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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低眉敛目,向他福了福,“是,三哥。”
陈三郎长叹一声,又说道:“本来三哥是想送你的,奈何百事繁忙,一时抽不开身。”
是知道路上不太平,害怕出事吧?陈容冷笑一声,嘴里依然说道:“无妨的。”
陈三郎交待了几句后,望着陈容,想了想,还是凑近说道:“阿容,如果那冉将军还想要你,你就应了吧。家族这里,三哥会解释的。”
陈容一惊,抬头看向他。她眨了眨眼,喃喃说道:“可是阿微?”
陈三郎眉头一皱,挥了挥手,道:“阿微是女郎,你也是女郎。这种婚姻大事,你不必向她谦让。”说是这样说,他看向陈容的眼神中,有一抹不容掩盖的鄙视:这个阿容,她当真以为人家冉将军还愿意娶她啊?最多也就是收起来当个房中人。
陈容垂下目光,片刻后向他福了福。
陈三郎又交待了几句,右手一挥,命令道:“走吧,速去速归。”
“是。”
车队启动了。陈容带着平妪,坐到了马车上。
她刚把车帘掀开,便看到光秃秃的柳树下,站着陈微。她正仰着头,呆呆地望着陈容的方向。那小脸,已瘦得皮包骨了,一双眼睛更是泫然欲泣着。
在对上陈容的目光时,陈微嘴唇一咬,一股恨意毫不掩饰地流露而出。
陈容见状,连忙收回目光,拉上了车帘。
马车驶出了陈府。
南阳城中,依然有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因为琅琊王氏的事,现在的南阳城,是许进不许出。
不过,陈容的车队在出城时,她看到那李成举着一样什么东西晃了晃,朗声说了句,“替王爷办事的。”一话吐出,众戟齐收,士卒们退后让道。
陈容收回目光,暗暗冷笑道:怪不得陈元这么慌乱了,原来那批货,南阳王也有份。
马车驶出了城外。
那李成看到陈容在四下张望,便策马靠近她,恭敬地说道:“女郎无需担心,我们这次走的是小道,不会遇上流民,便是胡人,小心一点也不会遇上。”
陈容点了点头,就在马车中福了福,轻声说道:“安危系于君之一人,万望小心行事。”
李成被她这么一捧,当下搔了搔头,傻笑道:“女郎别担心,便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也会小心行事的。”
他转过头,吆喝道:“走快一点。”
正如李成所说的那样,车队出了南阳城三十里,便上了一条小路。小路崎岖难行,荒无人烟,却很安静。走了一天,只有格支格支的车轮滚动声,和众护卫的谈笑声响起。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中,车队白天赶路,晚上李成便挑一个安全所在扎营。又因为是冬天,野兽不多,这一路还真是出奇的顺利。
中午时,车队重新驶上了官道。
李成策马走在陈容的马车前,他朝着前方,道:“我还以为要走五天呢,现在看来,明晨便可以赶到西明城了。”
陈容掀开车帘,望着空茫的前方,问道:“冉将军在西明城?”
“便是那附近吧。”
李成应了一声。
他转向陈容,望着面纱下,她那模糊的五官,赞道:“女郎真是好样的,这么辛苦都没有吱声。”顿一顿,他喃喃说道:“别个郎君和女郎,便是用个餐也讲究甚多,让我们这些人又辛苦又浪费时间。”
陈容笑了笑,没有回话。
众人想到西明城便在前方,又见这一路上流民时有,三五个出现的小股胡人,也遇到二起,心下不安,便快马加鞭地向前赶去。
到得傍晚时,众人与陈容也只是用过干粮便再次起程。
这一晚,圆月当空,天空澄澈。
与陈容商量过后,李成当下决定趁夜赶路,待赶到西明城外再扎营。于是,在他一声令下后,众护卫扎起火把,开始策马狂奔。
那李成,显然是个知晓军事的,他命令每个护卫都举着二个火把,如几辆马车上,更是每辆都绑了十来个火把,顿时,几十人马上变成了几百人的。声势大振后,众人赶起夜路来,更是蹄声隆隆,不再小心翼翼。
如此奔行了二个时辰,将近子夜时,西明城高大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至此,众护卫齐刷刷地大叫起来。欢呼声和尖啸声,随着夜风远远传出。
李成望着那西明城,也是喜笑颜开,他右手一挥,喝道:“扎营扎营。”
“是。”
众护卫经常在外,选扯扎营的事都是做惯了,不过一刻钟,一切已经妥当。陈容和平妪的营帐,被他们安排在最中间。
营帐一好,陈容便弯身进去。坐在营帐中,她望着忙里忙外,又是焚香又是铺被的平妪,望着那一轮明月铺泄而入的营帐门口处,低声说道:“妪。”
“恩?”
平妪过了一阵,也不见陈容回话,便转头看向她。
她对上的,是低眉敛目,若有所思的陈容。平妪唤了一声,“女郎,什么事啊?”
好一会,陈容才回道:“妪,你说,冉将军如果还愿意娶我,我是不是应该嫁给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平妪说起这个。
当下,平妪大喜过望,她把手头的事一丢,连忙跑到陈容旁边,喜颠颠地说道:“当然答应,当然答应。”
“是吗?”
“当然是真的,这么好的事,女郎再推拒了,那可是会被天遣的”
陈容慢慢转头,她望着那片银光铺泄的出口处,久久久久,都一动不动。正当平妪有点等不及,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只听得陈容低低的,沙哑地说道:“我现在想到他,不再那么恨,也不怨了。甚至,有时刻意想起,他的面目已经模糊。。。。。。这样真好,我终于放下了。。。。。。他那人,那么高贵不凡,便是公主配他都配不上的,哪里能轮到我?我知道我的性格,一旦认了真,眼里便容不下一粒砂,别说当他的妾,便是当一个贵妾,也会不甘心,如果看到他与他的妻子在一起,我一定会妒忌得发狂的。。。。。。妪,我在想啊,既然我忘记了对他的恨,是不是便可以嫁他了?只有这种不圆满,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平静吧?”
陈容说到这里,慢慢转头,看向平妪。
她看到的,是眨巴着小眼睛,一脸迷糊的平妪。
平妪见陈容看向自己,埋怨道:“女郎在说什么呀?左一个‘他’,右又一个‘他’,我一点也听不懂呢。”
说到这里,平妪抬头看着陈容,讨好地说道:“女郎,你跟妪再说说?”
陈容淡淡地说道:“听不懂就算了。”
她再次转过头去,又盯着地上的那一片银白发起呆来。
平妪望着呆呆出神的陈容,只觉得这时的她,看起来那般落寞,那是一种亘古的孤寂,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管酸甜苦辣,只能说与自己听的孤寂。
平妪看着看着,心下一酸,她连忙挤出一个笑容,便要开口。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那马蹄声,隆隆而来,极沉极闷,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营帐四周,刚刚还四下飘扬的笑语声便是一止。不一会,李成断然喝道:“拿上兵器,全部上马。”
“是,是。”“是。”一阵有点慌乱的应答声和马嘶声同时响起。
陈容站起,走出营帐时,众护卫也整理完毕,正策马组成队列。
而这时,前方的黑暗中,十几个骑士已冲到了离他们只有二百步处。
正文 第107章 陈容的请求
第107章 陈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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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些面目都被挡住的重甲骑士,李成大步走出,双手一拱,便要开口。
不等他的招呼声说出,那十几个骑士中,传来一个高昂的晋人口语,“你们是南阳陈氏的队伍?”
他们认得自己。
李成和众护卫同时欢呼一声。要知道,只有汉族人才能认得出他们这种名目繁复的家族标志的。
李成连忙应道:“是。”他双手一拱,恭敬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重甲骑士回道:“我们是冉将军的部下。”一边说,他一边示意众部下取下面具,露出脸孔。
听着他们的回答,望着他们的面容,李成等人已是疯狂地笑闹起来,有的护卫甚至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策着马,在原地胡乱转着圈子。
李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他连忙说道:“阁下勿怪,大伙一听你们是冉将军的人,都喜疯了。”
一片狂笑中,那十几个重甲骑士眼也不抬一下。直到李成的话音落地,那晋人口声才再次响起,“时间不早了,把你们的女郎叫上,一道去见过冉将军吧。”
那李成,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的队伍中有一个女郎,当下只是欢喜地应道:“好,好,好。”应过后,他右手一挥,高喝道:“大伙不要闹了,快去准备,我们连夜见过冉将军。”
“是。”众护卫一边笑应着,一边忙碌起来。
不过一会功夫,护卫们便收拾妥当,他们筹拥着陈容的马车,跟在那十几个骑士身后向前方走去。
马车中的陈容,悄悄掀开车帘,朝着四下张望着,想要靠近重甲骑士们的李成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
李成策马上前,朗声笑道:“女郎有何吩咐?”
他的声音响亮,引得那些重甲骑士都回头看来。
陈容羞怯地低下头,直等那些骑士们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她才再次示意李成靠近,小小声地说道:“李成,这些人,当真是冉将军的部下?”
李成见状,呵呵一笑,转眼他见陈容脸色不好,连忙压低声音回道:“女郎尽管放心,这些人都是冉将军的亲卫,我们都见过的。”
陈容至此才放下心来。
李成又是呵呵一笑,策马向骑士们靠近。
一行人举着火把,走了近一个时辰后,月光下,一处营帐林立的山坳,出现在陈容的视野中。
陈容伸头望去,远远的,她便可以看到那营地上,到处飘摇着书写着‘闵’字的旗帜。
整个营地,帐蓬连绵看不到边,除了那些在风中飘扬的旗帜,便是一片安静。
进入这种肃穆所在,李成等人也停止了喧哗,跟在那些重甲骑士身后,老老实实地位于中间的主帅营帐走去。
来到营帐外时,陈容的马车停了下来,李成和几个护卫,随着骑士们进入营帐。
望着那些人,陈容身侧的平妪喃喃说道:“这么半夜三更的,冉将军不会召见女郎吧?”她的声音中有着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陈容抬头看去。
只是一眼,她的目光便是一凝。
出现在前方的,是那个俊美冷酷的黑衣青年。他显然刚刚沐浴过,墨发发梢上,水珠滴哒滴哒着。有一些水珠还沿着他立体的,轮廓分明的五官滚下,滑落在被黑色内衣紧紧绷住的结实胸膛上。
他正是冉闵。
冉闵一出,四下的护卫也罢,骑士也罢,都是低头肃立,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陈容也是,只是一见,便被他那黑得像墨一样的眼睛,逼得低下了头。
冉闵大步走到陈容的马车前。
他停了下来。
盯着陈容,突然的,他低哑笑道:“小姑子,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马车中,陈容向他福了福,轻言细语的,恭敬地回道:“正是,阿容见过冉将军。”
声音平和从容。
冉闵望着她,几乎是突然的,他命令道:“抬起头来。”
陈容微微一呆,便从善如流地抬起头来。
月光下,四目相对。
冉闵细细地盯了她一眼,慢慢的,浓眉微皱。
片刻后,他薄唇一扯,挥了挥手,喝道:“好好安置陈家小姑子”
“是。”几个士卒走出。筹拥着陈容的马车,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至此,平妪松了一口气,她希翼地说道:“女郎,这冉将军如此身份,居然亲自来见你啊。看来,他对女郎也尊敬着呢。”
陈容轻轻的‘恩’了一声。她也知道,冉闵这人,最是不喜欢士族的繁文缛节。他刚才走出来,分明是为了看自己一眼。他是考虑到这半夜三更的,不能把自己召到营帐相见。这行为对他来说,确实难能。
士卒们在西侧空出一个营帐,让给陈容和平妪居住。
在平妪地扶持下,陈容向里面走去,她刚走了一步,便停下身子,向一个士卒问道:“我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