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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擎宇看得大吃一惊,顿时慌了,一俟兰梦君扑至,急忙横剑将兰梦君拦住,同时,急
声道:“君妹小心!”
兰梦君似乎没想到卫擎宇不伸手扶她,险些跌倒,一双玉手急忙握住“霸剑”的剑鞘,
呆了。
兰梦君惊异地望着卫擎宇的俊面,的确呆了,晶莹的泪珠,也随之簌簌的滚下来,最后,
终於掩面哭了。
卫擎宇慌得急忙解释道:“君妹,我刚刚劈了两个歹徒,衣衫上尚有血珠,而且,老魔
掌风带腥,很可能有毒,万一你的双手触及,即使不烂掉,也会脱一层皮……”
兰梦君一听,不由放下双手,破啼笑了,同时,深情地问:“真的啊?”
卫擎宇见兰梦君相信了,立即强自一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宝奶奶和金奶奶!”
说罢,尚侧身肃手指了指身后的金妪和姥宝烟。
神情凝重,显然对卫擎宇有几分惧意的金妪和姥宝烟,只得强自含笑道:“岛主说得不
错,你又不会武功,万一中了毒那还了得?”
兰梦君一看金奶奶和宝奶奶两人的眼色,芳心一震,不由吃惊地道:“这么说,宇哥哥
他已中毒了?”
话声甫落,已经跟过来的富奶奶已呵呵笑着道:“傻丫头,若是你宇哥哥中了毒,他还
能好端端的走回来吗?”
兰梦君双目中再度噙满了泪水,望着金奶奶两人,焦急地道:“奶奶,您不要骗我,您
看金奶奶和宝奶奶两人满怀忧急的样子君儿就知道……”
话未说完,宝奶奶已解释道:“君儿,两位奶奶发愁,不是为了你宇哥哥中了毒,而是
他放走了东海老魔……”
富奶奶听得面色一变,脱口惊啊!不由焦急地问:“宇儿,东海老魔心黑手辣,有仇必
报,你为什么把他放走了?再说,那老贼阴险狡诈,他明着打不过你,他会来暗的,手段之
卑鄙,无所不用其极,万一他再来……”
卫擎宇立即淡然道:“今后他已不可能再来了!”
富奶奶三人一听,不由惊异地啊一声,齐声问:“你是说……”
卫擎宇解释道:“他的内腑受震多已离位,即使他服了仙丹妙药,也只能保住他的老命
而已。再说当时他已无还手之力,举步已显困难,任何人都可将他置於死地,如果宇儿再追
上前去给他一掌,栖凤宫的弟兄们看了表面虽不敢说,但心里却会说宇儿是个赶尽杀绝之
人!”
如此一说,金奶奶和宝***老脸都有些红了。
富奶奶含意颇深地叹了口气,兰梦君却深情脉脉地道:“宇哥哥,你真是了不起!”
卫擎宇淡淡地笑道:“了不起的人不是我……”
话未说完,宫门处突然传来数声吆喝:“站住站住,你到底要找哪一位?你怎的可以乱
闯?”
卫擎宇和富奶奶等人闻声转首,举目向宫门方向一看,卫擎宇首先吃了一惊,同时暗呼
了一声“糟糕”!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白面青年,头束丝蓝带,身穿大蓝衫,正有些生气的用臂将门
下拦他的两名佩刀黑衣壮汉分开了。
卫擎宇一看,知道是玉面神君的真正儿子卫小麟到了。
他凝目细看,只见这位蓝衫青年,白净面皮微透黄色,细眉细眼,尖鼻薄唇,用力分开
两个守门壮汉,大步向殿前走来。
但是,当蓝衫青年看到中央甬道上的二十几名壮汉,正在抬残缺的尸体和用水冲洗血迹
时,他又吓得神色一惊,急忙刹住了脚步!
卫擎宇看得虎眉一蹙,他对这位昔年赫赫有名的玉面神君的儿子,立即产生了许多感触,
俗话道:龙生龙,凤生凤,将门生虎子。
这时看来也不尽然。
而最令他感叹的是站在他身边的绝代佳人兰梦君,竟嫁得这么一位夫婿,“红颜多薄命”
这句话倒是没有说差。
心念间,只见一个黑衣佩刀壮汉急步走至那个蓝衫少年身前,抱拳恭声问:“请问公子
爷……”
话刚开口,蓝衫青年已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换了一个狂傲神态道:“噢,在下要找卫少
侠……”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不知道蓝衫青年是找他卫擎宇还是找卫小麟?
由於他并不认识蓝衫少年,因而断定对方一定是卫小麟的朋友,很可能是卫小麟事先和
这个蓝衫青年约好了在此会面,看情形卫小麟的到达也为时不远了!
心念间,已听兰梦君问:“宇哥哥,你认识他?”
卫擎宇目光望着甬道中央的蓝衫青年,木然地摇摇头,本能地回答道:“愚兄不认识
他!”
富奶奶则迷惑地道:“这就怪了,他干什么要找你?”
说话间,已见那个黑衣大汉,向着那个蓝衫青年,谦恭地笑着道:“原来你是我们岛主
的朋友……”
话未说完,那个蓝衫青年已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受他朋友的情托,
给他送封信来!”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三位怪杰,於是急忙道:“我去看看!”
说罢,刚待举步,兰梦君已伸手将他拉住,同时,提示道:“你是一岛之主,你应该坐
在岛主的宝座上让他进来参见嘛!”
卫擎宇一听,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殿内。
回头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大殿内金碧辉煌,陈设豪华,仅高悬殿内的宫灯就有两
百多盏。由於大殿高,深度远,最后贴金嵌玉的后殿高大屏风前,依然燃着十数盏明亮宫灯。
在那座高大的贴金锦屏前,一座铺有鹅黄绒毯的平台,台上单独放着一张豹皮金漆大椅,
台前各放六张锦墩,左右两殿,摆满了亮漆圆凳,想来是全宫人众集会之用。
就在他回头打量的同时,兰梦君已将“霸剑”取过,同时愉快地道:“让小妹为你佩上,
不要老拿在手上。”
卫擎宇心中一惊,低头一看,兰梦君已将“霸剑”挂在他腰内的剑扣上。
他真想立即摘下来,但他又实在不忍那样做。
就在这时,那个黑衣佩刀壮汉已恭谨地陪着蓝衫青年,向殿前走来。
卫擎宇深怕说话不便,脱口急声道:“还是不要让他走进殿来!”
说话之间,不由分说,大步走出殿外。
宝奶奶和金奶奶神情迷惑,格外不解,互对一个眼神,立即跟在卫擎宇身后。
卫擎宇虽然知道,却没有理由命令她们不要跟在身后。
走至殿阶下不远,佩刀壮汉已引着那个蓝衫青年到了近前。
只见佩刀壮汉急上两步,先向卫擎宇抱拳恭声道:“启禀岛主,这位公子爷要求见您!”
说罢,又回身望着蓝衫青年,道:“这位就是我家岛主!”
卫擎宇觉得,既是三位怪杰派来的人,想必是有极紧急的消息传递,而且,三位怪杰也
必会对蓝衫少年有所交代,因而先拱手含笑道:“在下卫擎宇,敢问阁下……”
蓝衫青年虽然站在那里,但两眼却一直贪婪地望着高立殿阶上的兰梦君,这时听到卫擎
宇发问,才收回目光一拱手,道:“在下受人之托,给你送了封信来!”
金奶奶和宝奶奶见蓝衫青年对卫擎宇并不恭敬,而说完了话目光又轻佻地去看兰梦君,
心里很是生气,但是碍於卫擎宇的身分地位,不敢随便发言。
卫擎宇只想着重大消息,其他并未注意,立即沉声问:“信呢?”
蓝衫青年急忙收回目光,就在左袖内取出一封信来。
一直恭立一旁的佩刀壮汉一见,急忙过去接过,双手捧至卫擎宇面前。
卫擎宇急忙接过信封一看,顿时愣了。
只见上面字体娟秀,一望而知是出自女子之手,竟写着:“面陈卫少侠擎宇亲展,内
详。”
看了这情形,心中十分不解,他一面撕开信口,一面迷惑地去看蓝衫青年,只见蓝衫青
年,目闪异彩,神情谄涎,一直望着殿阶上邪笑!
一旁的金奶奶不禁有些生气地问:“请问岛主,谁的来信?”
卫擎宇急忙收回目光,挟指抽出一张素笺来,同时,含糊地道:“一位友人的!”
说罢,已将素笺展开。
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一行娟秀小字:“宇弟弟,你急於想到手的玉心,姊姊已代你取到
手了,盼你尽快来取!”下面竟署名“将被你照顾一辈子的人。”
卫擎宇看罢,又惊又怒,他确没想到晋嫂早已看透了他的来意和心事,而他气的是她居
然用玉心为饵诱他前去!
金奶奶和宝奶奶,当然急切地想知道信的内容,但她两人却不敢近前去看,这时见卫擎
宇面泛怒意,眉罩杀气,不由关切地问:“信上怎么说?”
卫擎宇急忙将素笺收进信封内,同时淡然道:“没说什么!”
说罢,才抬起头来,望着蓝衫青年,脸上有些失望,知道兰梦君已转进殿内,但也看出
蓝衫青年绝不是善良之辈。
蓝衫青年想是内心懊恼,立即收回目光,同时沉声道:“你只要一离开太湖上路,自然
有人引你前去。”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他还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晋嫂,竟然有这么大的通天本事,所到
之处,都有人听她命令,供她驱使!
心念间,微一颔首,沉声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蓝衫青年随意的一拱手,目光却希翼地望着大殿内,同时沉声道:“不怕你不去……”
说罢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金奶奶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站住。”一横手中金杖,飞身将蓝衫青年拦
住。
蓝衫青年一见,急忙停身止步,立即以自恃的目光去看卫擎宇。
卫擎宇料就了晋嫂既然敢派他来,就知道栖凤宫不会为难他,只要玉心控制在她手里,
他卫擎宇绝不敢让栖凤宫的人对蓝衫青年为难。
是以,只得望着金奶奶,沉声道:“让他走!”
金奶奶却不服气地道:“岛主,这小子态度倨傲出言无状,而且,目光邪恶,一脸的黠
气,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擎宇不便说什么,略微提声音:“我说过,让他走!”
金奶奶一听,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退至一侧将路闪开,同时怒声喝道:
“滚!”
蓝衫青年得意地哂然一笑,迈步向前,嘴里尚得意地道:“我现在虽然滚,以后我还会
再来!”
金奶奶一听,不由气得嗔目厉声道:“下次再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蓝衫青年没敢再吭声,直向宫门大步走去。
卫擎宇望着蓝衫青年的背影,闹不清他与晋嫂的关系和来历,在这一刹那,他不但觉得
玉心的重要,同时也警觉到晋嫂绝不是一个单纯的管家人物,而他们这些人,很可能是一个
有制度的庞大组织!
一俟蓝衫青年走出宫门,他立即转身向殿阶前走去,而富奶奶、兰梦君,以及随行的侍
女等人,也正由殿阶上向下迎来。
卫擎宇一见,只得停下身来。
兰梦君一到阶下,立即关切地问:“宇哥哥,那人你好像不认识?”
卫擎宇只得道:“是一位友人派他送信来,要我马上前去……”
富奶奶立即关切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卫擎宇恭声道:“宇儿决定马上就走,顺便追赶晋嫂,并将玉心追回来!”
话声甫落,富奶奶正色道:“那不是玉心,那仅是你乾娘喜欢的琉璃桃!”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但赶紧道:“不管是玉桃还是琉璃桃,都应该将晋嫂捉回来治
罪!”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问:“三位奶奶可知晋嫂的来历和底细?”
宝奶奶有些迟疑地道:“她是今年春天与总管晋天雄,在湖西岸边邂逅的,后来两人感
情进展很快,就由老奶奶为他们办了喜事……”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愈感不妙,不由忧急地道:“这么说,她和天雄兄弟结婚没有多
少天喽?”
金奶奶则神情凝重地道:“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月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问:“岛主可是发现其中另有蹊跷?”
卫擎宇虎眉一蹙道:“我是觉得她为何如此大胆,竟敢偷入八卦楼盗走乾娘的琉璃桃?”
宝奶奶则凝重地道:“当初我老婆子就觉得她的来历可疑,论武功,她的刀法比晋天雄
高出多多,论地位,晋天雄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总管,而以她晋嫂的姿色容貌,都应该找一
位有名气的英俊剑客,或武林各大世家的少庄主或和堡主什么的……”
富奶奶则叹了口气,道:“这些我都不认为是值得怀疑的理由,倒是她和晋总管成亲后,
一直分房生活使我非常不解!”
卫擎宇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地问:“奶奶可曾问过他们为什么?”
说话之间,发现娇靥徘红的兰梦君,突然惊异迷惑地向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