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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思,我根本不管什么后果。我们澄清了过去,这就够了。现在就对我做爱吧,让将来见鬼去。”
他挽住她的臂膀,带她走向楼梯。他的心怦怦乱跳,害怕电话铃会响,又害怕它不响。
他甚至记不清他是怎样进入卧室的,但他们已经入内,并开了灯。他觉得她看上去有点紧张,于是说:“你想喝点酒吗?”
“不,我喜欢头脑清醒着做爱。”她环顾卧室。“我们曾经在这里做过一次爱,当时你们全家都出门访友去了。”
“对。我当时假装生病,留在家里。”
她似乎不在听他说话,只顾四下观看,后来盯着一个衣柜,他注意到这衣柜开着。他俩都能看到柜里挂着的枪套、防弹背心、剑、制服和M…16步枪。她转身面向他,但并未评论,只说了句:“我看出你知道怎样保持房间整洁。”
“我是个爱干净的单身汉。”
他尴尬地站着,与她面对面,似乎闲聊不下去了。她把套衫从牛仔裤里拉出来,说道:“好吧,我来开个头。”她把套衫从头上脱下,扔在一边,然后解开乳罩的扣子,滑落乳罩,让它掉到地板上。“行了吧?”她伸出双手,他握住她的手。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他爱抚着她的双乳,感觉到她的乳头慢慢坚挺起来。
她伸出手,解开他的衬衫钮扣,然后双手在他胸前抚摩。“你摸上去同以前一样,基思。”
“你也是。”
她把双乳贴紧他的胸膛。他们开始接吻,同时她脱下他的衬衫。她一面仍接着吻,一面解开自己的牛仔裤,拉下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拉到大腿。她把他的手引到自己的两腿之间,里面湿漉漉的。
她向后退了一下,坐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子、短袜、牛仔裤和内裤。现在她已完全赤裸了,看着他,向他微笑。“这真的在发生吗?”
“我的上帝,安妮,你真美。”
她忽然站起,双臂搂住他。“我爱你。”
他抱起她,把她放回床上,放在被子上,把她的双腿搁在床脚上。他弯下身子,吻她的乳房、肚子,然后跪在地上,用舌头舐她柔软的大腿内侧。她张开双腿,使他能吻到她的三角区。她拱起身子,于是他把双手垫在她的屁股底下,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双腿之问。
他慢慢站起来,解开皮带和裤子。
她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然后往后滑,将头放在枕头上,看着他脱衣服。当他靠近时,她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他近到可以触及时,她抓住他的双手。
他跨在她身上,吻她的脸颊。他说:“好吗?”
她点点头。
他俯下身去,她让他进入了自己体内。
他们轻柔地接吻,温柔地拥抱,互相爱抚,慢慢蠕动,仿佛他们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光。
他们侧身躺在床上。她躺在他背后,双臂搂着他,两腿缠着他的腿,像叠套在一起的汤匙一样。她吻吻他的脖子。“睡着了?”
“没有。在做梦。”
“我也是。”她搂紧他,双脚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摩擦。
“我喜欢这样。”
他翻过身来面对着她。他们仍侧身躺着,双手双腿缠在一起。她说:“如果你知道我怎样常常幻想这样,那就好了……”
“我幻想得更多。”
“真的?”
“真的。”
她说:“我说过我从未与人私通,甚至没有尝试过。”
“有没有都没关系。”
“对我来说有关系。这对我特别重要。”
“我理解。”
“我这样说的意思,不是要你认为你必须娶我。我已经结婚了。我只是说这次对我来说是很不一般的,假如结果表明这是终了,我将理解,这次是我希望的全部。这又一次。”
“你真是那个意思?”
“不。”
他大笑。
她弄乱了他的头发,然后坐起来,“告诉我……我知道,你有其他女人,但有没有一个真正喜欢的女人?”
“没有值得写信告诉家人的。”他想了片刻,说道,“说实话,我无法把你从我心头抹去,所以我不能……我是说,没有理由结婚。”
她半天没答话,然后说:“也许如果我没有生过孩子,有一天我会在你门前台阶上出现。”
“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我连一级台阶都没有。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种像样的生活。”
“事情很难预料。有时候我羡慕你,有时候我又以为你已死去……”
“而有时候你希望我死去。”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不,我是生气,我为你的安全祈祷。”她接着说,“但有时候我倒希望我自己死去。”
“对不起。”
“现在好了。”她又说,“我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睡了二十年。那是罪过。但我决心不再犯这个罪过了。”
他不想问,但又感到他必须问,故而说道:“安妮,为什么你与他生活在一起?”
“我每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想是因为孩子……家庭关系、社区……”
“你是说如果你申请离婚……?”
“我必须离开。他会变得……”
“狂暴?”
“我说不清,总之,我过去总希望他死去,希望有人会杀了他。那是件可怕的事。为此我恨自己。”
“那没什么,现在你不必等待别人来杀他了。”
她没吱声。他想她会考虑他话中的双重含义,于是又说:“你可以一走了事。”
“我会的。”她没有向他要求帮助或任何保证,只是说,“也许我在等你,我始终知道你会回来的,但我不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东西,不要你承诺照顾我,也不要你去处置他。我要自己来做到这一点。既然我女儿已经上了大学,我可以离开了。”
“不过,你知道我要帮助你,所以……”
“基思,他很危险。”
“他只是个二流角色。”
她用一只时撑起身来,俯视着他。“如果你出什么事,我发誓我会自杀的。答应我不要与他冲突。”
电话铃响了,安妮说道:“那是我姑妈。”
基思拿起听筒。“喂。”
“嗳,我看到你屋里好像有灯光。你是怎样回到家里的?”
“你是谁?”
“沃德警官。例行检查一下你的行踪,你睡了?”
“当然。今晚玩了个痛快。”
“我没有,今晚我可不快活。”
“我回电话可不是为了使你快活。”
安妮靠过来,耳朵凑近听筒,基思扭过脸,对着话筒说:“别再打来了。”他挂上电话。
她问:“是谁?”
“汽车推销员。”
她看看他,要说什么,然而电话铃又响了。基思拿起听筒。“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老派的中西部口音说道:“兰德里先生吗?”
“我是。”
“我是辛克莱夫人,安妮·巴克斯特的姑妈。”
“夫人好。”
“安妮说,她在回家的路上也许在你那儿停留一下。”
基思对路易丝姑妈说话的语调感到有些好笑。他说:“她停留不到一分钟,辛克莱夫人,没下车。我们透过纱门就农产品价格谈了大约十五秒钟——”
基思感到臂上有人捣了一下,听到安妮笑着小声说:“别胡扯。”
基思继续说:“然后她就急急地回家了。”
“我估计她在回家的路上,巴克斯特先生打电话来找她时,我就是这样告诉他的。我说,她很快就该到家了。”
“我肯定她将到了,辛克莱夫人。”
“跟你通话真愉快,兰德里先生。你保重。”
“谢谢你,辛克莱夫人。感谢你来电话。”他挂了电话。
安妮滚到他身体上面,将鼻子贴住他的第十八章
克利夫·巴克斯特早早地上了班,把凯文·沃德叫到他的办公室,他问沃德:“好,昨晚圣詹姆斯教堂发生了什么事?”
沃德警官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嗯……教堂里人坐得满满的。”
“是吗?搞到车牌号了?”
“嗯……搞到一些。”
“一些?你说的一些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警长……嗯……兰德里那个家伙……”
“怎么了?”
“嗯……他去了……”
“是吗?我并不感到奇怪。”
“是的……他跟我们有点过不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沃德又清了清嗓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尽量编得好一些,但巴克斯特警长显然还是不高兴。
沃德讲述时,巴克斯特听而不语。最后,沃德警官汇报完毕,巴克斯特说:“沃德,你是要告诉我,一个家伙和一个老牧师把你们撵走了?”
“这个……他们……我是说,那是牧师的地产;如果只是兰德里,妈的,我们早把这混蛋带进来了,还有……”
“闭上臭嘴。行了,替我查一下你们在被撵走之前已经搞到的车牌号。”
“是,警长。”
“再把你们吓掉的魂给捡回来,等一下我们要到兰德里家去。”
“是,长官。”沃德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巴克斯特说:“下次我给你任务再完成不了的话,你可能要准备卷铺盖,跟你老爹做肥料生意去。”
沃德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警长,如果你在场就好了。我是说,我们干的事并不合法……”
“滚你妈的蛋。”
沃德离开了。
克利夫·巴克斯特坐在办公桌旁,对着墙壁凝视了一阵。他知道情况开始不妙了,他瞅瞅桌上相片框里的安妮,骂了一声:“贱货。”
他盯着她的照片看,回想起昨晚的事。她回家比他晚,他一直在厨房里等她,他俩没说几句话,她就上床了,说自己头痛。他出去看她的汽车,试了一下汽车上的移动电话,她昨晚一直不接他打给她的电话,可电话是好好的。当然汽车电话这玩意儿说不清。另一方面,昨晚她似乎有些蹊跷,他本该逼问她一下,但他先要做些调查,心中有了底再问更好。
在克利夫·巴克斯特心灵深处藏着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她的妻子比他聪明。但他发现,聪明人有时候太聪明、太自负、太自信,认为连自己的屎都不臭,他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路易丝姑妈。我有些日子没见路易丝姑妈了。”
克利夫·巴克斯特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上午七点,他拿起电话拨号。
蒂姆·霍奇,斯潘塞城邮政局长,接电话时的声音还有睡意:“喂……”
“嗨,蒂姆,把你吵醒了?”
“是啊……谁啊?”
“放开你的鸡巴,抓起你的袜子,快点儿。”
“哦……嗨,警长。你怎么样?”
“你说呢?”
“哦……”蒂姆·霍奇清了清嗓子。“嗯……对,我昨晚去了圣詹姆斯教堂。”
“你最好去过,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让我想想……他们……嗯……他们人不少……”
“我知道,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了?”
“对……对,提到了。事实上,提到不少次呢。”
巴克斯特点点头,“我说,蒂姆,我是个忙人,告诉我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状况。”
“噢,好吧。嗯,那个市议会女议员,盖尔·波特,好像主持了会议。她的丈夫也在,他们有……不少证人。”
“证人?这是他妈的开会还是开庭?”
蒂姆·霍奇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嗯……他们叫一些人来……对你提出了一些控诉。”
“譬如说谁?”
“譬如说鲍勃·阿尔斯的妻子玛丽,还有个名叫雪莉的女人……她的姓很古怪。”
“科拉里克?”
“对。”
真糟糕。“她说了些什么?”
“哪一个?”
“他们两个。这些扯谎的娼妇说了些什么?”
“嗯……玛丽说你从她店里拿走东西,还有签字报销汽油的量超过使用的……”
“去她妈的。另一个娼妇说了什么?”
“嗯……有关……她好像说你……你和她……说你有些事……”
老天啊。“你是说这婊子上台当着教堂这么多人的面……瞎说……说什么来着?”
“她说你奸污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奸污她,说你付了她的停车罚款什么的,为了报答你,她只好被你奸污。”霍奇补充道,“她说得十分详细。”
“撒谎的婊子。”
“是啊。”
“人们相信她?”
“嗯……我不信。”
“嗨,今天下午你过来喝咖啡,告诉我昨晚你看到和听到的事。三点左右,同时,你自己别传播流言,耳朵张大些。”
“对,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