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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又不是情人关系,他和别的女人爱干什麽干什麽,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过问。他不屑看自己一眼,不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吗?
邵云想著,心情倒比先前冷静了许多。
这时,江夜送上高彬所点的酒。高彬接过一饮而尽,从怀中掏出钱放在吧台上,突然表情一变,粗鲁地将怀中的美女推开,一把拉过邵云站了起来。
在毫无防备之下,邵云没想到魔爪会冷不丁地伸到自己身上来,还没能搞清楚怎麽回事,他就已经被硬拉著往门外走去。
“慢著!”
江夜及时地叫住他。
“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里透露著严肃的警告,任何人一听即明。
高彬没有转身,只稍稍回头,挑衅地望著江夜,却一言不发。好在江夜定力较足,对於如此大不敬的眼光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没有马上发作。
看到气氛不对,邵云忙出来打圆场。
“夜,没关系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著便率先走向门外。
到了车上,高彬还是没有正眼看邵云,待把车窗全部摇起後,他突地抓过身旁的人儿,准确无误地吻上那两片因酒精的晕染愈显诱人的粉色唇瓣。
邵云被这忽来的吻袭吓了一跳,但没有挣扎,只任由他肆虐自己的嘴唇。
半晌,他松开他,一双如鹰隼般深邃地眼眸仍死死地盯著那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不放。
好容易得到顺畅的呼吸,邵云急促地喘著气,方才的一阵热吻几乎令他胸口窒闷得快要炸开了。
小小的空间里,有一股热流在滚动著,仿佛在酝酿什麽……
盯了很久很久,高彬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邵云只好也谨慎地不作声,等著看他下一步将要做什麽。
直到最後,高彬还是什麽也没说,在意味深长的一眼後,他放开他,启动了车子。
璀璨的街灯下,宛如一道完美的黑色弧线。
回去之後,当然就是做爱,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仿佛除了身体,其余的一切都不需要。
既然不是情侣,自然也就没有了解的必要。
***
这一天之後,他们似乎都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彼此的联系只有一个,那就是做爱,做完了各自散,拍拍手,一干二净,两不相欠,既符合高彬的需要,也符合邵云惯有的模式,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交往都是再好不过。
但是有一点,邵云有些费解。
高彬的情欲好像永远使不完似的,几乎每天都要来找他做上几回,有时上午已经做过了,下午还要继续,而且地点也不再局限於宾馆和那高级得过分的公寓。高彬是个随时想到便随时随地要他的怪物,诸如无人经过的走道死角,窄小的楼梯间,树林子的深处等,都是他利用的地方,甚至连实验楼顶上的天台也用上了。
对於他这种近乎恐怖的明目张胆,邵云有时都不得不感到心惊肉跳。可高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害得他好几次想呻吟又不敢太大声,只好咬牙忍住。
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床伴才对呀,怎麽一天到晚找的都是他呢?
像这样频繁的做爱,邵云也有些吃不消,但高彬压根不管这些,一抓到他不翻云覆雨一番绝不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且不说高彬先前警告他的话还在,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找别的男人。
想想也有些好笑,一方面高彬口口声声说他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各过各的,互不干连,但另一方面又不准他在外面找男人,说什麽他找的人不干净,染上病会危及到自身,自己却又留连花丛,招蜂惹碟,玩得不亦乐乎,真是既矛盾又可笑。但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有霸道和任性的本钱吧。
既然高彬能够满足他,自己又大上他几岁,说起来也算是个长者,包容一些也没什麽大不了的。邵云这样想,倒也心安理得,并不觉得受到多大的委屈。
然而江夜却为他大大地不满起来。
“那个男人不适合你!”
他多次警告他,对邵云与高彬的这种关系颇有微词。
江夜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邵云太冷静太顺从,而高彬又太狂妄太自大,任谁想,都觉得吃亏的一定是邵云。
“我与他又不是谈恋爱,说什麽适合不适合的!”
邵云每次都一笑了之,不觉得这有什麽可讨论的。
江夜还想说点什麽,却被他迅速地挡了回去。
“好啦,你就是担心太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麽做。”
“可是……”
江夜话说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他没有把最担心的事情说出来,只怕会触及邵云的伤心事。
如果万一……只是万一,真是那样的话,很难说悲剧会不会再度重演。
过分自负的高彬,与那年的那个人……似乎有那麽一点点地相似……
邵云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中放出一丝奇异的光芒,笑容变得虚幻起来。
沈寂了几分锺後,他忽然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爱上他?”
江夜不语,当是默认。以高彬那样的条件,天生就是专门用来谋杀人和眼睛和痴心的,谁也不能保证邵云是否也会爱上他。那样的男人,太懂得充分运用自己的优势游戏爱情,邵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邵云轻笑出声,仿佛在嘲讽著什麽。
“别开玩笑了,夜,你觉得我还可能会爱上什麽人吗?”
“邵云!”
瞥见邵云眼底隐藏的凄怆,江夜心下一紧。
这次邵云没有掩饰逐渐蔓延上来的悲伤,他停止了笑,手缓缓抚上心口。
“这个地方……跳动的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既没有爱的权利,也不懂如何去爱……所以,一切都不用担心……”
他的心,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跟著那个人走了,毫不留情地,斩断曾经共有的一切……
也是从那个时侯起,他才认识到,原来坚若磐石的海誓山盟在一夜之间,也可以如玻璃球般……只轻轻一击,就什麽都没有了……
第六章
自那一天起,仿佛电影定格似的,时间悄悄地过去,关系却始终如一地定在同一点上,不冷不热地维持著。高彬虽然说过有一方厌倦了随时可以解除关系,但恐怕有这种权利的只是提出者这一方吧?
也正因为那似乎永无止尽的索求,才使得邵云没有多余的心神去胡思乱想。冲著这一点,他暂时还没有与高彬分手的打算。
见当事人如此,久而久之,江夜也就不再过问他与高彬之间的事情了,只暗暗保护著他。
很快地,一个学期过去,又到了新生入学的九月,阳光烂漫地笑。
在一个忙里偷闲的午後缠绵之余,邵云发现高彬的唇角一直上扬著,心情也较平常的好,似乎有什麽高兴的事情。这是只有在他对某样事物产生兴趣时才会有的表情,没等邵云问,他就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你见过天使吗?”
“啊?”
邵云被问得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天使?
高彬会是对那种宗教事物有兴趣的人吗?他很怀疑。
“天使啊,长著一张漂亮的脸蛋,有著成人的身体,心智却和小婴儿没两样,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高彬依然愉悦地说道,轻弹著烟灰,他径自沈浸在自我的想象之中。
听他这麽一说,邵云立即明白过来了。
再怎麽说,他们的关系也维持了有一段时间,有些表面的事情还是知道的。高彬不仅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更准确说,只要是长相出众的,都能引起他的兴趣,尤其是那类美得惊人却又单纯得宛如一张白纸的娃娃型人物。此时他嘴上说的天使十有八九指的又是哪个刚刚看到的可爱孩子吧?
新生入校,对每个高年级的人来说,都是猎豔的大好机会,高彬当然更不例外。对此邵云只是莞尔,不做任何表示。
刚开始,他虽不插手高彬的事,但也觉得对同校学生出手似有不妥,但经一阵子观察,发现高彬也是有原则的,不是随随便便摧花扫叶,只有在对方也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他才会出手。
这麽说起来,高彬对那些情人比对他还要客气得多呢。
今天也是,只有在他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平时除了做爱,瞄都懒得瞄他一眼,更别说聊天。说不定高彬就是认为和他在一起比较省事,才会经常找他的。
想起来这个人还真是闲,新学期到了,身为学生会长的人不是应该很忙才对吗?怎麽还能够一天两三趟地来回他的实验楼?
邵云就是想不通,高彬这麽悠哉,是怎麽处理全校大大小小事务的?不过一个学期下来,他也总算见识到了他的优秀。
以前没注意不知道,等到自己接手了才晓得,这个人根本没那个必要待在这里念书,以他的水准,早就可以毕业了。专业课不用说,门门都是A等,报告随便丢哪篇过去都是一篇上好的论文。高彬学的虽然是化学工业,但毕竟生在商业之家,不知是耳濡目染天养地成还是见多识多的关系,他所代理的学校公司也创下了佳绩,令全校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拿他当神一样仰慕。
英俊多金,狂傲不涓,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新时期的天才就是这样的吗?
光是优点就可以把他全部的缺点给抹杀掉了。
邵云想著不由得笑出了声,引起高彬的侧视。
“你笑什麽?”
“没什麽。”
邵云忙收起不自觉荡漾开的笑,摇了摇头。
高彬只睇了他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
学生会长大人不忙,不代表邵云也很闲。新学期的工作果然增多了不少,作为助教,属於工资少,地位低,但事情又一箩筐的校园地层人物,少不了要忙碌一阵子,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也没怎麽与高彬接触。
所幸,高彬自从那一天跟他提到天使的事情起,似乎也找到了忙的理由,不再一天到晚来找他了。这种情况在以前也会偶尔出现一两次,毕竟高彬的注意力又不全放在他身上。有其他人帮助分散了高彬的精神,邵云反而觉得轻松好多。
这一天下午,难得抽到一点空闲,邵云来到“梦中人”酒吧找江夜,才待了不多久,就接到高彬打来的电话。
“人在哪里?”
高彬第一句话就问。
“我在‘梦中人’……”
“我现在就过去!”
高彬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夜见邵云才说了一句话就收起了手机,便没好气地道:
“那人不是好一阵子没找过你了吗?怎麽?死灰复燃?”
亏他还以为能趁此机会让邵云与那什麽见鬼的学生会长一刀两断呢。
江夜虽然在那一次之後没再与高彬起正面冲突,表面上好似也认同了他们的关系,但不代表他对高彬心存好感。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处於一种以邵云为夹心,见面相识不点头的状况。因此尽管高彬有时也会和邵云一起到“梦中人”来,但却从没和江夜说上什麽话。
邵云对他的抱怨只是笑了笑,道:
“他想来不来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何况我最近也比较忙。”
江夜翻了个白眼,嘀咕这道:
“你呀,还真是冷静得可怕!”
之前他还担心邵云会不会爱上高彬,可依目前的这种态度看,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莫非是多虑了不成?
……但愿如此!
因为就算是心理学研究生的他,有些时候也未必猜得出邵云平静淡漠的外表下想的究竟是什麽。
“如果这是恭维,我接受。”
邵云启唇一笑,不以为意。
正说著,门口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发生什麽事?”
江夜问向一个走过来的服务生。
“有一个人在店门口哭,我们怕影响生意,所以过去问了一下,谁知那人哭得更厉害了。”
那名侍者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地道。
“哭?是小孩吗?”
江夜进店帮忙以来还没遇到过有人在店门前哭闹的事儿。
“如果是还好一点,可那个人至少也有十七八岁了耶!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看上去又不像是假装的,真叫人没办法!不晓得是不是弱智……”
怎麽会有这样的事情?
江夜正想出去看看,可客人又陆陆续续进来了。
邵云站起来,示意他不用出来。
“我去帮你看看吧。”
如果是个学生的话,他好歹也是老师,知道怎麽处理。
结果邵云在店门前看到的,是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虽然缩成一团哭泣,但还是看得出身材颀长,起码比他还高上一点,可却哭得淅沥哗啦的,一时间惹来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
在男孩旁边的是“梦中人”酒吧的一名保全人员,正不断地问著他:
“请问发生了什麽事?您是不是有什麽困难?拜托……不要在我们店门口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