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帮主平日对我们父子,可说是恩高义重,今天可是咱们报恩的日子,如让他们沾上小
姐一点衣角,咱们父子就是死也难以见地下祖宗。”
乌云豹子李世雄见章家父子那样阵势,哈哈一声狂笑道:“凭你们三块料,还打算
抵抗,这不是妄想吗?太爷只要一人出手,你们全得完蛋,识相点,赶快逃命……”他
话没说完,韩翊人已到了他们身后,轻轻咳嗽了一下。
这一来,三贼由不得吓了一跳,就凭人家这份轻功,有人到了身后还没发觉,哪得
不惊。
李世雄火速转身待敌,并告诉左丧门孙开大道:“老孙,你先去料理那三个排帮的
水老鼠。”
孙开大应了一声,一摆手中丧门剑,方欲进扑。
施琳嗖的一声,抽出长剑,飘身挡住了他,娇喝道:“排帮中的朋友,你们安心保
护着你们小姐好啦,这三个狗才交给我们了。”
孙开太一看眼前又是个妞儿,喝道:“丫头,你是哪一派的,敢拦天蝎教的事。”
施琳微微一笑道:“这个你用不着问,到阎王那里就会知道。”
韩翊接腔道:“原来你们是天蝎教的呀!这倒失敬了,报上个姓名来,回头我好拿
张名帖,送你们进鬼门关。”
李世雄一挥手中马牙刺,喊道:“老孙,老陈,咱们先收拾掉这三个瞎眼东西,谅
那四个水老鼠也跑不了。”
孙开太接口笑道:“好,咱可先说定了,不论爬下躺下,这小妞可是我的,谁也不
准抢。”
李世雄笑了一声:“行!”挥起马牙刺就扑向了韩翊。
巧手方朔韩翊从腰中取下旱烟袋,抡起来就扑向李世雄。
就见他左手一探,进抓李世雄待着马牙刺的右手,右手旱烟袋下砸他的左肩。
乌云豹子李世雄可不是个瞎子,一见人家亮出来旱烟袋,就准知是江湖上成名的人
物,也更是点穴打穴的能手,马牙刺不敢硬接,更是不敢稍存大意,迅即撤身后退。
韩翊存心要将对方搁在这里,哪能容他闪避,立即跟踪而进,人未到烟袋早递了上
去。
李世雄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快,只好再度后退。
简单说一句,他连着退了有一丈开外,就没有一个还手的机会。
另一边的金眼善陈应,碰上了杨海平,他一柄长剑,闪闪发出寒芒,逼得陈应一个
劲地躲闪,因为他拿不准对方长剑,是不是件神物,心中先就有些胆怯,所以一身功夫,
连七八分也展不出来了。
孙开太呢?他在三人中,武功最弱,偏偏遇上了疾恶如仇的施姑娘。
施琳的一手剑法,乃是得自白莲庵慧清神尼的传授,莲府秘剑十二式,的确有其奥
妙之处。
双方一动上手,就逼得孙开太险象丛生,手中枉自也有一柄剑,就不会还过一招。
就在施琳莲品剑法施展到第七式“莲台极品”,剑尖一闪,已点中了孙开太的右腕,
他哪还拿得住丧门剑,“锵啷”一声,剑坠地上。
吓得他方哎呀了一声,撤身后退。
哪知施姑娘手下狠辣已极,近身上步,剑锋斜掠,一股寒气,扑向孙开太的面门。
孙开太就觉着脸上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奇痛,随剑飞起一点黑影,原来被削去了鼻
子。
他“娘呀”一声怪叫,方一抬手去朝脸上摸去,施琳这姑娘的手下也真狠,娇躯微
闪,剑走“采莲泛舟”,跟着又是一脚踢出,孙开太人在空中,裂成两截,凌空洒下一
片血雨。
这一来,吓得那欧阳玉霞姑娘尖叫了一声,两只玉手堵起脸来,不敢触目。
韩翊动着手,看到孙开太已经了账,喝彩道:“琳儿,你好快呀!”
杨海平听了笑道:“师叔!我也不慢啊!”
笑声中,手上长剑砸飞了陈应的鬼头刀,一式“顺水舟”,就见陈应那颗人头,已
滚离脖项。
韩翊见状,哈哈笑道:“喂!朋友,你看到没有,我这做长辈的倒成了废物啦!你
就承让点吧,咱们彼此也都好看一点。”
这“承让”二字,入在李世雄的耳中,将他气得眼中冒火,肺里生烟。
因为和他同来的两人,一个被齐腰斩断,一个身首异处,这就是承让的榜样,他哪
能不懂,暗中一咬牙,心说:“拼了吧!”
于是把手中马牙刺一抢,怒喝道:“老小子体要逞能,李太爷今天要不杀了你,誓
不为人!”
施琳哈哈一声娇笑,道:“你还想做人吗?我看你十之八九要做鬼了!”
其实那李世雄本是色厉内荏,他何尝又不知道命是他自己的,会真个愿拼命,一边
在动着手,两只眼却不停地乱转,打算找条出路,乘机开溜。
他这点鬼心思,能瞒得了老江湖?韩翊哈哈笑道:“朋友,老夫今天可是舍命陪君
子,无论如何,尊驾得委屈些,再和我走上几招,你如就此甩手一走,可叫我怎么交待
呢?”
他嘴里说着话,手上旱烟袋招法却加紧了。
李世雄知道今天决难逃出对方的手掌,立即一横心,暗道:“今天只有认命了!”
于是,马牙刺一抢拼命地进扑,竟不管对方招式如何,专向韩翊的要害处递去。
可是,巧手方朔韩翊乃崇阳三杰中的老三,武功造诣可比李世雄高出许多,战场经
验,更是块老姜了,一见对方用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就也将戏弄之心收敛,旱烟一变招,
点向李世雄的前胸。
李世雄身形略往右一闪,马牙刺猛的扎向韩翊的左肋。
韩翊早就猜到他的这一下,点向对方前胸的旱烟袋,不等点实陡然变招,一式“拨
云见天”,朝左甩打下来。
“当啷”一声,正砸在马牙刺上。
因为他这一砸,是反腕甩出,不用上全力,这样,李世雄也受不了,马牙刺立时脱
了手。
韩翊乃是又将旱烟袋回腕往起一挑,李世雄的右腕立被折断,接着是右脚飞起,踢
得李世雄全身逆地,口中却喊道:“平儿接人!”
好个杨海平应声而起,人在空中,也是一脚踢出。
李世雄小腹上挨了韩翊那一脚,已踢得他五脏六腑都几乎翻个了,还没来得及调息
运气,这又挨了一脚,兜屁股踢了起来,由不得闷哼了一声。
就在他身子下落将落未落之际,施琳清啸一声,直拔而起,右手剑贯足了劲力,一
式“大鹏展翅”对准李世雄腰部劈了下去。
但见剑锋过处,“唰”的一声响,跟着又是“啪哒”两声,那李世雄被腰斩以后,
分为两截,坠落地上。
韩翊等除了三贼以后,才上前和欧阳玉霞见面,问了经过之后,章义父子因为不放
心帮主的生死,好歹也得讨个实信,就将欧阳姑娘托了韩翊,护送来到云门谷,他们却
已转回总舵去了。
韩翊对着云靖、奚平,说了相救欧阳玉霞的经过,云靖站起身来,先就一揖到地,
道:“霞儿如不是碰上韩大哥,后果实难设想,那样一来,云靖更是百罪难赎,敬此谢
过。”
韩翊也赶行还礼,道:“韩翊不敢当,即为侠义道,哪能见死不救,何况欧阳兄弟,
也是韩某的朋友,你要真的谢我,我却碎骨粉身,也难报答你了。”
奚平听出来话中有话,笑道:“老猴儿,莫非还你欠着云家的情。”
韩翊道:“那非但是情,简直可以说是十多条性命。”
云靖闻言一怔,道:“韩兄此言是什么意思?”
韩翊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大世兄他没有和你说过?”
云靖迷惘地摇了摇头,韩翊就将在阿房宫上,以及普仙寺内,黑龙口驿道中,云霄
义救来人的事,又说了一遍,笑道:“你说,这不是十几条命的人情吗?”
云、奚二人听了,这才明白,云靖笑道:“江湖之上,伸手相助是咱们侠义道的本
份,算不了什么。”
韩翊笑道:“何以我救了欧阳姑娘,你却耿耿于怀呢?”
“这个……”云靖无话可说。
奚平接口道:“彼此!彼此!谁也不用提了,只是霄娃儿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我还
真没看得出,喊他来,我问问……”于是,云靖叠连声喊云霄,可就没有人答应,连着
云超、云超也不见了。
原来云超为了喊出一声“二哥回来了”,受他爹一顿申斥,心中有些不服,其实他
还真地看到了云汉,哪知被自己一声给喊跑了。
同时他也有些不平,就约了他三哥云超,一同向外面找去。
云超道:“老四,你别胡闹好不好,真的看清楚了吗?”
云超一翻眼道:“三哥,怎么你也不信我了,瞧得清清楚楚的,还不只他一个人
呢。”
云超道:“那他们是几个人?”
云超道:“一路三个人,除了二哥之外,还有两个汉子。”
云超搔着头道:“这事可就怪了,二哥回来怎么不回家呢?”
云超笑道:“他哪敢呀!你没看到爹发脾气吗?”
小弟兄两个,说着就朝庄后走去。
云超没有看错,入谷来的真是云汉,不过他此时已然入了迷,变成另一个人了,而
且良知全泯,脑子里充满了醇酒妇人,什么伦理道德,一古脑儿抛向了九霄云外。
其实这也难怪得他,最主要的乃是那天蝎教主花蕊夫人的手段太高明了,也太毒辣
了。
云汉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哪受得了色欲的诱惑。
何况,他以云门世家五代宗主自尊,以英雄自命,古往今来,又有几许英雄闯过了
美人关。
是在排帮总舵被挑之后的第二天,天蝎教的人齐聚到川东分坛。
检讨得失,虽然没有达到掌握排帮的目的,但却震慑了武林,已使天下豪雄丧胆,
论功行赏,当以云汉居首功,可是,云汉已受了伤。
他是被铁背苍龙欧阳清用双钩震飞了那叛帮舵主桑天良的练子点穴镢头,打伤了右
腿。
伤势并不很重,但是那桑天良的练于点穴镢,乃是用毒药喂过的,他虽服了解药,
一时也不能行动。
天蝎教鄂北分坛,设在大洪山,山下的三阳店,作了天蝎教主花蕊夫人行馆,云汉
歇在这里。
天已三更过了,苍台露冷,夜深人静。
那受了伤的云汉,躺在一个精致的矮榻上,瞪眼看着顶棚发怔,脑海里昏沉沉的,
不知在想什么。
他许是想着堂上的双亲?也许是念着那迷人的花姬紫枫?
而使他难忘的,是长春宫中缱绻的一晚。
眼前睡在这行馆里,冷冷清清,觉着有些孤单,要是那个知趣的人儿在,任是腿儿
有点疼,也无关……就在这时,忽然门儿微开,朦胧中进来了一个人,她是谁?
只见她身披轻纱,轻移莲步,悄悄地,走近榻边。就朝那矮榻上一坐。
云汉看得清楚,认出来的是花蕊夫人,心中几乎叫了起来道:“啊!花蕊夫人……”
方抬头,心中跳频频,默忖道:“她来干什么?……”她,抚摸着他腿上的伤口,朦胧
里俯首张望,已经消了肿,欣然地舒了一口气,放心不少。
其实,花蕊夫人此际芳心中,也还是藏满了困惑和疑虑。
因为,她虽是一教之尊,虽然有面首三千,还真找不出个知心的人来。
十二护法尊者,也多半都已年老力衰,还有些面目可憎。
但是为了需要他们,不得不略予施舍,可是其中却缺乏真趣,有谁能比得上这可人
心意的青年。
这就应了一句话,是“月里嫦娥爱少年”,花蕊夫人爱上了这小伙子了。
无奈教规所限,她是不该特别恩宠这年轻人的,她只合去和那般老朽共眠,于是,
她又仓促转身往外走……但方走到门口,又踟蹰地站住了脚,纵手抹了抹鬓,似乎不想
走,回头一望那榻上的云汉,仍没动弹。
人在愁情里,心中是特别乱,她迟疑再三,终于又踱了回来,又坐在软榻的边沿上。
她默坐了好一阵,轻轻地拉过来云汉一只手,平放在自己的膝头上,轻轻地按着他
的脉搏,很正常,但并没有松手,仍然轻轻地抚摸着,有着一股极其连微的热气,使她
情不自禁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她真是关切着这个受伤的人,可是,也有很多伤得比他重的,就无福享受到这份温
馨。
她托粉腮,斜睨着他,怎么这人儿伤口已消肿,还是睡着一动也不动?莫非伤势起
了另外的变化?……不放心,重又俯下身去,双手撑在他肩之间的软榻上,细细端详着
他的脸,他鼻孔里呼出气,热气腾腾,吹得她脸上发热。
这一来糟了,他倏地睁开眼来,微微一笑。
这个人儿好调皮,原来是装蒜吓人的,心中一生气,方打算抬起脸来。
更糟,冷不防那横在榻上的云汉,乘着她抬头欲起的瞬间,一把紧抱住了她。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