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新笑着劝道:“不用担心人多了养不活,银子用不了太多,主要花销就是军饷和补充铠甲,这次身弥岛缴获的铠甲有几百副,算是赚了一笔。”
刘民有无奈道:“也只能这样想了,最近又有许多各地流落来的人,咱们没有那么多土地安置,工厂和军队也不能再扩张了。”
“田地嘛,会有的”
…
“两侧火枪兵可以排成三排,在接敌前齐射一轮。不必维持那啥持续性。”钟老四的大嗓门在校场上响起,他到身弥岛观摩了威海第一连的作战,回来后在威海封闭总结了三天,刚刚回到文登营农兵驻地就开始操练农兵,此时他正在与训练队的祝代春争执。
祝代春和几个中军的参谋低声商议,讨论这钟老四的方案,钟老四继续大声道:“按这次第一连打的情形。对付寻常甲兵不费劲,前提是配上火炮,这次战兵的虎蹲炮八十步齐射两次。老钟我觉着是瞎整,虎蹲炮应当在四十步射击”
祝代春不耐烦的打断他道:“老子来看农兵的,你扯上战兵干啥。咱两管得到那些战兵么?你忘了黄元为啥把你踢出来的了。”
钟老四丝毫不以为意,在地上用石块摆成阵型,“陈大人不想加刀盾,咱觉着也是,刀盾又不好练,加进去只能在前面蹲着,盾牌还不能用大了,敢在十步内用强弓的建奴毕竟是少数,投射短柄斧也没那么悬乎,这次打完后验农兵尸体。短斧和铁骨朵除非命中脑袋,否则是杀不死的。”
一名参谋迟疑道:“不需要打死,只要让长矛手失去战力,然后近战兵贴身冲击,击溃后慢慢斩杀便可。”
钟老四指指地上的石块。“这次威海第一连被破,亦是时运不济,正好遇到鞑子强兵在中军,却并非是农兵战术有误,咱们别光看一个连,按农兵编制。预备营共十二个连,每连配四磅炮一门,两连为一司,两司为一总,每司可以前后部署,前后间隔五十步,左右亦是各成体系,前阵被破,由后阵支援,这样就不会被建奴一鼓击溃,若是有战兵配合,可以在前后阵列之间布下杀手队或骑兵,随时援救被击溃之处,大阵稳如泰山。”
祝代春盯着地上的石块连连点头,他这次来文登的目的,就是要根据身弥岛的经验,改进农兵的基本战术,以及试验农兵体系的大兵团作战战术。他对钟老四问道:“那溃兵冲击后阵如何办?”
钟老四毫不犹豫,“照样杀了便是,老子看他们敢跑,长矛阵哪有那么好破,威海第一连只是有些运用不当,长矛手对付骑兵应当站立不动,但是对付建奴步战,应当象鸳鸯阵一样主动前进迎战,缩短接近的时间,打乱建奴投射手的计划,阻止他们连续投射。”
祝代春叫过蓝队的队长,对他道:“咱们从连队战术改起,你调蓝队过来模拟建奴,跟钟老四这个连较量一下,记着步骤,特别是短柄斧和标枪,咱们先试一下,长矛手若是对冲,用什么速度能保持阵型完整”
钟老四听了补充道:“你们的长枪得用一丈四尺的,建奴不会傻得还用一丈二的”
关大弟站在第一排,听着钟老四不停跟祝代春争执,他根本没听懂钟老四说的是什么意思。
威海农兵连的作战情况已经由主官和训导官分别传达过,钟老四直接是一通大骂,他当然不敢骂陈新,只是骂中军的参谋司,说他们胡乱排阵,害死威海第一连许多士兵。
但训导官讲的又不相同,他认为威海第一连初上战场,表现优异,顶住了后金最凶悍的巴牙喇,虽然损失大了些,但建奴的损失更大,总的来说是英勇的,同时也批判了少数临阵溃退的士兵,当日身弥岛作战,有七名农兵溃逃,回到威海后七人被公开审判,然后斩首示众,已分给他们的田地全部收回,家中有在工坊做工的和学校上学的,一律清退,七人所属总甲的甲长免职,屯长降级任用,惩罚非常严厉,他们的人头照例悬挂在各个屯堡附近路边树桩上,底下就是他们的罪行布告,清晰的示范了逃兵的下场。
这次除了严厉的惩罚,也有优厚的奖励,作战英勇的士兵得到了奖励和勋章,关大弟不断在心中对自己重复不要当逃兵,否则他们家所有人的前途都没有了,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老娘到时来埋怨自己。
这时一面天蓝色的蓝队队旗在对面升起,一群建奴打扮的人出现在对面,这就是直属于训练队的蓝队,建奴是文登营最主要的作战目标,所以蓝队基本是充当建奴,他们现在连衣服和铠甲都是用缴获的建奴装备,还有些仿制的牛录旗,以便让士兵们熟悉,减少对建奴的心理畏惧,所以这支部队看着是越来越像建奴,而且战术也模拟得越来越像。
钟老四大摇大摆走回来,祝代春和参谋都退到两边,他们将充当参谋角色,按这次从身弥岛统计的数字进行杀伤模拟。
关大弟看着钟老四身上的白刃突击勋章,心中羡慕不已,他知道那是钟老四在滦州得的,钟老四时常要拿出来跟他们显摆,自己若是也有这样一枚,邻居看自己就会不一样了。
一声海螺号响,蓝队来到三十步外,钟老四在后边呼喊冲锋,关大弟大叫一声,与战友一起往对面冲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五章 价值
清晨的阳光斜斜穿过枝叶,在小径上洒满斑驳,各色清脆的鸟叫互相呼应,小径周围百花盛开,到处充满沁人的花香,一行人在花草之间慢慢行来。
这里是京师紫禁城的御花园,年轻的大明天子崇祯皇帝正在悠闲的散步,周围有一些直卫在戒备,身后则跟着一些身穿绫质宫装的宫女,都是倩丽少女,宫装是窄袖的淡雅样式,颜色都为淡青色。崇祯在第一次看过袁妃穿着这种淡青色衣服后,崇祯认为此色“特雅倩”,取“夜雨染成天水碧”之意,称之为天水碧,从此之后宫女人人效仿,成为后宫的流行色调和款式。
清晨的空气让崇祯精神奕奕,这种心情对他而言是不多的,登基四年来顺心之事不多,烦心事却不少。
辽东的建奴始终是悬在头上的利剑,西南和东南稍安,山陕却始终不太平,杨鹤要了十万两的招安银子,谁知流寇拿了银子用完就翻脸,到了五月,杨鹤面对再次汹涌的流寇浪潮已经束手无策,崇祯对杨鹤失望的同时,对流寇的耐心也终于耗尽。
今天让他心情轻松的最主要原因,便是文登营在皮岛再次大挫建奴,加上东江镇各位将官的战绩,斩首和俘虏真夷在一千左右,并生擒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这是从东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胜,在崇祯看来,流寇只是麻烦,后金才是真正的危险,只要能压制住建奴。区区流寇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吕直的捷报提前到了一步,人头和俘虏在赴京的路上,根据文登营一向的作风,这些人头都不会有什么假冒,所以崇祯已经相信了这个战报,但他还是命令兵部和都察院派员查看首级,若是属实。便从登州经陆路进京,沿途向民众展示战果。
崇祯到一处荷塘边的凉亭坐下,招过后面低头躬身跟着的曹化淳。随意的对他问道,“曹伴伴,让宫女上些茶点。朕在此处暂歇片刻。”
曹化淳连忙叫来几名宫女,从她们提着的食盒中拿出一些点心,亲手摆在石桌上,又摆好茶杯,取出些条索状的茶叶,用水一冲,清香扑鼻,他泡茶一边对崇祯道:“皇上,这是福建今年刚供来的猴儿大红袍,听说武夷山亦只得几株。”
崇祯对奢侈品没有特别的爱好。但这杯茶着实清香扑鼻,端起看了一眼,茶叶带着点油色,香气浓长清幽,汤色清澈中带着金黄。他轻轻抿了一口,醇香而有回甘,确实是茶中极品。他神色淡淡的放下茶杯,回味了一下之后才道:“茶是好茶,不过朕倒更希望熊文灿少花些心思在贡品上,早日平掉那些海寇才是真。只要福建太平,比之极品之茶更佳。”
曹化淳接过另一个食盒,从里面取出食箸,看似不在意的回道:“熊大人颇有边才,怕是就快要有捷报传来,奴才上次出宫,听几个福建人闲谈,说那郑芝龙乃一员骁将,手下号称十八芝,连红毛夷都非他对手,怕是不用多久就能剿灭那些海寇。”
崇祯对这个招安的海盗没有太好的印象,淡淡说道:“李魁奇为祸海外数载,还靠其内讧才得以扑灭,那郑芝龙怕是与传言不符。”
“皇上说的是,奴才也觉着李魁奇怕是更厉害些,好在此人总归死了,现在剩下一个海贼据说不是郑芝龙对手,福建定会很快太平。”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听了曹化淳的话,脸上露出点笑容,曹化淳却一脸迟疑的说了一句,“只是,奴才听说,这”
崇祯笑着微微点头道:“曹伴伴但说无妨。”
“奴才也只是听人说起,不知此事真假,郑芝龙曾言‘灭群小,独霸四海’,奴才总觉着那些海寇都是些养不家的,那李魁奇、钟斌、杨六杨七都是招过安的,就怕熊大人的兵船都给了郑芝龙,到时海寇全灭,这郑芝龙若是再有异心,又何人可制。”
崇祯眉头微微皱起,他对这些海寇的旋招旋叛确实十分厌恶,心中原本就存有戒心,但大明水师早没有当年横扫露梁海倭寇的强盛,银子连供应九边都不足,哪有余力再建水师,靠海寇打海寇似乎是唯一选择。
曹化淳稍稍抬眼观察了一下崇祯的脸色,又接着道:“皇上万勿忧心,奴才亦只是道听途说,郑芝龙这几年也是实心剿寇,没准确实是个忠心的,眼下水师亦是大有用处,此次身弥岛大捷,便有水师之功,皇上当年准许文登营建立水营,正是高瞻远瞩,郑芝龙既有本事,又忠心的话,日后在辽海亦可倚重。”
崇祯看了看曹化淳,面带怀疑之色,却见曹化淳毫无异色,轻轻叹气道:“郑芝龙原本就是海上巨寇,其心难料,若调之辽海,近在肘腋,反为顾忌。”
曹化淳赶紧跪下道:“是,奴才失虑,一时口快,差点致皇上于险境。”
崇祯挥挥手让他起来,曹化淳站起说道:“奴才方才只是想着身弥岛之捷,倒是水师着实有用,建奴不过善于陆上征战,于水战一窍不通,到了海上便如虎离山林,非我大明对手,吕直这次说建奴也想建水师,正好这郑芝龙由只擅长海战,到了陆上却是如龙失大海,正好便应了景,才有次冒失之议。”
他说罢便赶紧去拿其他的食盒,崇祯似有所悟,轻轻重复了一句,“龙失大海”
曹化淳转身摆上一盘“丝窝虎眼糖”和一盘“佛菠萝蜜”,然后对皇帝问道:“万岁,您刚才说什么?”
崇祯没有答他,自顾说道,“曹伴伴刚才说身弥岛大捷,吕直此次立下大功。亦是你当年推荐得力,若非他提督九门时颇为称职,朕又怎么派他去登莱。”
吕直并非信府旧人,当年是曹化淳推荐的,算是曹化淳的派系,吕直这次立下大功,皇帝自然会给自己加印象分。曹化淳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受宠若惊的道,“为皇上解忧。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岂敢居功,奴婢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就算外臣冷嘲热讽,只要皇上宽心,便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崇祯两眼看着近前荷叶上一只轻捷飞舞的蜻蜓,眼神略略有些迷离,片刻后才摇头道:“确有熊开元上疏弹劾内臣监军,汝等不必理会这些给事中和御史,谁真心干事,朕还是知道的,熊开元所言‘遣内臣则事权不一’,吕直同样是内臣。为何偏偏能在登莱大破建奴,倒是那位孙巡抚,上任来已申军饷逾八十万两,不顾朕多次明言重用文登营,反而钱粮所用有失妥帖。累文登营损伤惨重,朕才想看看他的自辩。用没用心做事,一看便知,何分内臣外臣。”
曹化淳噗通一声跪下,竟然泣不成声,“有皇上这句话。奴婢就知足了那些御史,奴才就当,就当他们是狂犬吠日。”
崇祯难得的笑起来,“切不可如此说科道御史,他们中大多还是忠心做事的。”
“皇上恕罪,奴才只是气不过有些言官闻风则雨,对不入眼之人,有一过而不问其功,对入眼之人,有一功而不虑其过,连本兵大人都不在他们眼里,对奴婢这样的内臣,即便无过,则内臣本身便为过,奴婢一向胆子又小,他们那副样子,奴婢看了心头惶恐得很。”
正好说到了本兵梁廷栋的事情,崇祯顺口问道:“曹伴伴,对本兵近日屡遭弹劾一事,你觉着梁大人究竟如何?”
最近梁廷栋四面楚歌,沈敏、安国栋贪墨抚赏等事被牵连,有人弹劾梁廷栋接受他的贿赂,连续给安国栋提升,又说梁廷栋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