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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翊朗声念道:“佛祖留下诗一首,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惟我修心
不修口!”
法澄笑道:“听你这么说来,这酒我是一定要喝了。”
韩翊笑道:“那就看你修心还是修口了!”
法澄笑道:“拚起酒来,只怕你老偷儿不是对手。”
韩翊道:“我是不行,只怕你那点酒量,比不过人家这位酒中仙吧!”
他说着话,用手一指云霄,又道:“此位云大公子,本是海量呢!”
云霄经他这一说,收敛了数月的狂态立时又呈现出来,朗笑了一声道:“黑龙口一
句玩笑话,韩老伯仍还记着,却在这里加上了劲啦!”
韩翊笑道:“老偷儿一向是恩怨分明,你不是说赌偷、赌酒,自然奉陪吗?”
云霄道:“我找的是你,可没说用替身呀?”
韩翊一摊手,作了个怪相,笑道:“好!就咱们爷们三个,比一比总行吧!”
法澄道:“不要贪酒误了正事才好。”
韩翊道:“你放心吧!有大侠云霄在这里,管保诸凶神退位。”
云霄笑道:“你别净捧我的场啦!谈正事要紧。”
韩翊道:“好,咱们边饮边谈……不过这从哪里谈起呢……”他一言未了,梅海平
已将带来的酒菜,摆了起来,揭开酒坛泥封,立有一股浓郁香气扑人。
薛琴久居深山,从未嗅过酒味,连忙掩鼻,悄向梅影道:“姐姐!咱们出去走走,
我闻不惯这味道。”
梅影还没说话,施琳已接口道:“好呀!我也想出去走走呢。”
于是,三位姑娘就出了静室,穿行在花篱树荫间,低语浅笑,交谈甚欢。
在静室中的四个人,全都够格称为酒虫,就数杨海平的量小些,但他却是“醉司命”
顾天爵的徒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转眼间,四个人都已各尽了十几大杯。
巧手方朔韩翊一推酒杯,道:“就打从离开云门谷谈起吧!”
云霄道:“我离开家本来打算追向长安去的,在半路上遇着了那长春公主和洱海双
怪截住了我,恶战了半天,梅姑娘来替我解了围,才知他们已将欧阳姑娘劫去青灵谷,
我就改道奔向青灵谷了。”
韩翊道:“我却同你那两位小弟弟,直奔长安去了,不过我们走得很慢,一路上明
察暗访,追觅敌踪,哪知,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当走到陕州时,我就越觉着不对劲,方
打算折转回头时,巧不巧,给碰上了。”
云霄道:“他们可能是由青灵谷撤回来的。”
韩翊道:“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啦!总之碰上了却不能放过,得先把人截下再说。”
云霄道:“可曾截下了吗?”
韩翊叹了口气道:“截是截下了!并不是我们截下了欧阳姑娘,却是我老偷儿被人
家截走了。”
法澄道:“以后的事情怎么样?”
韩翊道:“老偷儿跟头栽到了家,被他们绳捆索绑,押着上路去长安了。”
云霄笑道:“是谁有这么高的能耐,会制住了你?”
韩翊干了一杯酒,道:“江湖之上,风尘之中,多的是奇才异能之士,老偷儿这点
能耐,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我却栽得值得,因为是那花蕊夫人亲自出的手,以下的事,
得由我这位师侄说啦!”
杨海平也干了一杯酒,道:“韩师叔被人家架走了,我们上去也是白费,没有办法,
只有暗中跟了下去,打算找机会再下手救人。”
云霄道:“一路上是否找到了机会?”
杨海平道:“他们防范得十分谨严,哪里有机会,我们一直跟到长春宫,云超云起
两位小兄弟,心有不甘,瞒着我们,就闯进了长春宫。”
云霄是手足情深,一听说两位兄弟夜间长春宫,由不得目瞪口呆,只是没惊叫出声
来。
杨海平连干了三大杯,就将二小闯宫的情形,详细说来……原来云超云起两位小兄
弟,同着杨海平、施琳,暗中追踪,眼看着贼人拥架着巧手方朔韩翊和欧阳玉霞,进了
长春宫,二小心中实在地气愤难过。
但是,他们准知道,目前的情形是敌众我寡,动上手还不是白费,闹不好,自己也
得被人家捉了去。
于是,弟兄两人就暗中商量,要夜间长春宫。
云起道:“三哥,你的主意最多,快想个法儿来,如何下手救人。”
云超沉思了片刻,道:“眼前的情形,我们必得先进入长春宫。”
云起道:“他们戒备得十分森严,怎样进去呢?”
云超道:“我们只须在宫门口放上一把火,使他们惊乱起来,不就可以趁虚而人
吗?”
云起道:“咱们进去之后,是先救偷儿伯伯呢,还是先救玉霞姐姐?”
云超道:“当然是先救玉霞姐姐了,因为她最可怜,也和咱们最亲。”
云起道:“我不赞成,你可知道,偷儿伯伯是为了咱们的事被捉了去了,怎能让朋
友去替我们挡灾呢?”
云超道:“我也不同意你的意见,因为偷儿伯伯他会武功,并且还有杨大哥和施姐
姐,他们会不去救?咱们都去救一个人,留下霞姐姐怎么办?”
云起闻言,默默不语,显然的,这两位小弟兄意见有了冲突,各人都有个充分的理
由,因为各持一理,就难作决定了。
就这样,两人闷了老半天,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下来,虽然没到二更,但也差不了多
少,还没有拿定主意。
云超突然想起了一个法儿,笑道:“老四,咱们抓阄决定怎样?省得争执。”
云起道:“好吧!这样较为公平。”
两人拈阄结果,是云超赢了,他们要先救欧阳玉霞,云起气得嘟起了嘴,哼了一声
道:“算你赢了!”
云超微微一笑道:“老四!你不服气吗?”
云起道:“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不服气的……”云超笑道:“那么现在咱们动身了
吧!”
云起叹了一口气,洋洋地道:“好吧!”
云超笑道:“但愿老天爷保佑,一路无阻,老四,我给你讲,如果我有个不幸的话,
你切勿逞血气之勇,必须速退,去找爹和大哥替我报仇,懂吗?”
云起道:“三哥!你怎么自触霉头呢?还没动身,就说丧气话,我不去啦!”
云超道:“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时间不早,咱们就动身吧!”
夜色中,宫墙外飞起了两条小小的黑影,直向那巍峨的宫门中扑去。
长春宫乃是汉时故宫,历经战乱,早已颓记不堪了,但因建筑坚固,虽然颓记却没
有倾倒,仍有轮廓可寻。
穿过宫门,入目尽是古柏林立,乱草虬结,荒凉到了极点,哪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儿。
云起四外打量了一阵,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寒意,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道:“二
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云超道:“我想不会错,亲眼看着他们进入这宫门的,怎么会错呢?”
云起道:“住在这么一个荒凉阴森的地方,我猜他们必不是人!”
云超总是大了两岁,胆子也比较壮点,四外望了一下,忽然遥指东北,微露的一片
屋角,道:“咱们到那里去。”
云起应了一声,又悄声道:“三哥,这地方荒凉得太奇怪,会不会有埋伏呢?”
云超昂然道:“咱们既然已闯进来了,万无退回去之理,纵有埋伏诡计,也只好认
命啦!”
云起一听他三哥说得豪壮,便不再说,两人又略略商量了一下,便倏然散开,各自
隐匿着身形,向东北扑去。
残宫荒凉,古柏阴森,满地藤草连结,一不小心,脚步就为藤草绊住,越显得恐怖
俱人了。
晃眼之间,两人就到了一座破落小屋门前。
这间房子,修筑得十分坚固,虽经历了久远年代,仍然没有倒坍,除了木制的门窗
腐朽外,墙壁和屋顶都甚完好,只是室中青砖地上,长了青苔,室外乱草,伸延而入。
云起向屋内打量了一眼,喃喃自语道:“这地方荒凉阴森,真怕人……”云超微笑
道:“怕什么?”
“鬼!”云起接口说出了一个字。
就在他一言未了,突地吹来一阵凉风,飘起来两人的衣服。
云超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忙道:“老四!你几时学得唠叨了,我说世上没有鬼!你
可不要吓唬人哪!”
云起笑道:“你说这世上没有鬼?……那你怕什么?”
云超道:“谁怕了?就是有鬼我也不怕……”“有人。”云起低声喊了一声,两人
立即闪身进了那破屋。
跟着就见从荒院尽头,飞驰而来四个人,绕着这荒院,搜索盘旋,也慢慢地逼近破
屋而来。
云起见状轻轻一扯云超道:“你看这四个人的身手,可不含糊,我们在这里一定躲
不住的。”
云超略一思索,点头道:“对!咱们从后面出去……”话声甫落,已纵身而起,从
破屋后窗中,飞出来两缕轻烟,一扑正北,一人飞向了东北。
单说那云起,他是扑奔东北方去的,身落处又是一个院落。
这里却和方才那荒凉的大院不相同了,入目竟是甲第连云,画栋雕梁,气派显得十
分的豪华。
就是那院子里的花木山石,也布置得甚是幽雅。
云起心中暗忖:“啊!原来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呀!我说他们又不是狐狸野兔,怎会
住到荒草堆里呢?”
他一念未已,倏闻一阵衣襟带风之声传来,分明是那巡逻之人追了来。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忖道:“我必须觅一个藏身之处才好。”
念头转处,就见厅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处,是一间宽大的上房,灯火正然明
亮。
幸好这一条走廊上没有灯火,一片黑沉沉的。
小云起微微一笑,纵身跃了过去。
就见他小身形突然一翻一窜,迅捷如狸猫一般,眨眼间失去了踪迹。
隔了一阵,黑夜中飞驰而来四条人影,身子一落地,一人咦了声道:“怪事!我明
明看到有人进了这暖香院,怎么眨眼不见?”
另一人道:“老吴呀,我猜你必是心猿不定了,怎么别的地方不注意,偏偏留神到
暖香院来,说说看,在你心中作祟的,是哪位花姬?”
又一人接口道:“我猜必是紫枫了,小妞别看长得不算俊,那股骚劲儿,是真迷
人。”
后边的一人插口道:“老钱真有艳福,一进宫就搭上了紫枫,我却碰上了冷梅,真
没意思。”
那个姓吴的道:“李彪,你这是占尽便宜卖尽乖,十二花姬之中,谁不知道以冷梅
最漂亮。”
李彪道:“你哪知道,尽漂亮管什么用,毫没一点热情,冷冰冰的,她名字真没起
错,难怪她叫冷梅了。”
姓钱的接着道:“老李,这不能怪人家冷,只怪阁下这副尊容,实在有点受看,她
怎么对姓云的那么热呢?”
李彪闻言气哼哼地道:“她看不惯我这样儿,哼!我还是非找她不可,脸上刀疤,
可不是生成的,这是替本教立功的标志,她敢不听,我要她的命!”
姓吴的又道:“老李,你别冒大气了,你敢动冷梅姑娘一根汗毛,我就服你。”
李彪道:“我为什么不敢,凭我李彪为本教有十大汗马功劳,教主也不会宰了我
吧!”
姓吴的又道:“教主当然是会宽恕你的,那姓云的小子,你惹得起吗?”
李彪似被激起了怒火道:“我为什么不敢惹他,等着瞧吧,不定哪一会儿,我要劈
他几刀出出气。”
姓钱的一见李彪发了火,打着圆场笑道:“算啦!咱们赶快巡逻去吧!别出了事,
可不是闹着玩的。”
另外三个人听那姓钱的一说,也真的不再斗嘴了,各自展开身形,宛如鹰隼般,在
这所院中盘旋搜索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又飞身而去了。
就在四人刚走,走廊檐下,探身出来一人,他正是云起。
他望着已走四人的背影,微微一笑,突然飞坠落地,跟着又纵身一跃,宛如一缕轻
烟般,飞扑向那有灯火的房间。
蓦地一阵脚步声传来,就听一个沙哑的嗓子,哼咛着边走边唱而来。
跟着就见从一个小角门外,进来了一个年约五旬左右,面目丑陋不堪的汉子来,脚
步踉跄,走起来摇摇晃晃,一股酒气刺鼻。
他径直走向那间房去,门是虚掩着的,醉汉却不知道,猛的用力一推,一个跟头栽
了进去。
房中一张宽大的牙床上,卧着一位裸体美人,真个的是一丝不挂。
云起看在眼内,小脸也禁不住有些发烧,狠狠地吐了一口,轻轻地发出声音,道:
“呸!真不要脸!”
那女人睡得真死,醉汉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竟没有惊醒她,也许她是装睡。
醉汉翻腾了半天,才站起身来,嘴中方又含糊地唱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