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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种没意义的话。”喜多马上回嘴道。
“我觉得大部分的对话都没有意义。”
“当时救护车旁边的情形如何?犀川老师。”萌绘趁两人都陷入沉默的空挡提出问题。
“外面的人潮相当拥挤。”犀川又点起了烟。“多到搞不清楚谁是谁。这样说起来,那附近好像有电视台的人吧。”
“啊,这样说起来……”喜多重复同样的台词。“那个遇害女孩的哥哥一直都待在四楼。就是那个像芭比娃娃的人。他也可以从可疑名单中排除吧。”
“你说筒见纪世都先生啊。”萌绘点头。她跑到现场时,筒见纪世都也是坐在椅子上。“他没有接近过被抬走的寺林先生旁边吗?”
“嗯,我记得没有。”喜多点头。
萌绘开始喝起温度终于降到能入口程度的咖啡。犀川则是默默地抽着烟。房间里白烟缭绕,让他们之间沉默的氛围,仿佛也因为这烟雾而清晰可见。
“犀川老师。”萌绘决定试着问犀川。“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
“‘这种’是指哪种?”犀川稍微歪着头。
“没什么,只是平常你不是都会叫我对杀人案别太热衷吗?总觉得你今天很有兴趣。这样害我都提不起劲了。”
“是吗?”犀川面不改色。
“老师居然主动叫我来……还说听西之园同学讲话……”
“那是喜多他想听的。”
“喂,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啊。”喜多大声抗议。“你竟敢讲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算了,反正以我的立场,”萌绘摊开两手说:“我是不会介意的。毕竟我想讲话是事实,而且一吐为快的渴望已久膨胀到几乎要让我发烧了。”
“那你的密度变低了。”犀川微笑说:“现在的你也许能漂浮在浴缸上了。”
“大御坊这家伙这次也被卷入了。”喜多一本正经地对犀川说。
犀川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点头。“是啊,这也是我这么关心的原因之一。”
他是因为朋友被卷入,才会做出那样的判断吗?再加上那个朋友,同时也是萌绘的亲戚,不过,犀川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变得积极。
犀川口中的“这也是”,让萌绘也十分在意。
“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我不知道。”犀川轻轻摇头。“这很不寻常吧。”
“你是指断头这件事?”
“是啊……”犀川抽着烟说:“那的确不寻常。”
“以犀川老师平常的话来说,算是很普通了。”
“我平常都是很普通的。”
喜多发出浓重的呼吸声。“今天有什么有趣的?”
“一点都不有趣。”
“要不要去吃饭?”喜多无视于犀川的回答站了起来,边转着脖子边说:“总觉得今天好累喔。”
“我想去!”萌绘也作势起身。“又可以跟喜多老师一起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啊。”喜多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西之园,告诉你一件事。我啊,曾经发誓过,绝对不在星期日一个人吃晚餐。”
萌绘有听过关于喜多老师的谣言。她心想,不只是晚餐,就算是其他时间,大概也有很多女人不会让他孤单一人吧。
犀川这时非常无奈地站了起来,对喜多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你要减肥吗?”
第三章 忧郁的星期一
1
隔天星期一下午六点,西之园萌绘从大学开车回家,途中手机忽然响起,是近藤刑警打过来的电话,萌绘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接听。近藤刑警跟她约在新干线鹤舞站附近吹上町的咖啡厅里见面。此时她正在姬之池附近朝北方行驶,所以一挂上电话萌绘便马上将车调头。结果傍晚的塞车潮,使她将近七点时才抵达目的地。
“抱歉,我迟到了。”看到正在喝咖啡的近藤时,萌绘连忙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不,没关系的。”近藤看着手表说:“我八点回去也没关系,反正不赶时间。”
“近藤先生,你今天依然在M工大侦察案件吗?”
“嗯,我一直都待在M工大附近一带。”
店内几乎客满。萌绘向服务生点了咖啡后,观察了一下坐在对座的近藤刑警。近藤穿着跟昨天相同的西装和领带,衬衫有些许皱纹。他圆润白皙的娃娃脸上,挂着一副无框的小圆眼镜,像是正在参加研习的业务员,整个人感觉起来跟水耕风信子的根一样没什么份量。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萌绘二话不说马上发问。她将有附皮带的短外套脱掉,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就是便当啊。”近藤从桌旁探出身子,用少年般的声音低声说:“还记得我说过实验室桌上残留着吃完的便当盒吗?”
“便当怎么了?”
“吃掉便当的人,原来不是上仓裕子。”
“咦?”
“嗯……那是检验后才发现的……”近藤话语含糊带过,可能是为了避免用解剖这个词藻。
“那么便当是谁吃的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
“买便当的人是谁?”
“买便当的人是上仓裕子。她的皮夹里有便利商店的发票,而且我们也跟那家便利商店确认过,所以毫无疑问是她买的,而且从河嶋老师看到的便当是还没被吃过的状态,也可以作为辅证。”
“确实是上仓裕子买的……而她自己并没有吃便当……那代表是凶手吃的啰?”当那副光景在萌绘脑海中浮现时,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于是靠向近藤的耳朵小声地说:“嗯,听你那样说,难不成凶手是在把她勒死后……才吃便当的吗?”
“可是,西之园小姐,如果在下手前吃便当的话,不就更奇怪了吗?”近藤严肃地说:“如果是在下手前吃,可见凶手跟上仓裕子非常亲近……讲明白一点,凶手和上仓裕子应该是男女朋友之类的关系。换做是普通朋友的话,应该不会让对方吃自己的便当吧?”
“也许便当本来就是帮那个人买的啊。”
“所以应该是帮寺林买的啰。另外冰箱里有二个优格,是她在同一个便利商店买的,二个都没被动过。大概是她连寺林的份也一起买了吧,毕竟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做实验。”
“对了,上仓小姐她有吃过晚餐吗?”萌绘询问解剖的结果。
“不,她没吃。”
“所以便当是自己要吃的啰?”
“只要她不是因为要减肥而不吃晚餐的话,应该就是这样没错。我们到处打听,上仓裕子没有要减肥的迹象。另外她的同学表示,学校里并没有像是她男朋友的人,也没有人听说上仓裕子约了人在实验室里一起吃饭。而且除了凶手之外,出现毫无关系的第三者,在那期间吃掉便当的可能性应该也相当低,毕竟犯案时间可能只有短短三十分钟啊。虽然没人希望这样,不过吃便当的人就是凶手这点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难道在筷子和容器上,没有残留像指纹或唾液之类的痕迹吗?”
“虽然我们很快地进行精密检查……”近藤皱起眉头。“看来,凶手用清洁剂,把筷子和便当盒都仔细地洗过了。”
“咦?洗过了?”
“是的。”
“洗完再放回桌上?”
“就是如此。”
“为什么?一般而言不可能洗的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有这么不自然的举动,就代表是凶手吃的。凶手应该是因为肚子饿而吃掉便当,后来发现会留下证据,于是把餐具洗干净。感觉上是满一板一眼的家伙。”
“可是明明不用洗,只要整个带走就好了……不,干脆拿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吃,不是很好吗?那样做更符合一板一眼的性格。”
“是啊。他没有那种时间吗?难道是饿到没办法忍耐吗?”近藤扭着脖子。
“就算是再怎么饿也……”萌绘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状况,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或者,他想让便当看起来像被上仓裕子吃过吗?”近藤发表意见。
“这只要调查一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了。”
“凶手没想到会被调查吧。他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可以靠检验来得知吧?”
“真的有人会不知道吗?对了,近藤先生,凶手是基于什么理由想让便当看起来像吃过的呢?”
“毫无头绪啊。”近藤摇头。“真是不可思议。西之园小姐,你有想到些什么吗?”
“不行,我也完全想不透。”
萌绘双手捧起杯子,凑在嘴边的咖啡还是很烫。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近藤的假设,伪装成被害者曾吃过便当的样子,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最符合一般常识的解读,就是凶手只是肚子饿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法。
近藤已经喝完自己的咖啡了,现在则是喝着玻璃杯里的开水。他再次卷起袖口,看了看手表。
“还有一项满有意思的发现。”他露出稚气的表情微微一笑。“经过寺林本人的同意,我们简单搜查了他的公寓。我们在那里找到……嗯,该怎么说呢,有点难以理解,不过,真的满诡异的。”
“诡异?”萌绘大大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
“他利用邮购买了很奇怪的东西。”
“买什么?”
“听说是Marda Prop Construction Kit……你听过吗?”
“Marda Prop?所谓的Prop,是指什么?”
“似乎是演戏用的各种道具。”近藤回答。
“喔,原来是指property啊。”萌绘点头。“那他购买怎样的东西呢?是刀子或手枪吗?”
“不,是尸体的模型。”近藤缩起脖子。“本来大部分的尸体模型是因应电影拍摄所需的实际尺寸,然而,最近缩小比例可供组装的模型组合,也开始在市面上流通。总之,这个世界,不管再怎么奇怪的东西都能变成商品。”
“也就是说,是尸体的人偶模型啰?”
“嗯,而且都是惨死的尸体。如果说这些模型迷是很狂热的,从这些尸体模型看来,狂热的一面的确表露无遗啊,因为那些真的是相当残酷的东西。我们在寺林的房间里,找到这种死尸模型的商品目录。光是看到照片,我们就开始觉得恶心了。经过变形的模型,感觉上比真实的场面还来得残酷……”
“寺林先生所买的都是怎样的模型?”
“是人被砍断头后,剩下来的头,尺寸是一般人比例的二分之一,大概是这么大……”他用双手比出大小。“是女性的头,不过是白种人,材料则是柔软的塑胶。他好像是买回整组零件,然后自己组装上色完成的,做得非常好。虽然我分辨不出这样做是好还是坏……”
“你们确定那是寺林本人买的吗?如果知道贩售来源的话……就可以查明了。”
“我们当然有想过要确认。”近藤点头。“不过,那个贩售处既没有电话也没传真,是在网路上接受订单的,所以他们的地址,就是电子邮件或网站。那本目录上的网址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卖那种东西的人一定是每几个月就更换网址吧。总之,那方面我们已经交给局里其他部门负责了。至于是否真的是寺林自己买的,我们的确不知道,这个也只能问他本人才能厘清了。至少,寺林不能否认他的房间里确有其物。另外西之园小姐,我们其实还有找到更了不得的东西。”
因为近藤意有所指地中断谈话,让萌绘不禁屏息以待。
他不经意地环顾店内一圈后,再次将脸凑近萌绘。
“就是教人如何干净利落地把尸体的头砍下来的指导手册。”
“咦?”
“它好像是那个头颅模型的附录,内容的恐怖程度有过之无不及。这应该是给行家中的行家看的,完全专业取向。虽然不知道写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不过那份该说是执着还是偏执的认真程度,真的是十分惊人。虽然手册中不敢放照片,却还是有详细的图解,连使用的砍断刀械也介绍得巨细靡遗。连我们局内的同事都很感兴趣,这本手册成为局里的大新闻呢。”
“这种手册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存在呢?”
“这个嘛……可能是这世界有哪里不对劲了吧。”近藤说:“类似这种东西的书,最近连一般的书店也买得到,连小孩子都会看。也许日本的情形还算好。如果到国外的话,某些国家甚至在超市里就买得到手枪或来复枪呢。那本断头手册,的确超越一般常识的范围,但并非教唆杀人的解说书,只是说明把尸体的头砍掉的方法而已……就某种意义而言,可能比起刀枪还要来得……该说健康呢,还是安全呢,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
“砍下的头要拿来做什么?”萌绘低声说。
“我也不知道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