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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睡了两个时辰,卫子君方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望见了榻前的两个男人。
咂咂嘴,感觉一股苦味充斥口鼻,恶心得就要呕吐。
李天祁及时地往她嘴里塞入一颗蜜饯。一股清甜弥漫,卫子君满足地用力吸了两口。
李天祁呵呵地笑了,这哪里又像个可汗的样子?分明是要糖吃的小孩子。
“你们父子叙叙旧吧。”李天祁歪倒在榻的一边,看向那二人。
“谢陛下。”卫叔澜轻轻坐在榻上,握住了卫子君的手。
“爹”卫子君眼睛又开始潮湿。
“子君”卫叔澜双眼红红。
父女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子君,怎么中毒了啊?你这么不小心照顾自己,你让爹爹多伤心。”卫叔澜边为卫子君擦泪边埋怨道。
“啊?”卫子君有些吃惊。“我中毒了?”
“是啊。林御医探脉很准的。”
“啊?探探过脉了?”卫子君一双眼盯向李天祁。
“是啊,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卫叔澜安慰道。
听爹爹如此说,卫子君一颗心放了下来,看来是没出现什么状况。
“子君,别坐那位子了,看你都累瘦了,爹爹看了心疼啊。”卫叔澜温柔地抚着她的头。
卫子君沉默半晌,没有出声。
大手又抚上她的脸颊,“长大了呀,呵呵,我们子君比以前更俊俏了。”
卫子君垂头,微微红了脸。
“呵呵。”卫叔澜一声轻笑,“还学会害羞了。呵呵,小时候从来也不知道害羞呢,就是给我惹麻烦。”
卫子君抬头傻笑,她是呀,小时候真是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你呀,整日不安生,还把人家额头打出血,人家一家子都找上门呢。”
卫子君一愣,该不会连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一样吧?天啊。那么就是说,她的母亲可能也会一模一样。老天啊,为何对她这么好啊。
卫子君试探答道:“哈,是呀,爹爹足足禁足我三日呢。”
卫叔澜一阵轻笑,“可你一日都没待足,便又跑出去了。”
“哈,是啊。”真的是啊。卫子君泪眼朦胧,真是又想哭了。
李天祁在一旁暗笑,小时候已经这么不老实了,难怪现在花样频出的,想起他捉住他的法子,也只有他用的出。
“你呀,又倔强又爱面子,什么事死撑也要撑到底。”卫叔澜宠溺地笑。
李天祁暗中附和,谁说不是呢,象头倔驴。
“你娘说了你一句,你五天不吃饭,和她绝食抗议。”
是,她记得,那一次,她好后悔,母亲该会有多伤心呢。
“把我心疼的呀。这不吃东西怎么成啊。结果我打算逼你吃点东西,却发现你自己买了一大堆点心在偷吃。”
“哈哈哈哈——”李天祁爆出一串大笑。
父女二人都是一抖,温馨的气氛顿时打破。
卫叔澜暗道,人家父女要谈心,他怎么还在这,也不避一避呢。还一脸的傻笑,很投入的样子。
又是用力的看了他几眼,也不见他动地方,只好作罢。
“我就说么,我的子君怎么会那么傻,原来你只是在折磨我和你娘啊。”
“爹,子君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伤爹娘的心了。”卫子君泪眼朦胧道。
“爹知道,子君长大了,知道疼爹娘了。”卫叔澜眼又开始红了。
“爹,子君再也不会离开爹娘,永远守在爹娘身边,永远不离开。”
“嗯,我的儿,爹再也不放你走了。”
父女两个人又是抱回头哭了一通。
哭的李天祁,受不了,泪湿湿的离开了。
第二卷 突厥篇 第九十章 决定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趋势,地上的水草几乎都要被淹没。站在大帐门口的卫子君,望向那片雨中闪着幽光的黑森森的铁甲,眼中湿了一片。
这些都是她的子民,她的军队,她的兄弟啊。她与他们一起在校场搏杀,一起在阵前御敌,共同经历风风雨雨,一起为保护这个国家流血流汗。
她真的能舍弃他们吗?舍弃这片土地吗?这片土地,虽然贫瘠,但,她的鲜血洒到了这里。叫她如何忍心,她又如何能够抛弃西突厥的百姓,那些视她为天神的百姓。
不,她不能为一己之私而弃他们于不顾。况且,她又岂会轻易向那个人认输。认输?称臣?这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向前踏了一步,下一刻,人已经在暴雨下,缓缓向前,走向那些雨中直直矗立的士兵。
看到她走出来,人群开始骚动,开始呼喊,“可汗——”
她看到当先一人,那张绝美的脸,被雨水冲刷得微眯的眸,那样变态地矗立,不声不响不动,只是那样的望着她。
心中一酸,“贺鲁,带他们回去。”
“一起回去!”那张脸是不容拒绝的执着。
“我,暂时不能回,我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相信我,明日一定会回去,毫发无损地回去。”
“他,不会为难你吗?”
“不会,他不敢对我怎样,他对我”卫子君斟酌着用词,“还好。”
眼中闪过一丝酸涩,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道:“明日晌午,如不见你回来,我就率兵杀进来。”说罢,策马疾驰而去。
看着那些依旧不动的大军,卫子君命道:“都回去待命。”
“是——”整齐划一的呐喊震耳欲聋,将天边的雷声也盖过了。
转身,方踏入帐中,人便被一把抓住,“你又想得风寒吗?快把这身衣裳换掉。”李天祁扯着卫子君一直走向床榻,“把衣服脱掉,钻进被子里去。”
卫子君看了眼床榻,“不必脱,我用内力蒸干便可。”
“季生,把朕的便服拿来一套给他换上。”李天祁向那个一直立在旁边的少年道。
“是,陛下。”少年应声而去,片刻,便拿出一套黑色蟠龙纹的袍子和一套白色中衣。
“快点换下来。”李天祁接过那套便服扔在榻上。
“不劳国君费心。”卫子君冷冷道,“我去看看家父。”
“你就别去烦他了,他知道来看你,一连几夜都没睡个好觉了,这才睡下,可能要一直睡到明日了。”又转头问季生,“洗澡水烧好了吗?”
“好了,陛下,已经放好了。”
“嗯,先去泡一下驱驱寒。”随即将卫子君拉到屏风后的一处浴桶。
卫子君看了眼浴桶,又看了看他,站在那里不动。
“行了,我知道你那毛病,也不知身上长了什么花。我出去,半个时辰回来。”转身向外走去,“季生,好生伺候着。”
骤雨过后,天空放晴,暮霭如期来临。静静立于榻前,凝望那个疲累的男子,眼眸潮湿。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她的父亲,她该怎么办?如何做才更正确?家与国,该如何取舍?放不下,两头都放不下。
那个人软禁了她的母亲,以此来要挟她。她又该如何?她为何总是要让父母操心,而不能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如果,她能救出父母可便算她有能力救出父母,叫他们来西突厥吗?离了家园的他们,又会真的开心吗?不知该怎么办啊。
夜风清凉,拂过帐帘,烛光摆荡,映着几上丰富的晚膳。
优雅地举筷,自顾自地吃,不管旁边那道直射过来的目光。
很快,吃饱了,匙箸一推,抬眼望了那人一眼,“我今晚睡哪儿。”
“那儿!”眼睛盯着她,顺手指向身后的床榻。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爬起身走向床榻,脱了靴,扯过被子,倒头便睡。
李天祁顿时气得不轻,从头到尾也没与他说上两句话,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谁他的,却好似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一口都没吃吗?”李天祁忍不住了。
“为何?”背着身子传出一句慵懒的问话。
“因为看你的吃相,我已经饱了。”
背着身子的人,没有答话,只是裹紧了被角。
“看你倒是好吃好喝,不担心水里有迷药吗?居然在我水里下药,你要再这么算计我,我就把你迷晕扒光,挂到城门上去。”
见她依旧不答,顿时无趣,回头唤了季生,“撤下去。”
起身走至榻前,季生即刻过来宽衣解带。坐在榻上,脱了靴,在外侧躺了下来。
夏日的夜,是凉爽的,尤其在这西突厥的领土,沙碛遍地,气候异常,昼夜温差极大,晚上,是要盖被子的。
轻轻探手,小心翼翼地去扯被那人裹在颈下的被子,刚刚扯开一个角,卫子君陡然支起身,将那被扯开的一角一把扯回,塞入身下,又倒头躺下。
李天祁又气又笑,“真粗鲁!”
烛光摇曳,辗转难眠,侧身望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在敌人的睡帐,睡得如此香甜。
睡得香甜的人,许是热了,手臂伸出被中,一个转身,一张洁净透明的脸便闯进李天祁的眼中。
仔细望着面前的容颜,他眉宇间的那抹风情,在熟睡时,愈发浓烈起来,两年没见,他身上的韵味也更浓了,那样的韵味令人迷陷,吸引着人想去追逐去碰触去探究,只是那是一种什么韵味,他却一直琢磨不透,也令他很是困扰。
看着眼前那长长的羽睫,玉白的脸,淡红的唇畔,好近,近得只有微微前倾,便可碰触,本已是不平静的心湖忽地又吹起一股狂澜。
他的唇,好红啊。
压抑着心头的狂跳,狠狠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那张脸。
望见一直守在屏风旁的少年,开口道:“季生,你去歇着吧,别守着了。”
“是,陛下。”少年退了出去。
夜色如水,被雨水洗刷过的夜色纯净清透。
许是睡得热了的人踢了被子,许是半夜睡得冰冷的人,寻到了温暖,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滚入一张被下。又许是为了取暖,又许是姿势刚好契合,身体强壮的人已将那纤细的人拦腰搂在怀中。
早晨醒来时,两人都被这姿势吓了一大跳。两张大红脸相对,一个怒目而视,一个一脸无辜。
如今的李天祁是她的敌人,而不再是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二哥了。卫子君告诫自己。他囚禁了她的娘亲。他是仇人。
“你到底把我的娘亲怎样了?”早起的第一句话便是冷冷地责问。
“她怎样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看见她逼视而来的目光,又道:“大兴宫里可是锦衣玉食,不过你若是不听话我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真卑鄙!”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让我如何?”
“我像你清楚,不过清楚与否已经无所谓了,你已经是我的臣子了。”
“国君在讲笑吗?我几时又成为你的臣子了?真是可笑!”卫子君语含讥诮。
“是我可笑还是你要抵赖?可记得我们的赌注?你输了,便要兑现你的赌注。”
卫子君弯起唇角,“国君又自以为是了,你只答应了我赢便放了我的父母,我却没有答应我输便称臣,你好好回想一番,是否如此。”
李天祁闻言细想,想起比武前他说了他的要求后,他的确是没有吭声。不由又是一气,又被他算计了。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若不臣服,想必你的父母会受你连累吧。令尊可是我的臣子我不保证他叛国的儿子会给他带来什么厄运。”
想不到,他变得如此无耻。是否,一个位子真的会改变人,可以令人卑鄙到不择手段。
稍稍平复愤怒的情绪,缓缓开口,“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考虑,给我一段时间来考虑此事。”轻轻整理下衣衫,“我回去考虑清楚,给你答复。”
“想回?这可不是你想回便回得了的,考虑?在这里考虑吧!”他一走还可能回来吗?
“国君又怕什么?我父母皆在你手,你又怕什么?”
“并非怕什么,只是你是我的俘虏,岂能说走便走。”李天祁眉毛一立,威严立显。
“李兄,当真不愿我走?”卫子君身子贴了上去。
李天祁身体又是一僵,明知道她要耍花样,却是无力推开那软软贴来的身体,“ 你又想玩上次的伎俩?我又岂会上当?”
卫子君仰头,对上李天祁的脸,勾唇一笑,“我又岂会玩同一种把戏?李兄又怎会上同样的当?”如兰的吐气扑上了他的面颊,修长的指扣住他的手掌,轻轻抚摩。
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李天祁有些气喘,“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卫子君轻笑,手指抚上他的手腕,“自然不会像上次这般扣你的脉门。”话落,手上用力一按,扣上了李天祁的脉门。
李天祁顿时一阵气苦,怎么又上了他的当?居然会蠢到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翘着唇角轻轻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到榻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恶狠狠道:“给我乖乖的,不然把你脱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