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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那他的脖子上就应该有痕迹喽?”
塔罗特跨过粉笔画的圈子,低头观察了一下尸体,说:“确实本该有痕迹的——但是——却没有。而且,其他的,更奇怪……”他单膝下跪,仔细检查起来。
“你最好别碰他,”我警告,“警察们马上就到了。”
塔罗特起身,看起来有点恼怒。他的单片眼镜闪着寒光:“就在我们砸门的时候,嗯?”我点了点头,继续盯着他看。
“但是,”沃垂斯怀疑的说着,”你不是说赛比特是——”
“是被谋杀的!”塔罗特说完了他的半句话,“而且对面的窗户下是条河,凶手很有可能——”他的声音渐低,停住了。他若有所思的面对着中庭的门,掏出那串叮叮当当的开锁工具,“灯光!谁把灯打开,那,就是门旁边的开关!”
我跳过去,拇指按到了开关,一次……两次……只听到喀塔声,但没有任何反应。
塔罗特从地上扭下一根蜡烛捏在手里,我立即也扭下了一根。他停了几秒钟,转过脸,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
“你呆在原地别动!”
我继续走着,部分原因是我讨厌塔罗特这种自顾自、自以为是领导的嚣张作风,部分原因是他的行为看起来很假,像拍戏一样,他根本不会开枪。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那个有可能还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
“好吧,笨蛋!”他低声怒号,”你来检查卧室!”他蹑手蹑脚的进入内厅,右转,拉开门,消失在厨房里。
我向前走了几步,左转,停在卧室门前,一脚踢开了门,高举着蜡烛,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卧室,空的。我犹豫了一下,踱进最里面的一扇门,但里面除了冰冷的淋浴喷头,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我的激烈动作下,蜡烛的光不稳定的闪烁着,差点熄灭了,于是我放慢了动作。卧室里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和一把椅子,床是自制的。我仔细的检查了床和小衣柜,不可能藏人。房间有两扇门,一扇外面,是三层楼高的石头地面,另一扇下面就是那条河,而且这两扇窗户都是自内紧闭并插销的。
“塔罗特!”
我正用手晃着窗户,试试能否晃开,沃垂斯在外面大叫了一声。我急忙转过身,蜡烛不小心熄灭了。我摸索着回到了客厅,和塔罗特撞了个满怀。
沃垂斯跑向我们,兴奋的磕磕绊绊的喊着,“她晕过去了!把那个给我!”他抢过塔罗特手中居然还亮着的那柄蜡烛,溜进了厨房。此时我注意到了厨房传来稀里哗啦水龙头的声音。剩下的两柄蜡烛也亮不了多久了,拉波特女士在地板上蜷成一团。我们把她抬到一张大躺椅上,她勾着头,嘴大张着。沃垂斯举着一杯水过来,塔罗特帮着抬高她的头,而上校把水杯移到女士的嘴边。水从她的嘴流到脖子上,她咳嗽了两下,缓了过来。她轻轻的呻吟两声,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句子。她眼皮动了动,然后费力的睁开,看着上校。上校放下水杯,手紧握着她的手腕。
“我没事,缓一下就好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等会你要送我回家啊。”
沃垂斯点了点头,张开嘴好像要说着什么。塔罗特抢先开口:“哈特先生的朋友——警察们,不会允许的,你也明白的,沃垂斯。”
等他说完,我对沃垂斯说:“你可以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那里亮一些。而且那里也没有——”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也许这最好,”他赞同,但没有行动。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内厅问道,“你们,里面什么东西也没发现?”
我摇了摇头。
塔罗特把手枪放回口袋,也说了一句:”没有”。
沃垂斯点头,一手扶起拉波特的肩膀,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太让人失望了。你知道,这件事会让我产生了很大的兴趣。那些权威人士都宣称,除非在招魂仪式中能够作出非常精确的预言,否则那些恶鬼会扭断降灵师的脖子。过去有过许多类似的纪录,但我至今还没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里发现一例。我怀疑,这些警察有得忙活了。”
“慢点下结论,上校,”塔罗特冷笑着,”你的想象力又飘上云霄了。也许那些招出来的鬼魂能够自己回到喇叭里或者降灵台里,尽管他们根本就不会傻到这么做。但如果你说是有恶鬼扭了赛比特的脖子——那绝对是胡扯。你也知道的,这不可能。”
这句话看来没有驳倒上校,上校反击道:“但这里没有其他人了,门都是自内上锁并栓了门闩的,窗户——”
我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外面是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我瞥了一眼窗户的插销:”房间里所有的窗户,”我宣布着,“都是插上的。”
“那,我说吧,”沃垂斯说,“怎么可能有别的——?”
“我承认我不知道有别的什么——”塔罗特痛苦的说,“但一定有出去的方式,杜法罗也许有办法——”他停住,若有所思。
“杜法罗!”沃垂斯惊叫了一声,“我好奇他为什么迟到了,他应该跟我们一起到的。”
“是啊,很奇怪”,塔罗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6:45。”
“杜法罗也被邀约了么?”我大声的问了一句。
沃垂斯点了点头:“他本该和我们一起的。”——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好奇又好奇”。这些美国的知名魔术师足以组成一个剧团了。
在沃垂斯的帮助下,拉波特站立起来。他扶着她走向门口,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哈罗!伙计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只点亮了象征宗教的蜡烛微光啊?赛比特又在降灵?”
一个身着晚礼服的男人站在门边,手里持着大礼帽。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晚宴的长裙,白色皮草的高领外套。脸上傻乎乎的笑容昭示着他们大半都是海外来的人。那女人紧紧的依偎着男人,抓紧了他的臂膀。
“拉克莱尔!”沃垂斯尖叫了一声,”你到这来干吗?”
“嗯,为什么不?我们以为今晚这里会有鸡尾酒会呢!”他的眼镜环视着房间,带着不确定,“赛比特人呢?”然后他看到了地上那一团人形的东西,两眼一片茫然,脸上居然挂着喝醉酒的那种笑容。
那女人低吼了一声:“哦!”,我能听到她刻意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
“扼死的!”沃垂斯解释着。趁着他们两个在门口呆立着的时间,沃垂斯简略的把我们从撞门开始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塔罗特走到窗户旁边,向外张望着,他的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窗棂。拉波特瘫软在椅子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而紧张的气氛。
我打量着两个新来着,然后目光停留在那个皮肤白皙的金发妞身上。她很漂亮,拥有一双深色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而那个男人则是绿眼金发的奇怪组合,他的右手摸着下巴,我才发现他这只手的食指不见了,其余的手指奇怪的扭曲着。他转过身,仿佛下定决心。
“泽尔玛,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泽尔玛,对于这个场景非常的不适应。她捂着嘴,快速的跑向洗手间。她的脸色铅白。
拉克莱尔紧跟着她,一脸”我能理解你”的神情。但他马上折回,问了一句:“这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灯光吗??”
“灯都不管用了,”沃垂斯解释道。
我听到他们打开洗漱间的门,然后关上门。
“最好在附近呆着别离开,阿尔弗雷德,”沃垂斯说,这时拉克莱尔已经回到了客厅,“哈特已经通知了警察。”
“哈特?”拉克莱尔狐疑的看着我。
“哈特先生,这是拉克莱尔先生,”上校给我们做了介绍,”拉克莱尔一家都是有趣的精神能力表演者。拉克莱尔夫人是著名的‘拥有无线电脑波的女人’,这在魔术界可是非常高杆的噢!”上校是个天生的社交家,但我愈发无语了。天哪,又是魔术师。如果那个杜法罗也来了,岂不是一屋子的魔术师了!
“听着,”拉克莱尔对沃垂斯说,”我们才不管这一套呢。我们今晚还有别的约会,警察们很啰嗦的——”
这时,我们都听到了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
“好吧,好——吧——”拉克莱尔无奈的摊了摊手。不久,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我们看着房间的门,两个红脸膛的警察冲了进来,盯着我们看,两群人对视着。接着,楼下再度传来警笛声。
第四章 密室
突然,咔嗒一声,一束光照在我们脸上。我们傻傻的顺着灯光看过去,原来是警察打开了手中的电筒。他们什么话也不说,缓慢绕着圈子的打着光,照在黑暗的墙壁上。墙上的面具,脸上浮现着痛苦和忍耐的神情。挂在旁边的是两幅中世纪的复制品裱框画像,分别是皮特·勃鲁盖尔的《疯狂的玛丽》以及希尔罗尼穆斯·波什的《地狱之口》。这两幅中世纪怪诞风格的名画足以使任何精神病研究专家停下来费力思考。
接着不远处,灯光照射下,角落里金黄色的十字架摆放的位置很奇怪,这真是不详的征兆。灯光照到了地板上,猛烈抖动了一下,停住了。光圈中央那张饱含痛苦的无生命的面孔,就像墙上挂着的那些不小心掉在了地板上的面具一般。
那个警察迅速的走到尸体旁边,检查了一下,灯光对着我们:“房间里的电灯出什么问题了?”他问了一句。
已经近乎呆滞而在不断颤抖着的上校,又向警察解释了一遍灯的问题。接着他还想详细的解释所发生的事情,但进来了个拎着人工呼吸器的白衣人。他不得不长话短说,而紧接着楼下又传来警笛声。
拿着手电筒的警察起身对白衣人说:“医生,这里现在不劳烦你啦。太迟了,被害人已经没救了,其它的就交给验尸官来处理吧。乔,叫楼下的人盯紧大门,打电话到局里,通知谋杀科,然后检查一下电灯究竟怎么回事!”
另一个警察应了一声:“是,斯蒂夫!”然后跑开。
斯蒂夫继续说道,“你们所有人都老实呆在这里别乱动,还有你,”他指着站在落地窗边的塔罗特,“你跟他们站在一起。”
塔罗特应了一声,懒散的走了过来。斯蒂夫灯光打在我们的身上,他仔细端详了我们一圈:“谁报的警?”最后他问了一句,接着从兜里掏出了小本子和铅笔。
我站了出来,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快速的复述了一遍。斯蒂夫中间打断了几次,问了几个问题。我刚结束,乔走了进来,对着电话忙个不停,他的后面还跟着另一个警察。
斯蒂夫对第三个警察下了命令:“尼克,去检查一下灯。”他记完刚刚的问讯,抬起头来,铅笔指着拉波特说,“现在,我要登记你们每个人的姓名。”
但在拉波特准备回答之前,尼克的声音从内厅传了过来。他的用词简练强硬:“不要乱动!——双手举起来,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斯蒂夫立即拔出了枪,眼睛紧盯着厅门,接着缓了口气。尼克后退着进入客厅,咧嘴大笑着:“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泽尔玛跟在他身后,手半高举着:“喂!”她说,“难道女士不能去洗漱间吗?” ※
“你在那里呆了多久?”斯蒂夫插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拉克莱尔回答:“这是我妻子,警官。我们只是社交性的前来拜访,就在你来之前几秒钟。那个,我们想先出去一会,等会再回来接收讯问。我们正在出演拉鲁巴的舞台剧,必须赶上——”
“别管什么舞台剧了,先生,”斯蒂夫说,“你至少要在这呆到谋杀科的人来。然后你去跟探长说吧。”阿尔弗雷德软了下来,尼克收好枪,继续讯问。乔用完了电话,告诉大家马上会有修理人员来。接着他去了厨房,和尼克一起研究电灯的电线去了。
斯蒂夫咂了一下铅笔,继续登记姓名和地址。我看着我的同伴们,拉波特摇着头,上校则回复着两个人的姓名和地址,他还刻意的提起那些无关紧要的斯蒂夫刻意忽略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替自己和妻子不耐烦的回答了问题。
泽尔玛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她背靠着书橱站着,眼睛着迷的盯着尸体,像是在期待尸体能爬起来走动一样。塔罗特正在吸烟,但我却从未注意到他的烟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在哪里点上的。他简单快速的说着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嗓音里带着烦恼和愤怒。
突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而后面还有三个人,站在半亮的地方。毫无疑问,这些就是谋杀科的侦探们,看他们宽厚的肩膀就知道了。我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他穿着一件立领风衣,带着崭新的帽子。他整张脸孔非常严肃,但嘴角的小小不同能看得出他是个带有幽默感的人。他瞪着一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