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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稍纵即逝。梁湛咬着牙低声说道:“义父,若是找到凶手,孩儿请求亲手将他杀死!”
许盈看着梁湛,心头不由得一阵悸动。眼前的梁湛杀气逼人,丝毫不见往日少女柔婉。八大亲王之中,最疼爱梁湛的,就是陆怜阳和许杰两人。可以说,梁湛是在许杰呵护中长大,与许杰的感情深厚非常,所以此刻她心中的激动,许盈也十分明白。轻轻点点头,许盈算是应承了梁湛,但却没有开口。
两人并肩站立半晌,梁湛突然咬着下唇低声说道:“义父,杰叔过世,那西南修罗兵团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许盈闻听,心中不由得一紧,缓缓点头。他沉声说道:“不错,而且羌人趁机造反,抢占西京二十四镇,似乎是要东出云雾山,窥我帝国江南。今日叫早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你父亲和邴放更为了这件事情而闹得很不愉快。”
“可是邴放那厮要我父亲领兵修罗兵团?”梁湛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问道。
许盈微微一笑,“湛儿,你果然聪慧,一语中的。唉,可惜你不是男儿,否则朕就让你领军江南,这京师里面也就少了许多麻烦。”
“为何孩儿不能领兵,难道只是因为孩儿是个女儿家吗?”梁湛一听许盈的话,凤目骤然圆睁,脸色有些不愉的说道。
许盈一愣,旋即笑着说道:“湛儿,你不明白。军营之中,尽是些男人,你看看你父亲麾下夜叉兵团的那些粗豪汉子,就应该能想象得到修罗兵团是什么样子。朕担心……”
“义父!”梁湛没等许盈说完,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道:“孩儿出身夜叉王之后,本就少不得征战之事,这是孩儿的宿命。虽然孩儿是个女孩子,但是自认与那些权贵子弟不同。孩儿自幼跟随父亲进出夜叉兵团大营,六岁开始研读兵书。别人家的女孩子在做女红的时候,孩儿却在军营中挥舞刀剑,义父可知为何?”
许盈沉默了,他看着梁湛,轻轻摇首。
“义父,孩儿是夜叉王梁兴的后人,就如同义父和杰叔是修罗王许正阳的后人一样,生来少不得杀戮之事。自帝国建立,我梁氏一门深受皇上厚恩,亲王加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因为此,我梁氏一门世代忠心辅佐帝国江山,为得就是能报这份厚恩。孩儿是个女孩子,可是却不能因为这样而对自己有半分的懈怠。一来害怕让义父失望,二来更担心坏了祖先的英名……”
“慢着,慢着,湛儿,你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许盈突然打断了梁湛的话语,脸色沉肃的看着她,沉声说道。
梁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退后一步,躬身说道:“义父,孩儿请命,领兵平息羌人之乱!”
“不行!”许盈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说道。
梁湛依旧躬身而立,沉吟半晌之后低声问道:“义父,孩儿知道修罗兵团悍勇,但是论武力,孩儿自认不输他们任何一个将领。论兵法,孩儿能将兵书战策倒背如流……”
“兵书人人可以背,但是用到战场之上,却又是另一回事情!”许盈决绝的说道:“朕也熟读兵书,但是却从来不敢轻易提起兵事。兵战凶险,关乎一国命脉,岂是你熟读兵书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闻听许盈的话,梁湛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身前,大声的说道:“义父,正因为孩儿知道兵战凶险,所以才要请命。若是陆王叔身体安好,孩儿绝不会如此冒昧。但是如今陆王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父也镇守京畿重地,不可擅自离开。除此之外,义父以为京中可有合适人选?”
“这……”许盈有些哑口无言。
“论武力,义父也说过年轻一辈孩儿是个中翘楚,论兵法,孩儿也自信不输任何人。如今八大亲王之中,杰叔和黄王叔膝下无出;陆王叔幼子不满五岁;向改之虽然善战,但是却要辅佐向王叔镇守青州;钟离姐姐只擅女红。其余在京王爷膝下有何人能比孩儿合适?再说,帝国如今全无新生将领,而闪族却有司马啸天横空出世。此战孩儿愿代父出征,更愿代义父分忧,他日我帝国方能有将星可与司马啸天呼应。”梁湛大声的说道,丝毫不见半点畏惧。
许盈有些激动了,他上前一步,身手将梁湛扶起,沉吟半晌之后,突然笑着大声说道:“湛儿,好壮志。我儿能有此雄心,义父怎么能不成全?好,湛儿,义父就将修罗兵团交于你,更命江南十二州府全数听从湛儿调遣,你可有什么要求?”
梁湛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义父,孩儿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论前方战报如何,义父都不要插手过问。若是孩儿不能在来年五月夺取西京二十四镇,将羌人赶回长渠,愿提头来见!”
许盈目光中闪烁喜悦光芒,他抿着嘴,看着梁湛,半晌之后仰天大笑,“好,湛儿,义父就依你这条!而且还赐你诛神双刃,遇事可先斩后奏,不必通报朝廷。湛儿,义父就把这一注押在你身上,不要让义父失望!”
闻听许盈的话,梁湛开心的笑了,她突然间一把将需要搂住,在许盈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开心的说道:“多谢义父,孩儿绝不会令你失望,孩儿这就去告诉父亲,并立刻启程动身!”
说完,梁湛也不等许盈开口,转身向外飞奔而去……
看着梁湛离去的背影,许盈突然间也笑了起来,他的眉宇间忧愁不再,摸着脸颊上被梁湛亲吻的部位,他自言自语着轻声笑道:“真是个疯丫头,呵呵,简直和她老子当年一样,提起领兵打仗,就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说着,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脸上笑容渐渐敛起,若有所思低声道:“司马啸天?春季将来,你又会给朕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雪,越下越大!
第七集 第二章
“什么!”轻抚黑云那黑亮的鬃毛,司马啸天满头大汗,吃惊的看着晋楚易均和奎剑,失声问道:“你们说朝廷任命梁湛为西南招讨使,总督江南及西南军务!”
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却没有出声。
挠挠头,司马啸天一脸疑惑之色,沉吟半晌之后,轻拍黑云脊背,口中发出两声古怪的声响。黑云口鼻中发出一声如沉雷一般的响鼻,懒懒的走进了帅府,向后院走去。
看着黑云消失的背影,晋楚易均突然笑着问道:“族长,黑云这一睡就是数月,还真的是吓了属下一跳。不过,属下看黑云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嗯,黑云一睡数月,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刚才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它就是提不起精神。我还在想是不是西渡河一击,会不会令它元气损耗太过严重了。”司马啸天低声回答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站在帅府门前,沉吟半晌,还是有些疑问的低声问道:“你们真的确定朝廷派了梁湛出征羌人?”
“是的,族长,年爱三弟从清远集传来消息,这件事情已经千真万确。如今整个帝国恐怕都知道新任西南主帅就是天齐王的独生爱女。”奎剑摸着鼻子,沉声说道。
司马啸天眉头紧皱一起,拔脚向帅府缓步走去,一边走,一变低声自语道:“朝廷是在想什么?竟然让一个女人出任西南主帅……”
晋楚易均和奎剑再次对视一眼,然后紧紧跟在司马啸天的身后,向帅府大厅走去。
走进帅府大厅,司马啸天在大厅中央大椅上坐下,依旧一副沉思模样,喃喃自语道:“怎么让一个女人出任主帅?”
晋楚易均两人不由得笑了,两人相视一眼,晋楚易均轻轻咳嗽了两声,将司马啸天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看到司马啸天的目光向自己看来,晋楚易均笑道:“族长,梁湛不同与寻常的女子,她梁门世代行伍出身,本身就是一代兵法大家梁兴的后人。所以,我们不要用看普通女子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情,呵呵,若是让主母领兵,族长又会是如何看法?”
“木莲?她不行!”司马啸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木莲领军厮杀或许尚可,但是出任一军主帅,还不够资格。她所擅长的是内务之事,领兵打仗?我不会让她做主!”
一句话,让晋楚易均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他尴尬的笑笑,又看看身边的奎剑,却见奎剑正襟危坐,一脸平日冷肃神情。只是从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笑意。
“嗯,不过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木莲前往呼言玛隆山求救,好像已经有快四个月了,怎么到现在却没有半点音讯?”司马啸天突然抬起头看,看着晋楚易均,沉声说道。
听到司马啸天的问话,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的脸色不由得一紧。晋楚易均沉吟半晌,站起身来看着司马啸天说道:“族长,主母回伯赏部落求援,至今迟迟没有消息,属下以为恐怕事情并不顺利。伯赏炙自去年秋日灭了龙结寨之后,一直都对绯红草原虎视眈眈。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草原上的积雪也将要融化了,伯赏部落势必要开始向绯红草原的进攻,所以属下不认为主母能求到援兵!”
司马啸天沉吟着点了点头,半晌后沉声说道:“嗯,我也这么想。不过木莲三个月来没有半点的音讯,实在令我有些担心……”
“族长,属下以为主母虽没有消息,但是却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伯赏炙不会对主母有什么不利举动。不过属下眼下担心的是德尔勒川!”晋楚易均低声说道。
司马啸天一愣,看看晋楚易均,又看看奎剑,半晌后脸色凝重的说道:“嗯,你们说得不错。扎鲁特部的摩杰去年岁末,在尼楚赫湖召集德尔勒川各部会盟,已经摆明了要吞并我们海西四郡。如今春暖花开,积雪融化,他们也将要开始了!”
晋楚易均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大厅正中那张巨大的沙盘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只是扎鲁特部对我们用兵,我们倒也还好对付。不过,属下认为如今最让我们担心的,还是在我们身后的子车部落。若是他们趁我们与德尔勒川交战之时,与扎鲁特人联手夹击,恐怕我们绝难有胜算!”
听到晋楚易均的话,司马啸天和奎剑不由得同时站起身来,来到了沙盘前,俯视沙盘上起伏不定的山势,脸色阴沉似水。过了很久,司马啸天阴沉的说道:“我海西四郡,如今一共有两万人马,大牛城最少要有一万兵马驻扎,那么铁山前的三城,我们就必须要放弃两城,将人马聚在一处,才有可能与子车部落抗衡下去。你们认为是否可能?”
没等晋楚易均开口,奎剑抢先说道:“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但是恐怕巢鹰和太叔风林他们是不会答应的。白白将已经到手的大西子和古勒川两城送给子车部落,他们恐怕很难想通……”
司马啸天抬起头,看了看晋楚易均。晋楚易均也轻轻点头,同意奎剑的意见。司马啸天苦笑一声,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退回大椅上,沉吟不语。半晌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口中如同嚼着一块枯涩的干木,沉声说道:“乾达婆大神对我也实在有些不公,每每我刚有些成绩,他就给我出一道极难的题目,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沮丧的神情,呆呆坐在大椅上,再也不发一声。
看着司马啸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晋楚易均和奎剑两人又一次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马啸天。司马啸天呆坐大椅,过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脸上愁云瞬间一扫而空。他呵呵的笑了笑,沉声说道:“大家不要如此沮丧,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呵呵,了不起,我们就重新回到草原上游荡,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学晋楚先生,回九危山当马贼。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说完,他没有等晋楚易均和奎剑开口,转身向后厅走去。
看着司马啸天的背影,晋楚易均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奇异的神采,他扭头看看奎剑,突然间笑着说道:“奎兄弟,我们去喝酒吧!”
……
回到了后厅,司马啸天的心情十分沉重。虽然对晋楚易均两人说的十分轻松,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这次败了,他和他的兄弟在草原上将没有立足之地。那个时候的他,将成为整个草原上的公敌,除非他能够默默无闻的当一个平凡百姓,否则,他将面临整个草原,乃至整个帝国的追杀!
但他还能够象以前一样平凡的活着吗?
焦躁的在后厅里徘徊着,司马啸天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奈。狭小的洞城帅府后厅令他感到莫明的压抑,他走出房间,抬头凝视天空。
时值三月,早春的骄阳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苍白,但又多少带着一丝暖意。司马啸天站在庭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