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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第三天,这些将信将疑的人,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似乎也没那么肯定了,第三天一大早,除了本土防御的六艘战船还在淡水以外,原来随着船队回来的几艘朝廷水师的船只,悄悄的了,城里那些到处乱窜的水师官兵,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淡水就这么大,有些消息,哪怕是再封锁,也封锁不住,几乎还没到下午的时候,这些水师的战船,不是回朝廷的水寨,而是出海巡逻去的事情就被人打听了出来,这个时候,再听那些似乎无脑的西班牙人打算破罐子破摔的传言的时候,似乎也不是那么荒诞了,若不是这样,水师干嘛要急匆匆的出海,其中,肯定有联系。
很少有人发现,原来在淡水的还有些福建的官员,似乎也陡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不过,这些官员和淡水人的关系不大,不关心也就不关心了。
第四天,钱大人的风寒没有好,不过,终于似乎有些令人开心的事情发生了。
几个穿着红袍的官儿,随着一艘水师的战船来都了淡水,这些官儿一点都没有耽搁,上岸后,直接朝宣慰使司府,不多久,那些消息灵通之辈,终于得知,这些人居然是京里来的,是给钱大人传旨加官进爵的,真的是加官进爵,钱无病因抵御西夷,战功累累,加封伏波将军,三等定西伯!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了,虽然是个杂号将军,不过,这是圣旨亲封的,算是变相的肯定了钱无病这海外的力量了,至于加封伯爵,这就更不得了,这是封爵了,大明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出现一个新的爵位,突然之间,这爵位就落在钱无病头上,武人沙场征战,图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这些么,这一夜之间,似乎钱无病以前没有而应该有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齐了,如今的钱无病,称呼可就多了一些,可以称呼他就指挥使大人,可以称呼他为将军大人,更是可以称呼他一句钱伯爷!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钱无病并不怎么在心上,至于随船带来的那些赏赐,他就更不在心上了,他看中的,是这圣旨上,能够真正给他带来实际利益的东西。
“封地东番淡水,开东番府,隶福建布政使司!”
有了这一句话,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有了回报,东番建府,归福建管辖,那就是说,东番从一个大明弃之如敝屐的蛮荒地方,再度在一手中终于变成了大明版图的一部分,不管日后的历史再有什么争端,有他钱无病今日的作为,东番的主权问题,再也不会模糊了,想想后世子孙,理直气壮的对着那些跳梁小丑说:东番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的领土,然后搬出一大堆有理有据的说辞,砸死对方,钱无病就一阵爽快。
当然,这爽快还是一个理由,那就是这淡水,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封地,也就是说,只要他钱无病不明目张胆的竖起反旗,在淡水,他怎么折腾都可以了,而且,朝廷还根本不管!
一个是朝廷以前懒得管,一个是现在朝廷全部授权交给他管,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是天差地别了。
“我这就伯爵了!”钱无病一直等到传旨的人被属下带走安置,还兀自犹在梦中,“还伏波将军,这陛下他怎么想的?”
“咱们大明无病你这个年纪,就挣下这一份功勋爵位的,从太祖开朝以来,只怕不超过十人!”孙倩笑吟吟的说道:“恭喜相公!贺喜相公!”
“那是你相公本事大!”钱无病哈哈大笑:“什么叫不超过十人,你再找三个人给我看看,你相公天赋异禀,福泽深厚,这想不伯那个爵都难啊!”
倒是唐寅,从接旨到现在,就一直紧锁眉头,默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大人,圣旨给我看看!”钱无病在一边开心,他突然开口讨要钱无病的圣旨,钱无病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他。
“没错,是御宝!”仔细端详了一番,他将圣旨还给钱无病:“这么说来,咱们是自己吓自己了,陛下身子大好了!”
“可不是嘛!”钱无病心情极好,固然是朱厚照给自己加官晋爵,更是得知朱厚照安好的消息圣旨是宫里发出来的,内阁颁行,这就是说,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最多三五天之内,四娘的书信就会传回来,若是圣旨都到了,四娘还没有消息回来,那我得怀疑,四娘回京之后,只怕一心顾着吃喝,忘记办我交代的正事了!”
“大人多虑了,慕千户断断不是如此之人!”唐寅摇摇头:“不过,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慕四娘的确不是没干正事,实际上,她干了很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眼下干的,到底算不算正事。
锦衣卫派去安陆抓捕兴献王的人已经竖数日前动身了,随着南衙的一封封口供出笼,南衙里和朱厚熜有关联没关联的人,已经是人满为患,而钱宁和慕天秋,似乎仍然没有住手的意思。
初步估计,这一场暗流汹涌,只怕受到牵连的,不下千人,这还是目前还没有大肆声张的缘故,若是宫里有了明确的旨意,让锦衣卫放手去办这个案子,只怕这个人数,还能扩大几倍。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宫中虽然来了旨意,却不是钱宁和慕天秋希望的那样,宫里的意思,是适而可止,那么,锦衣卫这边,就该缓一缓了,毕竟若是万一朱厚照好转之后,上朝看见昔日熙熙攘攘的朝堂,如今变得就只剩下一帮大佬加上小猫三两只,那也未必太不好看了,张太后还没有太祖朱元璋那个魄力,将官员们杀得连上朝都不敢来。
也幸亏这宫里的旨意来得及时,实际上,京里戒备,锦衣卫大肆抓捕,已经是人心惶惶了,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点,这个时候,真的要是引发是什么大事来,不管是皇室还是内阁,绝对要焦头乱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朱厚熜这辈子,只怕就止步于此了,兴献王一脉,也止步于此了,兴献王或许还能在中都混到一个圈禁的院子,这朱厚熜注定是一个暴病而亡的结果了,而太后没有打算将这事情宣扬到沸沸扬扬的地步,天家血脉相残,怎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这和历代来的宫闱秘事一样,终究将在那厚厚的宫门之中,随着一个个知情人的死去,逐渐变成历史上的一个个疑团,然后,慢慢消失,再也无人提起。
而李凤儿最关切的谋害朱厚照的那人,却是始终查不出来,锦衣卫的酷刑,这个是不消说的,三木之下,受刑的人连他小时候尿过多少次床,偷看过多少隔壁家姑娘洗澡都会招出来,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隐瞒下来,而得不到任何的消息,除了知道这事情安排这事情的就是朱厚熜本人,不会再有别的解释,哪怕是他的这些亲信,都一无所知。
而朱厚熜是宗室,很明显,就是算是被下狱的宗室,也不是锦衣卫可以折辱的,这个事关天家尊严,谁都违反不得,人家就算赐死,也得要个体面,动刑,那是没可能的。而朱厚熜自问绝无幸免之理,这样的问题,太后派来秘密审问他的人,得到的只能是他一串串冷笑,人家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言语上的这点恫吓么?
实际上,上面这些事情,已经和慕四娘没多大的关系了,从沉香口里能够源源不断的得到口供,并按照口供按图索骥,之后的事情,就已经超过了她的控制,不过好在她有个好父亲,所以,她能一点负担都没有的直接放手,让锦衣卫去折腾,这一点,倒是其他人都比不上了。
她现在在绣花!
744。第744章 两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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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两姝
这一辈子,慕四娘从来没觉得绣花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一回事情,小小的绣花针,拿在手里,简直比拿着十几斤重的刀剑还要沉重。
“你看,这里,这里,不是这样的,不要好像和你手上的针线有着深仇大恨一样,就当她是你平时你爱吃的点心一样,轻轻拿起,轻轻放”
吴嫣然微微含着笑,指点着这个笨拙的姑娘,怪都怪自己,当初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自己当初成婚之前,送了一个亲手绣的荷包给无病,这姑娘就听到心里去了,这刚刚一上路,就拿着这个来“请教”自己,当初自己教苏苏女红的时候,也没这么吃力。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吴嫣然满脸笑意,不管怎么样,这姑娘对无病的心意,倒是挺实诚的。
“绣花,真的挺难的!”慕四娘鼓捣半天,终于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熟了就好了,我当初也觉得跟着我爹练练拳脚,也比做这些女红轻松多了,对了,你娘当初没教过你么?”
“没有,打小我就跟我师傅在一起,一年上头,难得回一次家,我娘净给我张罗好吃的了,哪里顾得上教我这个!”慕四娘摇摇头。
“不着急,不着急,这去淡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吴嫣然笑了笑,看着躺在身边咿咿呀呀的儿子:“对了,四娘,我听无病说,咱们朝廷的规矩,这京官离京公干,是不兴带家眷的,这次去淡水,你是求了凤儿么?”
“没有啊!”慕四娘似乎有些惊诧的抬起头:“这是陛下的旨意啊!”
“哦!”吴嫣然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追问,锦衣卫里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深浅的,如果她可以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不让她知道,她一直追问,怕是要让亲近的人为难,在这一点上,她一直做的非常的好,典型的贤妻良母的范儿,再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两年,和丈夫聚少离多,有这个机会去丈夫那里和丈夫团聚,这种事情,已经让她心情愉快之极,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慕四娘和吴嫣然两人,此刻是在一辆马车上,一辆从京师出发驶往天津的马车上,从马车的小窗往外看,还能看到,想这样的马车,前后还有几辆,马车的周围,有一些彪悍的汉子护卫着,这些人的面口,有吴嫣然熟悉的钱府的护卫,也有吴嫣然不熟悉的,不过,她知道,这不熟悉的人,也是自家相公的属下,准确的说,是慕四娘的手下。
“陛下的身子大好了吧,咱们出京的前两天,听说朝廷里举行大朝会,陛下亲自主持的,那些到处流传的陛下病重的流言,怕是不攻而破了!”吴嫣然瞟了瞟慕四娘手中,又看了看窗外,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慕四娘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忙着自己的活,若不是吴嫣然知道她的性子,只怕要以为这是她故意怠慢自己了。
那就好!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农田,吴嫣然心里放下来来,慕四娘出入宫禁犹如自家,这宫里的情况,自然她是清楚的狠的,既然她这么说,那想来陛下的确无碍了。
吴嫣然心思单纯的很,在她看来,皇帝无碍,那凤儿的宠幸就可以继续维持,而凤儿是真正意义上钱家的靠山,靠山没事,钱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困扰了。至于这个时候,为什么钱无病派慕四娘接自己去淡水,为什么皇帝又允许了,这些问题,一想都头疼的很,她只是一个小女儿,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还是让自家夫君去头疼好了。
她看看自己的儿子,马车的颠簸,似乎对于这个小家伙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即使没有奶妈在一旁照顾,他也一个人咿咿呀呀自得其乐。
“哼!”慕四娘轻轻的哼了一声,吴嫣然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将自己的手指放进口中轻轻吸吮着,手上的绣物上,一滴小小的血珠,正慢慢的绽放开来。
“马车颠簸,刺到手了吧!”吴嫣然笑道:“要不等到海上,你再慢慢的练习,反正距离你进门,还有些日子!”
慕四娘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意,这个日子,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在离京的时候,自己父亲和吴嫣然曾经谈过,想来,自己的婚期,也是在他们两人的谈话中出现过吧!
“什么人!”
吴嫣然还待调侃慕四娘几句,马车外面突然传来的喝问声,慕四娘眼神一动,“我出去看看!”一撩车帘,就跃了出去。
吴嫣然看着她的身形,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这才像点姑娘模样,这和刚来钱府那种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了。
“姐姐!”还没感叹完,慕四娘的声音,在外面想了起来:“似乎,似乎是府里的人!”
“哦”吴嫣然哦了一声,探出头来,数丈之外,一个青衣汉子,被几个慕四娘的属下拦住,见到吴嫣然探出头来,那人大声喊了起来:“夫人,夫人,是小的,孙杰!”
“让他过来!”吴嫣然点了点头,这人她认识,是管家的儿子,不过,此人早就随着自己的兄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