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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酥麻和热胀,我逐渐意识到自己并非醉酒,而是被人下了迷药,只是剂量不太大,药性发挥得慢而已。
若干年后,改邪归正的孟露再次见到我承认她知道这坏事是谁干的,而且也有她一份。她说岳导演其实是她表叔,第一次见到郁玉就来电了(应当是垂涎三尺吧),觉得她适合当老婆(情人更合意吧),无奈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下手机会吧)。给个女二号角色不过是诱饵(不懂什么叫以公谋私的请参考这厮行为吧)。
幸亏是我,换成受伤的郁玉哪能对付得了那头色狼?多半在劫难逃了。
“CoCo,你要不要喝水?”邝世钧腾出一只手搭上我的额头,柔软湿润的掌心令人心悸,我迷登登地点点头,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野蛮地挽起他的袖口,啃他的肌肤。他滑嫩嫩的肌肤,让人想起各种美味糕点。
车扭八字了,不得不在路边停了下来。邝世钧急急忙忙下车,我也想跟着下车,却被安全带困住。摁来摁去,眼前发花,竟然找不准揿钮。
后备厢传来嘭的一声,不久他又回驾驶座上了,带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一边喝水,一边傻笑,还伸出手捏他的脸。大概被我捏痛,他用力攥住我的手不让我动,目光焦虑。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狠狠轻薄他。大脑彻底不灵光了,我记得自己说了句很没品的话,“你好性感,让我啃一啃会死么?”
之后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时而空白,时而凌乱一片,有点像被迪厅里的旋转灯闪晕了的感觉,我胸闷,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却很想找人打架,总之,距离淑女仪态十万八千里了。
在事后恢复的印象中,我记得自己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头枕着邝世钧的大腿,他一点一点替我梳理凌乱的头发,好像不小心拉疼了我,我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记不清当时有没有出口骂他或动手打他,但记得邝世钧曾很绅士的对我温柔一笑,然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安抚的吻。
记得自己曾在浴缸里瞎扑腾,身上又痛又痒,好像还呛过几口水。邝世钧浑身湿漉漉的,不断对我说话,周围晃动着很多重影,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我只希望自己没恶劣地对他动拳头,因为全然不记得了。太多的空白阻断记忆的锁链,亦记不清先后顺序。
清醒些时,他喂我喝下又甜又苦的药,我很抗拒,刚到嘴里便吐了出去,喷了他一脸。他没有生气,轻声细语的说,“乖乖的哦,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这是怎样的记忆?绝世好男VS绝世恶女?圣心绅士感化失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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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清醒时,阳光洒满房间,室内温暖如春。我身上穿着男式棉质睡衣,宽宽松松,垮垮塌塌的。袖子和裤腿卷了好几道。转动眼睛,没看见自己的衣服,倒是发现有张便条留在枕边。
“CoCo,我很快回来,请别离开。你的一个朋友夜里曾拨打你的手机很多次,我冒昧地替你接了,方便时请回复她。如果饿了,冰箱里有水果和食物,希望你喜欢。”
字迹很潦草,显然写的匆忙,不过还是很好看。我又看了遍字条,嗯,文如其人,谦谦如玉。
他的房间完全是古典风格,红木家具,陈旧的波斯地毯,陶艺装饰,木框相片。整体稳重大气,并不令人感觉沉闷。我的评价是布置的颇有格调。
这算爱屋及乌么?我不着边际的想,脸烧了起来。娘诶,我好像。。。。。。爱上他了。
四周静悄悄的,看了时间才知道已过正午。
肚子有点饿,却没什么胃口,我找了只梨洗干净,没去皮就啃上了,然后拨通郁玉的宅电。
“天哪曦曦你没事吧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是个男人接了我的电话他说他是你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还有他有没有侵犯你?”郁玉急咧咧地一口气说完,像要从听筒里蹦出来看到我确实无恙才能安心。
“别紧张,我昨晚是有点稀里糊涂的,但现在一切都很好,过会儿我就回酒店了。”我答应过她一定将试镜结果第一时间内通知她。这么久了没给她消息,电话也不接,她当然紧张我是否出了意外。
“我一夜没敢睡,不停的在想是不是该报警?那个男人我又不认识,谁知道他有没有撒谎。你爸刚才来过,打你的手机发现是我接的就……我没敢隐瞒他,都说了。我被我妈狠狠骂了一顿,她说你才十八岁,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得了?”
“你没告诉他们我很安全吗?邝世钧他人很好。我现在住在他家里。等他回来我当面表示过感谢就走。”我朝落地窗外看去,不远处有座大湖,认不出是什么地方。
“你要是当着你爸的面这么说,他一定会跳起来。刚才他就跳起来了,说美国教育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孩子,还说你要是跟他一起生活一定不像现在这样胆大妄为。唉,都是我的错。”
唉,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顽固不化,自命清高,有点愤青,还有点仇富心态的知识分子,思维永远停留在中国是不够好,但出了中国只剩下水深火热的认识层面。
“他人呢,不会忙着张贴寻人启事了吧。”我气嘟嘟地问,心知他才不会。
“他陪我妈去医院拿药了,说过会儿再打电话给你。”
瞧,只要我没出大事,他马上该干嘛干嘛去了,没心没肺的男人!还听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呢,绝对谬误!这男人对待我母亲更过份,无论她为他付出多少、卑微至何种境地,他始终无动于衷,只对另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尽管那个女人至今也没有接受他成为她的丈夫。
那个折磨我父亲半辈子的女人正是郁玉的母亲!
若不是这次回来,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无情的父亲是多么的深情,更不知道那个比我大三岁的堂姐竟然跟我长的像双胞胎。我这父亲啊,倘若早个三十年出生,一定比“打死我也不说”的刘胡兰更厉害。很遗憾,迟三十年出生的他选择当了一名教书匠而没去保密局效力,实乃国家之损失,个人之失策。
我对父亲真是又恨又怜,对郁玉的母亲则是又恨又敬。
我想我父亲算是某些文学作品里所说的最无情也最有情的那类男人吧,对一个女人分外绝情皆因全部的深情都献给了另一个女人。可那女人显然没有因为两个男人外貌的酷似而错把冯京当马凉。
郁玉的父亲叫郁佐,与我父亲郁佑是孪生兄弟,年轻时不幸地爱上了同一个女孩高巧惠,即郁玉的母亲。最终郁佐俘获佳人芳心,与之喜结连理。我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将自己封闭起来,工作也丢一边了。郁玉一周岁时,他们一家人去南方发展,我的父亲则在空虚落寞中发现了我母亲廉木兰的替身价值,因此才有了一段磕磕绊绊的婚姻。
郁玉与我谈起长辈们的陈芝麻时,没忘了发表感慨:“当初我妈若是被你爸娶走了,就没有你和我什么事儿了。”
瞧,命运多么奇妙,生命又是多么偶然,差池毫厘,便会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我猜父亲与我母亲交往皆因她与高美惠有几分相像,与她结婚,则多半因为有了我,至于后来闹离婚是否因为郁佐去世,对高美惠再度燃起热望,我不得而知。但郁玉回这里——户籍所在地——考大学,父亲待她如己出,仔细照顾不会有假。高巧惠身体欠恙,父亲殷勤地陪她看大夫抓药,呵护备至也是事实。更有甚者,郁佐去世后家里债台高筑,父亲不仅拿出积蓄救急,后来竟连房子也卖了,不得不向学院领导打报告申请住进破陋的筒子楼里。
这也是我回国只能住酒店的原因——总不能住进郁玉家跟我母亲的情敌套近乎吧。
☆、【郁家有女】(番外一)
郁佑和廉木兰没离婚时,女儿当然是叫郁曦的,这一叫就是十一年。
这十一年当中,夫妻俩虽然谈不上恩爱,对郁曦却挺关爱,只是方式不同,甚至是对立的。
郁爸主张挫折教育,从小就对女儿从严管教,批评甚多,鲜少赞美。讲的故事多半是充满人生哲理,苦大仇深的那类。
郁妈却只想孩子过个美好快乐、简单轻松的童年,讲的故事多半是豌豆公主,美猴王这类不食人间烟火的。按照郁爸的话说:“你只会让孩子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今后走上社会要吃亏的。”
小曦曦从记事起就知道爸妈爱吵嘴,不过属于小吵小闹,听着还挺热闹,她看着爸妈丰富的表情,在童车里咯咯的笑了,偶尔还拍拍小巴掌。
上学后,不爱学习,只想玩耍的曦曦很少受到老师表扬,爸妈吵架时她不可能再像坐童车里那会儿只看热闹独自傻乐了,因为爸爸悄悄地跟她说:“你不好好学习爸爸妈妈才吵架的。”
她已懂得吵架不是好事,小良心顿时不安了。为了得到表扬,消除爸妈间的不和,她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可爸妈还是吵架。问为什么,妈妈叹气不语,爸爸又把她拉一边解释,“是因为你进步不大,要力争中上游。”
她明白了,更加努力。
当她排名全班前十名时,爸妈依旧吵架,她也没得到表扬,撅着小嘴问为什么,爸爸这回解释说“你要拔尖啊。爸爸妈妈小时候都是很拔尖的。”
她懂了,于是拔尖了,全年级都排得上号。可爸妈没能停止吵架,爸爸解释说不是因为她,是大人之间为了更好的生活开展的一种积极辩论,不是坏事。
她放心了许多,但没有得到表扬的孩子是不快乐的,而且每次只要爸爸妈妈吵架她总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为何爸爸妈妈不能把吵架的精力用来夸赞她呢?
她的同学小毛学习很不好,长的也很不好,却经常听到他爸妈将他夸得跟朵儿花似的。
为什么?
生活中有那么多辩论要积极开展么?
她想旁听,弄清他俩究竟吵什么?但是自从她上学后,夫妻俩一吵架便会想尽办法将她支开。而
她想尽办法留下,或者引起他们的注意。
郁爸:“曦曦,去小毛家玩会儿。”
曦曦:“可是,我昨天在十二栋墙上写‘小毛是呆子’正好被他妈妈看见了。’(曦曦觉得爸爸一定会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就找出很多话解释,这样爸妈就忘了吵架的事,等想起来也不想吵了。)
可是,
郁爸:“……赶紧去道歉!”
郁妈:“曦曦,要不你先去隔壁宋爷爷家跟欢欢玩会儿吧。”
曦曦:“我昨天揪了它尾巴,它记仇。我怕它咬我,我想过几天再去。”(这样爸爸一定会责备
她吧,也能达到阻止爸妈吵架的目的。)
郁爸:“……去跟欢欢道歉。”
郁妈:“……带根肉骨头去,它不会咬你的。”
然后,两个人又横眉冷对低声吵。
曦曦想了想,捂耳朵,尖叫。
郁爸顺手抓起沙发上的米老鼠塞女儿手里,连人带米老鼠将她抱至门外。“过会儿爸爸来接你。”
嘭,门关上了。接着,窗户关上了,窗帘拉上了。
曦曦觉得自己不仅计策失败,而且被抛弃了。
她能想得到的招数都用上了,可爸妈还是觉得吵架更重要。
她决定还是听爸爸的话找小毛赔礼道歉吧。
先来到窗户下喊:“小毛,出来玩!”
连连喊了数声,窗口静悄悄的。
“小毛,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小毛妈很快伸出头来了:“曦曦啊,知道错了?”
“嗯。”女孩仰着小脸点头,“可是,是小毛先在五栋墙上写‘XiXi是笨蛋’我才写他是呆子的。”
“我们家小毛最老实了,怎么可能这样乱写?”
“我把他好不容易捉到的麻雀放走了,他生气了。”
“这样的啊,难怪,还是你的不对嘛。”
“可他要把小麻雀的蛋蛋抠出来,太残忍了!”
“是吗?”小毛妈瞪大眼睛,仿佛很吃惊儿子有这样的虐性,回过头对屋里问,“小毛,曦曦说的是真的?”
“我只是想弄清那只麻雀是公的还是母的。你不是说只有母的会下蛋,公的不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