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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带壮汉和其他两人也俱都大惊失色,极度惶恐地转首去看说错话的那人。
卫擎宇心中同样地大吃一惊,同时也恍然似有所悟,一个箭步纵到发话的壮汉身前,蓦
将剑贴近壮汉的肩头上,竖眉怒声问:“可是那风月仙姑?”
壮汉大惊失色,惶恐万状,连连抱拳惶声道:“是是是,卫岛主饶命,小的们愿意实话
实说!”
卫擎宇冷冷一笑道:“你们只有实话实说才能活着离开此地!”
壮汉叩头如捣蒜,惶得不停地连声应是。
卫擎宇沉声问:“你们什么时候见到的风月仙姑段妙香?”
壮汉忙不迭地回答道:“就在对岸的大镇上……”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急声问:“什么时候?”
壮汉惶声道:“就是昨天岛主经过大镇上的时候……”
卫擎宇更是暗吃一惊,而且是又惊又怒,脱口急声问:“她现在呢?”
壮汉见问,突然住口不说了,竟悄悄地转首去看跪在不远处的另一人。
卫擎宇急忙回头,发现那人正怒目向着壮汉暗递眼神。
一股怒火,突然而起,杀机突泛心头,卫擎宇知道,不施辣手,这些歹徒不肯吐实。是
以,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左掌反臂劈出。
只听喔然一响,同时闷哼一声,那人的健壮身体应声而飞,连惨叫都没能叫一声,已跌
在数丈外的荒草中,顿时断了气,动也没有动。
卫擎宇一掌挥罢,立即怒声问:“快说,段妙香现在什么地方?”
但是,跪在脚下的壮汉,蜷作一团,早已吓晕了过去。
卫擎宇一看,只得用剑一指腰系蓝带的壮汉,怒声问:“你说,风月仙姑现在何处?”
蓝带壮汉虽然没有吓晕过去,但也已经屁滚尿流了。
这时见问,忙不迭地叩头惶声道:“已去北邙山等候岛主您去了!”
卫擎宇听得浑身一战,脱口轻啊!他方才灵光一现,确曾有这个想法,如今一听,果然
是风月仙姑。因而,不自觉地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人想到会是她呢?”
蓝带壮汉连连叩首继续惶声道:“小的们也是为势所迫,迫不得已,就像方才若非岛主
及时赶到,小的们恐怕早没命了。但是风月仙姑却说那位姑娘武功不高,就是施用迷香被那
位姑娘发觉,以小的们八个人的身手,也收拾得了她!”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问道:“照你这么说,用迷香劫那位姑娘,也是风月仙姑的主意
了?”
蓝带壮汉满面懊丧地惶声道:“是的,小的们完全是奉命行事呀!”
卫擎宇不解地问:“风月仙姑可是与那位姑娘有仇?”
蓝带壮汉摇头道:“小的们不知!”
卫擎宇关切地问:“知不知那位姑娘的来历?”
蓝带壮汉依然摇头惶声道:“风月仙姑没有说。”
卫擎宇虎眉一蹙,转首又望着另两个伏跪在地上的壮汉,沉声问:“你们两人可知道?”
两个壮汉头也不敢拾,急忙叩首惶声道:“小……小……的们也不知道!”
卫擎宇根据三个壮汉的惶恐情形,可能确实不知,但旋即关切地问:“风月仙姑可曾说
明,劫到了那位姑娘后如何处置?”
蓝带壮汉抢先道:“要小的们今夜得手后,马上送往北邙山……”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同时也灵智一动,不由关切地问:“她在什么地方等候你们?”
三个壮汉齐声道:“在惨云谷的断魂崖下!”
卫擎宇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决定就利用这三个人前去北邙山骗出风月仙姑。
于是,“唔”了一声,放缓声音道:“你们三个人先起来!”
三个壮汉一听,忙不迭地叩首惶声道:“多谢卫岛主救命之恩,多谢岛主不杀之恩!”
说罢起身,三人俱都恭谨地垂首立在原地,卫擎宇一招手道:“你们三人都到我面前
来。”
三个壮汉一听,神色一惊,惶声应了个是,仍有些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由腰系蓝带的壮汉恭声问:“岛主,您有什么吩咐?”
卫擎宇沉声问:“你们是天坤帮哪个分舵上的,你们分舵主是谁?”
三个壮汉见问,俱都面现难色,期期艾艾地俱都不肯说出来。
卫擎宇一见,只得宽声道:“你们不说也罢,我也懒得去问,只要你们按着我的话去做,
你们舵主是谁也好,你们姓什么叫什么也好,我都不再追究!”
三个壮汉一听,大喜过望,连声感激地道:“多谢岛主恩典!”
卫擎宇神情一凝,正色道:“你们先别高兴,我要你们办的事,如果你们诚心和我合作,
事情非常简单,如果你们企图侥幸,那恐怕就有当场溅血的危险!”
三个壮汉一听,忙不迭地急声道:“岛主有话尽请吩咐,小的们一定按着岛主的意思去
做!”
卫擎宇一听,立即欣然道:“好,在下就请你们三位前去一趟北邙山,就以得手送人为
理由,前去会见风月仙姑!”
三个壮汉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同时惶声道:“可是,万一风月仙姑要小的们
交出人来呢……”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是说,我们可用一件物体或一具尸体,伪装
是方才那位姑娘……”
话未说完,腰系蓝带的壮汉已惶声道:“这样不行,风月仙姑隐身断魂崖上,
小的们肩上抗着一个人,是不是那位姑娘,她居高临下,数百丈以外就可辨别得出
来……”
卫擎宇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要你们明天傍晚,再到达断魂崖下……”
另外一个壮汉则为难道:“可是风月仙姑要小的们得手后,火速送往惨云谷,而且命令
午时以前必须到达。”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这很简单,你们可以如此如此!”
说罢,并将三个壮汉进行的步骤,以及见了风月仙姑之后的圆满说词,详细地告诉了三
个壮汉。
一个腰系黑带的壮汉,极其关切地问:“那么岛主您呢?”
卫擎宇豪不迟疑地道:“我当然要等到天明之后才能上路!”
三个壮汉一听,不由同时兴奋地道:“岛主是说,小的们三人现在马上雇一辆车先上路,
天明找一处偏僻的小村隐藏起来,待等日落继续前进?”
卫擎宇正色颔首道:“是呀,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三个壮汉一听,真是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连声兴奋地道:“岛主您放心,小的们在明晚
二更天,一定赶到北邙山,您就在那儿等小的们好了……”
卫擎宇心中一笑,佯装关切地问:“等到什么时候?”
三个壮汉被问得一愣,其中一人强自含笑正色道:“小的们不是说了嘛,二更天准到!”
卫擎宇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问:“什么地方?是南麓北麓,还是南山口北山口?”
三个壮汉一听,脸上的兴奋之色早已没有了,于是同时不安地道:“那就请卫岛主选定
一个会面地点好了!”
卫擎宇颔首道:“很好,你们三个先转过身去往后看。”
三个壮汉一听,心情突然紧张,但又不得不转过脸去。
卫擎宇一俟三人转过脸去,立即出手如电,戟指连点,迳在三个壮汉的背后,每人点了
一下。
三个壮汉脱口惊呼,面色大变,回身望着卫擎宇,惶恐急声道:“小的们又没存歹念,
卫岛主为什么还要点小的们穴道?”
卫擎宇淡然一笑道:“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如果你们照我的话去做了,我不但不杀你
们,还要在黄帮主面前建议重用你们。”
说此一顿,在三个壮汉惶声应是声中,迳由怀中取出数张银票,由其中选了一张,送向
蓝带壮汉的前面,继续道:“喏,这是一张麟凤钱庄纹银五百两的票子,你们可以拿去办事,
剩下的由你们三人分用。”
蓝带壮汉恭谨地双手将票子接过,嘴里仍不停地应着是。
卫擎宇看得淡然一笑道:“你们三人不必为穴道被点而担心,只要你们在一个对时之内
到达北邙山,我自会给你们解开穴道,不过我把话先说在前头,除了我本人外,任何人救不
了你们……”
另外两个腰系黑带的壮汉,立即惶声要求道:“那就请卫岛主快些规定会面碰头的地点
吧!”
卫擎宇知道三人都担心明天二更时分碰不到他,于是故意凝重地道:“凭良心说,邙山
那么大我还真担心碰不见你们,害苦了你们一辈子,须知如果超过一个对时,一旦你们内伤
已发,气血逆转,就是我再给你们解开穴道,你们仍要落一个歪嘴斜眼,瘸腿弯胳膊的残
疾……”
话未说完,三个壮汉已哭脸央求道:“卫岛主,请您行行好,就把我们的穴道解开吧,
我们发誓,明天二更一定赶到,绝不逃跑……”
卫擎宇淡然摇头道:“不行,我看还是你们三个人选一个碰面的地点吧!”
三个壮汉愁眉苦脸地对看一眼,由另一个腰系黑带的壮汉,焦急地问:“岛主是不是一
到邙山就给小的们解开穴道呢?”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知道他们仍有逃走的打算,因而也断定风月仙姑对他们也有生命
上的威胁。
心念及此,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因为他对三个壮汉各点一指,只是形势而已,如果对方
三人真的发横逃走,他点出的一指毫不发生任何作用,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利用对方的
恐惧心理而已。
这时一听,立即沉面断然道:“不可以,你们必须将风月仙姑引出来,和我照了面后,
我才为你们解开穴道!”
蓝带壮汉却为难地道:“她隐藏在断魂崖下的深洞内,小的们只能进去,她不可能出
来。”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断定三个壮汉俱都事先去过了惨云谷,因而断然道:“那你们就
把我带到那座深洞外的不远处就可以了!”
只见另一个黑带壮汉,毅然颔首道:“好,就这么办,明晚二更,北邙山惨云谷外的巨
碑下碰面,小的们一定先岛主您赶到……”
卫擎宇为了使对方三人心情稍安,因而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比你们三位先到达。”
三个壮汉一听,突然变得果敢镇定起来,只见三人同时抱拳躬身道:“好,明晚二更天
惨云谷外的巨碑下见!”
卫擎宇见三个壮汉突然变得果敢镇定起来,心中虽然不解,但却不得不做出有恃无恐的
神态,淡然道:“好,准时在巨碑下见。”
说话之间,略微拱手,转身向大镇驰去。
※ ※ ※
进入客栈,发现那位银装少女住宿的精舍独院内,依然一片漆黑,和方才打斗时的情形
完全一样,不知她已经入睡,还是仍没有回来。
卫擎宇穿过花园,仍由后窗进入房内。
这时他已无心再想那位银装少女的身分和来历,他担心的却是三个壮汉会不会去找风月
仙姑求援。
继而一想,又觉得忧虑这些都是多余的,自己前来邙山的目的,就是要找歹徒谈判以玉
心赎人的事。
如今,不但知道劫走兰梦君的歹徒是风月仙姑,而且知道她现在隐身的位置,这总比以
前盲人瞎马地前去摸索强多了,又何必一定要三个壮汉引导前去呢?
郁结解开,心中一畅,立即倒身床上睡去。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满店都是活动的车马人声。
卫擎宇急忙起身,迳至外问打开房门,只见昨夜那位店伙,手提着净面水,早已满面堆
笑地等候在门外了。
店伙一见卫擎宇,赶紧躬身哈腰,恭声道:“爷,您睡得好!”
卫擎宇含笑“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店伙倒好了净面水,一俟卫擎宇拿起面巾,立即含笑躬声道:“爷,我们掌柜的要小的
向您说,多谢您爷了!”
卫擎宇听得一愣,知道是指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样女叱男喝,不可能不惊醒店家和住店
的客人。
是以,淡然一笑,转首望着店伙,问:“怎么?你们都知道了?”
店伙仍余悸犹存地道:“何止知道?简直吓得一夜没有睡觉,还好,那位姑娘最后还是
回来了!”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最后?你们看到那位姑娘回来了?”
店伙焦急地道:“当然得爬在房内窗下等她回来呀,否则,店里少了一个人,如果有人
报进宫里,也是不得了!”
卫擎宇惊异地“噢”了一声问:“那位姑娘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店伙毫不迟疑地道:“大概鸡叫两遍,差不多快五更天了!”
卫擎宇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这么久她才回来?”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问:“她现在呢?”
店伙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