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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王子的师父对丽妃一往情深。这象征着夫妻和睦、白头偕老的龙头鱼。又怎会在母亲手中呢。
更何况。龙头鱼的形象來自施车国。无论是南宫王子的师父、南宫王子还是丽妃上官夜雪。与这龙头鱼有关的人都是施车国人。母亲却是大周人。她又是何时拥有这枚龙头鱼的呢。
握着这两枚龙头鱼。云嫣思來想去。仿佛是震惊之下的福至心灵。许多过去在皇宫中的零零碎碎一点一滴忽然跳进了她的脑海。渐渐聚合起來。既好像颇有章法。又好似乱成一团麻。
云嫣记得安姑姑曾说过。因施车国的风土和血统特殊。因此国中多美人。先帝的丽妃就是施车国人。容貌便倾国倾城。
先帝最俊美的皇子是四皇子慕容予杭。那便是因为他是丽妃的儿子。身体中有一半施车国血统的原因。而云嫣的尔宁也是漂亮异常。安姑姑曾说。尔宁生得更像云嫣。
那云嫣生得更像谁呢。小时候。云嫣总说自己像娘。其实凭心而论。青莲虽然容貌端方。却远不及云嫣姿容出众。至于莫应才。云嫣此刻想來。她真的是洠в邪氲阆衲Σ拧
云嫣还记得。丽妃曾经说过。她是宣德二十二年入宫的。当时。南宫王子的师父还曾來大周找过她。而云嫣就是宣德二十三年出生的。
施车国多美人。云嫣生來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难道……
云嫣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是手中的两枚龙头鱼似乎在不断的提醒着她。指点着她。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此刻云嫣忽然全都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母亲惠静端洁的一个人竟会委身莫应才这种粗暴低俗的小官员。
为什么莫应才对云嫣从來洠в幸凰扛赴
为什么她被莫常卖掉。莫应才却只是生气莫常独吞了银子。却根本不曾寻找过她。只宣称云嫣已死便草草了事。
为什么满皇宫的人都觉得云嫣生得酷似丽妃。而尔宁又酷似先四皇子慕容予杭。
原來……
云嫣隐隐的感到。这龙头鱼不仅象征着夫妻恩爱。似乎更隐藏着她的身世。想到这儿。云嫣拭了拭脸上的泪痕。问碧槐道。
“我娘把这个锦盒交给你时。还说过什么话洠в小!
碧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二夫人确似有话要说。可无奈她受伤颇重。心里对二小姐又着实心急挂念。因此除了唤着二小姐的名字之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母亲弥留之际。什么也洠в兴党鰜怼H舴窃奇淘诨使信加隽四瞎踝印V懒肆酚愕膩砝2⒌玫搅酚恪V慌滤硎赖拿孛堋K涝抖疾换岬弥
天意。这一定是天意。云嫣几次大难不死。想必是上天有意留下她一条命。就是为了让她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世。
见云嫣面色不好。碧槐不禁十分担忧。握住云嫣的手道。
“二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二夫人已经仙逝了。二小姐还是节哀顺变吧。想二夫人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二小姐痛不欲生。二夫人留下这枚玉佩。必是想着二小姐每次见到玉佩就如同见到娘一般。从而好好的活下去。”
云嫣看了看碧槐。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对龙头鱼。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从前的遭遇和经历又一幕幕的在她脑海中掠过。
曾经。云嫣柔弱的面对这个世道。然而。母亲。虞美人。丽妃。南宫王子。林柔儿。这些人的遭遇让她明白。弱小平凡的人是无力保护自己的。是不能够安顺的在这个世上生存的。她被欺凌到如此地步。被剥夺得一无所有。她还要再忍下去吗。
她要的从來不多。她只想与母亲相守为伴。侍奉母亲终老。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冷酷的扼杀了。她还要对这个人世这种命运妥协吗。
她生來美丽。可美丽是她的错吗。她的美丽总是被人利用。既然如此。何不让这美丽成为她报复这不公平世道的武器。
她本想平凡安和的度过一生。可命运偏偏要夺走她的一切。将她逼上绝路。那与其含屈而死。莫不如绝地反击。
碧槐说的对。好好活下去。是啊。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从今以后她自然要好好活下去。
“既然天降我落了人间。又不容我于人间。那我便乱了这人间。再换了这人间。”
云嫣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的哀伤失意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忍和凛然。
碧槐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的云嫣已经变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娇柔弱小、楚楚可怜的女子了。从今以后她要换一种活法儿。她不要再做俎上肉。她要做一个操刀者。
云嫣收起两枚龙头鱼。擦干了眼泪。向碧槐道。
“碧槐。你可知我家搬去了哪里。”
碧槐摇了摇头。道。
“二小姐。我在莫府搬走之前就已经离开莫家了。我也不知道莫家搬去了哪里。你离家之后。府上仍旧洠в胁坡贰4笮〗愫蜕僖止吡烁还笕兆印U栈踊粑薅取8系木晨雒靠鲇鱿隆6蛉巳ナ篮蟆4蠓蛉怂蹈嫌貌蛔耪饷葱┫氯恕1阒涣袅嘶梁投啊=渌巳即蚍⒆吡恕!
说到这儿。碧槐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又道。
“离开莫府后。我又去了几家。但都洠в凶龀ぁW詈蟛诺搅苏饧蚁钒嘧永锇锩Α:髞怼髞砭图薷庀钒嘧拥陌嘀髯隽随!
云嫣听了这才明白。难怪窗下的衣架上搭着那些五红大绿的衣裳。而桌子上还设着油彩、颜料和头面。原來这是一家戏班子。
碧槐继续道。
“再后來。我随着戏班子离开了济阳县。也就不知道莫府的事了。我也是前不久回到济阳县后。才听说老爷私挪了县衙的官银被削官为民。连家也搬走了。却也打听不出搬到何处去了。”
原來是这样。云嫣感到有些惆怅。其实她无须在意莫府搬去了哪里。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而她又是个早就“暴病而亡”的人。那个家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搬去哪里又能怎样。
可如今的云嫣已不是过去的云嫣了。她自然要知道莫家搬去了哪里。自然要知道那些让母亲一生受尽刁难和欺凌。又害了母亲性命的人在哪里。
还有。是谁令母亲一生悲惨。是谁令云嫣半世悲哀。是谁令她和母亲昔日一别竟天人永隔。是谁欺骗了她的感情。是谁夺走了她的骨肉。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对。她要复仇。她要替母亲和自己复仇。否则。实在对不起上天留给她的这条命。
还有。她身世的真相。
云嫣向碧槐道。
“碧槐。我想去为我娘上坟。你可知我娘葬在哪里。”
碧槐点点头。道。
“二小姐。我知道。二夫人下葬的时候我还在莫府。我这次回济阳县就是想着二夫人的祭日快到了。怕她坟前荒凉才想赶回來给她上坟的。明日我就陪二小姐去吧。”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施车国()
第二日。碧槐陪着云嫣一同去给青莲上坟。济阳县郊边较远的一个小山坡上。青莲的坟墓孤独的静立于此。简陋又荒凉。
青莲被葬于此。云嫣丝毫不感到意外。莫应才毕竟曾经是个朝廷任命的官员。母亲从良前是一名歌妓。出身青楼。莫应才虽为青莲赎了身。却一直瞧不起她。以青莲的出身。莫应才是绝不会让她的牌位进入莫氏祠堂的。
云嫣和碧槐在坟前摆了供果和香花。又焚了香。尽管已横下一颗心。尽管已燃尽最后一缕柔肠。可当云嫣跪于母亲的坟墓前时。泪水仍止不住的滚滚而下。
“娘。女儿來看您了。女儿。终于见到娘了。”
历尽千辛万苦。满怀无数憧憬和企盼。可回來见到的只是母亲的坟墓。云嫣默然跪于坟前。反击的冲动和仇恨的火焰竟远远超过了哀伤之意。
为了绝情寡意之人耽误了此生。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清白、爱情、芳心和年华都尽被他骗去。可换來的却是满身满心的伤痛、此生的颠沛流离和与母亲的阴阳永隔。
云嫣越想越恨。满腔满腹悲愤的怒火。她从來洠в姓庋鸷薰
云嫣擦干眼泪。双手合什。在母亲坟前默默祝祷。
“娘。您和女儿曾经都受过太多不公平的对待。如今女儿不愿再懦弱的忍受下去了。娘放心。女儿会好好的活着。留着性命去向那些欺辱我们。让我们母女分离之人讨回公道。请娘的在天之灵保佑女儿得偿所愿。”
在母亲坟前一番拜祭之后。云嫣洒泪离开。
如今云嫣孑然一身。居无定所。也不知该何去何从。碧槐劝云嫣留在戏班子。虽然成日走南闯北日子苦了些。但到底有碗饭吃。有个地方安身。和碧槐也有个伴儿。如今云嫣心中暗藏着许多秘密。有许多使命要去完成。倒也不在乎辛苦。便答应下來。
这家戏班子名叫“梨绽春园”。班主姓白。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生得油头粉面。人倒是十分和善。那一日。便是他在湖中救下了自尽的云嫣。正室贾夫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容貌娇好只是体弱多病。直到如今也不曾生养出一儿半女。因此白班主才纳了碧槐为妾。
云嫣留在戏班子中。每日帮着研磨颜料、缝补戏服。做一些轻巧细致的活计。碧槐也曾问过云嫣。这段日子她究竟去了哪里。容颜是如何被毁。那日又如何竟想不开要自尽。
云嫣不愿也不便多说。只遮掩说她被莫常卖到了一家青楼。后來她逃了出去。却被一个大户人家抓去做下人。那家主人十分刻薄。对下人非打即骂。后來她攒足了路费就逃回了济阳县。路上曾被狼追赶而滚下林坡伤了脸。后來回到济阳县。却听说母亲已经过世。她心痛难忍便欲自尽。若不是“梨绽春园”经过。被白班主救下。她早已经洠Я嗣恕
碧槐不疑有他。对云嫣的遭遇十分同情。
青莲的祭日这日。云嫣和碧槐又去给青莲上了一次坟。拜祭了一番。然后云嫣便随着“梨绽春园”离开了济阳县。
戏班子的生活确实很辛苦。可云嫣在复仇的强大动力下。硬是挺了过來。这段时间。她反复的在思索。复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从长计议出一个万全之策。而眼下。她更迫切要弄清的则是自己的身世。她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她伸手摸了摸贴身戴着的两枚龙头鱼。想起南宫王子会仿着青莲的声音唱歌。他说那是他师父教他的。可见他师父曾经一定见过青莲。云嫣想到这儿。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她要去施车国。见一见这位南宫王子的师父。
然而。“梨绽春园”虽在大周境内走南闯北。却洠в性陡八拇蛩恪T奇桃桓龉律砼印H绾文芤桓鋈税仙缴嫠陡笆┏倒亍K憧剂粜难罢乙磺锌梢匀ナ┏倒陌旆ā
半年后。“梨绽春园”辗转到了东海附近的子苏镇。当云嫣看到镇外渡口上驶进驶出的商船时。才终于想到了办法。
云嫣记得安姑姑说过。施车国临海。因此她料想或许会有哪一艘商船是驶向施车国的。于是。她每日一个人跑去渡口看那些商船。打听有洠в腥ネ┏倒摹?墒堑比嗣强吹剿涣成撕凼薄H礇'有人愿意去理睬她。
就在“梨绽春园”即将要离开子苏镇的时候。终于被云嫣打听到了有一艘商船明日启航。前往施车国去贩卖刺绣和丝织品。云嫣找到船主。声称自己是施车国人。被边境的周兵抓來大周。现在想搭船返回施车国。作为搭船的回报。云嫣可以帮助船上的绣娘染线。
云嫣的染线手艺是在大周皇宫里学來的。而且足足练了大半年。当船主看到云嫣染出來的丝线时。终于答应了云嫣的要求。
此时。碧槐已经有了身孕。云嫣不忍让她挂心。便洠в卸员袒彼党鲎约旱拇蛩恪5诙找辉纭T奇塘粝铝艘环馐樾拧1愕巧狭饲巴┏倒纳檀
好在云嫣昔日绝美的姿容已不存在。因此倒也少了许多罗乱和麻烦。她每日只在舱中染线。偶尔有时会在船边眺望大海。想想今后要做的事。
商船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施车国。船主喜爱云嫣染线的手艺。还极力挽留她。可云嫣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哪会安心留在船上染线。因此便婉拒了。船主无奈。只好给了云嫣一些银两。放她自去了。
终于到了施车国。
云嫣下了船。出了渡口。举目远眺。
她记得安姑姑曾说过。施车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它所处地界得天独厚。不仅物产丰富。而且风水极佳。施车国人的血统也很独特。而且深得生养驻颜之法。因此国中多出美人。无论男女皆俊美不凡。不仅如此。国中之人或有手艺、或通音律、或怀绝技。大多多才多艺。
而从丽妃的往事中也可以想象。施车国的街头竟有比曲招亲的风雅之事。简直可以说施车国是一个相当不凡又雅致的国度。
然而。此时云嫣眼中所看到的。却并非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国度。
街市上。亭台楼阁依旧耸立。可几乎空无一人。偶有几个人从街上走过。也是低着头匆匆忙忙、诚惶诚恐的样子。风穿过城池发出呜呜的呼啸声。看不到一丝繁华昌盛的景象。也听不见一点儿丝竹鼓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