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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他说,“你做的好。本来我以为我的想法只是空想,但现在我越来越有信心了。你赋予这个理论坚实的观察基础。但别停下来,我想要更多的信息。”他拣起最后一张,快速的读了起来,我拿着他刚刚读过的一张看了起来。我做到了,是吗?我读了一遍,看不出有什么新的东西。如果他是在怀疑我写的那个人,这个世界就真乱套了。我知道现在就要他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我折回打字机,继续忙活。
我又这么继续打了半个小时,直到电话突然响了。马里尼去接了电话,我休息一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走了回来:“加维安刚发现那节目是有WJZ广播的,而葛里姆听到的那段对话正是那广播剧的开头。那广播剧系列名字是‘犯罪无需报酬’,而作者是塔罗特自己!”
“就该是他,”我说,“所有有趣的事情都指向死者,但死者不能说话。如果拉波特真这么有能耐,她就能够解决这个案件了。”
“你忘了,我已经解决了这个案件。但你对拉波特的想法是没错,如果她能召回赛比特或塔罗特的魂,我们就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对了,他们还找到了约瑟夫·范奈克夫人,秦提供了线索。”
“等一下,”我说。我拿起水杯,一口喝完,“好吧,继续说下去。这可是另一件怪事啊,我猜。”
马里尼又加满了我的杯子,然后给自己也倒了点:“约瑟夫·范奈克夫人,就是拉波特女士!”马里尼一口喝干,“把这些纸收拾收拾,走吧。加维安把嫌疑犯们都召集起来了,他正在头疼呢。如果我们再不回去,他就疯了。”
一辆警车停在范尼斯大街旁,拉克莱尔夫妇从车里走了出来,身边是几个侦探。我们跟着走了进去,进入大厅,听到探长的声音:“我想知道这名片和那诡计有什么联系,杜法罗。听起来——哦,哈啰,进来。”
杜法罗,茱迪,秦和琼斯,以及莫利,葛里姆和奎宁,都已经坐在那里了。等我们落座之后,杜法罗说:“是的,当然,探长,你有名片吗?”
“我们就用你的。”
“明白。我通常都是借别人的,这样看起来更好。但我跟塔罗特就不必,因为他知道这个诡计,所以那不是表演,算得上是技巧展示。”他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加维安,“在卡片背后写几个字,或者画点什么小图案。”——探长拿起铅笔,随意涂着——“现在,我用透视或者心灵感应就能知道你画了什么。心灵感应也许效果更好,但你得传送点脑电波出来。你只要脑中想着那个词或图案就好。我可以设法重构。”
“继续忽悠,”加维安笑着反对,“我写了什么?”
杜法罗微笑着:“小心,举着卡片,转身背对我,那卡片举到眼高,眼神集中在卡片上。还有,不要不小心让我看到卡片的内容哦。”他拿出手帕,罩在加维安的手上,盖住牌。接着他后退几步,拿出另一张名片,拿出铅笔,皱着眉头。探长偷偷转脸盯着杜法罗,眼神像老鹰一样。接着,慢慢的,杜法罗开始在他的卡片上画着什么,突然他向上看着,“你想吓唬谁吗,探长?”他说,将卡片转向我们。
卡片上画着绞刑架。
探长摊开双手:“OK,我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的?”
“收起幻想吧,探长,”马里尼说,“事实会让你失望的。把卡片和笔都放进这信封里。”他取出一个大信封,撑开,加维安照做了,马里尼立即封上了信封口,展示给大家看,“给我一个数字,五位或者六位。”
加维安想了一下,说:“68924。”
“把这些数字加起来,探长?”
“29。”
马里尼看着杜法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神秘的力量,探长,游离在第四维空间的神秘力量。”他撕开信封,“伸出双手。”
加维安照做,马里尼晃着信封,铅笔和卡片都掉在加维安手上。加维安拣起来看,然后咕哝了一句“该死!”
我以前看马里尼表演过这种魔术,所以不用看我也知道,加维安肯定看到那上面写着29。我靠得很近,瞥了一眼,却发现上面写了一行字,是马里尼的笔记:“问电灯的问题,但不要提到收音机。”
探长把卡片放进口袋,前门突然开了。沃垂斯上校走了进来,走一步抱怨一步。他身后跟着安静的拉波特女士,以及两位侦探。加维安挥挥手,让那两侦探离开。沃垂斯冲着加维安探长发火,就像是浑身毛全竖起来的公鸡。
“你一定会后悔的,探长!我要上诉,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加维安低头看着这红脸小个子:“上诉什么?”
“没有根据的逮捕,还有——”
“没那回事,上校,我还没有逮捕你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沃垂斯嘴里念叨着“还”字,一脸茫然。
“葛里姆,”探长说,“把上校带到沙发那边,好好招呼他。如果他再吵闹,你就扁他。”加维安看着上校,笑着说。
沃垂斯乖乖的走到那边,坐下,而拉波特女士已经在那里坐好了。她安静的坐着,但眼珠却四处观察着。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想看看有没有结婚戒指,没看到。
“这真是熟悉的场景啊——在侦探小说里,至少,”杜法罗嚷道,“所有的嫌疑犯都已经到齐,我们现在就来捉出凶手?”
加维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接着视线缓慢划过其他人。杜法罗的一句话让空气瞬间紧张起来。茱迪坐在安乐椅上,当探长的目光碰到她时,她低下头掏出烟。秦翁辅正盯着泽尔玛看,而泽尔玛像猫一样看着探长,眼神透着不安。
“凶手,”加维安缓慢的说,他之前还总是批评马里尼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是,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就在在座的人中间。”
如果你现在就坐在这么一个疑云重重的房间里,你就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了。阿尔弗雷德慢慢的把烟从嘴唇边移开,杜法罗的腿晃着,琼斯紧张的靠着书柜。只有马里尼一个人看起来很轻松,他低头盯着地板。但我的第六感让我感觉他是在盯着某人看,一直看着某人的表现。
加维安突然说:“杜法罗,你白天用过大厅的灯吗?”
杜法罗扬了扬眉毛:“不,玻璃台灯就够用的了。为什么?”
“你上一次用是在什么时候?”
“昨夜我进来的时候,我猜。”他好奇的盯着大厅的门。
“你给了琼斯一把这里的钥匙?”
“是的。”
“其他人呢?”
“没有。”
“你能想到有谁可能复制你前门的钥匙?那锁里有石蜡的痕迹。”
“哦?也许这就是塔罗特能进来的原因吧。我估计是这样的。”
“我怀疑。我本来是计划用你给他的开锁工具进来的,而塔罗特来这里几分钟后,葛里姆就来巡逻了,看起来凶手已经在里面是,可能是他给塔罗特开的门。”
“探长,”琼斯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告诉你那石蜡是怎么回事。我配了把钥匙。杜法罗不在家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他给我的钥匙弄丢了,自己被锁在了外面。所以我不得不又找开锁匠配了一把。”
“你在哪丢的?”加维安的嗓音里透着好奇和兴趣。
“就这个让我很头疼。我之前从未提起,因为我是在聚会之后才发现钥匙不见的,但今早钥匙又出现在我衣服兜里了,我以为我已经找过那里了,但我猜——”
“聚会?”加维安咆哮着,“什么聚会?”
“塔罗特,秦,拉克莱尔夫妇,还有茱迪,周五晚的时候在这里。只是个周末聚会。”
探长脸上阴云密布:“如果你们早点说出来,我们的进度也能快点。”——每个人都很无辜的看着他,他简直要疯了——“你,比如说你,拉波特女士。”
“我?”她的低沉的嗓音又传来了。
“你听到我说的了,我又不是在自言自语。”
她眼神看着虚空,说:“我对谋杀案一点都不知情,不是我干的。”
沃垂斯站了起来:“我警告你,探长——”
葛里姆瞬间摆平了沃垂斯:“给我老实坐着!”他说。
“但你的确跟塞萨尔·赛比特很熟,不是吗?”
“是,”她说着,嘴唇一动不动。她仿佛灵魂出窍了,音调毫无变化的说着,“五年前,我在巴黎嫁给了他。他自称约瑟夫·范奈克。我不知道,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他的真名。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然后就分开了。从此我就没见过他了,直到我走近那个房间,看到他躺在地上。”
“为什么分开?”
“我离开了他。那个男人不——不正常。”
“你知道他买了一份保险,而你是受益人吗?保险价值七万五千美元。”
“知道——但——”她不是那么平静了,她看着探长,很吃惊,“但他应该会更改的啊。”
“不,他没有。而且你没法证明你不知道这点。也许你应该给我们讲讲昨晚你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好,我承认那不是精神能力。我听说赛比特是很守约的人,门口有奶瓶,却根本没有被拿进去,而房间里面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觉得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而我——本不应该但还是——我大喊了里面有死人。当我们发现锁孔被堵住了之后,我就更确定自己的那个想法了。但我根本——我没想到竟然是约瑟夫。”——探长不是很确信她说的内容——“我们进了房间,发现了约瑟夫。”
“是的,我知道,你晕倒了。但第二次晕倒是怎么回事?是为了不让马里尼问你问题吗?”加维安大声质问。
她扣着双手,点了点头,一旁的沃垂斯实在憋不住了:“别理那头蠢猪,爱娃,你不可能杀害塔罗特,因为你在降灵会场。”
探长向葛里姆使了个眼色:“她在降灵会场,是吗?也许你能证明这一点?两个小时之内,她都不在你视线里。你承认了的。”
“但我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捆她的。她一直在那,根本不需要怀疑。”
“不需要?我能够给你解释几种她从那里逃出来的方法,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沃垂斯暴跳如雷,他大吼着:“这不可能,我告诉你!马里尼,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教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解释。我要向你们证明——你的魔术方法——”
马里尼说:“好啊,上校,不如你把我——或者杜法罗——用跟捆她同样的方式捆起来,看看我们能不能逃脱。”
这挑战打压了一些他的气焰。
“当然,我会的。但你不能——不大可能——”他的嗓音了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怀疑,加维安插了进来:“假设,”他的舌头像红旗一样飘舞,“假设你说的都对。假设你把马里尼那样捆了,他没办法逃掉。那你知道剩下的情况会怎么样吗,沃垂斯?”
上校什么话也没说,但眼色里好像有理解了的神情。
“就剩下你自己!你有可能离开降灵会场,而且比拉波特容易的多。别浪费时间否认这一点。整个房间一片黑暗,观察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橱柜上。你可能来了这儿,而不是去联合广场散了五圈步。你可能故意让房间的灯亮着,使侦探以为你一直在里面。在杀了塔罗特之后,你有可能故意让电梯工看到你,以获得不在场证明。你可能杀害了他们两个。”
加维安抛出了重磅炸弹,但他没提雪的事情。这指控砸在沃垂斯头上,像是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他不再激动,而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尽力控制住自己,说道:“你是个混蛋,探长。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塔罗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动机。”
“好吧,这个动机怎么样?你知道如果赛比特死了,拉波特就能得到七万五千美元,你是个聪明人,这故事怎么编你应该清楚。那对于塔罗特——你不得不杀了他,因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沃垂斯坚定的坐着,他手摇了摇,声音很严厉:“你没法证明这些。我要打电话给英国大使馆,现在就打。”
“这就是你的辩论说辞?”
“目前,是的。电话在哪?”
“那边,”加维安指着书房,有点恼火。沃垂斯走了过去,葛里姆跟在身后。加维安犹豫了一下,转向茱迪,“你还没想起上次手帕是在哪丢的吗,巴克莱小姐?”
她蓝眼睛闪了闪:“我告诉过你,几个星期前就丢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杜法罗警觉的看着茱迪和加维安。这时一个新声音插了进来——泽尔玛的声音。
“是那种栗色的带点点的手帕?”
我们都看着她。加维安说:“是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哪找到的。是我丢在那的。茱迪和我几个星期前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