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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发生了什么?”
来人已经撞开了门,黑影一步一步逼近。
江润看着楼下,她如今在六楼,下面就是水泥地——这么跳下去一定活不了。
想着,她便深吸一口气,猛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向那黑影冲去,然后一个俯身便要从他的腋下滑过。
然而与此同时头发却被一股大力拽住,疼痛剧烈,那人像是要把她的头发拽离头皮一样,她发出一声尖叫,要护住自己的头发,接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那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眼眸闪烁着像狼般嗜血的寒光。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只是像逗弄垂死的猎物,扯拽着她的头发。
江润飞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小腿,却并没有脱离掌控,而是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他的低笑,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手挣扎着乱挥,突然摸到了地板上的笔,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划向了他的脸,
男人发出了一声吃痛地闷哼,手不由松了,江润像鱼一样滑出他的范畴,便连滚带爬向大门,还没移动几步,脚踝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用力握住。
她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骨头断了。
混乱中江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惨叫出声,只是本能地求生欲让她不断又踢又蹬,她努力向门口爬着,然而一切都像是徒劳。
江润的手摸到了电话座机,连忙抓住,用力往他的头上砸去,男人灵活地一偏,闪过攻击,江润大喝一声,继续打向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救命啊!救命——”她嘶哑的嗓子发出绝望的呼喊。
她闻到了乙醚的味道。
——他手中的喷剂对着她的脸。
江润想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抵不住越来越混乱的意识,渐渐阖上了双眼。
男人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带着老茧的粗粝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柔软白皙的脖颈。
然后却突然站起身来,粗暴地拽起她的衣领,一路拖行,把她如破布般塞进了一辆楼下停着的面包车中。
然后拨通了电话。
“人抓到了,秦先生。”
“果然没有你雪狼办不到的事,”那头温文尔雅的男音淡淡地恭维道。
“我向来不对女士动手。”雪狼顿了顿,“这个女人你要怎么处理?”
秦羽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哈。”男人瞥了一眼车上昏迷的女子,“要把她送到哪里?”
秦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吐出了三个字:“天使区。”
☆、疯狂的独裁者(一)
江润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听到了对话声,很低沉,根本无法听清内容,然后是滴水声,从高空落下,溅入水汪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嘀嗒”。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前的画面由模糊至清晰,她正歪在椅子上,头无力地向后仰,脸正对着天花板上生了锈的铁管,褐色的排水管还在漏水,一排排水珠就聚集在上面。
江润晃了晃脑袋,发响自己的胳膊被反绑在椅子上,两只脚踝也被绑到了一起。
这是个脏兮兮的房间,地板潮湿而发霉,一盏暗黄色的灯从从天花板上垂下,电压不是太稳,光线忽闪忽闪的,墙壁已经发霉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没有窗子,唯一的出口就是一扇铁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桌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戴着头套,只露出灰色的眼睛和猩红的嘴。
江润知道有人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但也无法保证自己继续装睡下去不会被发现。
她坐直了身体,努力控制着焦距,最后吃力地对准了那个男人,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却是冷冽的透着丝沁人的寒意,像是冰原上的狼。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便感觉喉咙火辣辣的很痛。
男人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江润微微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最后顺从地就着水杯抿了一口。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灰眸越发透明。
“你想要什么?”这次她说完整了,虽然嗓子还是涩的难受,她竭力保持着镇定温和的姿态,这样比较不太容易激怒绑架犯。
——虽然她在心里用自己从小到大所学会的所有脏话诅咒这个凶手。
如果他只想要赎金倒好了。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仔细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眸中拼命隐藏的敌意和不安,她在强作镇定。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他心底就像被什么挠了一爪子。
他觉得她就是毛茸茸的,像极了自己小时候收养的流浪猫。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了她的脸。
江润惊惧地往后一缩,却并不能躲过他的手,她闭上眼睛,身体却在发抖。男人慢慢摩挲着她洁白光滑的脸颊,这一切对她来说却是种异常漫长的羞辱,折磨还在继续,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椅子后的两只手紧张地握住,以此来控制自己几乎破口而出的尖叫。
幸好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男人转身去开门的瞬间,江润几乎瘫了下来,背后冷汗淋漓,她不禁喘了口气,转念又想到接下去也不会让她怎么轻松,可能还会情况更加糟糕。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近,她像惊弓之鸟般昂起了脖子,盯着那群人。
为首的是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下巴像被刀削过一般,模样极为英俊,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看似脱离了暴徒的范畴,却比暴徒更加危险。
然而直觉却告诉江润,这个人她以前见过。
此时他就站在她面前,如帝王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伊润。”西装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是胜利的笑,掺杂一点自得与盛气凌人。
“大名鼎鼎的《摘要》记者,初出茅庐就抓住了宋年昌这条大鱼,”他声音仿佛叹息,目光略带同情地注视着她,“如今却是这个下场。”
江润低垂着头。
“你们出去吧。”西装男转头对着那一众持枪的男人说,“我要单独和她谈谈。”
“是,秦先生。”一群人声音里含着绝对的敬意。
秦先生……
江润霍然惊觉,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那群联合调查部的特工包围了整个伊家,也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秦先生……抓捕行动的负责人。
直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江润才回过神。
“……是你……”她自嘲般的一笑,忽然觉得事情很是奇妙,多年前是苏沅,如今轮到了她——就像命运的重复。
秦羽倚在桌旁,抱着胳膊:“你查出了什么东西?”
“哈……原来你也害怕秘密被曝光出去。”江润嗤笑道,当她看到这个男人时,她便有些明白,自己大概是无法活着回去了。
“我再问一遍,你查到了什么?”秦羽的语气不变,冷硬如冬季的金属。
江润摇了摇头:“秦先生,没有人能把真相真正掩盖。”
下一刻,她的头发便被用力揪住,秦羽强迫她仰起脸直视着他:“我的耐心有限,不说的话,别怪我用些手段了。”
“那我告诉你,”江润的脸在疼痛之下变得狰狞而扭曲,越来越亮的眼眸中尽是恨意,“苏沅回来了,她回来了,你们会得到报应!”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猛然拔高,像是拼尽全力嘶吼了出来。
秦羽铁青着脸,一拳挥过去,随着巨大的“砰”一声,江润连人带椅子被打得翻倒在地上,她不断地挣扎,接着呸的一口吐出了些许血沫。
江润扭动着,却还是无法从地上起来,最后她停下了动作,口中却如畅快般发出了“呵呵”怪笑,她转过头,一直盯着他看,红紫色的嘴角高高肿起,甚至有些发裂——像个疯子一样,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苏沅她不可能回来,”秦羽摇了摇头,“她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亲眼所见……”江润依旧在笑,全身笑得发抖,“你原来这么怕她……”
秦羽面无表情道:“苏沅七年前就死了,在狱中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江润喃喃,“竟然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不,她不会死的,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就在我身边……”话还未说完,一抹带着畅意的笑又浮现在她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你又笑什么?”秦羽发现自己已制止不住自己恼火的情绪。
“我笑你们这群人,费尽心思,到头来连人是死是活的不知道。”江润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闭上眼睛,“难不成抓我过来也是为了引出苏沅?”
秦羽没有回答,那悲悯的眼神像在看垂死挣扎的动物,半晌忽然道:“你了解这个世界的进程吗?”
她不解地注视着他,听他没有变化的声音继续下去。
“二十世纪堪称史上最动荡的一百年,世界格局变化整合,但是总体影响最深远的是两件事,一个,是J。R。霍夫曼二十年代所著的《人类基因原理》,另一个是以蒙达纳入侵蜀国为主的世界大战。”
她知道《人类基因原理》,这是世界第一大□,貌似已经绝版了,J。R。霍夫曼就是个老疯子,即使他至今被誉为近五百年智商最高的科学家——在生物学上造诣已空前绝后,随着霍夫曼越来越疯狂的言论,他被世界公认为是危险分子,后来在世界大战中销声匿迹。不过若说影响深远的应该是近代物理学剧变,而霍夫曼这个名字如今许多非生物专业的人都不知道。
“你看过霍夫曼的录像吗?”秦羽露出了一丝迷茫的表情,“他在匹兹诺会议上的报告,说只要继续研究下去,他可以任意改变人类记忆……人类智商……人类的寿命、力量……”
“那他不成了上帝?”江润扯了扯嘴角,唇边火辣辣的疼痛越发明显。
“是啊,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秦羽顿了顿,话锋一转,“世界大战后,局面进入了一种暂时的平静,我们和蒙达纳很近,只一海相隔,一枚中近程导弹,足以打进元都的核心,你大概不知道蒙达纳每年派多少特工秘密入境——不过这是我的职责,负责国家安全,阻止一切恐怖活动和核心机密的外泄。”
“这跟苏沅有什么关系?”江润不客气地打断了秦羽的絮叨,“一个高中生而已,怎劳烦您动手?”
然而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可怖,仿佛在酝酿着极大地怒气:“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们的平静是怎么换来的!我们做了这么大牺牲,费了这么多努力,看看你们这帮贱民干了什么?!成日的诽谤,冷嘲热讽!”
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手指在颤抖,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捏碎她温软脆弱的脖子。
“整日就知道挖掘丑闻的贱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他的脸扭曲变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江润被掐得直翻白眼,全身被绑得无法动弹,挣扎都是徒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急促嘶哑的喘息声。
秦羽突然松了手,直起身子,松了松领口:“当然,现在留着你还有用,不如在你身后那群人来之前我们玩玩别的。”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们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几个壮汉走进了来屋子。
☆、疯狂的独裁者(二)
江润仰起脸,看到他们端着盆和水壶,一人的手上还捧着白毛巾。
意识到什么,她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那一刻忽然希望自己早点死掉,观察到她紧张痛苦的表情,秦羽点了支烟,惬意地长叹一声:“放心,我还是很仁慈的,没有对你用电刑。”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被人扶起椅子的时候,江润疯狂地尖叫起来,死命扭动身子挣扎,“不然等我活着出去,我一定让你下场很惨!我会一刀刀刮下你的肉!我会让你后悔今天——”
她一侧头咬住身旁某个男人的手,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生生被她咬下一块肉。
脸上挨了多少下也不得知,最后有人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仰起来,白色毛巾蒙上了她的脸,她还在“呜呜”咒骂。
另一人拿着水壶开始往毛巾上浇水。
江润的呼吸立即被堵住,水直往她的她的鼻孔和嘴唇间流,她被呛得剧烈咳嗽,却有人用力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扭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她失去意识的临界点,毛巾终于被拿开,她嘴里喷着水,不停地咳嗽,鼻子进水厉害,整个脑袋痛得快要爆炸。
还没深吸一口气,毛巾又蒙了上来,水从未变成如此恐怖的魔鬼,仿佛无孔不入地灌进她的脑袋,她连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