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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是一员难得的武将,能否挡住北周国,这数万士兵的命运如何,有很大程度都是靠他的,若他伤在我们几人的手上,后果难以想象,更何况,他既然来挡我们的路,想必也有所准备,能不能闯过去还是未知。
“李姑娘,王爷现下身体不适,还需人手照顾,请回去见王爷吧!”
长孙直视着我的眼睛,语调虽不算高,却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你!…”
骆先生不耐地叫了起来,我赶忙说:“这可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不知何故,昏睡不醒,还要问李姑娘,半个时辰前发生了何事?”
真是个八卦的家伙,我瞪着他,十分没好气,“你真想知道?”
“这可是王爷的大秘密呢,…”
看着长孙丝毫不为所动的固执神情,我叹了口气,微微向前,压低了声音,“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说了…”
“请说。”
长孙戒备地看着我,我低声道:“王爷只是小睡一会,时辰到了自然就醒,…长孙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李家和王爷的事,想必将军也有所耳闻,如今我们夫妻只不过是想远走高飞而已,将军要愁的事尽多,何苦为难我们?”
长孙别有用意地哼了一声,“我倒不知,本将军有何事要愁?放过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长孙这人不象个贪财的啊?
我一愕之下,随即想到,长孙这家伙话中似乎有话啊。
“将军所愁者至少有三,一则京城形势不明,二则敌踪不定,三则内无粮草。将军若肯高抬贵手,我愿献一计,可渡眼前之难。”
长孙眼光一烁,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我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朝他抛了过去。“相信将军早已深知眼下形势,在下所有的计策都在这里,请将军考虑周详。”
长孙打开信,我看到他看那封信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惊异地挑眉瞪眼,最后表情归于严肃的沉静。
“没想到李小姐还有这样的智慧,以往真是失敬了。”
长孙朝我拱拱手,别有深意的说。
“好说,好说。”
我打着哈哈,“将军可愿高抬贵手?”
长孙哼了一声,“李小姐把我们这数万人带到这数敌环伺的地方,难道就此撒手不管了么?”
“将军何出此言?”
我心下一惊,却仍是笑问。
“砍了我的头也不相信,这些天来统领全军的是那个只会蛮横胡来的小王爷。”
长孙声音极低,却足以让我听到。我笑了几声,“…人是会改变的。”
现在的高炽,应该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吧?
“事实究竟如何,只怕只有小姐才知道吧?”
长孙看着我,目光是探询研究的,“当今时局大乱,正是我辈英雄一展身手的时候,小姐学究天人,又身怀异术,而卢先生亦是治军良材,何不留下共创一番功业?”
“这,…”
我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禁心下犹豫起来,回头朝卢湛看去,卢湛微微一笑,却并不说什么,倒是骆大侠掂着刀,见没有架可打,百无聊赖地说:“那炽王还在,你倒叫他们怎么留下?”
长孙笑了一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炽王,…又岂能奈何得了两位?”
“多承将军青眼,”我拱拱手,“可惜我夫妇自在惯了,恐怕难以适应这种争斗生活。”
长孙有些失望,转而问卢湛:“卢先生,大丈夫生当建不世之功郧,立一代之威名,难道卢先生甘愿终老乡间,默默一生吗?”
呵,长孙还真是锲而不舍,我心里喑自好笑,目光落向卢湛,等他回答。
“卢某不才,胸无大志,唯愿守着林下田园,陪妻伴子,做些碌碌之事,遣此有涯之生。”
卢湛也对长孙拱了拱手,语气淡然,我挽起他的手,忍不住地微笑。
长孙自然更是失望,似乎还待劝说,我抢先道:“人各有志,将军也不必失望。”
长孙不甘地沉默了片刻,忽然眼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小姐,卢先生,我今日放行,你们可算欠我一个人情?”
我和卢湛相望一眼,卢湛答道:“正是。”
“若是将来有一天,我有求于两位,两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我们又是对看一眼,仍是卢湛点头,“当然。”
这长孙,可真是做生意的料。
我喑自嘀咕着,也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长孙满意地笑笑,指指一个方向,道:“你们都是信人,谅不欺我,…”
“除了这个方向,其余路径都有我的伏兵,各位走好,在下就送到此处了。”
果然,这家伙真是有够狡猾,看着他的笑容,我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哎,现在后悔只怕迟了。
只能希望将来他要我们做的,不会是什么极难的不可能的任务。
***
我们三人纵马出奔出几十里,又换舟而行,连夜赶路,终于离洛京越来越近,眼看着再有一两天就到家了,骆震向我们辞行。
“卢先生,卢夫人,再往前应该平安得多,骆某就不多送了。”
近十来天的相处,我已渐知这位骆大侠的事迹和性子,他可真算得上是一个游侠,无门无派,无家无室,四处流浪,估计职业就是不时地行侠仗义,原来我对这些江湖中人并没太多的好感,不过自从知道是这骆震救了卢湛,我的印象就大为改观了。
“骆大哥,既然快到家门了,怎么不来家里坐坐?”
我大力相邀,骆震连连摇头道:“骆某是个粗性子,不识礼仪,还是不要见官家人的好。”
因为这几天来的“正常”表现,骆震也不再对我敌视,有时我请教一些武学上的事,他也非常大方地教我。
“什么官家,我们家现在一个官都没有了,骆大哥不必担心,我家没有那许多烦人的规矩,我爹更不是那些迂腐老儿,…”
“再说,我们还想让骆大哥尝尝家里珍藏的玉湄春…”
“玉湄春?”
骆震眼睛一亮,“三年陈的玉湄春很是稀罕,俺只在前年喝过一坛。”
“三年的玉湄春怎么体现这种酒的风味,至少也得二十年的…”
看到骆震立时精神一振的样子,我不禁暗自好笑。
“二十年?”骆震忙问,“真有二十年的玉湄春?”
“跟我们走,保管大哥能喝到。”
我吹着大话,果然骆震兴高采烈地和我们一同前往骆京。
卢湛得空悄悄问我,“漪儿,我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这种酒?就算有,抄家也抄没了。你不是在骗骆大哥吧?”
“我这叫善意的谎言。”
我笑嘻嘻地回答,卢湛却担心不已,“但是到家我们拿不出来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弄到,咱们全家团聚,也该来点好酒庆祝。”
在洛京城里,能有二十年玉湄春的实在少之又少,但秋园斋的秋老头却有好几坛珍藏,好几次他要用酒和我换光影画法的画,我都推说没有拒绝了。
大不了,我用画和他换就是。
***
***
望着大门紧闭的潜龙庄,我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静呢?
“要不要俺先潜进去查看一番。”
骆震自告奋勇,我忙阻止,“不用,我知道有个小门可以进去。”
我们绕到了小门,小门也是关着,我轻车熟路地翻过墙,从里面开了门,三人都悄然进了庄,我一边带路,一边东瞧西看,潜龙庄倒没大变样,只是比以往更为安静了。
龙东海这所庄院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规模还不小,不过经过了几代,倒荒了大半,能住人的地方不多,龙东海常住在东侧的院里,院侧有个大的空场,这家伙就是为这块场地才特意住到这里来,用他的原话说,就是为了练武方便。
我和龙东海分别的时候,曾托他照顾母亲和田嫂她们,也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近了东院,听得院中隐有人声,我对着卢湛和骆震打了个手势,便悄悄地隐身院外花窗下,细听究竟。
只听一个男声说:“…明月,这些天多亏了你,…”
“这没什么的。”
一个女声接下去,“再说我和李伯父伯母也很投缘。”
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不由微微一笑。
是龙东海和小西施王明月。
咦,这两人莫非有戏?小西施终于得偿所愿?
从小窗中偷眼觑去,果然看见龙东海和王明月二人在谈话,却离得有八丈远,龙东海一脸正气,王明月欲言又止,看来还差得远啊。
本来还想多听听的,但一来这二人尽在那里客气客气去,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内容,二来卢湛也不赞成地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下,我只好咳出一声,引起二人的注意。
“谁?”
龙东海警觉地喝问,一把推开窗子。
我站起身,呵呵笑道:“龙老大,是我回来了。”
“李浩你终于回来了!”
龙东海一见是我,立时兴奋地大声叫喊,“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这几天我们可担足了心,又得帮你在伯父伯母面前隐瞒,现在你回来了,大家就放心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掌,看样子是要拍我肩头,我早有准备,忙躲在卢湛身后,只露出头来说话,“龙老大,这些日子辛苦你啦。”
“卢先生,你…没事,真是老天保佑,…”
龙东海一拍落空,只好收手,看着卢湛笑道。
“我爹娘他们呢?”
我急着问,也没空多礼。
“在中院,你爹娘可不知道你被炽王捉去的事,我们都帮你瞒着,说你去了平文县找卢湛…对了,你这家伙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请了江湖高手去救你,你遇见了他们没有?”
龙东海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我听得晕头转向,“多谢你照顾我爹娘…”
还好他替我瞒着,不然他们还不知如何着急担心呢。
“…咦,等等…”
“你说你请江湖高手去救我?”
我一愕,睁大双眼,看看骆震,骆震摇摇头,双手一摊,“嘿,不是俺。”
“是啊,我和方老二东拼西凑了些银子,还向地下钱庄借了五千两,请了七杀堂的杀手去暗杀那个狗王爷,你见到他们没有?那狗王是不是已经上西天了?”
愕然之后,我苦苦思索,想起在延清河边那一夜,在骆震出现前一刻的那些杀手,我一直以为是沁王派来的,却原来是龙东海他们请来的杀手!
我看向卢湛,卢湛轻轻摇头,四目相视,都是无可奈何的笑意。
“虽然没见着,但那高炽也确实为刺客所伤,想来就是你们派的人喽,…嘿,这次真的多谢你们这些好兄弟,…这笔钱自当记在我名下…”
我含泪谢着他,一方面感动于这二人的心意,另一方面想到我不知得画多少张画才能凑得齐这五千两银子,就有想哭的感觉。
***
“爹,娘,我们回来了!”
我拉着卢湛的手,一踏进院子,就大喊大叫着,听得屋内一阵惊喜的忙乱,还不等他们出来,我就已冲了进去。
爹娘都瘦了许多,精神大不如前,不过看上去还好。令我稍觉放心。
“漪儿!”
我娘抱着我,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我爹则拉着卢湛坐下,细问别来情况。
“湛儿,你们是怎么回来的?那北原沧城官府如何肯放人?”
我和卢湛交换了个眼色,我笑道:“爹呀,这次真是万幸,北原那里在和北周国交战,局势乱得很,湛哥趁乱逃了出来。”
我爹叹了口气,“罢了,从此咱们一家隐姓埋名,再不理这些官家之事便是。”
“是啊,这次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可要离那些恶人们远远的,…”
我娘搂着我,看看卢湛,又看看我,一会嫌我黑瘦了,一会又发现卢湛脸上哪儿多了伤疤了,久别重逢,劫后思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