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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建立各自职责明确的机构已经很迫切,刘民有抬头对同样有些疲倦的莫怀文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莫怀文连忙放下茶杯。“急事没有了,剩下一些建学堂和扩大科技班的事情”
刘民有打断他道:“建学堂的事情也不要慢了。建一个屯堡就建一个学堂,咱们刚才处理的是紧急的事。但重要的事情同样不要放松。就如同我给讲过的那个顺序,紧急且重要的事情需要优先处理,但单纯紧急、单纯重要之间便需要仔细衡量,就如同新的机构规划,虽然眼下咱们还能运转得过来,但已经不适应这么广阔的辖地,如果永远只处理紧急事务,而对重要的事情一再拖延,那么这些紧急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最终咱们累死也做不好事情。”
莫怀文受教道:“陈大人和刘先生都是非常人,总能说些独特而有用的话出来。”
刘民有正好说到这里,便对莫怀文问道:“这次划分新的机构,怀文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提醒我的。”
莫怀文和刘民有相处很久,知道这个上官其实没有架子,合理的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不但不会被他反感,反而会受到他的重视。
当下莫怀文大胆道:“属下这些时日也颇觉力不从心,原来的那些各司都只是各自做事,没有个明确的职责,很多事情要陈大人和刘先生来定,不然便停在那里不知所措。属下认为这次便是应该明确他们能处置的范围,职权相符便能办好大多的事情,反倒比事事问大人更好。刘先生只需要先定下他们的目标,让他们自己报上计划,最后检查他们是否按职责和计划完成便可。”
刘民有微笑点头道:“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很好,摊子大了不能按原来的事情干,不过有时看起来容易,实行起来未必能那么顺当。这次的机构也是按职能划分的,有些事情未必扯得清楚到底谁来管,扯皮的事情不会少,我不可能事事在场,我准备让你当我副手,单独处理一些事务。”
莫怀文激动的站起来道谢,刘民有的意思就是他会成为民政的二号人物,地位超过各司的负责人,说起来在第一批识字班中,他的地位就不低于黄思德了。
莫怀文想到黄思德,连忙把最下面一张不大的厚纸抽出来,“这是第二期的军报,今日刚刚拿到。”
刘民有接过来一看,上面排版还不错,估计是陈新设计的,与他原来看的报纸差不多,只是按照习惯是竖行书写,纸张也要小很多,第一版正中是文登军报两个大字。
头条便是“登州平乱英雄人物表彰”,下面一行粗体的小字,是陈廷栋写的一首七言《闻陈将军收复南二卫》,文采十分不错,看着也很提气,正适合军报的风格。
下面的小字就是表彰的内容,有关大弟、李涛、龅牙等表现优秀的将士,还表彰特勤队、第三千总部等一批集体,又具体写了关大弟等人的英勇事迹。但对情报局和特勤队的具体事情只字未提。
刘民有觉得写得还不错,这是给这些将士一种荣誉,也能在整个文登营系统建立一种争取荣誉的氛围。
接下来就是惩罚的通告,里面主要是对临阵退缩和私吞军饷士兵的处罚,并将他们的名字和所属屯堡一一写明,军法官的宣判结果都是枪毙,再回收了已经分给家属的田地,其家眷在工厂和学校的,一律予以开除。
刘民有对黄思德这种做法略微有些不满,按军律处罚也就是了,现在却是连坐制度,断了他们一家人活路,而且还大肆广而告之,非要他们家人抬不起头来。
他再稍稍看到最后,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骂道:“黄思德这是干什么,鼓励所有人互相举报是否有人私吞军饷。”
莫怀文下了一跳,他也看过那一条,当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没有刘民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要查私吞军饷,这就是军法官的职责,岂可鼓励互相举报。文登营从建军开始,陈将军就一直鼓励士兵和将领的友爱之情。我在屯堡之中也是如此引导,这也是士兵愿意为文登营死战的原因之一,他倒好,搞这么一出,互相举报之下,屯户之间岂有信任和友爱可言,长此以往,军中和屯堡中会是何种风气?这对文登营的战力是真正的损害。”
“这”莫怀文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也没有想那么深入,但刘民有一说确实有些道理。
莫怀文低声道:“先生若是觉得不妥,咱们可以给各个屯堡发文,让屯长和学堂不可宣读此条,那些屯户不识字,而且军报在每个屯堡只有一份,甚至可以不读都行,黄思德总不见得挨着去查。”
“怎么不见得,他不是又搞了一个宣教司,训导队自己办了识字班,每个屯堡要分配一个宣教员,屯长和教师不读,他们会去读的。”
莫怀文皱眉道:“也不知黄思德去哪里找了银子,最近一直在招收登州灾民中的生员,弄到那个识字班去训练,然后出来就派到了各个屯堡,而且还在搞什么文艺队,不知他到哪里搞的银子。”
“文艺队?”(未完待续。)
ps:关于有书友问到为何有保留长枪,前文已经写过刺刀对标准化的要求很高,并不容易制造。杜普伊《武器和战争的演变》第184页有叙述,“燧发枪是一种比火绳枪更复杂更昂贵的兵器,每一支枪都必须按照标准尺寸精心制造,才能装得上用环套固定的刺刀。”欧洲的步兵也是逐渐减少长矛配置,从燧发枪发明到法国建立第一支纯燧发枪部队,用了六十多年,不是一步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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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文艺队
“残关望断海波平,一抹狼烟染寒星。忽传尾箕飞鸿雁,虎旅再向北边行。吴钩看罢披金甲,金州故垒斩连营。愿化长风擂军鼓,不捣白山不旋兵。”(注:书友夕阳沉醉原创)
“好!好!”
综合门市对面的茶馆喧闹震天,一群刚刚做完农活回来的屯户急急忙忙赶到茶馆,听着一名说书先生讲军报。这些淳朴的屯户在文登找到了活路,每次听到文登营胜利的消息,都让他们兴高采烈,而且第三屯堡就有一个农兵连参战,大部分人家都有子弟参战,更让他们感觉到与有荣焉。
茶馆老板雇了一名从青州逃难来的说书先生,不过这位先生的运气显然不如黄思德,在被临时编组之后,他领到一张准予打工的户贴,于是到附近各个屯堡的茶肆开讲。
这个第三屯堡离文登老营不远,今年新来的山东流民很多,大多都在附近打临工过活,登州平定之后,旧的一批流民便获得分地的机会,大多被组织着往登州和平度去了,新流民则获得了他们留下的工作机会,文登的商业和人口都没有出现下滑。
现在是下午,现在的屯户都有了些闲钱,忙完农活就来到这里听评书,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休闲活动,今天一开始,评书先生就念了军报上的《闻陈将军收复金州卫》,这首七言是那个另类举人陈廷栋写的。
“听着真提气。”关小妹站到综合门市的门口,一脸的花痴状。心里想着,“俺以后也要找个大哥这样的战斗英雄当相公。”
因为关大弟荣获一等白刃突击勋章。成为获得最高战斗勋章的第一个士兵。在整个文登营系统名声大噪,屯长少有的登门拜访,正好说到门市上有个女人要随家去登州分地,空出了一个职位。
关家一直是山民,根本没有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顾忌,文登营主体由流民组成,女人工作已经广受认可,关大嫂乘机求那个屯长。让关小妹得了那个工作,月饷有五钱,农忙就雇佣屯堡门口佣夫市的新流民,同样只要五钱银子,但在关。
现在这关家出了一个读书厉害的小弟,又出了一个战斗英雄,整个第三屯堡的人无人不想与他们家接亲。媒婆来了一拨又一拨,关大嫂虽然平时不重视关大弟,但一到大事情上还是不敢做主,非要等关大弟回来商量才敢定。
说书先生接着把表彰念了一遍,屯户们听到了第三屯堡关大弟的名字,再次轰然叫好。有一些认识关大弟的屯户都兴奋的讨论起来。要说这个关大弟脑袋有点笨,街坊最开始也有些看不起他,不过这人平日性格敦厚,同总甲的街坊有事的话,主动就会去帮忙。所以后来人缘非常好。
说书先生的声音都被淹没了,他也不试图压过大家。干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一润干渴的喉咙后,喝彩声又降了下来。
“啪”镇木一声脆响,说书先生把全场的焦点拉回到自己身上,他在山东府时候就在新城说书多年,经验十分丰富。但今天却也是第一次遇到主角就是听众的邻居,最近读军报的生意比讲《三国演义》还好,老板又要求他必须讲关大弟,这位先生便不好把关大弟吹得太离谱。
“说起这位关大弟,咱们第三屯堡的人都认识他。平日就在家里种地,为啥又去了登州呢,就说来话长。那辽东的奴酋又想来抢咱们的东西,先就围了辽东的大凌河,奴酋叫嚣投鞭断流,可咱们陈大人不答应了。陈大人一声令下,咱们文登营上万大军就开拔,咱们文登大军气势如虹,要走山东去打建奴,必定让建奴铩羽而归。”
故事一开场,屯户们纷纷安静下来,如同观看这个时代的大片。
“这一日走到了吴桥,正巧便遇到李九成一伙人。这李九成身长八尺,满脸虬髯如同钢针,当年在辽东老林子里一拳能打死一头老虎,端的是凶狠非常,他用一把丈八蛇矛,穿的是金银打制的铠甲。关大弟看了他”
关小妹听他说道关大弟,心眼难耐之下转眼看看门市,店长和另外一个店员都溜了号,不过这时一般都没有什么人来买东西,于是也悄悄跑到茶肆门口,好听得更清楚,也就近感受那里的气氛。
说书先生讲得很快,一会便讲到了登州城中,“这镇海门大街是登州第一繁华所在,李九成怎能容它被咱们文登营占了,当下骑了一匹乌云盖雪马汹汹而来,啥叫乌云盖雪,便是黑身白蹄,比之关二爷的赤兔马不差毫分。陈大人何等神武,岂能将区区李九成放在眼中,便即一指身边一匹汗血宝马,与关大弟吩咐‘代本将取李九成首级来’。关大弟答应一声,飞身上了汗血宝马,却是用的一把青龙偃月刀,正是关家祖上传下的,坐于马上如同关公再世,李九成一见有人迎战,哇呀呀一阵怪叫飞马而来,手中丈八蛇矛运转如飞”
说书先生突然停住,全场静悄悄的,他扫视全场一圈,发现大多数人都张着嘴等待下文,有些甚至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满意的一拍惊堂木,正要开口。
“人都到哪里去了?”一阵尖利的女子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打破了肃穆的气氛,正听得闹热的屯户们不满的转头看去,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正满面戾气的站在综合门市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助手模样的女子。
关小妹正听得认真,此时也跟着转头去看,不由一个哆嗦,认出是分管文登老营附近门市的肖家花,李冉竹生小孩后。肖家花更是升为内部商业系统的副主管。她一向在这些下属面前都凶得很,态度比那个王二丫更生硬。
关小妹几步赶到门口。硬着头皮低声道:“肖主管,有俺,俺在。”
肖家花冷冷打量她两眼,“俺在,在什么地方?茶馆听评书还是喝茶?”
“俺。俺看铺子里没什么人来”
“综合门市的规定里面那条说了没人买东西,店员就可以去听评书?”
肖家花声音甚大,对面茶肆里面听评书的人都能听见,关小妹当着这么多人挨批。只得局促的低着头,满脸涨得通红,双手把衣角不停的搓来搓去。
那边一个关家的街坊看不过去,过来劝道:“这位大妹子”
肖家花瞟他一眼,见他一身泥土,打个光脚,显然刚刚才从田间回来。不由一脸厌恶的吼道:“谁是你大妹子,少来套近乎。”
那街坊吃了一个瘪,见肖家花衣着不俗,估计是个当官的,文登的王二丫和李冉竹都大名鼎鼎,寻常男子哪里敢惹她们。这街坊不知这女子到底是谁。气势一下矮了不少,期期艾艾的道:“这,这关小妹平日做事都勤勉得很,咱们街坊都看着的,再说她哥哥是关大弟。这次得了一等白刃”
“我管他哥哥是谁,一个勋章就要拿来说。别说你们这些屯户,就是天启七年来的将官家眷,我也是一样处置,就是到陈大人刘先生面前说话,我也不怕谁。”
这句陈大人刘先生一出,那街坊立即灰溜溜的躲回了茶肆,其他原本还跃跃欲试的街坊也立即偃旗息鼓,全都转过脸去当做没看到。
肖家花几句打退敌人,所有屯户都怕了自己,心下十分满意,然后转过来脸色阴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