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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夫人怀中的小男孩看看相国夫人的脸色,才点头道:“嗯,看懂了。”
“果然聪明,不愧是相国家的。。。。那刚才那出戏叫什么名字啊?”
相国夫人本来正自面带得意,听了这句问话却是一怔。
小男孩看着母亲的脸,似乎想等着被告知答案,相国夫人尴尬不已,试图诱导,“清儿,好好想想。。。。”
小男孩抓耳挠腮,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小公子不会只是看见大人哭,才跟着学吧?”
那位夫人笑声不大,却带着明显的讽刺,现在轮到相国夫人脸红了。
“依我看,小娃娃们哭,不过是凑热闹罢了,大家有幸来相国府里听戏,热闹一场罢了,把戏当了真,又或者,把真当了戏,那岂不是比小孩子都不如?”
她这样的话,令我突然明白,相国夫人特意安排这出世间恨,原因就在于这位夫人,席间夫人们的窃窃私语也证明了这一点,她是当今最有权势的赵简将军的侧室,赵将军的元配则死于数年前(据说是被她排挤暗害而死)。
“谁说的,我家金凤就听得懂,金凤你说说这戏名给赵夫人听!”
那夫人二字咬得特别重,仿佛带了深仇大恨似的,一名席间的中年女子将自己的孩子推到前方,那小孩子倒也不怕,答得流利,“世间恨。”
“方才那位投水的夫人叫什么名字啊?”
我看见那小女孩茫然摇头,显然不知,其实就连戏名也是她母亲私下告诉的,可怜的小东西,年方四岁就已身处争斗。
“呵,呵,原来王尚书家三小姐确实聪明可爱,不亚于李尚书家的大小姐啊?”
她这样的讽刺,不仅惹来众人的发作,更令我不悦。
李尚书家的大小姐,不就是我吗?
你们自明讽暗刺,且与我何干?
当众夫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我拉拉刘瑛娘的袖子。
“娘亲!世间恨不好看,咱们回家去。”
我突然的开口令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刘瑛娘更是瞪大双眼牢牢看着我,仿佛我头上长了角似的。我拉着她的衣服,努力要让她带我离开这无聊的宴会。
大人果然不是小孩子可以拉动的,我放弃地丢开了手,自己朝外走出去,毫不理会后面的动静。
刘瑛娘追了过来,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一霎那间,她眼中的认真竟象在对着一位成人。
她抱起了我,回头一笑,“多谢夫人的招待,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出了相国府,坐上回家的马车,刘瑛娘仍是抱着我,象是怕我跑掉似地,开始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车蓬,不知在想些什么,后来突然发出一声笑。
我狐疑地看着她。不明其意。
“漪儿啊,你这孩子。。。。”
“应该是早就会说话了吧?却却偏偏要爹娘着急,嗯?”
“这种古怪的性子,倒底是从谁身上学来的呢?”
见我不答,一指轻戳到我的脑门,笑声柔和,带着轻嗔,“这样不乖,娘亲以后不疼你了。”
我仍是不答,只是看着她,在她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我目前的样子,如一只小鹿,戒慎而又娇弱。
“方才不是在相国府说得很好吗,来,叫娘亲。。。。”
我想了想,叫就叫,也不吃亏,听话地叫了。
笑容在我面前绽开,我无法形容那笑容的含义,似乎是慈爱,又似乎是满足,又似乎是释怀,如同春风拂过我的周围,我心头感到温暖,又有点微酸(奇怪,我有心吗?)。
娘亲娘亲娘亲。。。。
我念经似地满口乱叫,惹得娘大笑,伸手捏我的脸,又来挠我的痒。我闪着,却也中了不少招,发出咯咯的笑声。
原来,我不只会说话,还会笑啊!
正文 初长成
(更新时间:2005年07月05日 本章字数: 6845)
“我要走了…”
“去哪儿。妈?”
“…”
“那我呢?”
“你呆在这儿。”
“我一个人?”
“…是。”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不会来。”
“妈,不要丢下我,我会听话…当个好孩子…”
“放手。”
“我会是个好孩子,一定会的,求求你,…”
“没用的,你只是…机器人。”
“妈妈…妈妈…不要!”
“放手!”
“我会变成真人。会变成真人…”
“永远、不会。你让我失望,我不是你妈妈,我也生不出机器小孩…我们不要你了,懂吗!懂吗!”
………
不!
我大叫一声,从恶梦中醒来。
那种全身寒冷冰如刺骨的感觉太过可怕,一时竟让人不知身在何地,四周熟悉的景物令我微微镇定,我僵直地躺在床上,额头上冰凉一片,我伸手擦去恐惧的冷汗,长长吐了口气。
胸中似有什么东西哽着,痛而且闷。
那只是梦境!
但梦境太过真实,痛苦却消散不去,在这个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
自成为李漪以来,我从没有哭过,现在就算有这种打算,似乎也没这种可能。
我苦笑一声,坐了起来。
手心里又冷又湿,也是冷汗吧?
摊开的手掌心里是潮湿的血迹。奇怪,我竟没觉得疼。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我边思考着,边起来梳洗,把手放入水盆里时,迟来的痛觉令我的手微微一缩。
我想起来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欧博士在创造我之后,为了提高我的智能和情商,不仅用自己做我学习的对象,还让我看了许多人类的文字和影视资料。我很听命令地一部一部地吸收着,直到看到了那个片子。
那个片子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其实是刻意要忘。
那是…可怕的、痛苦的、幻灭的、难受的,一个机器小孩被人类父母抛弃的故事。
“人是什么?”
欧博士这样对我说,作为机器,我无法回答一个人的问题。
“看了这样的东西,你有什么感觉?…”
“只要有感觉,就证明你有成为一个真正人的潜质…”
他正是看了这东西,才有了培养一个人工智能体回到过去的实验的构想,我才会来到这个时空,成为一个名叫李漪的十六岁少女。
这十六年里,我过得很快乐,且满足。
但为何为有今天这般的恶梦?
也许我是在害怕,担心未来的变故。
我常常希望,时光能停止不动,让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在我五岁生日收到礼物时,或在我九岁习画小有所成父母欣然微笑时,又或在我十三岁全家人去春游赏花时,但是时光不理会我心里的请求,我长大了,成了十六岁的少女,父母也快步入老年。
我从我的落云居走出来,见到我的家中下人们都很吃惊,想是从没见我这么早起。
“田嫂,我娘还没起吧?”
这位年过四十的妇人是母亲当年陪嫁过来的人,在李府上上下下都很吃得开。
“没有,昨天夫人睡得晚些,和老爷商量着什么事…”
田嫂圧低声线,象是怕吵着了屋里的人,我也小声说,“那好,我先走了,就说我早上来请过安了。”
“小姐,你不是又要出门去了吧?”
我做着禁声的手势,耳语道:“不是,我昨天下棋输给了爹,今天要替他画空山桂花图,我要在书房赶图,怕是出不来了。田嫂你叫他们都不要去书房打扰。”
我看着她点头,心里暗笑,悄悄出了父母住的怡心阁,朝我的书房走去。
其实我那张图昨天夜里已经是画好了,只是不能这么快就拿出来,不然爹以为我下笔如有神,画一幅工笔有多轻松似的,轻易地就答应他那些同僚好友的索画。
索画本是要李总督的画,却因为我的笔法已和爹不相上下,而被抓来当苦力,再三抗议之下,仍是时不时地因为输棋而代为捉刀。
我爹在四年前已被外放当了两省的总督,这河西、洛原二省在天圣朝属于富庶之地,因此我爹这地方大吏当得还算省心。
“小姐早!”
我在众家人的面前点头微笑为礼,“早啊。”
在他们心目中我是个没什么架子的官小姐,我本来自另一世界,某些观念还深深映在我的脑中,仆人也是人,并没什么低下之处,也该以礼待之,在这一点上,我的做法深得父母喜欢,他们也是待人温和,无势利心的那一类人。
“小姐又要用功啊?”
我对着问话的花匠笑了笑,“是啊。有许多功课呢。”
书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住的落云居除了我没有别人,一是我不喜欢别人的服侍。二是没有别人,可以方便做我想做的事。比如…
走进书房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小姐,从书房后门无人看到处出来的却是一位青衣少年。
当我穿青衣男装的时候,我是李浩。
总督府设在洛原的第一大城洛京,这里虽比不上帝都繁华,却也别具特色,物价低而且出产丰富,有许多风味小吃是帝都没有的,这正好对我的胃口。
我悠闲地行走在洛京大街上,手里拎着几包桂花糖和三香松仁,食物的可口可以令我的心情改善,昨夜那个梦,早已被我不知扔到那个遥远的国度了。
这里是天圣朝,一个全然不同的时空,这里没有什么机器…哦,以后我要把这个词从我的记忆中删除,而且不可回复。
我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只是路过书局略做了停留。
“浩少,这本兰花梦可真是写得好啊,连我家那只识几个大字的老伴看了都说好,还连看好几遍呢。”
那书局主人拿出我托他刻印成书的兰花梦,连声夸着,“浩少若是有意,小老儿愿意出资买下这部书稿,这样的好书,若能流传,定…”
这不是第一次他游说我了,自从我拿第一部书稿来找他帮忙,他就开始了这种从未成功的劝说。我微微一笑,说,“老板,这些东西虽是我拿来的,却不是我写的,我拿来印,只是因为我娘喜欢看,怎么敢随便做别人的主?…老板你若喜欢,自留一份倒是无妨。”
我娘也是世家出身,虽算不上有才,但也识文断字,平时无聊之余,喜欢看一些坊间流传的小说,但在这个时代,写小说的不多,有时一年多过去了,世面上却还是原来的几本,我实在受不了我娘老是翻来覆去地看那几本情节平平的东西,于是就利用了从前存在知识库里的东西,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比较符合她看的小说默书出来,写成书稿,拿到这里印成书,再带回去当成是在书坊买来的新书给她。
那些来自另一时空的天方夜谈、再生缘、天雨花啊,倒是讨了娘的欢心,却引起不少麻烦。
比如有亲友来访,我娘说起某书,对方却是一头雾水,大家追问起来,就不免要问我是在哪里买的,好几次都是我插科打浑过去,好不危险。看来以后这种小规模盗版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我把书收好,出了书局,又信步进了天香楼。
这天香楼位于洛京城南,地势较高,一面临山,一面临水,风景是极佳的,喜欢雅致情趣的客人便常到这里光顾。
“浩少您来啦,快楼上请,龙少杰少他们正念着您呢!…”
我是老主顾了,店小二见了我热络得紧,我笑着寒喧几句,跟着上楼。
他说的龙少杰少是我来洛京结识的朋友,有什么打猎游山玩水探险的事儿,都是我们三人搭伴而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