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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位精明助手。
现在根据刘和堂的述说,更加肯定了兰梦君不是黄清芬劫走的,但是她埋下这么多男女
暗桩,直到今天还不撤走,这又为什么呢?
莫非是她的心情不好,把这些人给忘了?
卫擎宇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不成为一个理由。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必是黄清芬发现了蓝衫上的剑籍,一心想着闭关苦练剑法而
忽略了。
但是,曾为这些人首脑的胡秋霞,难道也把留在麟凤宫的这些人给忘了?
难道她也参与了练剑?
一想到练剑,他立即联想到他在卧牛山穿了多年的那套蓝衫。
说也奇怪,那套蓝衫虽然外面有一两处破了,但里面一点儿没烂,当时他只知道脏了洗,
洗过了穿,做梦都没想到,那上面还有一套举世无匹的玄奥剑法。
一想到了洗衣,他又联想到曾经为他洗过蓝衫的柳家妹子柳鸣蝉。
回想他那天学成了父亲的惊世绝学百步揪心和隔山碎碑时,慌里慌张地跑下了卧牛山,
糊里糊涂地见了贼僧和瞌睡仙,又被他们点了穴道抬到柳家更衣洗澡,当时三位怪杰就曾谈
到这位柳家老妹子,只是当时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柳鸣蝉罢了……
由于思维又拉回了三四个月以前的时光,因而不自觉自语道:“柳……鸣……蝉……”
蝉字刚出口,对面已响起刘领班的笑声道:“噢,那是我们家的表小姐……”
卫擎宇骤然一惊,立即跌回现实,急忙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梭舟疾进如箭,对座奋力划
桨的刘和堂正谦恭地望着他笑,因而关切地问:“你说什么?表小姐?”
刘领班立即颔首道:“是的,岛主方才说的那位柳鸣蝉姑娘,就是我们家的表小姐!”
卫擎宇一听,依然有些迷惑地问:“你是说那位柳姑娘,就是你们小姐的表姐或表妹?”
刘和堂不由正色道:“就是呀!她就是先宫主的娘家侄女吗!先宫主的名字叫柳馥兰
嘛!”
卫擎宇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连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刘领班突然又迷惑地问:“怎么?表小姐今天没有告诉您,她就是先宫主的堂侄女呀?”
卫擎宇听得再度暗吃了一惊,不由脱口急声问:“什么?今天?你说柳姑娘今天也来
啦?”
刘和堂听得先是一愣,接着正色道:“就是岛主方才上船的半个时辰前,柳姑娘才离去
的嘛!”
卫擎宇噢了一声,顿时懊悔,不由自语似地道:“竟有这等事,我怎的竟不知道呢?”
刘领班呐呐了半天,想是碍于身分地位,终于没有开口,但是他旋即目光一亮道:“岛
主,距岸不远了,您该准备下船了!”
卫擎宇会意地噢了一声,回头一看,满天繁星的西天边,果然现出一片灰白色的芦苇堤
岸。
他仅仅回头看了一眼,依然低头沉思,突然又望着刘和堂,迷惑不解地问:
“她既然来了,为何没有去见我,为何没有人为我们引见?”
刘和堂这才怯怯地道:“老奴以为柳姑娘一定有不满岛主的地方……”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我既没和她见面,又没有和她发生争执,更没有什么事得罪过她
呀?”
刘和堂依然怯怯地道:“柳姑娘来的时候,一张小脸蛋儿就紧绷着,心眼儿里好像就不
痛快!”
卫擎宇揣测道:“那可能是半路上和人家打架了!”
刘和堂听得眉头一皱,暗自摇头,以下的话似乎不好再说了。
一阵沉默,刘和堂突然道:“岛主,码头上有灯光,好像有人在接您!”
卫擎宇惊异地哦了一声,急忙回头,只见快艇刚刚驶进两边芦花的水道,而堤岸上果然
站着两个人影,左边一人手中尚提着一盏红灯。
打量间,已听岸上的一人朗声道:“是岛主吗?”
刘和堂一听,立即道:“果然是来接岛主的。”
说罢,又扯开嗓门儿大声道:“是的,是岛主到了。”
卫擎宇心中迷惑,觉得奇怪,一切都讲好了,为何又派人来接?
只听刘和堂低声道:“岛主,可能是老奶奶另有要事交代您!”
说话之间,快艇已到了码头上,岸上的两个提灯人,也正由堤上奔下来。
卫擎宇急忙站起,却似有所悟地低声道:“刘领班,那二十一个人的事,请你们几位多
加注意,暂时不要告诉三位奶奶……”
刘和堂赶紧低声道:“老奴晓得……不过,他们的身手都是一流的……”
卫擎宇立即会意地道:“先监视着,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刘和堂急忙应了是,两个提灯壮汉已站在码头上,恭声道:“参见岛主!”
卫擎宇向着刘和堂挥一个手势,飞身纵上码头,同时望着两个壮汉,和声道:“两位辛
苦了!”
两个壮汉同时恭声说了声不敢,其中一个继续恭声:“方才老奶奶飞鸽交待,每处麟凤
钱庄银号都为岛主备好了马匹……”
卫擎宇立即不高兴地道:“我已经说过,有马出门是个累赘……”
话未说完,另一个壮汉已恭身声道:“老***意思是说,夜间赶路当然不需要马匹,
如果白天赶路有马,那就快多了!”
卫擎宇一听,深觉有理,金妪、富婆、姥宝烟三人交代的事,大都是由经验中得来,的
确,不管你有多急的事,在白天里你也不能在官道上展开轻功飞驰。
这时一听,立即欣然颔首道:“请回禀老奶奶,就说我会遵照她老人家的意思去做的。”
说罢转身,迳向堤岸上急步走去。
两个提灯壮汉和仍立在梭舟上的刘领班一见,立即抱拳躬身,同时恭声道:“恭送岛
主!”
卫擎宇略微回身挥了挥手,立即展开身法,飞身纵上堤岸,直向西北方越野驰去。
他这时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先到达北邙山,虽然丐道曾经警告他,对方不可能将兰梦
君囚禁在会面的地点,但他总觉得先对方到达总较迟去有利。
施展轻功,连夜飞驰,较之白天徒步,何止快了数倍?
而他最感懊恼的,也就是白天赶路。
如今有了六位怪杰出的好主意,白天乘马,夜间飞驰,加之麟凤宫的银号钱庄遍布各地,
所到之处,早已备好了马匹,行程果然快多了。
这样一来,卫擎宇既不用在外宿店,也用不着在酒楼饭店打尖,每到一处自家的银号钱
庄,对岛主的恭敬伺候,情形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这样一来,卫擎宇不但失去了,发现歹徒行迹的机会,也听不到各方传播的武林
消息了。
他好像脱离了江湖,也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这对他急急北上的目的,似乎也有些背道
而驰。
一连数天紧赶,较之平时当然快了许多,但苏皖豫南各地,河川如织,渡口逾百,不单
渡河麻烦,等候渡船尤为浪费时间。
卫擎宇虽然内心焦急,但计算一下时日,限期尚早,加之夜间遇到大河,依然要等到天
明才有渡船,因而仍决定白天乘马赶路,夜晚宿于客栈休息。
其次,一过河南华西县,麟凤宫的银号钱庄已不普遍,而他最后换乘的黑马,又是一匹
万里挑一的乌骓,放开铁蹄,狂驰如飞,心中十分欢喜,这也是促他改为乘马赶路的原因。
他虽然改变了赶路方式,但仍时时想着不管闲事不惹是非的原则,怕的是节外生枝,无
法依限赶达邙山。
※ ※ ※
这天午后,卫擎宇飞马绕过了新郑县城,官道上的行旅客商,来来往往,一如往常,也
有人飞马经过他的身旁。
但是,卫擎宇渐渐发觉,今天飞马驰过他身旁的武林人物增多了,而且,有的人竞觑目
向他偷瞧,目光轻蔑,神情冷傲。
而最令卫擎宇感到惊愕的是,其中的二三人,似乎在前一两天的途中碰见过。
有了这一发现,卫警宇顿时提高了警觉,算算里程,如果今晚星夜赶路,明天拂晓时分
就可以赶到邙山了。
心念及此,不由冷冷笑了,知道他已进入了对方歹徒的势力范围,而他的一举一动,也
俱都受到对方歹徒的监视。
但是,当他以威棱的神色,炯炯的目光注意迎面飞驰而过的马上人物时,而这些人便再
没见他们拨马驰回来。
一阵疾驰,前面已现出一座千户人家的大镇甸,因而也渐渐将马速慢下来。
卫擎宇凝目一看,发现镇上街道宽大,两街均有商店,街上行人不少,看来极为繁华。
由于街上停有车马,加之隐隐传来激流水响和吆喝声。卫擎宇断定镇的那面必然又是渡
口。看看到达镇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如密雨般的快马疾奔声。
紧接着,随着骤至的铁蹄疾奔声,就在身后不远,突然响起一声悠长震耳的怒马长嘶。
一阵劲风,一团灰影,挟着滚滚尘烟,就在他的马侧一尺处如飞驰过。
卫擎宇心中一惊,急忙拨马靠边,本能转首一看,只见一匹昂首竖鬃,依然狂奔的青鬃
梨花大马上,赫然坐着一位一身银缎劲衣,背插宝剑的美丽少女。
只见,银缎劲衣少女,年约十八九岁,高挽的乌黑秀发上,束着一个绿丝蝴蝶结,生得
椭圆脸,柳叶眉,晶莹大眼,红润小嘴,皮肤细白娇嫩。
她的那身银缎劲衣尤为别致,由肩头到袖口,缀满了寸把长的金丝穗,那柄银鞘的剑柄
和剑穗也是一色的金丝绿色,看来有些奇特,也觉得别具风韵。
但是,也就是在他转首的同时,那位银装少女也似有意似无意地略偏螓首,微蹙柳眉,
神情冰冷地斜了他一眼。
紧接着,玉腕一扬,叭的一声脆响,细而长的小马鞭,再度抽在马股上。
青马又是仰头一声怒嘶,飞纵般冲进镇内。
卫擎宇看得虎眉一蹙,觉得这位姑娘一定有了十万火急的大事情,否则,已经进了街口,
何必再挥鞭催打马匹?
岂知:心念方动,胯下突然起了变化,坐下的乌骓马,一俟银装少女的青马驰过,也突
然昂首嘶了一声,迳向银装少女追去。
卫擎宇心中一惊,刚待收缰,乌虽马已经追上了银装少女,乌虽马猛地一伸长颈,迳向
青马的尾部吻去。
前面的青马本来正在发怒之际,这时突然有同类吻她的尾股,顿时大怒,一声怒嘶,急
飞后蹄,猛地就是一蹶子。
事出突然,青马上的银装少女娇躯猛地向前一倾,脱口一声娇呼,所幸功夫了得,及时
双腿将马夹住。
卫擎宇大吃一惊,心中顿时慌了,连声吆喝,急忙收缰,一张俊面顿时涨得通红。
青马上的银装少女,只气得娇靥铁青,杏眼圆睁,狠狠瞪着卫擎宇,一排晶莹贝齿紧咬
着下嘴唇,似乎要斥喝什么,似乎又懒得开口。
卫擎宇神情尴尬,又慌又急,这时一见姑娘怒目瞪来,想到是自己的座马闯的祸,险些
把人家掀下马去,赶紧苦笑拱手,缰绳一松,乌骓马再度一声低嘶,伸长
了脖子再向前面蹦跳前进的青马尾部吻去。
卫擎宇被闪得身形一晃,神色一惊,赶紧再去收紧丝缰。
青马上的银装少女,娇躯一晃,也有些神情紧张,赶紧回头去拉紧缰绳。
说也奇怪,卫擎宇的乌骓马,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怒嘶,硬伸长了脖子去吻青马的尾
部。
青马正在怒火高炽,哪有这份心情,不停地怒嘶暴跳,后腿连踢。
卫擎宇尚可平稳地坐在马上,但青马上的银装少女,却不停地被掀动娇躯,连声发出娇
斥。
两匹神骏大马,一对英俊男女,娇斥怒喝,马嘶蹄奔,丝缰蹦跳着到了街心,惹得两街
人众,商旅行人车夫等,纷纷围观喝好看热闹。
蓦然有人大喝道:“姑娘还不放马快跑?”
一句话提醒了美丽的银装少女,一声娇叱,放马向街的尽头如飞驰去。
接著有人大声笑着道:“姑娘如果不喜欢这个调调儿,马屁股上最好多抹一点辣椒!”
话声甫落,立即惹起两街人众的哈哈大笑。
卫擎宇紧蹬双镫,猛拉缰绳,作着拨马回头之势,但他仍十分抱歉地看着飞马驰去的美
丽银装少女。
只见银装美丽少女,一面纵马驰向镇外,一面涨红着一张如花娇靥,圆睁着杏目,恨恨
地向着卫擎宇瞪来。
卫擎宇看了这情形,心中愈感不安,蓦闻两街欢笑的人众中,有人笑声道:“奉劝少侠,
干脆让它们俩配一下,生下来的准是一匹千里马……”
话未说完,又是一片哈哈大笑。
卫擎宇听了又恼又气,但他也明白了那位银装少女的青马,正在发情期。
他本待等一会儿再前进,怕的是再碰上了那位骑青马的银装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