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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什么?”
卢湛甩开我探过去的手,眼中尽是戒备。
我一怔,笑道:“你别多心,看你气色不佳,想帮你诊治罢了。”
就我方才那一探,就知他并没中毒,只是身体有点虚弱而已,虽不知是何缘故,却也令我心情大好。
卢湛有点疑惑地看着我,“原来公子还懂医术。”
“当然,我的医术可是高明得很呢。”可惜的是很少有人信任,不然我也是一代国手。
我笑嘻嘻地盯着他看,心情高兴,语气自然熟稔,信口吹嘘着。
卢湛哦了一声,悄然地向远处移了位,“公子在此已待了两天,想必家人正在担心受怕,还是早点回去吧。”
咦,赶我走?
我醒悟过来,大概是我老盯着他看,又露出那种花痴似的笑容吓着了他。
“无名公子,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请让在下有报答的机会吧。”
我打算赖着不走,先想法子帮卢湛恢复记忆再说。
“不用客气,我只是见你躺在河滩上才带你回来,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说得上救命之恩呢?”
我看见卢湛又悄悄向后移了一段距离,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唉,人生之事,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好容易他大难不死,我们能见面,我却是换了皮相,还是个男子,怎不教人扼腕?
我叹了口气,走回屋内拾起我的剑,仍是来时一副装束,卢湛疑惑地问:“公子打算走了?”
“是啊。”我拱拱手,“总要回家的。”
“回家?”他面露迷茫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
“无名公子,你这样依水而居,似乎也非长久之计。”
我趁机劝导,“还是找个大夫治治这失忆之症吧。”
卢湛苦笑了一声,却没回应。
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急躁地接下去,“不如让在下帮你诊疗如何?”
卢湛淡然摇头,“不必了,公子还是早点上路吧。”
我挫败地跺着脚,他的不信任令人恼火,我赌气似地迈步而行。他也没有拦我,我就这么无目的地在河边乱走,想着这被搅得乱七八糟的一系列事件。
难道卢湛虽失去了记忆,但潜意识里仍对高炽有敌意?才不肯相信我?
那个高炽也不知被救到了什么地方,救他的又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卢湛认识的人,那就可能是我爹娘找来的了,虽不曾见爹和武林中人有什么来往,不过爹官声不错,对许多人都有恩惠,结识几个武林高手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假如是爹娘请来的人,那高炽的去向定是洛京爹娘那里,这小子难道会老实地扮李漪?而不伺机想出什么点子?
别说他使坏害人了,就是他简单地只把真相告诉家人…天呐,一想到我身为特殊人类的秘密会被爹娘知道,心里就是一阵发凉,多年前看过的异类不被人类相容的景象可怕地浮现在眼前,爹娘也会害怕我,不再疼爱我了罢?
我越想越觉可怕,此时倒希望救走“李漪”,是别的什么人派来的,尽管交换回身份又变得困难许多,却至少不会让我有最大的惊恐。
正在头疼之际,突然传来的大喊吓了我一跳。
“王爷!王爷!”
我转过身来,看到惊喜交加的长孙舒,他喘着气,面上颇有风尘之色,想是这几天来一直在心急地找我,“末将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我有一霎那的怔忡;原本我是打算那夜诈死;从此不再见这人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又碰面了。笑容不禁有些僵硬,“长孙将军来得正好,本王…本王正要回去…”
“快来人,扶王爷回去!”
当王爷果然舒服,我立时被扶上了轻软的轿子,我探头出来,指指卫原住的小屋,“那里面的人救了本王一命,带上他同行。”
如果是我去劝说,是磨破了嘴也不成的,还不如省事些,让这些手下去办吧。
我偷眼从轿子中观看,卫原被几名军兵半强迫地扶上马,兀自争辨着的样子十分可爱,我叹了口气,唉,所谓相思相望不相亲,就是这样的吧。
我那日交给长孙的奏折,他还未送出,我要了回来,随手放在火上焚化了,长孙看得有些不解,似乎被我一系列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其实我也不过是在奏折上向皇帝老儿表明归隐江湖的志愿,同时举荐长孙而已。这个东西主要是为了在高炽失踪后不连累长孙想出来的,但如今我身不由已,又回来了,这东西也变成了无用之物。
“那天行刺本王的人可有拿到?”
我试探性地问长孙,看到他面色虽未变,眼神却复杂之至,思虑良久才开口。
“王爷恕罪,属下无能,只捉到了一名,但他已服毒自杀…”
我听着他的汇报,原来那时我走后不久,他听说了炽王夜出,便也带人赶来,只是不知我外出的方向,只好朝各处分头寻找。等他们找到河边时,打斗早已结束,只是误打误撞,捉到了其中一名受伤的。
“这些刺客是何人所派?”
我故意这样问,虽然已经猜到这定是沁王的手段。
“属下不敢妄断。”
长孙小心地回答,我笑道:“算了,不管是谁,这人不止想要本王的人头,也不想让将军你好过呀!”
我若出事,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长孙了。他脑子灵光,想来也深知此节。
“末将定会全力护卫殿下,请殿下放心。”
长孙面色微变,朝我行着大礼,想是担心我怀疑他的忠诚。
“好说好说。”我拍拍他的肩,他因行礼低着身子,拍得倒很方便,“只要这次出征得胜,就是别人再有什么奸计,也难得逞了。”
长孙连连称是,对我这个王爷更是尊敬,我原来的计划破灭,只好跟着大军前行,每日和他商议些军情,这人确有才智,对于用兵颇有一手,我不着痕迹地用些古今军事学问暗中考较,他也毫不逊色,若加以时日磨砺,难说不会成为一代名将。
这家伙果然没令我失望,在到达边城的第二天,大军就击败了一支北汉军,士气更是高昂,而远在京城的皇帝也下了飞诏嘉奖众将。而我这王爷也得了许多奖励,自不细说。
在我原先的计划中,我是要和高炽换回,再借刀杀人好脱身回洛京,但高炽的失踪,卢湛的出现和失忆使我不那么急于回去了,一来我这付样子也没法回去,二来卢湛的失忆也得费时调治。所以如今我倒象模象样地当起大军元首来了,处理着少量的军务,把实际的作战都放手给长孙,另一边盯着卢湛服药治疗。
但是这后一项工作可实在比前一项要费心费力得多,卢湛固执起来,能把活人气死,他对我仍有很深的敌意,尤其对我强迫他在军中更是气愤,见了我总是白眼相加,话也不多说几句,偶有例外,也是叫我放他走那些话,几乎事事和我作对,根本不肯配合我的治疗。以前和卢湛相处,他总百依百顺,现在情势大变,怎不令人恼火外加感慨?
***
“卢先生,请!”
长孙坐在我左面,敬着坐在我右边的卢湛,卢湛谢了一声,端起酒杯饮了,我瞪着眼看,须知方才我的敬酒,卢湛只是举杯作作样子,神态冷淡中透着不耐,仿佛我是他的仇人——虽然高炽真是。
卢湛对于长孙,倒好得多,我常见这两人商谈着战事,对于军事,卢湛也很有些见识,二人倒谈得来,但一旦我试图加入,卢湛就会拂袖而去,几次下来,我也懒得再尝试了。但是今天我做主在大帐中开庆功小宴,邀了二人来享用北方名吃全羊席,他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让我头一次有了吃醋的感觉,尽管这醋吃得莫名其妙。
“这北方的菜肴就是同南方不同,别有一番畅快的风味,卢先生,你说是不是?”
长孙舒对我和卢湛的关系心里肯定早存了怀疑,但他也只能打打圆场,调节一下气氛。卢湛本来不动筷子,此时也尝了一块肉,点头称是。
我挥手让侍从们添酒,“今日高兴,大家不醉不归。”
长孙是个知趣的人,“这大内的酒,果然非同一般,香醇可口,回味无穷,最妙的是绝不上头,今日多赖王爷赐酒,才有如此口福。”
“那就不要客气,请请!”
我微笑地举杯相敬,目光从长孙转向卢湛,卢湛哼了一声,却没动杯子。
“卢先生不喜欢这酒么?”
“山野小民,不惯贵奇之物。”
对于我的问话,卢湛回答的语气平平淡淡,眼角也不向这边扫一下。
我的笑容微僵,随即又笑道:“卢先生不愿饮就罢了,来人,给卢先生上茶,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
“不必了,”卢湛挥了挥手,“王爷请听在下一言。”
“卢先生…”长孙似乎嗅到了什么异样,忙劝着卢湛。
“就让卢先生讲吧。”我盯着卢湛看,他对着我的目光明澈清湛,霎那间,让人觉得,他是完全清醒的,是那个记得一切的卢湛。
“请放在下离开。”
这样的话以前也不是没听他说过,但是今天听来,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瞪着他,半响方吐出一个字,“不!”
我的话音刚落,卢湛拂袖就走,我气得咬牙,“给我回来!”
在门卫的阻挡下,他自然走不出去,卢湛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而且看样子,打算永远不会再和我说半个字似的。
“你们都下去!”
长孙似乎想劝我,但没成功,只好在众仆人之后讪然退下,大帐里只剩下两个人。
我,和卢湛。
正文 连环误
(更新时间:2005年07月05日 本章字数: 8551)
“我有话要告诉你。”
我走到他面前,他背转了身,象在赌气似的动作令我微感好笑,“你先坐下。”
我决定了,要把我的秘密说出来。
卢湛白眼向天,毫不理睬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我,因为我转来转去,他躲不胜躲,索性只看着房顶。
我吐了口气,“好吧,那你就站着吧。”
“卢湛,你根本没有失忆对不对?”
“你认得我这个炽王,出于你我心知肚明的原因,你装成了失忆,你…”
我还没说完,我的脖子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卢湛本来静立着象一根柱子,突然这根柱子长出了爪牙,向我发动了狂暴的袭击。
“狗王,纳命来!”我被掐住了颈子,愤怒的低吼传入我耳中。
以前我一直以为卢湛是个斯文人,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大的劲道和速度,咦,好熟悉的语调!
“一…”
我困难地发着音,其实是想发出你这个字的,我的挣扎全然无用,在高炽体内,我的武功差得还不及原来的二分之一,何况旧伤未愈。卢湛又如有神力似地紧抓着我不放,我若硬要发出动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又不想让外面的人进来。
没想到,到头来我会死在卢湛的手上。
头晕目眩的当儿,我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但重压突然松开,卢湛放开了我,低声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痛苦,我抚着胸口,咳着,呼吸着空气,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
“你!”
我看见卢湛又是激怒起来,双手揪着我的衣领。我忙摆手,“有话…好说。”
卢湛瞪视我的目光是恶狠狠地,似乎很想喝我的血,揭我的皮,却不知该如何问他要问的话。
我心念一转,难道他知道高炽在京城做过的事了?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公子,何必与这狗王客气,不如让在下来对付他。”
突然在左近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听着略有耳熟,我心中一动,急忙转头。
帐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人,一个是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长相粗豪,最引人注目的是颔下的大胡子,乱蓬蓬的遮住了大半的脸。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我,凶光毕现。
但叫人吃惊的却是他身后的人。
那是“李漪”!
想来是不会梳理之故,高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