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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来杀掉一个人的。
可即便如此,胧还是无法认同。
“你现在就有时间吧?这可不是你完成任务还不回去的理由。”
“……”
和麻可不认为任务结束,就应该费劲地修行。
但和麻没有直接这样说,而是略微婉转的提出了异议。
“人为什么要长生不死?”
“反了吧?既然能够长生不死,人为什么还要去死呢?”
胧反问道,觉得自己的话理所当然。
“我已经或了近百年,可从来没有想过‘已经够了’。我不会甘心满足于不到千年的寿命,我一定要得到永生。
——你也有资格去努力的。“
“真不巧,即使我有这样的资格,这样做也不适合我。”
和麻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就算能够长生不死,他也没有那么多事想要做,肯定活不到五百年就会陷入无聊中。
“真是的,你身为师傅的徒弟却这样想,你不觉得羞愧吗?”
这句话令和麻真地感到很意外,和麻坦率地问道。
“你认为我俗人时的名字就‘一去不复返’了吗?”
“所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胧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些事就算了,你也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吧。”
关于这件事,和麻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他避开胧的追问,开始转移话题,让陇回答他开始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胧会在日本,并且成了炼的同学——
“你没听炼说吗?”
“是因为师傅的宝库被偷了?”
“哈哈,不是的。”
胧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的仓库被洗劫了。”lon
“……还有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
和麻一边回答道,一边用批评的目光注视着胧。胧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谴责之意,耸了耸肩。
“我可没说谎。那时和炼一起收回的剑的确是师父的作品,只不过,我并没有说明那把剑当时是存在在我的仓库中啊?”
这家伙的意图是他并没有说谎,可也没有完全说出来的。他有意将人诱导到容易误解的方向上来,并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你为什么要接近炼呢?”
“我遇到炼纯属偶然。”
和麻问的可不是这件事。
“为什么要转学到炼的学校?”
“我想和炼交朋友。”
“——哈?”
和麻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师兄。
“你说的朋友,是指被剥夺自我意识,完全按照你的意愿行事的人吗?”
胧微笑着说道。
“看来有必要和你好好谈一次了。”
“不好意思,我不熟悉师兄家乡的俗语。”
和麻也笑着答道。
微有暖意的空气在二人之间流动着。
“这样说起来,炼的确说过。”
突然胧好像想起了什么,轻声嘀咕着,可只嘀咕了一句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面对胧无声的状态,和麻催促道。
“什么事?”
“他说我和你很像。”
咣!
和麻猛击了一下身旁的石灯笼,像要立马发作。
“——那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
和麻用干涩的声音回答道,再次尝试修正轨道。
“总之,我知道你是不会爽快地明说了。”
“不,我真地没有什么目的。”
和麻无视胧的戏言,胧有什么目的都不管了,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日本准备做什么,但是——”
和麻直视着胧,告诫道。
“我不允许你伤害炼。”
“——”
胧可爱地歪着头,仰视和麻。他的眼神略微、但又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哎?”
吸入光线的漆黑瞳孔捕捉到了和麻。
那是抛却人的属性,志在超越人类的怪物之瞳。虽然胧还保持着少年的外表,但显露出本性时的压力顿时充斥着整个空间。
“‘不允许’?你是在对我说吗?”
胧含笑问道。听口气,胧确信自己拥有绝对的优势。
相反,和麻变得无语。但是,和麻没有表现出屈服的意愿,而是从正面抵挡住了胧的视线。
在这一点上绝不让步。如果让步的话,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不会再次失去,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如今的和麻,满脑子只有保护重要之人的决心,妨碍这种决心的人都要消灭。
——无论是谁,无一例外。
“——唔。”
经过短暂——却又相当于永久的对视后,胧突然减轻了视线的压力,消除了危险的气息,向和麻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确实比下山时有了进步。”
“——”
即便如此,和麻还是没有丝毫放松,他想听的可不是赞赏。
“我可不希望你如此充满杀意,如果连这点都信不过我的话,做师兄的可真是太伤心了。”
“——师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胧就像对着任性的孩子般叹了口气,恢复认真的表情,答应道。
“我不会伤害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我用我的名字宣誓——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我用我们师父的名字宣誓。
这样可以了吧?”
“……好。”
和麻终于放松了全身的力量,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接近炼纯粹是出于好意。炼是个好孩子,我都不由得想把他带回去。”
“如果你那么做的话,他的亲生父亲——神凪严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啊啊,那太可怕了。”
和麻开玩笑般地发出警告,胧也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双方都表示出——当前谈论的这一话题是在开玩笑。
“我们该回去了。炼好像已经产生误解了。”
和麻突然想起,当他将胧带走的时候,炼说——“你不会欺侮胧吧?”,顿时绷紧了脸。既然炼对胧说“和麻和胧很像”,看来有必要和炼坐下来好好谈谈。
“啊,等等。”
可是,胧却叫住了正要走出去的和麻。
“什么事?”
“你刚才说并不想知道我来这里要做什么,你这样说是违心的吧?”
“——?”
和麻不明白胧的意思,歪起了头。对和麻来说,只要极少数重要之人不会受到伤害的话,对胧要做的事便不感兴趣。可那不是诚心诚意的。
“不,真的无所谓。”
“虽然师兄很难做,但也别对我说‘并不想知道’这样冷淡的话啊,和麻。”
“和麻察觉了胧的意图,嘴角微微抽搐。在被施加并非本意的‘善意的强迫’之前,连忙快速说道。
“不好意思,我接下来还有一些工作……”
“没有吧。你不是对可爱的恋人说,等这个工作一结束就去泡温泉吗?”
胧没有让和麻说完。对于胧如何不知不觉间偷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和麻感到异常震惊,不由得倒退几步。
“你怎么知道——果然是你!把我们卷入结界的人就是你!”
“这种话可不中听。”
胧并未说明,但已经默认,可他微笑的脸上并无任何罪恶感。
“俗话说得好——‘溺水者连稻草也会紧抓不放’。我突然身陷奇怪的结界,当然会立刻寻找帮助。但我发现的不是稻草,而是更好用的救生衣,反射性的紧抓不放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谎,什么叫“反射性的”。)
一切都如胧的所料,和麻对此深信不疑,之前,在结界中遇到的敌人——那种小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伤害到这个男人。
然而,胧若无其事的抵挡住和麻充满不信任的视线,像是已经决定下来一样,说道。
“多谢。有你的帮助,我们的力量会更大。对了,先把昨天捡到的火龙镖还给我吧。”
“……”
和麻蹦着一张苦瓜脸,从怀中掏出包着禁咒布的宝物,交给了胧。
“多谢。我们快回去吧,炼很担心的哦。——胧是不是受欺负了呢?”
咣!
和麻再次用力猛击着石灯笼。
“啊,胧。”
二人回到炼和绫乃那里后,炼小跑着奔向二人——或者说是奔向胧,然后仔细地盯着他的脸。
就好像在确认那里是否有被殴打的伤痕。
“没事吧?啊,身上没有被打吧?”
“——喂。”
和麻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苦涩地喊道。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啊,不,不是这样的。”
炼从和麻的表情中发现,如果再开玩笑的话,和麻是不会轻饶他的,慌忙改变态度。
“你想问胧的是什么事?”
“……”
和麻和胧瞬间互换了一眼,彼此都认为不能说出实情。所以——
“我师父好像偶然遇到和麻,和麻想问的事就是与此有关的事。”
“哎?是吗?”
“……嗯,以前颇受他的照顾。”
看着目瞪口呆的炼,和麻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确实,和麻并没有说谎,他只是省略了早已认识胧的事,还有受到了何种程度的“照顾”。
这一听就不是真话,可纯真的炼却对二人的话深信不疑,听得有滋有味。
“龙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经炼疑问,和麻想起了那个男人的事,虽然拜他为师只有两年时间,但对于他纵多的古怪行为,残留的强烈印象一生都无法忘却。
“嗯——搞不懂的人。”
“跟没说一样。”
听了和麻毫无疑义的回答,连不满的崛起了嘴,可和麻又能说什么呢。
容貌、性格、个性、能力——不管说什么都是一片混乱,或者说,越说会历真实越远——
和麻的师傅叫霞雷泛,此名已经被仙化了,他好像出身日本。其实,和麻至今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遇到他。是因为他曾经救国和麻一命,便不问理由地表示感谢吗?
(真是的,那个人在想什么呢?)
和麻是在大约四年前与霞相遇的。那时,和麻的恋人——翠铃被魔法组织Almagest的首领艾维?莱苏萨卢杀害。和麻当时正想要自杀。
风发出轰轰的吼声。
和麻独自躺在崩塌的废墟中,露出颓废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听见他空虚的笑声。艾维?莱苏萨卢已经走了。他的一帮手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哈哈哈哈哈……”
想起了精灵的声音——刚才无论怎样一直恳求都毫无回应的精灵们的声音。
——然而,那不是火精灵,而是风精灵。
“原来如此”,和麻在心中轻声说道。无论使用火术、与火精灵无法产生共鸣也是理所当然的。
和麻虽然出生为最强炎术师的神凪一族的直系,可只有风精灵能够和他产生共鸣。
而且,“最强”的血族和自己真的值得如此夸耀吗?“风”应该是四大属性中最弱的,此刻却拥有超出常识的强大力量。
但是——和麻根本没有使用风之力量的机会。要保护的少女已经死了,要打倒的敌人已经走了。
而且,自己马上也要死了。
“哈哈哈哈哈!”
真实杰作!想要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得到,及时得到了也已经错过时机——最终,自己一无是处,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小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麻发狂般的大笑,以燃烧生命般的气势席卷狂风。
和麻已经没有害怕发狂的理由了,如今,死亡才是他最好的救赎。没有翠铃的世界,对于自己来说,毫无意义。
就在和麻那样想的时候。
“他”突然出现了。
“喂,谁在那儿?”
“——!?”
听见这呆呆的声音,和麻不由得大吃一惊,张开了眼睛。
在这个破坏之风肆虐的空间中,人类早已无法生存。可如今,一个男人正若无其事的走在其中。冲击波般的狂风并为打乱他的脚步,被风卷起的瓦砾也并为击穿他的身体。
虽然这些都伤害不到那个男人,但他好像感到很厌烦,板着脸看着奔流的大气。低声说道。
“真烦人——给我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