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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知道,如今她所处的监牢,是锦衣卫南衙的天字号监牢,以她的身份,哪怕就是杀人放火,只怕都还没有资格进来,就算是参加谋逆,同样是没有资格,能够关押到这里,这至少也得身份上响当当的,她这是托了朱厚熜的福呢!其他的一起被抓来的人,能够关到这里的,那还真是屈指可数。
“大人,就是这里!”
门口传来说话声,脚步声也在她的监牢的门口停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往着墙角挤了挤,似乎躲在那个角落了,这外面即将进来的人,就看不到她一样。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光线从门口站立的人手中的灯笼中投射出啦,为仅仅可见人影的小小牢室带来了光亮。
一个窈窕的身影,背着手,从牢门外面走了进来,沉香瞳孔一缩,光线中,此人的面貌清晰可见,而这张面孔,沉香绝对不会想见到。
“关上门,出去候着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慕四娘摆摆手,说道,身后的几个铁卫,微微弓腰,退了出去。
如果钱无病在这里,就会发现,慕四娘这背手的动作,这摆手的动作,简直和他平时喜欢做的这两个动作,如出一辙,或许,连慕四娘自己都不曾觉得,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用了,或许,在慕四娘心中,觉得这样才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大人物的做派吧!
“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慕四娘指指牢房中的那一方小小桌子,桌子面前有两条长凳,托钱无病的福气,以前的南衙,可没有这待遇,别说桌子板凳床铺,有个冬日里可以暖和的草堆,那就算是看守们心善了。
沉香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一脸的惊恐,正在犹豫要不要听对面这个她的话,慕四娘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说第二遍,眼下是我来问你话,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换我的属下们来问了!”
一想到那些阴冷的锦衣卫,沉香打了一个寒战,手脚并用的快速爬了下来,坐在了慕四娘的对面。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了么?”慕四娘拿出一个卷宗,假模假样的看了一下,将卷宗丢在桌上:“你叫沉香,是倚栏阁的头牌,自从七月初十,就被这位叫朱聪的客人包下来,一直到事发!”
“大人,我是沉香,但是,沉香真是什么都没做啊!”沉香小心翼翼的说道,眼下她可以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去倚栏阁抓奸的母老虎了,她这点阅历还是有的。
“知道我是谁吗?”慕四娘本色演出,面无表情。
“您是锦衣卫的大人!”沉香有些惶恐:“倚栏阁的人都可以作证,那个反贼聪公子,以前和沉香都不相识,而这一次,也是陈妈妈安排沉香伺候他的,他做了什么,沉香一点都不清楚啊!”
“你和她厮混大半月,居然说什么都不清楚,你若不是包庇他,那就是他的同党了!”慕四娘嘿嘿一笑:“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看来,你挺喜欢咱们锦衣卫的牢房的,这辈子是没打算出去了!”
“沉香真的不知道了,每次他有客人来拜访的时候,都将沉香用各种名目支使出房,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沉香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沉香伺候他的时候,也只是说说闲话调笑,其他的东西,他怎么会和我一个青楼女子说!”
“那拜访他的人,你都记得清楚么?”慕四娘问道:“能够做头牌的人,记性可不能不好!”
“记得,如果看到了一定认得!”沉香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证明自己有点用处,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在这里度过一辈子,那是相信都令人心里发寒的事情!
“能指认就好!”慕四娘点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果然是还父亲提醒得及时,若是以后有人掌握了这个女人,在和朱厚熜密谈的人中,加入了无病本人或者是无病身边的亲信人,那可是比什么都管用。
“我们抓到一些人,等会儿会有人带去你指认,这事情做得好,你身上的罪责就可以轻一点!”慕四娘站起来:“每指认一人,都得写下口供,说明此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反贼朱聪密谋,密谋了多久,这些事情,都要写的清清楚楚,将来,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保命符,你知道了吗?”
“沉香知道!”沉香连连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不要谢我,谢你自己!”慕四娘站起来:“是人,还是鬼,是死在这里,还是活着出去,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沉香想活着出去!”沉香已经回过味来了,若是仅仅为了指认,倚栏阁哪里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和反贼密谋的人,怎么会指认不出来,这位大人斥退左右,和自己单独面谈,这本身就是一种暗示了,若是她没有其他的要求,何至于此。
“大人想让我指认谁,沉香就指认谁!”回过味来的她,也是果断的很,只要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和她沉香又有什么关系。
“哼!”慕四娘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接着,外面传来了她的声音:“给这牢房换上两套被褥,吃食上,也不要短缺了她”
“你糊涂!”太后指着朱厚照,气得嘴唇直哆嗦,若不是朱厚照身子虚弱躺在床上,她都有狠狠的拧他一把的冲动!
“你以前胡闹也就罢了,哀家就当没看见,就当你心性还没成熟,哀家的儿子总会长大的一天,哀家不急,等到你大婚了,你偷偷跑到大同,大臣们来我这里告状,哀家也不急,少年人,到边关看一看,知道将士的疾苦,对咱们大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到你寻了敬妃回来,哀家也不急,少年男人,天道人伦,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哀家急都急不来的!”
“等到你收敛心性,玩闹之余开始处理政事,哀家还有几分欣慰,毕竟哀家的儿子长大了,知道应该担负起一个做父亲、一个做皇帝的责任了,你父皇当初将这江山社稷交到你手里的时候,可不是希望看到你这一天么,他希望大明的基业能够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希望这江山社稷,在你手里,传承下去!”
“你现在居然说你不想干了,想退位做太上皇,这尧舜以来,有二十岁不到的太上皇么!”最后这一句,太后简直是咆哮出来的,“敬妃,敬妃人呢,你老实说,是不是敬妃撺掇你的,我还以为这丫头是真心对你好,没想到,他竟然撺掇你做如此愧对祖宗社稷的事情,这一次,哀家绝对不能容她!”
“不关凤儿的事情!”朱厚照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打小到大,母后你一直知道的,我对做不做皇帝,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和父皇,只有我一个孩儿,若是我有兄弟,这个皇帝,那是打死我都不会做的!”
“可是,你一直不是都做得好好的么!”太后眼睛红红的,看到朱厚照这模样,她既是伤心,又是心疼。
“我这样子,算是好好的么?”朱厚照苦笑了一下:“凤儿给我说了朱厚熜的事情,我这个堂兄,真的想做这个皇帝,也不是不可商量的,难道非要伤我的性命不可么?”
他摇摇头,目光中的无奈,变得坚定起来了,“都是朱家的子孙,都用出这样的手段了,这皇位,哪怕我让我襁褓中的孩儿继承,看来我都不会再让给别人了,我得为母后,为我自己的孩儿着想!”
739。第739章 歪楼了
“大人,你真就这么让格丽莎公主去了,这一路上,可未必安生呢?”
热闹非凡的寮港,一艘西班牙帆船和一艘大明的战船,一前一后的正在离开,而远处的小山上,钱无病和奥利维亚,正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离港的船只。
码头上熙熙攘攘,差不多有千余人,正在努力的进行着施工,很明显,在半年前因为变故停下来的港口扩大的工程,如今又重新启动起。
“她终究不是我大明人,不可能在我的庇护下就这么毫无作为!”钱无病面无表情,看着远方的船只:“她历经两年的时间,从陆路来到我大明,可不是为了给我四海船队做一个总帐房的!”
奥利维娅敏感的看了钱无病一眼,钱无病的这一句“她不是大明人”,有些刺激到她心里的那根极其脆弱的心弦了。
“我也不是大明人!”奥利维亚低低的说道。
“你不同!”钱无病看了她一眼:“你做的是我大明的官,自然就是我大明人,不管你以前出生在哪里,但是,你此刻效力的,就是我大明,而格丽莎,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帝国啊!”
“对了!”钱无病突然想了起来:“你的家乡,似乎你说过没有亲人了,但是在来东方的途中,你还有一个亲兄弟,似乎失散了,如今在这一带,咱们也算是小有势力了,有没有撒开人手去寻一寻!”
“寻过了!”奥利维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似乎从那一天起,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大人,我不大想说这事情!”
“富贵不能团圆,衣锦不能还乡!”钱无病摇摇头,他有些理解奥利维娅为什么不想谈这事情了,他回头看了看,坐了下来:“来,给我说说你的家乡的事情!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你真的想听?”奥利维娅眼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是的,如果你愿意说的话!”钱无病点了点头。
“我是萨克森人!”奥利维娅撩了了一缕吹上她额头的金发,微笑着坐了下来:“萨克森其实是一个不大的公国,和我们其他周围的公国比起来,萨克森是个贫瘠的地方!”
“我出生在公国西北部一个叫康诺的小城里,在那里,我度过了一个我自己觉得还算完美的童年!”奥利维娅轻轻歪着头,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当中:“萨克森人,就好像是在东方的蒙古人一样,凶悍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虽然萨克森公国比较贫瘠,但是,男人们却不担心没有出路,在萨克森,做雇佣兵,那是一份所有人的都认可的职业,尽管,有的时候,会出现父子兄弟出现在被雇佣的敌对阵营里面,要进行生死的厮杀!”
“我的父亲,就是一个佣兵,一个四处流浪奔走的佣兵,一直到他到了康诺城,遇见了我的母亲,这才安定下来,父亲在城里,开了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平日给人打打农具,遇见佣兵们要修补铠甲兵器的时候,他也能挣上他们钱,所以,我小时候,我家里的日子,还是算富裕的,嗯,比很多人要强!”
“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她是一个辛劳商量的的女人,她的去世,让我父亲寡寡欲欢了一年多,一年以后,我父亲结束了铁匠铺的生意,重新捡拾起了他雇佣兵的行当,做起了佣兵,那一年,我十一岁,我弟弟八岁。”
“然后,我们姐弟两,随着父亲开始四处流浪,一年一年的过去了,父亲逐渐变得衰老,而父亲所在的佣兵团,则是多了两个年轻的佣兵,父亲基本上将他所有的本事,全部都传授给了我们,我们远比那些相同年纪的佣兵更出色,更老道,这让我们姐弟两,开始拥有不小的名声!”
“然后呢,你们怎么坐上了开往东方的船只,根据我的了解,那个时候,到东方的船,只怕有一大半都是有去无回的吧,若不是彻底没有希望的人,是不会这样孤注一掷的!”钱无病微微点了点头,问道。
“这就要说到了!”奥利维娅叹了口气:“有了名声,自然就有麻烦,我多了不少的追求者,而我的弟弟,自然也有意中人了!”
“那个女孩儿,就是我们不得不全家离开故乡来到东方的原因!”奥利维娅顿了顿:“他的父亲是一个贵族,自然不允许他的女儿和我弟弟交往,而我弟弟昏了头,居然想和这个女人私奔,结果被人发现了,这位贵族老爷,打算第二天当众绞死我弟弟,以此断绝她女儿的心思!”
奥利维娅摊摊手:“我和我父亲,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弟弟被绞死,于是,我们当天晚上就去劫狱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父亲死在了海上,然后,我们又遇到了风暴!”
“那个女孩儿,是真心喜欢你的弟弟的吗?”钱无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真心不真心,现在有区别吗?”奥利维娅一扬眉毛,似乎这样就能将刚刚回忆中带来的那些愁苦扬走一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都不知道我弟弟现在到底还在不在这世上,我现在最大的冤枉,就是找到弟弟,如果可能的话,将来大人有机会去萨克森的话,我会带着我弟弟,亲自去那个贵族的领地上,和他好好的算一算这笔账!”
“我可没说要去欧洲!”钱无病笑了起来,他还不知道,奥利维娅心中一直还有这么一个念想呢:“我去欧洲干什么,西班牙人恨我恨的要死,我去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