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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姑感激的笑了笑。道。
“贵妃娘娘厚意。奴婢替姑娘谢娘娘隆恩。奴婢去给娘娘倒杯茶來吧。”
安姑姑为石蓉绣奉上茶后。便走过去照看云嫣了。
床边。刘太医跪在脚榻上。一只手搭在云嫣的脉上。另一只手捋着花白的胡须。闭目皱眉而思。而云嫣仍未安稳。还在床上翻腾着连连叫疼。
搭着云嫣的脉。刘太医闭着眼睛心中十分苦恼。
自打去年的一个夜晚。刘太医被皇上亲自带着赶去落英阁为床上的这个女子医病。不曾想竟诊出喜脉來后。刘太医的日子便过得提心吊胆。
显然易见。床上这个女子怀的是龙胎。可这女子又似乎是个见不得人的人。后來。这女子移居毓庆宫。不但还是见不得人。而且腹中的孩子也变成荣贵妃的了。更甚的是。这竟是皇上默许的。
以前这些就不说了。最令刘太医苦恼的是眼下的这个情形。方才只一搭脉。不必怎么细断。便知床上这女子胎相正常。身体康健。根本洠в卸裁刺テ>土∫律箱Τ龅哪瞧臁R膊⒉幌裱6坪跏怯脕砣鞠叩幕ú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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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仍然闭着眼睛。可额上却早已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珠儿。心中叫苦道。
“皇上和娘娘这些主子们若爱玩儿游戏。莫要总是拉扯上老臣啊。”
刘太医正自为难苦恼时。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道。
“刘太医。姑娘的胎十分要紧。这是关乎到人命的大事。还望刘太医尽心帮忙才好。姑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若是皇上能來看看姑娘。姑娘心里也会踏实许多。将來。姑娘必会有重谢。”
刘太医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安姑姑正在看着他。一双眼睛中充满热切的恳求。刘太医愣愣的看着安姑姑。半晌终于弄明白了她的话。心中立时盘算开了。
床上这女子在宫中原是无名无分见不得人的。所怀龙胎也要送养给荣贵妃。想來这自是因为她被皇上冷落的缘故。在宫中。有了恩宠便什么都有。若失了恩宠便什么都洠в辛恕S惺鄙踔涟ㄐ悦R虼恕K嫡馐枪睾跞嗣拇笫乱参次豢砂
而这个女子现在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腹中的龙胎了。她的这胎对于她自然是十分要紧的。想來她演出这一场戏。也无非是想借由龙胎有事而见到皇上。想办法复宠而已。
这位姑姑方才已经说了。“将來必有重谢”。虽说皇上默许了荣贵妃将这女子的孩子占为己有。可将來的事谁说得准呢。若这一胎果真生下一个皇子。那床上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生母啊。
后宫争斗。向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将來若果真床上这一位压倒了荣贵妃。她又是皇子生母。今日若得罪了她倒是不好。不如就卖她个人情。便不图她的重谢。倒也是一件积福的事情。再说。医者父母心嘛。
这么一想。刘太医果然镇定了许多。他举起袖子擦了擦汗。随后连忙爬起身來到那边荣贵妃的面前。跪下回道。
“启禀贵妃娘娘。那女子脉相紊乱。气血不畅。显是因受了惊吓而动了胎气。”
石蓉绣一听心里一慌。忙又问道。
“可有早产的可能。”
刘太医俯首回道。
“回娘娘。老臣会设法用针先稳住她的胎气。尽力令她不至早产。但这种孕中受惊而动了胎气的状况。说小可小。说大却也是极其凶险的状况。此时只有令她的心神情绪先安稳下來。她的胎气才会彻底稳固。否则……”
“否则怎样。”
石蓉绣追问道。
“否则……否则只怕会有一尸两命的可能。”
刘太医这一番话将安姑姑暗示给他的信息全都用上了。
石蓉绣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苍白了脸。难以置信的道。
“竟会这么严重。”
安姑姑走过來在石蓉绣面前跪下。配合着刘太医道。
“娘娘容禀。依太医之言。要想保住姑娘和姑娘的胎。就必须先让姑娘的心神镇静下來。方有望脱离危险。姑娘受了惊吓后。口里一直在呼唤着皇上。奴婢愚想。若能报知皇上请皇上來看视姑娘。想來姑娘的心神必能安定下來。再者。皇上是真龙天子。姑娘和腹中之子有龙气庇佑。必能逢凶化吉。”
一听说要请慕容予桓。石蓉绣的脸上立时便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安姑姑是云嫣一党。她的话石蓉绣自是一个字也不信。可看着老成持重的刘太医跪在面前。字字句句似发自肺腑。却又由不得石蓉绣不信。
她蹙着眉头。略思虑了一下。因心里记挂着李代桃僵的计策。便终于开口道。
“也罢。刘太医。那你就立即施针先稳住她的胎气。喜兰。你和小广子去请皇上过來瞧瞧吧。”
喜兰和小广子领命而去。刘太医便來到床边为云嫣施针。说是施针。实际上无非是挑几个无关痛痒的穴位装装样子罢了。
其实。即便石蓉绣不允去报知慕容予桓。毓庆宫深夜急召太医入宫这么大的举动。也势必会闹得宫内人人皆知。更何况。如今宫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紧盯着毓庆宫和羽裳宫呢。
不一会儿。慕容予桓便在秦公公并几个内侍的跟随下來到了毓庆宫。
石蓉绣在门口跪迎了圣驾。喜兰悄悄回禀石蓉绣。皇上是从秋芙宫文嫔那里请來的。
此时已是春尽夏接之时。尽管是深夜。天气却并不凉了。因此慕容予桓也洠в写┩馍馈V淮┳乓患骰粕〕竦ヒ隆A成系纳袂橐嘤行┢1埂O蚴匦宓馈
“云儿怎么了。她的胎一向很稳。怎么会忽然动了胎气。”
石蓉绣的神情看起來颇为内疚自责。低着头道。
“皇上。臣妾有罪。是臣妾洠в姓展撕妹妹谩>谷妹妹迷谒芯嗣巍R灾炼颂テ!
“惊梦。”
慕容予桓匪夷所思的道。同时走向床榻去看视云嫣。石蓉绣也忙跟了过去。
安姑姑一见慕容予桓來了。忙向着床上的云嫣温声道。
“姑娘。皇上來了。这下好了。”
彼时。不知是因为刘太医的施计起了功效。还是真的因为慕容予桓的龙气照拂。云嫣渐渐安定了下來。不再辗转反侧。也不再一迭声的呼痛了。
慕容予桓在云嫣床边坐下。见云嫣汗流粉面似花含怒。泪光点点。娇喘吁吁。竟有不胜的娇柔之态。令人不胜怜爱。
毕竟。若论美色。整个后宫尚无一人可与云嫣媲美。
慕容予桓已有许久洠в屑奇塘恕4耸奔奇倘绮≈形魇┌惚鹁叻缱恕K悄腥斯亲永锖蒙谋拘员惚还炊饋怼I焓治兆≡奇痰氖帧G嵘馈
“云儿。朕來了。你怎样了。感觉可好些。”
听到慕容予桓这句久违的“云儿。朕來了”。有那么一个瞬间。云嫣的泪几欲冲出。但想起日间他对那位文嫔说的话。云嫣又感觉说不出的心凉。随即。这些感觉全部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南宫忆仁安危的担扰。
云嫣缓缓睁开一双含水的眸子。看向慕容予桓。颤声道。
“皇上。您终于來了。”
慕容予桓道。
“云儿。贵妃说你是因为惊梦才动了胎气。好好儿的怎么会惊梦呢。”
谁知。慕容予桓这一问。床上的云嫣忽然浑身一颤。露出无比惊惧惶恐的神情。紧紧握住慕容予桓的手。胆怯的悄声道。
“皇上。嫔妾刚刚做了个梦。好可怕啊。嫔妾梦见……梦见有冤魂向嫔妾索命。还说……还说要嫔妾的孩子偿命。那冤魂说自己死得冤枉。要报复……报复皇上的孩子。嫔妾被吓醒了。然后便觉得肚子好痛啊。”
云嫣说完。慕容予桓还洠в兴祷啊R慌缘氖匦迦幢幌诺靡桓黾ち椤2蛔跃醯挠窒蛩闹芎涂罩猩ㄊ恿艘槐椤
慕容予桓却蹙了蹙眉头。不屑的道。
“冤魂索命。简直荒谬。云儿。你可能是因为即将临盆。所以太紧张了。”
云嫣急切的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这虽是个梦。却十分清晰啊。嫔妾现在还记得那冤魂说什么命不该绝却被亲人所害枉死宫中。嫔妾就说‘我不认识你。更洠в泻δ恪D阄我獊碚椅摇!窃┗瓯闼怠!闼錄'有害我。可害我之人。与这毓庆宫有关。因此我的冤魂便找來这里。’皇上。好可怕啊。”
听到云嫣这番言语。石蓉绣再也忍不住了。她“啊”的低呼一声。随后抢上來战战兢兢的问云嫣道。
“那冤魂……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一个十七八岁、骨瘦嶙峋、披头散发。眉宇间有些轻浮神态的女子。”
云嫣听了果断的摇摇头。道。
“不。那冤魂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剑眉星目。风仪超群。极其俊美。眉宇间有些淡淡忧伤的男子。”
此言一出。石蓉绣顿时松了口气。可慕容予桓却惊讶得张大了嘴。惊疑的道。
“是南宫忆仁。”
第一百章 同床异梦()
宣德二十七年。十岁的南宫忆仁被当作人质从施车国送來大周时。慕容予桓也只有十一岁。但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南宫忆仁时的感觉。
那少年忧郁冷峻的面容、伤感寂落的身影。唇边抿着的那一抹孤傲。似乎在努力将自己的伤痛吞咽下去。都给慕容予桓留下深刻的印象。
然而。那一年前前后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帝欲立四皇子为太子、朝廷派兵戍边、四皇子暴毙。先帝宠妃丽贵妃以杀子之罪被打入冷宫。整个朝廷震动。在这一件又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件中。慕容予桓也渐渐忘却了南宫忆仁。
后來先帝去逝。慕容予桓登基为帝。虽然大周与施车国一直相安无事。但既然先帝扣住南宫忆仁不令其返回施车国。慕容予桓便也延续了先帝的做法。继续将南宫忆仁留在大周。将他安置在万寿湖边的一所偏宅中。除了自由和关怀。其他待遇也尚且过得去。
如今。施车国与伏国联手攻周。在大周已渐被遗忘的南宫忆仁这才又被提起。朝中武将呼声连连。力谏处死南宫忆仁以壮声威。却不曾想他竟会出现在云嫣的梦中。
“可是。南宫忆仁此刻还尚在人间。一个活人如何会來冤魂索命呢。”
慕容予桓在心中思量着。抬眼又看了看云嫣。只见云嫣缩在安姑姑的怀中。脸上神情似惊魂未定。显然是吓坏了。
云嫣自打入宫。先是私藏繁谢宫。后又隐居毓庆宫。深居简出。连宫门都不得出。她绝不可能见过南宫忆仁。可她形容的那梦中的“冤魂”。剑眉星目。风仪超群。极其俊美。眉宇间有些淡淡忧伤的男子。又绝对是南宫忆仁无疑。
若说这“剑眉星目。风仪超群。极其俊美”有可能是听看过南宫忆仁的人说的。但那“眉宇间有些淡淡忧伤”。若非亲见是绝对感受不到的。
莫非是南宫忆仁死期将近。已有心念感应。故而于夜间神魂入梦诉冤。可却又为何会找上云嫣呢。
这时。在一旁的石蓉绣也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臣妾想起來了。妹妹梦中的这个冤魂果然很像那个南宫王子。”
听慕容予桓和石蓉绣这么一说。云嫣忙惊讶的问道。
“南宫王子。皇上。宫中果真有嫔妾梦中的这个人吗。”
慕容予桓点了点头。缓缓的道。
“宫中确有一个人极像你梦中的冤魂。他是施车国的王子。十余年前來到大周做人质。”
云嫣与安姑姑悄悄互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云嫣又转向慕容予桓。轻声问道。
“皇上。他说他命不该绝。却被亲人所害枉死宫中。那么嫔妾敢问一句。这位南宫王子可是已经死在宫中了吗。”
慕容予桓摇了摇头。道。
“他尚在人世。”
听到南宫忆仁尚在人世。云嫣松下一口气。一颗紧提着的心立时放松了下來。这倒不是演戏。
云嫣又道。
“既然他尚在人世并洠в型魉馈S治位嵩诿沃邢蜴涉髅T僬摺<幢闼娴耐魉馈S钟胴骨旃泻喂叵怠9箦锬锘菔缦偷隆S衷趸嵊胨脑┗暧泄亍!
“啊。这……”
慕容予桓欲言又止。回答不出。
一旁。丹桂忍不住接了句口。道。
“我们娘娘自然与那冤魂无关。”
慕容予桓眉头紧锁。一语不发。心中却更加认定了是南宫忆仁。
算起來南宫忆仁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年轻俊朗。风华正茂。自是命不该绝。可他的幼弟南宫忆英却全然不顾他在大周为质的危险处境。竟与伏国联手起兵攻周。全然不怕击起大周的愤慨而处死南宫忆仁。若南宫忆仁因此而送命。他确实是被亲人所害枉死宫中的。
至于与这毓庆宫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慕容予桓却是知道的。朝中最极力主张处死南宫忆仁的便是石蓉绣的父亲石鸿昆。石蓉绣居于毓庆宫。父债女偿。若南宫忆仁死后冤魂会找來这里也未为不可。
若是父债子偿。那南宫忆仁若被慕容予桓下旨处死。那他的冤魂会找上云嫣腹中之子也是可能的。况且云嫣此刻又居于毓庆宫中。否则。云嫣的胎一向很稳。今夜又为何会忽然动了胎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