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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人群中,不好显露太快的身法,不过两人脚步都快,很快就赶回了刚刚与赵宽一起进食的店家,但两人一看到桌面,可又傻了。
刚刚才清个乾净的桌面,不知为什么,又摆满了一桌,赵宽正插起一块滴着热油的烤肉,大口咬了下去。
“你这个死胖子。”冯孟升忍不住骂:“怎么又吃起来了?”
“你看到女人就跑,难道比较高明?”赵宽呵呵直笑说:“我又走不了,不再叫点东西来吃,岂不是很奇怪?”
两人本就闹惯了,冯孟升也没理会赵宽的反击,拉过椅子说:“原来那是乐团的人物,买弭城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这么有规模的乐团?”一面抓过一条涂满牛油的面包,往嘴巴里塞。
“现在买弭城的规模远不如前了。”吴耀久跟着坐下说:“从以前的纪录看来,买弭城本是个相当繁华的都会。”
“还不是从那次海啸开始的。”赵宽说:“否则方家也不会不要贺如半岛,没想到没过百年,又来一次。”
“刚刚你说什么?”冯孟升望向吴耀久说:“姚家军是什么?”
“喔。”吴耀久点头说:“以前新大陆众军团中,有两大军团军长对音律别有所长,后来以武入音,专研音波克敌的学问,其中一个便是姚家军。不过,他们在黑暗十年所衍生的东大陆动乱中,被同样精于音律的曹家族击溃……我是猜测,也许后来姚家后裔不再争夺领地,组成了姚家乐团在新大陆东岸走唱。”
还有这么一层历史?冯孟升说:“原来曹家族也是以音波克敌?”
“不过这也有缺点。”吴耀久顿了顿,又摇头说:“可能也未必是缺点。”
“在胡说八道什么?”赵宽吃到一半,忍不住笑骂:“到底是不是缺点?”
“呃……”吴耀久突然被骂,不大习惯地愣了愣才苦笑解释说:“若想专心练武,已经能耗掉一生的精力,分心音律之学,固然因此可以练成音波攻击的独门功夫,整体来说,还是弊多于利。其实曹、陶两族的武学出自一源,当年创出此功的前人因为天生对音律格外有体会,可以说是天才,这才轻而易举地创出了这门学问,却没想到对于后人来说,学习音律,未必是件简单的事情。”
“那就是缺点啦。”赵宽呵呵笑说:“还有什么未必是缺点?”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吴耀久毫不厌烦地说:“功夫练得太高,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并什么好处,将心念稍微分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是个更好的选择。”
这句话赵宽可总不懂了,冯孟升与吴耀久聊过此事,他明白吴耀久的观念,帮腔地说:“简单一句话,若不是有人功夫练这么高,贺如半岛也不会淹这两次水。”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宽难得的收起笑容,思索起来,不过手与嘴巴却没有停下动作,依然是大口吞咽、大快朵顿。
冯孟升见赵宽不再有意见,他转过头接着问:“那你刚刚说什么东西不简单?”
吴耀久一愣,讶异的望着冯孟升说:“你没注意到?那短弦琴一拨能发出如此嘹亮的声音,除了内力过人之外,怎么能办得到?那小女人,功力不比那个莱军长低多少。”
这么说起来,说不定自己还不如琪罗安了?冯孟升一愣之间,心中暗自转念,该好好拿那本雪魂心法瞧瞧,不能中断了练习。
两人对话之间,加快了速度的赵宽,再度把桌前的食物吃乾抹净,也不知道刚刚那问题地想清楚没有。赵宽打了一个饱呢说:“好啦,孟升去付账。”
冯孟升一面起身,一面瞪了赵宽一眼说:“你再这么吃,没过多久钱就会被你吃光的。”
赵宽呵呵一笑,拉着吴耀久说:“别理他,我们先出去。”
两人踏出店外,赵宽突然望着吴耀久笑说:“你怎么不先回皇都?干什么陪着我们东奔西跑?”
吴耀久一愣,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彷佛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宽见了不禁好笑,这家伙必定是脑袋有问题,他正想叫吴耀久当自己没问过的时候,冯孟升已经结完帐出门,一向瞪着赵宽念:“你居然能吃掉五百多无币,十万元能吃几次?”
“五百多?”赵宽眼睛瞪大说:“真的假的?”赵宽除了爱吃之外,其实也颇节省。
“是啊。”冯孟升吐了吐舌头说:“这里东西好贵,单是你喝掉的果汁与牛乳,就花了一百多。”
“呃……”赵宽抽了一口凉气说:“那还是一路打猎好了。”
冯孟升正想继续数落,却见吴耀久在一旁若有所思,他不由得皱眉说:“他干什么?”
“呵呵……”说到这,赵宽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想解释,却见吴耀久已经一脸豁然开朗,抬头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冯孟升狐疑的问。
“我为什么跟着你们。”吴耀久哈哈笑说:“因为你们很有趣,比皇都的人有趣多了。”
这不像是个听起来很舒服的理由。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决定不理会吴耀久,冯孟升首先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分头找还是一起问?”
“还是一起找吧。”赵宽说:“刚刚那个方家十三少不是说这里有点状况?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以赵宽现在的功力,区区长街的另一端,想听自然是听得清楚。
“你也听到了?”冯孟升点头说:“那我们就在这儿找个三天,若是都没找到,我们再往西找过去。”
“为什么说三天?”赵宽眨眨眼突然说:“你想去看那乐团表演,对不对?”
“这……”冯孟升俊脸难得的红了红说:“见识见识也不错嘛。”
“你这见色起心的家伙。”
“我……你这死胖子。”
“你这色胚。”
“呃……”
两人自顾自地吵起架来,可把吴耀久冷落了,吴耀久连忙凑进去说:“为什么不理我?你们真的很有趣啊。”
你才有趣例。冯孟升瞪了吴耀久一眼,没好气地说:“要干苦工了,走吧。”
“什么苦工?”吴耀久莫名其妙地问。
“沿路问啊。”赵宽愁眉苦脸的接口说:“找到那死心眼的丫头,非得打屁股不可。”
“嗯……”吴耀久想了想说:“对了,你觉得她到底为什么死心眼地找过来?”
“你吵死了!”赵宽叫了起来,快步往前溜。
一旁的冯孟升倒是忍俊不住,向着吴耀久点头笑说:“问得好,问得好。”两人望着前方有些狼狈的赵宽背影,忍不住相对着哈哈大笑。
※ ※ ※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十四日
问了三天,走遍大街小巷的餐馆与旅社,赵宽虽尽力描述着班绣蓉的容貌,却依然一无所获。当日下午,在冯孟升怂恿下,三人总算到了耳母城市中心大广场,参观姚家乐团美克分团的歌舞大会。
在赵宽坚持下,三人买的票是最次等的一种,只能在遥远的数百公尺外观赏,冯孟升本来也颇有异议,但后来发觉连这种票一张都要两百九十九元无币,也就不敢再争取,认命地与两人坐在颇为遥远的三等看台。
进来之时,赵宽与冯孟升这才发觉,原来吴耀久也没见识过所谓的歌舞表演,两人一面奚落吴耀久,身为皇都之人,却一点地不懂得现代的文化;一面则则赞赏姚家人有办法立这么一大顶帐棚,把近万人包在里面。
节目一开始,是几个不同乐器的美妙独奏,演奏的过程中,七、八名到十余名不等的少女轮番出场,巧笑情兮地随着乐音舞蹈,她们的曼妙舞姿,已经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而乐音又丝毫不逊于舞蹈之美,两相配合起来,全场近万观众,彷佛沉浸在幻想世界中,久久不能自己。
侍舞蹈表演告一段落之后,便是最后的大戏。一开始,是数十人的大合奏,随着音乐的扬起,演员逐一上台,以歌舞串连起高潮起伏的剧情。故事的内容,似乎是无祖第八弟子千里求艺,终于获得无祖破例收容的故事,想当然耳,戏台上自有人扮演功夫高强的无祖及主角等人,更少不了大反派--特极武装合成人。
不过虽然能藉着声光道具、特效的帮助,展现出传说中神话的部分效果,更在高妙的乐音声中,使人感到欢喜、激昂、悲愤等种种情绪,不过这样的故事情节,若演出者没有三分功夫,很难有说服力。本来赵宽等人,对这点还颇有存疑,但故事一开始,三人立即目瞪口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表演中,自然少不了战斗的场面,每当战斗一起,只见他们自在地在空中飞舞,拼斗之间,强烈的气爆声不断传出,看起来果然十分刺激,也让赵宽与冯孟升不禁膛目结舌。这样的一个乐团,只怕可以赶走莱家军了,难怪从来不屑到买弭城走上一走;当然,换个角度说,今日这一场戏的演出,乐团的收入就是以数百万计,就算他们愿意大驾光临,挤乾了买弭城也挤不出这些钱。
而既然演出者有御空的能力,演出的范围自然不限于中心的舞台,只见冲杀之际,七八人绕着整个帐幕飞舞盘旋,彼此的轰击气爆来自四面八方,不但眼花撩乱不知该看何处,更彷佛即将有威猛的掌力轰击到自己,彷佛自己当真面临了真实的战场,正与无恶不作的合成人搏斗当中。
只不过说来奇怪,那阵阵巨响虽然震撼人心,却没有想像中的威力,也许这些人对于声音格外了解,施用某种独特的运劲法门,制造出这么有威力的声势,实际上的功力却可能还有一段差距。
不过就算如此,每当战斗表演接近自己时,那种身历实境的感受,仍逼得赵宽等人忍不住提起气劲防身,虽然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动作根本是没有必要。
最特别的,演员中也不是没有男子,但每个重要的角色,几乎部是由女性扮演,若演的是男角,粗豪的嗓音、豪迈的动作,几乎无法与女性的柔美连在一起。
而最恰巧的,其中饰演无视八弟子的女演员,正是前几日与方家十三少--方才得对答的琪罗安,若非如此,冯孟升等人,几乎要以为那些饰演男角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个男人婆。
好不容易大戏落幕,全场鸦雀无声,隔了好片刻,才在霎时间爆出了如雷的掌声,其中冯孟升、赵宽、吴耀久更是格外地激动。前两个是没想到刚出买弭城,就能享受到这么美妙的表演,至于吴耀久,则是大叹自己在皇都时为什么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演出终了,自然是散场,但观众却仍然依依不舍,没有人愿意离开。看样子似乎还有节目,三人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果然见到几个妙龄女子合力捧着个大箱子,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踏上舞台。等她们放下箱子,向着四方团团一揖后,掌声才慢慢停歇了下来。
而冯孟升看得清楚,婢婷立在中央的美女,正是刚刚女扮男装饰演主角的琪罗安,身旁的几个娇美女郎,也是分别饰演剧中高手的角色,她们换上了团中制式的服装,展现出落落大方的美艳,比起一开始随乐声起舞的少女们,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美感。
这时琪罗安望着四周,脸上带着醉人的甜笑说:“今日初次公演,团长特别准备了极为精致的礼物要送给大家。”声音之甜美,与刚刚演戏时的清越男声完全不同。
不过送礼物这事倒没听人说过,所有人同时睁大了双眼,只听琪罗安接着说:
“但因为礼物有限,我们只能以抽奖的方式,送给几位运气好的观众,也希望其他错过这次机会的朋友们不要见怪。”
反正还没抽,人人有机会,众人自然卖命的鼓掌,大力支持这项举动。
“这里面装的是票根。”琪罗安一指身后的大箱说:“上面的号码,与诸位持有的号码一样,被我们抽出的,自然就是今日运气极佳的几位。”
眼看着要开始抽奖,冯孟升与吴耀人都摩拳擦掌地颇为兴奋。冯孟升还连忙分配了原本由他收着的三张票说:“一人一张,各凭天意,谁也别怨谁。”
“这里的风俗也真奇怪。”赵宽算比较平静一些的,他咕哝说:“怎么有这种抽奖法,抽多少人没说,送什么也没说?”
不过吴耀久、冯孟升似乎都不在意,没人理会赵宽的咕哝;而这时琪罗安已经抽出了一个,她念出号码后,只见一个幸运的中年男子兴奋地往场中跑,身法还十分迅捷,看来耳母城果然是卧虎藏龙,高手甚多。
几名少女将那个中年人引到一旁等候,接受全场近万人羡慕的目光,跟着琪罗安又抽出了一张票根,看了看,绽出笑容说:“八○一四。”
“呃?”坐最右侧的吴耀久怪叫一声:“是我?真是我?哈哈哈……”他向着楞住的赵宽与冯孟升咧嘴一笑,往下直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