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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倪蔷并没有夜游的习惯。
此刻,细密的网隔开两个露台,倪蔷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她很想撬开这个网,翻过去,翻到那人的家中。
双手搭在防盗网上,她用力拽了拽,那网很结实,纹丝未动。
和那道阻碍她和绛仍然的网一样,牢固无比……
很多看得见、听得着的影射在这个时候一股脑的都来了。
倪蔷自小长到大,并不是爱争强好胜的人,但很多时候,也都不喜欢输。
没人喜欢成为失败者。
如今,面对这道冰冷的防盗网,她真的觉得很挫败。
一道坚硬的网,就这样隔去了她的希望,还有勇气……
她站了会儿,突然,对面的屋子里灯光亮起。
倪蔷一惊,手慌忙收回,身子蹲下来。
“嘶——”
手指被阳台上的花藤挂住,食指火辣辣地灼热起来。
她蹲在地上,握住手指。
男人的脚步在雨声中显得分外沉重,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倪蔷的心口上。
手上的伤口越来越痛,疼得她直掉眼泪。
她强忍着,直到感觉那个脚步声已经消失,她才站起来,不敢回头,逃也似的冲回房间里。
食指指腹上一道长三厘米的伤口,血红刺眼,她翻找出酒精和碘酒,忍着痛消毒,到最后,手指疼到麻木,毫无知觉。
她恍然着,把手晾在那里。
手机“嗡嗡”震动着,一个“绛”字露出来,她心口一痛,别过脸去,当作没看到。
电话一遍一遍地响。
她不去理会,可是脑袋里一直充斥着手机的嗡嗡声,就算在它停止震动的时刻,她也都好像还能听到那个声音——
她觉得她疯了,已经出现幻听了……
电话再次响起来。
倪蔷看了一会儿,在电话快要挂断地时候,她冲过去,按下接听键,却在开口时,停顿了一下。
那边,低而缓的男人声音传过来。
“在家么?”
倪蔷吐出一口气,压着声音说:“嗯。”
男人轻声道:“倪蔷,我想见你……”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声控灯并没有被惊醒,只有光滑的地板反射的光给这条道路平添了些明亮。
倪蔷走出门,轻轻合上身后的房门。
她对面,靠着墙的人立在黑暗中,身形高大。
周围太过安静,静到无论他们谁都不愿意开口打破这样的寂静。
最后,却是他突然大步迈过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属于他的黑暗压下来,直接夺去倪蔷的呼吸。
唇上吃痛,倪蔷哼叫一声。
绛仍然擒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用力吻着她,凶暴地掠夺她的气息,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却一会儿,又像带着温暖的母兽,替她舔舐伤口。
她觉得伤口又痛了起来……
她喘着气推开他,头抵在他的胸口,两手也放在他的胸前,能触碰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城墙筑起,却被他一句话又给摧残。
他说:“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一天,恍如隔世。
她痛得捂住自己的胸口。
用力去推他,“我……我不想你,我不想见到你!”
绛仍然躲开,握住她的手。
他看到了,她躲在阳台,蹲在地上,躲他。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骗人,尤其是,骗我。”
绛仍然握住她的手,发现自己手上有黏腻的痕迹,顺着看过去,目光停在她受伤的手指上。
“怎么弄的。”
倪蔷抽回手,咬着唇不说话。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又正在一步步将她带入漩涡中。
倪蔷发狠地推开他:“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想你回来,我不想见到你!”
绛仍然站在黑暗中,沉声问她:“你已经决定了?”
眼泪洗刷了倪蔷的眼睛,她狠狠点头,“是!我决定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四周忽然又恢复了平静,她听到夜里他沉重的喘息声,带着执拗。
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酒店,他对她说:“我从来不勉强女人和我在一起。”
他给她选择在一起的权利,同时,也给了她选择离开的权利……
她终究成为这场游戏的主宰者,同时,也是个失败者。
作者有话要说:很虐么?我好想再虐一下下的……(哈哈说笑)嗯,男主肯定要虐,下章不知道男二能不能出现,得先把表妹的事情解决了。
但你们真的要换男主么,男主党请挥一下你们的手~
正文、第五十九章 醒了
“我有时候挺恨自己的;也挺恨你;让我在幸福里打了个滚之后;再滚进泥潭中。也好;我可以把这些都当做一场梦。现在,我醒过来了……”
早晨醒来,倪蔷拿冰块毛巾敷着眼睛,张佳佳在电话里念着她昨晚发的微博。
“真醒了?”张佳佳问她。
倪蔷没理。
手机开着免提,搁在洗手台上,她放下毛巾,准备挤牙膏。
张佳佳说:“昨天看到万年不更微博的你发了这条微博我就知道你有事。”
倪蔷挤好牙膏,接了一口水,含糊道:“微博没人看。”
因为没有认识的人看,她才可以肆意宣泄,也当作是在给这段走到尽头的感情举行的一场告别仪式。
张佳佳心里知道,受伤的人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伤口的,这个时候不该追根究底。
她道:“过几天我要去香港,跟我一起去吧?”
倪蔷喝了一口漱口水,“咕咚”一声给咽下去了。
她趴在洗手池上一阵干呕。
“咳咳——不、不去!我还有班!咳咳——”
张佳佳笑道:“这是要化身工作狂呀你,行行行,那你好好工作,我从香港回来帮你带好东西。”
张佳佳挂掉电话的时候,倪蔷还在双手撑洗手池,心里憋得难受。
洗漱好,花了一番功夫化妆,遮盖住脸上的疲惫和颓然,穿一套黑色的连裙职业装,站在镜子前面。倪蔷回想过去,一时间像是回到了那天在白硕的葬礼上,漫天阴霾,雨露缤纷,她的世界里走来了他。
到今天,又是一个缠绵的雨天,是她要走出来。
-
酒店的工作无异常,国庆前夕,千岛酒店和宜创家居的合作便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各项合约陆续谈拢,另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在逐一敲定。
倪蔷陪白维奇和宜创家居的负责人开了一早上的会,中午在酒店的餐厅解决,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规了,异常的平静,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有时她会恍然走神,比如接咖啡的时候,忘了关水,热水烫到手背,再比如巡房的时候,她总会盯着某一个房间的门愣上好久。
纵然倪蔷说烫伤并不严重,林古华还是给她买来烫伤膏,看着她的手说:“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手指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倪蔷淡淡道:“昨天,给花浇水挂到了。”
林古华无意揭穿她说:“昨天下雨,你给花浇什么水?”
倪蔷一顿。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药膏拧开,一边涂抹着手背,一边问林古华:“宜创家居新季度展销会,酒店去多少人?”
林古华道:“参与合作的几个部门都得去个吧,约莫着咱们前厅部,不是你去就是袁园去,不过也挺难说,袁园的调令已经下来了,过几天到商务部,但是前厅部也少不了你,谁知道白总怎么安排。等等,不会是要让我去吧?”
林古华说着开起玩笑来。
倪蔷却认真道:“你去也行,你和王奇轩是咱们部门未来。”
俩人聊了一会儿,走到vip部,林古华拿卡刷开一个房间的门,转了一圈后出来,再到vip部的休闲区,倪蔷看到莫晚正坐在靠窗的一只卡座上喝咖啡。
见到倪蔷,莫晚冲她笑笑,举起手里的咖啡:“倪经理,过来一起喝杯咖啡?”
林古华往那里一站,带了几分观察的神色。
倪蔷抬手看了眼手表说:“抱歉莫小姐,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莫晚耸肩,问她:“几点下班。”
“五点钟。”
莫晚道:“好,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慌,想跟你聊聊天。”
倪蔷微微一笑,走前说:“那就下次吧。”
莫晚笑而不语。
检查过休闲区的基本配备后,倪蔷和林古华出去,林古华好奇:“伍老板的老婆,你跟她现在很熟呀?”
倪蔷道:“不算熟,之前说过几句话。”
林古华道:“这人也是个怪人。”
倪蔷挑眉:“嗯?”
林古华看她不知,解释说:“她刚来那几天,客房部的几个客房管家都知道她跟伍岑的事儿,所以都不太愿意去她那儿,觉得这女人应该挺难伺候,结果去了一个回来就说,哎?这人还挺好,不仅不挑剔,而且出手大方。才几天,好多人对她的看法都改观了。原先都盼着她走,现在她要走了,都觉得不舍得。瞧瞧多有意思!”
倪蔷问:“她就走了?”
“啊,后天的飞机吧?我看记录上那样写的,要回美国了。”
倪蔷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到下一个房间去。
晚上下班时,雨雾未散,茫茫的水汽氤氲着整个堰州。
倪蔷开车出停车场,由正门,往川流的车里中去,却突然,前面闪现出一个人,伸手拦下她的车。
车窗玻璃被敲响,莫晚在外面抱着手臂,笑道:“远看着像你,原来真是你。倪经理,你往哪边去?去王城新区顺路么?”
不顺路,倪蔷心想。
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没办法拒绝,只好道:“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莫晚一点不扭捏,折了伞就坐上了她的副驾驶座上。
天气已经很冷了,莫晚却还穿着无袖套裙,坐上来后,她拿纸巾擦手臂上的水痕,抱怨说:“这鬼天气,车都打不到。王城新区,往北去吧?”
倪蔷点头,打了方向盘。
本想着送她到王城新区,从北往南回,也是能赶上晚饭时间的。
不料坏天气加上下班高峰期,还没出CBD,车子就牢牢地堵在路上了。
莫晚左看右看,无力道:“堵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
倪蔷问:“莫小姐有急事么?这边离地铁站有点远,要不然再等一会儿,我送你到前面的地铁站去。”
莫晚想到地铁站人挤人,皱眉说:“算了,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去买些东西,今天买不着就明天去吧。”
“哦,好,那就再等一下吧。”
莫晚偏头看了她一眼,笑说:“倒是你,要不是带我,你回家的话,是不走这条路的吧?估计早就出去了。麻烦你了。”
“没有,这个点儿,堰州哪里都堵。”
莫晚收回目光,叹道:“几年前堰州的车还没这么多,路也显得宽。”
倪蔷默默听着,不知她想说什么。
隔了会儿,车队不见松动。
莫晚建议道:“我肚子饿了,等会儿挪过去这个红绿灯那里有几家餐厅,我们先去吃个饭吧,你自己回去估计也要好久。”
倪蔷眼看着前面车队如长龙,实在无法,只得采取莫晚的建议。
-
这是一家装修简单的西餐厅,大门藏在公园旁边的商业区内,进门就是黑色的琉璃屏风和水晶灯。
靠窗的桌前,邓福星指着桌子上的一道菜对绛嫮说:“这个火鸡,看到了么?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味道特别好!”
绛嫮拖着下巴,翻了个白眼说:“吃货不是我,吃货是我哥,你干嘛死拉着我出来吃什么火鸡呀?”
邓福星一拍桌子:“你以为我不想呀!我今天打了八百个电话给你哥,他没接我能怎么办?我还拍了这个照片给他……额,好吧,这东西拍了照片之后不是怎么让人有食欲……但你哥是什么人呀,有这等美味他竟然都敢无动于衷!他怎么了呀?”
绛嫮道:“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失恋了。”
“失恋?!”邓福星大叫一声,忽然捂住肚子笑起来,“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说绛三少失恋了,你把我脑袋割下来我都不信!”
绛嫮面容冷峻的拿着刀,对他做了个割喉的姿势。
邓福星一顿,摸摸自己脖子,然后拿下绛嫮手里的刀叉,切下一片肉到她盘子里说:“来尝尝,这个真的好吃……”
绛嫮将信将疑地叉上,咬了一口。
邓福星问:“是跟倪蔷么?”
绛嫮又咬了一口,细细嚼,说:“是吧,我哥这回真是栽了,他现在是自身难保。我大嫂回来,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直要给我哥张罗结婚对象,我哥表面上看着谁也奈何不了他的样子,其实他可生气了。昨天薛纹到我家来了。”
“啊?她怎么去你家了?”邓福星拧眉。
绛嫮道:“谁知道呀!是我大嫂带过去的,还当她跟我哥没分手呢!你知道我哥那人,他虽然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