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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话,一个向来有眼色的新演员已经拿了个新杯子,倒满啤酒递到了她手边。
陆轻奚接过来,直接双手捧着朝纪导跟前递了过去。
纪修站起身来,目光瞟过被陆轻奚按住的迟夏,嘴唇轻扯了一下,拿着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刚刚放到唇边啜了一口,陆轻奚已经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最后把酒杯一倒,剩下的两三滴啤酒沿着杯壁滴在了饭桌上:“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好姐妹,迟夏!”
说着,她的手还在迟夏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边拍还边垂下迷蒙的双眼看向她:“迟夏,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精彩的事,哈哈哈……”
很明显,她今天有些喝多了。
真不知道唐清怎么回事,竟然放任喝多了的她出来乱走。
所有人都只道她是喝多了有些失态,在迟夏面前无所顾忌。
但是从这个角度,只有纪修和迟夏能看到,她看向迟夏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那种□裸的恨意与凶狠似乎是想把迟夏整个人撕裂。
迟夏跟陆轻奚之间的交好向来都只维持在表面,她们爱着同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交心。
但是让迟夏不明白的是,以前陆轻奚都能把握好分寸,跟她在人前亲亲密密人后客客气气,为什么现在她在那段纠结的感情里退出了,她却又不顾场合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借着酒气来闹?
当着纪修的面,迟夏不想放任她就这么闹下去。
她下意识地侧身挡在陆轻奚和纪修之间,伸手扶住陆轻奚道:“你今天喝了多少,唐清呢?也不跟着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颜颜在一旁也赶忙站起来,虽然她对陆轻奚恨之入骨,但是为了迟夏,却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假装关心地扶住她另一边。
“我跟颜颜送她回去,你们继续,不好意思哈,改天我请客。”迟夏说着,跟颜颜就拉着陆轻奚往外走。
陆轻奚还想挣扎,没想到纪修也拉开座位往外迈开了脚步:“正好我还有点事,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迟夏想要婉拒他的好意,但是还没等她说完,纪修已经跟大家道别,比他们先一步到了门外。
“为什么走?我还没敬你一杯啊,迟夏……”
陆轻奚还在一句接着一句的嘟囔,但还是被颜颜和迟夏一起扶了出去。
下着大雨,这火锅城其实也没有多少生意,三个人连拉带扯的走到门口,纪修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看周围大雨瓢泼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供记者藏身,但即使这样,迟夏还是习惯性地遮住了有些失态的陆轻奚。
她不是圣母,只是不想再在新闻里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上了纪修的车,颜颜的坏脸色就彻底没了遮掩,但还顾忌着驾驶座上的纪修,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嫌恶地把歪在她身上的陆轻奚给推到了一边。
陆轻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得这么厉害,又呵呵地傻笑了一阵,紧接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颜颜又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开开录像功能就对着她录了起来。
“颜颜!”迟夏警告地开口。
颜颜撇了撇嘴,却没有收起手机,反正迟夏也拿她没办法。
陆轻奚根本不在意手机,扭头看见身边的迟夏,就停下哭声,凶恶地开口:“迟夏,我恨你!”
迟夏看了前座的纪修一眼,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纪修好像对她们之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专心地看着前方被雨雾笼罩的路。
但是不关心并不代表他听不到,迟夏闭了闭眼,无奈地对陆轻奚道:“你喝醉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还在做着他们的挡箭牌的时候,陆轻奚都能有那么强大的自制力,为什么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又无法压抑地想起了对她的恨意。
难道说是因为陆轻奚发现他们兄妹相恋根本不会为他人诟病,觉得之前十年的隐忍都是多余的?
可那多余的十年带给迟夏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能够重来,迟夏真的希望自己从来不曾参与过他们的生命。
“喝醉?哈哈……我才没醉!迟夏,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对着我笑的时候,我都想把你那张假惺惺的面具撕下来!你凭什么对着我笑!凭什么?在示威吗?你知不知道,从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嫁给我哥,如果没有你,我们俩现在早就结婚了!你凭什么抢走他?凭什么!”陆轻奚的声音已经可以称得上撕心裂肺。
迟夏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她们现在是在纪修的车上,否则凭她的音量,不管在哪里都能吸引来大批的观众。
可是,现在她却也毫无选择地让纪修看见了这场闹剧。
想必她在纪修心底的形象更是跌倒了谷底。
迟夏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
但可笑的是,她的眼里竟然已经流不出泪水。
“陆轻奚,你这人要不要——”颜颜气不过,张口就想反驳,被迟夏隔着陆轻奚拍了拍肩膀,她恨恨地哼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去,把头扭向窗外。
而陆轻奚一点都不在意颜颜说了什么,她依旧恨意满满地看着迟夏,继续开口:“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不可能!我哥他只能是我的!我的!”
陆轻奚的眼底一片浑浊,看样子酒劲全上来了。迟夏明白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苦笑着看着陆轻奚低声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一直都知道。
可笑的是以往的她竟然还妄图自欺欺人。
只是现在这算什么呢?陆轻奚这种哭哭闹闹的架势似乎一点都不像是来她面前秀恩爱。
陆轻奚无力地瘫在椅背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我的……我的……”
迟夏心底一阵紧缩,也只能硬生生地别开眼:“颜颜,给唐清打个电话。”
虽然在刚刚的火锅城没有狗仔队驻扎,但是他们入住的酒店却不一定。迟夏不想跟酒醉的陆轻奚共同出现在别人的镜头之下。
颜颜虽然不情愿,却也听话地给唐清打了过去。
唐清应该也是害怕被人拍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竟然直接开车在半路拦住他们,把人接走了。
接下来,他们的车厢内虽然只少了一个人,但真的清静了很多,一路上只剩下车窗外哗哗作响的雨声。
迟夏的心底乱糟糟的,就像窗外纷乱的雨滴。
而且看见前座继续沉默不语的纪修,她更是有些无地自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想在纪修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就越是让他看见这么不堪的一面。
或许到最后,纪修仍然觉得她只是一个不合格的演员。
而她,根本没有立场辩驳。
火锅城距离酒店不远,尽管纪修一直刻意放慢速度,跟唐清的车拉开距离,他们还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照样是沉默不语。
一直到电梯快到迟夏所在的楼层,纪修才突然开口:“听说陆渊明天要开记者会,不知道陆轻奚今天的举动跟这个记者会有没有什么关系……”
第53章
影视基地大雨倾盆;而几百里之外的z市却依旧是晴空万里。
陆渊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很多次;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看见迟夏正仰躺在这儿出神,但是那时候的他却从未细想过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迟夏也往往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回过神。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空荡荡的“家”里等另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竟然是这种孤独的感觉。
陆渊的脚边还摆着一堆的空啤酒罐;而身旁的小桌上放着几袋他之前在冰箱里跟啤酒一起拿出来的泡椒翅尖。
陆渊不怎么喜欢吃辣;对这种冷冻的速食更是没有什么兴趣。
他只是记得迟夏对这个很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个?”他记得有次两人一起窝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迟夏也曾经提起过这个。
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陆渊用力敲打了下因为酒精而眩晕的脑袋;终于隐约想起来;自己当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抱起她直接进了浴室。
迟夏说了一半的话也自然而然地被她噎了回去。
有些事经历的时候毫无所觉,而后来回想的时候却让人后悔得无可复加。
他自诩一直对迟夏情有独钟,甚至在她“不爱”自己的情况下,也能强迫自己忽略这个问题,把她抓紧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想想,他其实从来都没有为抓紧迟夏做过什么。
她的喜好,她的生活,她的喜怒哀乐,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了解。
只是一味地以为她理所当然地应该留在自己身边。
到了现在,就算他已经明白迟夏在那些日子里也深爱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再以那种理所当然的蛮横态度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就像岑亚琛说的,他没有资格。
而他会被抛弃,一点都不冤枉。
但是一向在生意场上说一不二的他,竟然就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他是不是真的要……永远失去她?
一想到这个,陆渊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翅尖不知道在冰箱里放了多久,陆渊甚至顾不得看它们有没有过期,就撕开一包,从里面拈出一块放进嘴里。
满口的辛辣逼得他眼里隐忍了许久的泪水都争先恐后的掉了出来。
可能没人会相信,堂堂的陆总竟然会因为一口泡椒翅尖哭得像个孩子。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眼泪会流出来,到底是不是因为那小小的一块翅尖……
尽管迟夏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分别前纪修说的那句话,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心神不宁。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响了一整晚,而迟夏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天还未亮,迟夏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出神。
因为她的可以压制,其实她的脑海中并没有出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就算偶尔一个念头生出,也被她在瞬间压了下去。
可是她有办法压抑自己的念头,却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情。
以往迟夏偶尔在拍戏的空档看几眼小说,每每看到上面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就像是我的心情”之类45度角明媚忧伤的话,多少觉得有些矫情。
但是今天她却发现,有些事情,之所以会觉得矫情,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经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头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迟夏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一直在窗前站到了清晨。
电话是酒店的叫醒服务。
虽然一整夜没有睡,迟夏却也感觉不到丝毫困意,只是进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她还是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满脸倦容。
本来去拍戏前她都很少自己化妆,但是看今天自己这种毫无气色的样子,她也只能别无选择地给脸上涂了些东西遮掩。
她真的不想被任何人再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刚刚从洗手间出来,门铃就又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迟夏以为是早餐到了,虽然没胃口,却也很快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手里确实端着早餐盘,但是却不是迟夏意料之中的服务人员。
“亚琛?”
岑亚琛身上还穿着大衣,头发跟身上都沾着些水珠,一看就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的脸上隐约还能看见点旧伤,只是已经不影响拍戏。
他温暖地笑了笑,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是嗅了下迟夏身上的芳香。
“这么早就画好了妆,是为了欢迎我回来吗?”
因为另一个人的事情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现在的迟夏意识到他的接近,顿时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身子。
虽然动作细微,但是两人之间还是不由得升起一阵尴尬。
但好在岑亚琛反应很快,他扬了扬手里的餐盘,直接越过迟夏走了进去:“正好,既然已经洗漱完了,快点吃饭吧,我可是饿得很。”
迟夏赶忙关上门,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桌边。
岑亚琛并没有给她内疚的时间,刚刚把餐盘放下,他就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抬头问道:“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很想我?”
迟夏知道他是有心把刚刚的尴尬掩饰过去,也连忙配合地点了点头。
转念又一想点头貌似不太对,又赶忙开口补了一句:“最想你的应该是纪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