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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规模最大的一家客店,车房马厩最完善。
花非花和欧玉贞缓下坐骑,慢吞吞地在码头南端的汉江老店
门前下马。
她们无意杀掉那些人,只希望从这些人身上查出徐堡主父子
的下落。
她俩都是暗杀的行家,在人丛中暗杀一个人易如反掌。
她们是以男人身份落店的,为了配合小行商的身份,两人只
要了一间上房。
说巧真巧,刚随店伙提着行囊入室,便看到对面的走廊上有
一个熟悉背影走动。
“他怎会在这里?”花非花感到惊奇,向欧玉贞低声道:
“也许他知道,会不会是为同一目的而来的?”
花非花是易容专家,一 眼便看出那人的本来面目。
“很有可能,等会咱们去找他。”欧玉贞亦已看出那人的身
份。
梳洗毕,天色尚早,两人信步到了对面廊下,伸手轻叩房门。
“谁呀?”里面有人问。
“送茶水来的,客官。”花非花用男人的嗓子回答。
“门没上闩。”
她俩向下一挫,伸脚推开房门。
门内侧果然伸出一条粗胳膊,五个指头像铜钩。
两人却像蛇一样,伏地滑入房中。
“还不够机警。”
两女窜起娇笑,回复女性嗓音。
“是你们,好机伶。”掩上房门的煞神脸一红,一抓落空颇
感尴尬:“还真像店伙,佩服佩服,房里坐。”
三人在外间落坐,煞神斟上了两杯茶。
“你没跟在他身边?”花非花问。
心照不宣,煞神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未照约定留下行踪,就表示不要当我的主人,我怎能死
缠着他。”煞神叹了一口气:“你们难道也不知他的行踪?”
“他最可恶了,说好了的事,竟然黄牛了,显然是不要我们
参与他的事。”花非花泄气地道。
“爷的性格我有点了解,他是过惯了自由自在的冒险生涯。
我们在他身边,有人可用固然方便,但万一有所闪失,他必定会
感到心痛难安;因此,他未留下行踪讯息。”欧玉贞沉静地道。
“但他却忘了徐长风父子亦是我们复仇的对象,怎能将我们
撇开?”花非花心有不甘地道:“你怎会到湖广来?”
“找他呀!”煞神脸上有得意的神色:“他以为不留下行踪
讯息,就可以摆脱我了。”
“好哇!你知道他的下落?”
“对不起,我不能说。”煞神神秘兮兮地道。
“为何不能说?”
“因为怕你们去找他,会影响他办事。”
“怎么会呢?”花非花诧然这:“这样好不好,我们答应在
暗中观察,非情势必要绝不现身,告诉我们好不好?”
“他昨天走的。”煞神说:“往西,到武昌府城,好像准备
办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哦!你怎么知道?”
“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有耐心的在暗中跟着他们。在南
京,我才知道他要到武昌府办事。他带了一个侍女扮书僮,前天
就在这家客栈投宿。”
“你不跟去?”
“跟去碍事?知道去向,急什么?他这个人办事从不急燥,
等他布置停当再去,尚未为晚。”
“他要办什么事?”
“不知道,我在等机会策应他,但看情形,似乎用不着我挥
刀。”煞神伸伸懒腰,对不必动刀感到乏昧。
“你是说……”
“他打扮得像书生,客店流水簿留名是柯玄伟,京都国子监
的生员,文采风流极为出色,显然没有动刀剑的必要,所以用不
着我。”
“那可不一定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也好,咱们明天动身。”煞神欣然应允。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只好暂且放弃跟踪玉树秀士的机会了,我与贞妹从镇
江跟到南京,再跟到此地来的,我们希望从他身上找出徐堡主父
子藏匿之处。”
“我看到那混蛋带一些手下,住进了悦宾客栈。”煞神笑道:
“原来你们是跟踪他的,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工夫,小妃。”
“为何?”
“我听到一些风声,那混蛋在长风堡大乱时,不顾道义先期
从堡后溜走的。徐老狗在中原的朋友,恨之切骨,正在等机会宰
他呢!你们想在他身上找出徐老狗隐匿的线索,岂不白费心机?”
“你是说,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日?”她不胜后悔:“看
来,得另辟蹊径了。要不要先宰了这个混蛋?”
“何必呢?毕竟林家沟的事与他无关,他在长风堡作客,不
是他的错。”
“咦!屠叔,你心软了?”
欧玉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无所谓心软,小贞。”煞神苦笑:“人总是会改变的,适
度收敛些仇世的态度,日子要好过些。跟踪符老弟期间,我不但
没动刀动手,耐性与修养已有丰硕的收获。该死!我这煞神的绰
号可能完蛋了。”
“走吧!咱们先出去找地方解决晚膳,我们都是大财主,不
要委屈了自己。”花非花笑道。
口口 口口 口口
醉仙楼是本地最高尚的宴会所,客人都是富商巨贾及有身份
地位的人士,并且经常有女卷出现,灯红酒绿,衣香鬓影,气氛
醉人。
楼上的雅座,设有活动的画屏间隔,可随意隔出需要的空间,
两三桌围在一起,可容纳众多宾客。有时亦可应宾客要求四面隔
绝,以便与女宾放浪形骸,便成了套间式的小厢,十分方便。
煞神等三人,在靠窗的一副雅座落坐;由于花非花和欧玉贞
都是男装打扮,所以未要求隔间。
叫来几味精致的菜肴,加上一壶琥珀色的淡酒女儿红,凭栏
小酌,一面观赏河景。
河上船只往来不绝,一盏盏桅灯在夜空下闪烁,侧方不远处
的码头区,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隐约可闻,入夜时分依然忙碌。
楼梯响起一阵脚步声,上来四名食客。
“是那姓高的混蛋!”
面向楼梯口而坐的花非花低声道,并向煞神和欧玉贞施了个
眼色。
在店伙殷勤的招呼下,四人在花非花的邻桌落坐。
玉树秀士虽于落坐时,曾环顾左近的食客,但做梦也没想到
邻桌的三个小行商竟然是活冤家死对头。
这种小行商,天下各地都有,用不着戒心。
“明天清早,萧坛主带人先行北上,到达襄阳后,立即商请
绝魂剑李永泰出动手下那些地老鼠布线调查。”玉树秀士神秘地
笑道:“丘副坛主和奚星主暂时留下,协助我调查金蛇洞那些人
来湖广的企图,事毕之后,我们会兼程赶往襄阳会合。”
“副会主留下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金蛇洞的两位美人
吧!”太平箫邪笑道:“你得小心柳姑娘会吃醋哦!”
“你别胡说,我这是为本会着想。如果能与金蛇洞的人交上
朋友,本会的势力即可延伸到川西地区。”玉树秀士暧昧地笑笑:
“至于柳飞燕,她不会吃醋的,我已经能完全控制她。”
“真的?”
“当然是真的,年轻貌美骄傲自负的女人,只要上了一次床,
你要她死她也自愿去跳河。”
“想不到大名鼎鼎,号称外表艳如桃李,内心冷如冰霜的凌
云燕,居然是这种愿意作贱自己的女人,你真走运,尽碰上一些
百依百顺的贱货。”太平箫不住摇头。
“哈哈!你该说,我有让女人死心塌地跟定我的好功夫。”
玉树秀士得意地大笑:“因此,金蛇洞的两个大美人,我一定能
弄到手……呀!两位大美人来啦!”
楼梯口出现两个女人的身形,香风扑鼻。
这两位女郎的确美得令人心跳,穿的大瞻也令人惊讶。薄薄
的窄袖子罗衫,把高耸的酥胸衬得更为惹火,走起路来水蛇腰夸
张地款摆,简直就在诱人犯罪。粉面桃腮,那双水汪汪的媚目,
真有拘魂慑魄的魅力。
玉树秀士张口结舌,楞住了。
一股发自心底的本能冲动蓦然涌升,血脉加速流动,心跳的
速度加快了一倍。
两位美女郎要了一副雅座,用画屏间隔,与邻座保持距离以
免干扰。
两女一面凭栏小酌,一面观赏河景。
“姐,明天中午返府城好不好?”雅座内白裳女郎娇滴滴的
声音迷人极了:“我们一早就去汉阳门,游游黄鹤楼,反正只要
半日程就可赶到府城,听说……”
“不行,那会多耽搁半日,到时鸣叔又要嘀咕了。”绿裳女
郎笑道:“而且那条路不好走,路上坑坑洞洞的,不适合咱们这
种华丽的小马车行走。”
雅座前,出现轻摇折扇,穿碧黛色长衫,英俊蒲洒的玉树秀
士。
“城外的骡车行找得到良驹,乘马走那条路比乘车方便多
了。”玉树秀士笑吟吟的说,摆出最佳风度微微欠身:“在下对
这一带甚为熟悉,愿为两位小姐响导。”
两女郎皆向他注目,但面无表情。
就这样用目光平静地瞪着他,既不搭腔,也没有欢迎他进来
坐的意思,似乎他只是个供人流览的无生命摆设。
要向女性搭讪,必须脸皮厚,瞻量大,不怕碰钉子,用缠功
必可引起对方的注意。
玉树秀士对自己的相貌才华,皆有绝对的信心,年轻貌美的
女性很难拒绝他献殷勤,自信有足够的魅力,打动对方的芳心。
今天的情势似乎不一样,他不喜欢这种情势,对方既不表示
欢迎,也不变色表示斥责他无礼,平平淡淡的盯着他,似乎在说:
看你在要什么花招和把戏。
没产生预期的效果,他略一迟疑,挺了挺胸膛,搁拢折扇,
笑吟吟地举步走近。
“在下姓高,草字云飞,绰号玉树秀士,在此作客。”他脸
上有令异性着迷的笑容,信心十足自我介绍:“两位小姐想必来
自川西金蛇洞………”
白裳女郎大为不耐,伸一只春笋似的纤纤玉指,向外一指,
再拂动两三下,意思是赶人,既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愠怒的表情。
“小姐们人生地不熟,在下是一番好意……”他不死心,笑
意更浓继续努力想改变情势。
白裳女郎另一手突然一挥,酒杯一闪,酒化为急雨,整杯酒
泼在他脸上,手指第二次作出要他滚的意思。
上次他在林家沟食店,被符可为用菜肴泼身;这次,他被白
裳女郎用酒淋头,两次他都欲闪无力,太快了。
“小姐别生气。”他极有风度的保持原有笑容,甚至笑得更
浓:“请别误会,在下的确是一番好意……”
“留着你那份好意吧!高副会主。”绿裳女郎总算说话了,
语气有点森森寒气流露。
显然两女知道他的底细,甚至可能知道他来湖广的目的。
他怔了一下,正想开口,白裳女郎的手捏住了菜碟。
“你再不走,那就很难看了。”绿裳女郎急急伸手,按住了
白裳女郎的手臂说:“好歹你是春秋会的第四号人物,你摆出一
付登徒子的模样,难道不怕你的属下及其他食客的笑话吗!”
“在下……”
“你别再解释了。”绿裳女郎冷然道:“我姐妹走遍了大半
壁江山,见过成千上万个形形色色的男人,多大的场面没见过?
见多了那些自以为风流而其实下流,自以为是大众情人而其实无
知愚蠢男人的嘴脸,你走吧!”
玉树秀士再笨也该明白了,两位美女郎根本就没将他这个英
俊潇洒,没有女人能抗拒他的大众情人看在眼内,一切打算和希
望落了空,再厚着脸皮缠下去,那碟菜很可能会泼在他脸上啦!
接二连三的受辱怎受得了?
他聪明地退走,不愿再受这种毫无代价的侮辱。
爱与恨在男女间来说,是一体两面;爱不到就是反面的恨,
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他咬牙切齿地回到座头,向同伴一打手式,脚下沉急地下楼
而去。
“这混蛋今晚撞到了铁板,那副狼狈相,的确使人同情。”
煞神冲着玉树秀士愤怒而去的背影摇头苦笑。
“他好像吞下一桶火药,快要爆炸了。”花非花幸灾乐祸地
道。
“他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金蛇洞的两位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