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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另一人也摇头,他端起酒杯,吱溜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又道:“如今大隋天子亲征,连破几处关隘,兵锋直抵洛阳,你们说,这洛阳挡得住吗?”
邻桌一个年轻男子听见两人的话,靠了过来,道:“洛阳可是坚城,当年瓦岗李密如何嚣张,还不是在洛阳坚城下折戟沉沙?”
“你这话可不对。洛阳本来就是大隋东都,更兼大隋天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区区一个洛阳,又怎能挡住大隋天子呢?”虬髯大汉反驳,但话刚刚说完,急忙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都说大隋天子有三头六臂,这可是真的?”年轻男子说着。
虬髯大汉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这是胡说。”说着,他端起酒杯,将满满的一杯酒喝尽了。果酒有些苦涩,虬髯大汉忍不住摇头,道:“我给你们说,这天下,我去的地方多了,可是说起酒来,还是巴蜀的好。味道够烈,也很香。”
年轻男子嗤之以鼻,不屑地看了虬髯汉子一眼,道:“都说南人柔弱,他们怎能喝烈酒?”
虬髯大汉一抹胡须,将胡须上的酒渍甩在地上,朝着年轻的男子翻了了一个白眼,道:“我走遍天下,怎会说假?这巴蜀历来是天府之国,百姓富裕。那大隋天子登基之后,改良了酿酒工艺,味道极好。你不知道吧,那烧酒可是远销西域。”
“胡说,若是远销西域,这洛阳岂能没有?”年轻男子反驳。
虬髯大汉嗤笑一声,他一指门外人。流,道:“你且看看这些百姓,是能喝得起价值两吊钱的烧酒吗?”
年轻男子不再说话了,这烧酒也贵的太离谱了一些,两吊钱,在大业初年,足够一家三口人生活一个月了。如今虽然说是战乱,物价飞涨,但两吊钱买烧酒,也太贵了些。放眼看去,如今的洛阳街头,百姓衣着无不是打着补丁,恨不得将一文钱扳成两半来花。两吊钱的确太奢侈了。
虬髯大汉见年轻男子不说话,心中越发得意,一连喝了两口酒。
独孤武师冷眼看着,心想这个,还挺有意思,听他的口气,在巴蜀呆了不短的时间。
“我给你们说啊,这洛阳,一定撑不了多久。”虬髯大汉继续说道。
独孤武师走了过去,拱拱手,道:“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认为?”这个虬髯汉子,在洛阳竟然说这些话,胆子不小啊。比锦衣卫还锦衣卫。
虬髯大汉吓了一跳,等看清独孤武师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独孤武师就地坐下,道:“这位兄台,我请你喝酒。”说着,一摆手,一名伙计从远处匆匆走了过来。
独孤武师道:“上最好的酒!”说着,取出一粒金豆子。
伙计看的眼睛都直了,忙连声应着,取酒去了。片刻之后,上好的粮食酿造的酒就送了上来。
“请!”独孤武师说道,亲手为虬髯大汉倒了一杯酒。
虬髯大汉极为贪杯,美酒送上来,酒香四溢,他忍不住抽动鼻子,口水差一点流了出来,听见独孤武师请他,一张胖脸大喜,他伸出手去,端起了酒杯,便往唇边送去,刚到嘴边,虬髯大汉突然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酒杯,道:“这位兄台,我不食嗟来之食。”
独孤武师眯起了眼睛,一个酒鬼,面对美酒的诱惑,居然还能保持足够的冷静,这证明还有足够的控制力,想到此,他微微一笑,道:“相逢便是有缘,今日见兄台器宇轩昂,不是池中之物,因此想要结交罢了。兄台为何而如此疑心?”
呵呵一笑,挠挠头,道:“兄台,我只是担心你是朝廷的密探罢了。”
。
第945章 劝降
独孤武师闻言不由哈哈一笑,凑近了虬髯大汉,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这样,像密探吗?”
见独孤武师十分认真的样子,仔细地看着独孤武师,见他打扮普通,似乎不像。 但独孤武师的一双眸子,却显得十分有精神,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不像。”
这时,伙计送上了酒菜,独孤武师为添满了酒,道:“请!”
眼珠一转,心一横,端起酒就喝。刚才那些话,这个人肯定都听见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两人喝了几口酒,独孤武师笑道:“你说这洛阳撑不了多久,有什么原因吗?”
喝了几口酒,胆子也大了,脸色也红了,他低声道:“这王世充本来就是隋臣,洛阳更是大隋东都,百姓的一颗心,都是隋心。如今大隋天子统兵收复中原,正是人心所向。这王世充撑不了多久。”
独孤武师眯起眼睛,笑了笑,道:“撑不了多久,是多久?”
“这个嘛!”咂咂嘴,想了想,道:“毕竟王世充尚有数万兵马,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吃半年。等到粮尽,便是洛阳城破之时了。”
独孤武师嘿嘿一笑,低声道:“哪里用的了粮尽。据我所知,那单雄信屯兵上清宫,已经暗中投靠大隋。一旦上清宫失陷,隋军便可毫无顾忌攻打洛阳。随着单雄信的投降,恐怕这洛阳城,必定会人心惶惶。”
吃了一惊,脸色顿时变了,道:“单雄信叛变了?我怎地不知。”
“咳,我也是刚刚得知。你想,那单雄信先后为数人效力,根本毫无忠心可言。如今洛阳即将被围困,为了自家利益,投靠实力强大的大隋,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独孤武师说着,猛然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嘴。很快,他十分惊慌地站起身来,匆匆走出了酒肆。
酒肆里,包括在内的几名食客都无比震惊,这单雄信是大郑赫赫有名的飞将,连他都投靠了大隋,这洛阳还能守住吗?一想到往日洛阳被围困的艰难情形,食客们都没有了兴致,转眼就走了个精光。
眯起了眼睛,慢慢站起身来,朝着另一家酒肆走去。果然,另一家酒肆里,同样流传着单雄信已经投靠大隋的消息。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注意。
洛阳城中,几个酒肆都有单雄信叛变的消息传出,正所谓三人成虎,不过片刻时间,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这个消息。本来洛阳城就人心惶恐,如今又有人叛变,而且还是朝廷重臣,整个洛阳城几乎要翻了天。一些有先见之明的百姓,已经开始抢购粮食,然后埋在地下,以备日后食用。
城中不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世充的耳中,王世充显得犹豫不决,他仍然不相信单雄信会背叛他,但城中流传的消息又不得不让他十分重视。想了想,王世充立刻修书一封,只说要有大事相商,因此特意召回单雄信。同时,王世充不得不出面辟谣,拿出部分粮食,稳定民心,在他的努力下,洛阳城的骚乱暂时平息了下来。
上清宫,单雄信接到书信,苦笑一声,只得将兵权交给了王行本,带着百余亲兵匆匆回到了洛阳。
隋军大营,杨侑得到了消息,立刻整顿兵马,出兵攻打上清宫。
侯君集、丘行恭、沈光等人,领一支军队,在上清宫与洛阳之间,修建防御工事,阻断两地的联系,而他亲帅大军,杀奔上清宫。
隋军出动,王行本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立刻带人登上城墙,凝视着城外如乌云一般扑来的隋军。只见隋军军容严整,缓缓而行。位于中军的一辆马车上,插着一杆最大的赤红色旗帜,正是杨侑的军旗。
王行本立刻明白,这是杨侑亲征。一想到杨侑,王行本就恨不得将他给杀了。偃师城的种种痛苦经历,又在脑海里浮现。他曾经发誓,所吃得苦,一定要还给杨侑。
隋军在上清宫数百步外停下,迅速搭建了一所指挥台,杨侑登上指挥台,凝视着前方的上清宫,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他需要仰视,才能看清楚上清宫,而且只能看到黑黑的一个点,足以证明这上清宫有多么高。
杜如晦在一旁,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这上清宫的地势,果然险要,若是能夺下此地,便能居高临下,虎视洛阳,同时更能进兵孟津渡,攻打洛阳以西各县。”
杨侑颔首,道:“不错,朕便是先要拿下上清宫,继而扫平洛阳四周。阻击伪唐的来援之兵,才能从容拿下洛阳。”
两人说话间,隋军在各位将领的带领下,已经结成了战阵。军旗飞舞,刀枪泛寒,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隋军,让王行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知道上清宫的地理得天独厚,易守难攻,但也忍不住心中战栗。
但旋即,王行本又变得笃定起来,以邙山的凶险,只要以大量的弓箭手镇守,隋人若来,只管以弓箭射之,隋人就算是蛟龙,也翻不起浪花。
杨侑手中拿着望远镜,看着王行本那变幻的脸色,不由就是一笑,他大手一挥,道:“来人呀,将王仁则带上来。”
“喏!”独孤千山应着,很快,就将王仁则带上指挥台。
“陛下,饶命,饶命呀!”王仁则一上来,就“噗通”一声,跪在杨侑面前,连连求饶。自从被杨侑擒获之后,虽然不曾受到虐待,但仍然让他胆战心惊,惶恐过日,生恐那一天就被杨侑砍头。
杨侑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冷笑了一声,道:“王仁则,你想活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啊!”王仁则心中一喜,想不到大隋天子真的给了他活命机会。他忙爬上几步,道:“陛下大恩,王仁则没齿难忘。”
“不用这么快谢朕,朕说饶你,却是有条件的。”杨侑抬起手,马鞭一指前方,道:“此地你可认识?”
王仁则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道:“这里是上清宫。”
“不错,这里正是上清宫,如今王行本屯兵上清宫,顽抗到底。王仁则,朕要你去劝降于他。”杨侑淡淡的道。
王仁则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喜,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做出为难神色,道:“陛下,我已经决意为大隋效力,若是去了上清宫,恐怕性命不保。”
杨侑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不满地道:“王仁则,你若不去劝降王行本,朕就立刻阉了你,送你进宫做宦官。”
王仁则略略踌躇一番,咬咬牙,道:“既然陛下看重微臣,微臣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将王行本劝降了。”说着,王仁则站起身来,大步走下了高台,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势。
杨侑轻轻摇头,全副武装的裴行俨,罗士信带着盾兵,紧紧跟上,将王仁则夹在了中央。
王仁则苦笑一声,这才明白,杨侑让他劝降,并不是让他一个人去。当下心中盘算着,总要想个办法,逃进上清宫。
一行人在盾兵的保护下,朝着上清宫走去。王行本举起了手臂,下令弓箭手准备随时射击,给这群不长眼的隋军一个教训。郑军弓箭手接到命令,纷纷张弓搭箭,忽然,站在王行本身边的王德仁忽然张大了嘴巴,指着前方,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
“荆王,那,那不是唐王吗?”
王行本一愣,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在隋军人群中,有一人的脸庞非常熟悉。随着距离渐渐近了,王行本越加肯定了,那人正是唐王王仁则。唐王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忽然,王行本身子一震,想到了什么。
王行本特意去了解过杨侑的经历,知道他曾经利用李智云对付李渊,让李渊一度进退两难。如今,杨侑这是在故技重施啊。
果不其然,很快,王仁则就在离五十步外停了下来。王仁则瞧了一眼前方,他也看见了王行本。王仁则用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只见裴行俨和罗士信一左一右,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只得叹息了一声,这种情形下,要从两员虎将身边逃出,恐怕就算是项羽也不能了。
罗士信眯起眼睛,打量着王仁则,道:“王仁则,你若敢耍花招,我立刻让你身首异处。”
裴行俨却笑了笑,道:“士信,唐王胆子小,你可别吓坏了他。若是吓坏了,话都不会说了,这可如何是好?”
左右数十名隋军听见两位将军的调侃,均是哈哈笑了起来。
王仁则脸色通红,为了活命,他已经顾不得尊严了。众人笑罢,罗士信一推王仁则,道:“唐王,快去劝降吧!”
众人又是一阵嗤笑,王仁则缓缓走了出去,高声喝道:“我是唐王,是自己人,你们先放下弓箭,有话好好说!”
王行本看着自家兄弟的笨拙表演,心中无奈而又尴尬。不管怎样,王仁则是王氏族人,若要杀了他,心中这道坎过不去,而且,一旦杀了他,大郑军心必定受到动摇,连自家兄弟都敢杀,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君主,值得效力吗?
本来这场战役,郑军连连败退,丢了不少土地,士气已经低迷,若是王仁则说出劝降的话,士气会更加低迷,情况会更加危险。
想到此,王行本咬咬牙,道:“胡说,他是假冒的唐王!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