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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长健道:“马护卫!这话对圣驾太过冒渎了!”
“这就是你见不得人的苦处,我在这儿骂他,你能往哪儿告我去,就算圣驾在此,我当面骂他,除非他能悄悄地把我给害了,否则也只有听着。翁老儿,对咱家可别来歌颂圣德那一套,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位皇帝跟你我一样是人,并不是什么圣主贤主!”
“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不可侮辱他!”
“我只是骂了他而已,你则是导君于不义,如果公开追究,你比我更为罪大恶极,三公六部会审,给你一个凌迟的罪刑,还算轻饶了你的!”
翁长健翻着眼睛气绝地道:“老夫是奉谕……”
“不受乱命,人臣之义,这是你罪之一;导君不义,诱人主佚乐失德,罪之二。”
翁长健刚要辩解,马成又道:“最不可原谅的是,圣上要你为他设一个游乐之所,那是秘密的,你却有意采用宫中的行制,意图张渲人君之失,让人知道……”
翁长健这下冷汗直流了,连忙道:“没有的事,这所厅殿平时不开放的,因为马护卫亮出了厂卫身份,老夫才加以开放,以便于说明,平时不会有人知道。”
马成道:“如果没人知道,咱家怎会来此!”
翁长健为之语结,马成又道:“圣谕不会叫你这么做,这一定是你自做主张,你居心何在?”
“老夫只是想维持天子威仪,别无他意。”
“是吗?你现在坐的是龙椅,用的是天子的銮仪进出,这也是维持天子的威仪,是不是因为圣上不在,你每天要代天子以行威仪呢?”
翁长健慌忙站了起来,双手连拱道:“马护卫,老朽该死!老朽该死!费老大固然知道,可是别的人却不知道,消息这一传上去,此地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圣驾来此时,原要求得一个秘密,每次都仅有一二人得知,如果知道的人一多,此地的一切都白费了。”
“你老儿这话又不实了,难道在你家中这许多武林高手,不是派来的厂卫?”
“马护卫别开玩笑了,你明明知道不是的,他们是咱家另行聘请来护驾的江湖人!圣上行踪秘密,才不给任何人知道,如果派出了厂卫,浩浩荡荡,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吗?总而言之一句话,请马护卫多多包涵,代为掩饰一二,老朽感激不尽。”
马成笑笑道:“翁老儿,这可是咱家的职责,以实报虚,咱家担待着多大的干系,你说咱们够这份交情吗?”
翁长健一听马成的语气已经活动了,忙道:“以往多有得罪,今后自当补报,听马护卫吩咐。”
马成脸色一沉道:“姓翁的,你居然还是干过户部尚书的,怎么也说这种话,在京里办事有这种规矩的吗?要咱家先开口,你准能办得到吗?”
翁长健赔着笑道:“老朽自当量力以报。”
“咱家开得大了,你慢慢地讨价还价,开得小了,你老儿就赚了是不是?姓翁的,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了,咱家没精神跟你磨蹭,一句话,尺码由你开出,正如你自己说的,量力而为,咱家不说第二句话,你拿得出咱就收得下。然后嘛,就要看了,你有多少诚意,咱家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马成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谈条件,很可能一开口就叫对方抓住了破绽,虽然自己这个护卫不假,可是叫对方看出自己对官场上的行情完全陌生,连带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套也知道是瞎诌的了,那是很危险的事。
毫无疑问的,马成的确抓住了对方的痛脚。
现在的问题在于马成是否奉令而来了,假如对方知道马成只是来到此地才有所发现,平时与京中毫无联络,那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把秘密带出门去,因此马成很老练而技巧地把这个开价的问题推回给了对方,而且还摆了一句莫测高深,巧妙无比的话,使得翁长健的眉头皱了起来。
翁长健在宦海里沉浮多年,又主持着这么一个任务,为人之精明白可想象而知,可是他发现这个姓马的家伙较他更为精明,使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再度拱手,诚恳地道:“马护卫,老朽平时与马护卫不大稔熟,不知道马护卫喜欢什么,如果……”
马成作色道:“咱家喜欢什么,咱家自己会去买,翁老儿,你如果是这样办事,咱家也是很高兴干脆的人!”
他站了起来,作势欲行,翁长健连忙拦住他道:“马护卫请留步,是老朽太罗嗦,没把话说清楚,咱家的意思,原是想讨好一下马护卫,因为有些东西,此间倒异于他处。”
他说着朝马成递了个暖昧的眼色,马成哈哈笑道:“翁老儿,你不想虞娘子是咱家的老朋友,你的那些宝贝,难道还会比她那儿更精彩吗?”
翁长健笑道:“失礼!失礼!老朽失言了……”
虞莫愁这时对马成的应变本事,不禁大为折服,就凭他一进门就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就已是了不起的成就。
这时问题已经渐行接近到自己,倒也学乖了,不着痕迹地道:“马兄抬爱了。奴家那儿,只是些庸俗脂粉,哪儿能跟此地的皇家佳丽相提并论。”
马成笑道:“虞娘子,你这一说就错了,宫廷之中固然个个都长得眉目清秀,但是古板呆痴,像一批木头人似的,毫无情趣可言,要不然的话,咱们万岁爷也不会要私设行宫,迢迢千里,赶来这儿悄悄地玩儿一下了!”
翁长健笑道:“马护卫高明,想必是此中解人!”
“这一点倒不是咱家吹嘘,南国胭脂,北地佳丽,甚至于远及苗疆之邦,咱家都去逛过,也都领略过温柔滋味,虽然各异其趣,但若论温柔,总输江南,六朝金粉属金陵,风月阵仗也数第一。万岁爷选中此地,的确是眼光独到,足证他是个大行家!”
翁长健更为开心地笑道:“至论!至论!马护卫的确是解人,下次圣驾要来时,老朽一定推荐马护卫为伴,只凭马护卫的那番话,已经可以使得龙心大悦了!”
马成道:“可是若拿天下佳丽跟虞娘子的香巢一比,就差上十万八千里了!”
翁长健悚然动容道:“哦!有这么精彩法?”
“翁老儿,虞娘子是百花宫在金陵分宫的主持人,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
“老朽在这儿设立行站,为圣驾安全,自然要稍微注意一点,因此对附近一些江湖门派的人事,大致要有个了解。虞夫人的莫愁山庄虽然时有江湖人来往,但是进进出出,都是带着一团和气,所以老朽就不甚注意了。”
“她这金陵分宫是专事安慰一些本门中有功的人员,当然一个个都是笑着走的,咱家不是她们的人,却也沾着一点儿的渊源,每次来,都得去她那儿混上两天,可见她那儿的引人了!”
“这……老朽哪天倒要去见识一二!”
马成道:“这个可不见得成了,他们不招待外人的,我这个外人是特别,你要去恐怕就……”
虞莫愁道:“翁老先生要去,奴家自然欢迎万分,而且也可作一次特别的安排,把奴家一点不成气候的玩意儿,都排出来请翁老先生指教一番……”
马成道:“那可真不得了,翁老儿你可得小心点,别把一条老命送在那儿!”
翁长健笑道:“马护卫未免把老朽看得太不济了,老朽这么一大把的岁数了,难道还会怎么不成!”
马成道:“就因为你的年纪大了,我才替你担心,因为他们要把那些风月阵仗全排出来能把铁人都化掉了。”
翁长健道:“这么一说,老朽倒越发要领教了!”
马成道:“你不要吹牛了,单单是虞娘子对你笑上一笑,恐怕你就会软掉半边呢!”
虞莫愁嫣然笑道:“马兄,你怎么把我这老太婆给扯出来了,人家翁老又不是没见识过的。再说,他现在是在替皇上经营艳窟,手下自然是美女如云!”
江湖女人就是江湖女人,虞莫愁尽管已经主持一处分宫,但毕竟是侍儿出身,上不了某些场面。
侍儿出身固不乏可人,但是缺少读书及历练,像刚才的那番话,就说得很不得体,虽然说的也是事实,但经营艳窟两个字,却不适合一位退休尚书的身份了。
话听来刺耳,翁长健却是发作不起来,虞莫愁的话虽然不好听,她说话的神态与声音却艳媚之极!
翁长健不但上了年纪,而且内力修为已到了绝顶境界,绝对可以不动心的,可是虞莫愁的媚笑之下,他居然也有点不克自持的感觉,连忙整饰心神,使自己稳定下来,哈哈大笑,道:“高明!高明!虞夫人内媚功力之高,老夫算是领教了,老夫若是年轻十岁,此刻怕已行拜倒石榴裙下了,难怪夫人能主持一方,的确是大有道理,大有道理!”
虞莫愁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他较量内力的高低,所以只施展了一下便收起了功,笑笑道:
“翁老太客气了,相信翁老这儿,一定也有些可观之处,奴家是听马兄说这儿有一片好景致,特地来见识一番的!”
翁长健道:“夫人出门一趟,倒是很威风!”
马成知道他是指那四名剑婢,乃冷笑一声道:“翁老儿,你真不上路,有些话放在肚子里,比说出口来更为高明,你明知道虞夫人是咱家请帮忙的,咱家要卖你一份交情,所以才不便多带厂里的人来,但又不能孤身一个人,那很可能会叫你老儿给坑了,只有请虞娘子帮个忙,如此而已,我不相信你心里不明白,你不说,别人不会以为你是傻瓜,你说了出来,可也没人认为你明白!”
翁长健被他一顿抢白,不由得老脸微红,拱手道:“是!是!老朽失仪,马护卫请多担待,老朽在朝中久了,旧时习气一时难脱,没有跟江湖豪杰相处过,请多原谅!”
虞莫愁笑道:“江湖人虽然讲求直来直往,但有时也不妨稍稍含蓄,某些事略点就明,难道翁老居然倒反而要事事都排明了来吗?我不信读书人会这么笨!”
马成道:“谁也不笨,只是他们这些管钱的家伙专好自以为聪明,处处挑剔人家的错处,非此不足以现出他们的高明似的,天下最讨厌的人,莫如此类。”
翁长健好似天生的贱骨头,马成越骂他,他反而越服贴,居然站立拱手道:“马护卫一言中弊,老朽也知道旧时积习不为人所喜,无奈陷身多年,一时实难改过,以后老朽一定努力改过就是,今日得二位来此,实在凑巧……”
马成道:“凑巧?翁老儿,这话怎么说?”
翁长健笑道:“老朽才听马护卫谈话,已知阁下为风月解人,而虞夫人更是此中佼者,在平时,老朽这儿的一些俗气玩意还不敢拿来献丑,今天恰好来了一批新伎,颇有一观,想请二位指教一番!”
马成知道快人港了,他要搬出十二天魔女了。
但不知日童跟山童是怎么说的,但有一点可知,这儿跟百宝斋绝无关系,而且百宝斋指示他们,把十二天魔女带到这儿来,可能还有另外用意,因为翁长健显然还不知道那批天魔女的来历,更不知道虞莫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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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魔女艳窟
在没有证实之前,还不宜显露声色,表现过切。
马成淡淡地说道:“只是一些髫龄歌舞伎啊,翁老儿,那就省了吧,别让虞娘子笑掉大牙了。”
翁长健却极有信心地道:“这一批女子却与一般舞娘们不同,老夫才不过略为看了一节,就已感到不克自持而大为失态,因为她们所演的乃是昔年摩登迦诱惑袢尊佛的艳舞,尘世间无人能抗拒,不但男人着迷,女子亦然,她们在起舞时,老夫府中的那些侍女们一个个都骨酥筋疲,倒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子来。”
虞莫愁道:“真的呀!那倒要见识见识,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子的事儿,翁老,你别是唬人吧!”
翁长健笑道:“老夫这就去叫她们演来,以事实证明老夫所言非虚,当然老夫所说的感受,仍是一般俗人,二位不但是武林高人,又是风月健者,定力自然高得多!请二位小坐,恕老夫失陪片刻。”
他客气地告辞了,厅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虞莫愁忍不住道:“马兄,真有你的,扮龙像龙,扮虎像虎,居然把这老儿给-吓住了,难为你怎么懂得那么多的。”
马成道:“我可不是唬他,西厂的大档头费楚天是我的结义兄长,几次邀我去同享富贵,我怕受拘束而推托了,他没有办法,才给了我这一方腰牌,硬把我纳入厂卫系统中,因为不要我耽在京中,我才答应了。”
“可是你对京里的情形很熟呀!”
马成笑道:“我在百花宫的职称也是巡回护法督察使,事门巡行各地,视察分宫活动的,哪个地方的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