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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千道一万,这事情一开始他就错了,刘公公是想着让下面的人接触来,看有没有笼络钱无病将钱无病拉到自己阵营的可能,而他将刘公公的精神领会得稍稍有那么一点偏差,而此刻,这几个招惹了李凤儿又隐瞒了这事情的番子回来一番添油加醋,更是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拿人!”他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他对这件事情的决断。
下面那几个番子,脸上的神色为之一振,拿一个锦衣卫的千户,这次可露脸的紧了,我看这帮穿着飞鱼服的家伙,还敢不敢再对东厂不敬。
“要不要请驾贴?”他们继续请示道。
余雄沉吟了一下:“还是不用了,人拿回来了就行了!”
说道驾贴,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在大明朝,锦衣卫就是秉承皇帝的旨意,也不是想随便拿人就拿人的,这皇帝的旨意,从宫里出来,在司礼监里转一圈,盖上司礼监的大印,然后,再去刑部找刑科给事中“佥签”,经过了这样的一个流程,这锦衣卫拿人才叫名正言顺,而不是动私刑泄私愤。
有些讽刺的是,这驾贴本来基本是锦衣卫专用的物什,但是,自从东厂势大以来,这驾贴的原主儿用的倒是不多了,东厂却是把这驾贴玩的极为娴熟,到了如今,外人看来,这驾贴是厂卫专用的,实际上却是东厂专用的了。
这番子在钱家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一直琢磨着报复,这话说的极为阴险,有了驾贴,钱无病在嚣张,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东厂的人回来,他如是敢反抗的话,就算东厂的人将他格杀当场,也绝对是名正言顺无人诟病的,连皇帝的意思你都敢不遵从,这不是造反是什么,杀你个没商量。
而余雄之所以拒绝自己属下的建议,自己也是有考虑的,这要是请了驾贴,那肯定是要刘公公用印的,这事情是刘公公交代自己去办的,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大张旗鼓的惊动刘公公,那似乎也显得自己太没用了一些,至于用驾贴和不用驾贴,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与区别么?东厂挟雷霆之势而去,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不成。
五十多个番子,在几个档头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厂,朝着西城那边而去。这样的动静,过了年之后还是第一次,别以为大明朝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糊涂官的,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很关心的,尤其是这东厂如今可是刘公公手里的工具,这番出动,这是哪位大人要倒霉了?
这有心人想知道个究竟,自然是要跟着番子们去看个明白的,他们不可能去问东厂的人,东厂的人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们,这一路上,街上那些喜欢看热闹的闲人,还有各家各府派出来看个究竟的家人们,也远远的跟着这群气势汹汹的番子,没多少时候,竟然这些番子身后有了几十百余人之多,更搞笑的是,这些人中,有互相认识的,还不忘记在远远吊着这些番子的时候,互相道一声“过年好!”
125。第125章 厂卫之争 内阁缄口
李东阳也是关心东厂这闹腾出来这些动静的一人。
李东阳,内阁大学士,当朝首辅,弘治年间“刘公断,李公谋,谢公尤侃侃!”中的李公谋,说的就是他,为人正直且足智多谋,好吧,这样说一个能够混上内阁大学士的人物,似乎有些多余了,能到那个位置的,能有几个简单的呢。
这里重点要突出的,是他的正直!是的,他是忠臣,清臣,如假包换,昔日弘治年间的三位阁老,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在内阁,可以说,他也是如今大明朝稍有的让刘瑾有些头疼的人物之一。
谢迁,刘健在刘瑾刚刚祸乱朝纲的时候,就勇敢的跳出来,喊着要诛杀八虎的口号逼着皇帝动手,而他,看的更远,果然事情如同他所料的一样,以刘瑾为首的八虎的反扑,直接就让这两位在名誉天下的阁老回家种田去了,而他依然好好的呆在内阁里。
他想不想扳倒这些为祸大明的家伙,想!但是,他虽然正直,但是并不愚蠢,甚至这人还有几分宦海沉浮历练出的圆滑,他在等待时机,等待可以将这几个祸害一棍子打死的时机,这样的人,当刘瑾的爪牙大肆出动而实现他又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不关心。
“老爷,番子们去了西城锦衣卫指挥使牟大人的外宅,正堵在门口叫门呢,看来,这些番子是对着牟大人去的!”
“老爷,小的刚刚打听到,番子们去的那宅子,以前的确是锦衣卫指挥使牟大人的,不过最近却是换了主人,好像是送给了他下属的一个千户,如今番子只要要拿的就是此人!”
“老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虽然没动兵器,但是看起来那个锦衣卫千户不仅仅是个愣头青,而很不含糊,宅子里埋伏了几十百来个锦衣卫,这大门一打开,锦衣卫们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木棍刀鞘,对着番子们没头没脑的就打,番子们猝不及防,被打的四处逃窜呢!”
李东阳躺在自己的靠椅上,听着去打听消息的家人,流水般的报来的消息,嘴角不禁微微露出了笑意,就连桌上待处理的公文,此刻他都放下了,这个时候,听到这样有趣的事情,可比批阅那些公文有意思多了。
仿佛是身临其境一样,半柱香的功夫,消息又更新了。
“事情大条了,原来那是南镇抚司新任镇抚的宅子,东厂的那些番子,连驾贴都没有,就这么打上门去,这新任的镇抚占住了道理,正在派人在街上四处锁拿这些番子呢!”
“小的人随着锦衣卫,一直跟到南镇抚司,那些锦衣卫好像将这些在他们大人面前闹事的番子,都丢进了南镇抚司的大牢,东厂那边还没有反应,不过,估计这消息早就传了回去,眼下大家都在等着看东厂那边怎么做呢!”
“有意思,有意思啊!”李东阳抚着胡须,呵呵的笑了起来,“拿人的反而被人给拿了,这一次刘瑾那老东西,脸可丢得大了!”
“老爷,锦衣卫指挥使牟大人求见!”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家门们的通报,若是平日里这个时候,李东阳肯定不会见牟斌,不过,此刻他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请牟大人进来吧!”
“见过阁老!”指挥使牟斌和李东阳是老相识了,甚至李东阳为了从刘瑾手下搭救几个敢直言的官员,还欠了牟斌一点小小的人情,此刻见到李东阳风风火火的进来,他大致猜到牟斌要说些什么了。
“牟大人这个时候来看我,是来看我有没有偷懒的么,哈哈,我今日可是告了病,在家里歇息呢!”
“阁老说笑了!”牟斌苦笑了一下,以这位阁老的精明,他相信自己的来意,对方已经完全清楚,这个时候,正等着自己开口,他好还人情呢。
“外面的事情,想必阁老已经知道了,牟斌前来,是想请阁老给拿个主意的!”
“拿什么主意,你锦衣卫今日里突然威风了一把,老夫也很奇怪呢,牟大人这是谋定而后动,终于打算和东厂一争长短了?”
“阁老!”牟斌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调侃自己的大学士,“我只是派点给钱镇抚,哪里知道钱镇抚的生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如今事情做下了,刘公公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阁老,我需要内阁给我点支持!”
“哦,下属惹出来的事情,连累了你这个指挥使,而你又不想面对刘公公的怒火,所以,希望内阁帮你说说话?”李东阳笑容收敛起来:“以牟大人的身份,去见陛下,岂不是更省事一些,有陛下一句话,下面这些小的们瞎胡闹,也不就过去了?”
“可这事情,肯定是有人要出来承受东厂的怒火的,不是那钱镇抚,就是我,这钱镇抚是陛下刚刚亲口提拔的,刘公公要是动他,陛下脸上肯定不好看,我想来想去,似乎,这个替罪羊,我当最合适了!”
“牟大人太妄自菲薄了!”李东阳呵呵笑了一声,却是不表态,厂卫相争,这内阁贸然介入,似乎有些犯忌讳,但是,这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一直以来,和内阁,尤其是和他的关系都相处得不错,真要是刘瑾把他弄了下来,换上另外一个刘瑾的人,似乎对内阁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好事。
“陛下现在身在何处?”半响,他捻这胡须慢慢的问道。
“这个时辰,应该还在豹房!”
“牟大人,你刚刚说你手下的这个镇抚,是陛下亲口简拔的,不如带着这个人,去见一见陛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公公此刻也应该在豹房,大概这个时候,这个事情,也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你若是跑的快,没准还能在刘公公请到圣旨的时候,见到陛下一面!”
他悠悠的说道:“厂卫的时候,都是天家的事情,这内阁实在是不好说话吧,若是其他设计到了朝廷官员的事情,倒是好说,这事情,至少明面上,我是帮不了你多少了!”
明面上帮不了多少,你就是说,暗地里是可以帮忙的了。牟斌正在思忖,只见得李东阳缓缓的坐了起来,拿起公文,而门外也适时传来了一声:“送客!”
126。第126章 皇帝太偏心了
准确一点来说,钱无病这个时候,还不能指挥南镇抚司里这帮阴沉沉的锦衣卫的,他的任命还没人知道,可惜的是,牟斌将人派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放话了出来,你们这些人,就是给顶头上司干活去的,都给我机灵点用心点。
而实际上,南镇抚司也不需要想西城千户所那样,还有个等候前任离任,然后交接的过程,南镇抚司的镇抚一直就是牟斌兼任的,有了他这一句话,这次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对钱无病简直的令行禁止,命令执行起来,一点折扣都不打。
这可就苦了那些先是吃了一顿打,然后被拎进了南镇抚司的那些番子们,可以预见,如果东厂去捞人的速度慢一些,这些番子,可就不是鼻青脸肿吃点苦头那么简单了。
还好,东厂的反应速度,还是对得住它的名声的,钱无病将这些番子带到东厂,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和东厂大档头余雄,几乎同时出现在了这平时门可罗雀的南镇抚司。
“牟大人好威风好煞气啊!”在南镇抚司外,领着一帮番子的余雄一脸的阴鹜,看着匆匆而来的牟斌,口中不无怨气的说道。
“哪里比得上余大档头威风煞气!”牟斌反唇相讥,他忌惮刘公公,但是,对东厂的大档头却没多少忌惮,自然也不用看对方的脸色。
“废话我就不说了,我人都来了,你们锦衣卫交人吧!”余雄根本不是和他寒暄,抱着双臂,大剌剌的看着牟斌,“还那位钱千户,也请他一起去东厂坐坐吧,今日的事情,我总得对我东厂上下,有个交代!”
“是钱镇抚,不是钱千户!”牟斌先是更正了一下他的说法,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就算他有再多的顾虑,这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请钱镇抚去东厂,这是个什么章程,驾帖给本官看看!”
“不过去请钱镇抚去聊聊天,喝喝茶,要什么驾帖!”余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话说到这个地步,几乎没法谈下去了,殴打一位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他没这个胆子,但是,让番子们把这南镇抚司围个水泄不通,他倒是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只要不和牟斌直接冲突,他整治那个钱镇抚,还是不一句话的事情么?
“只怕余大档头要失望了,钱镇抚要随着本官去豹房觐见陛下,你的事情,只怕要等等了,至于钱镇抚想不想去东厂聊天喝茶!”牟斌嘿嘿笑了一声:“那得看他的意思了!”
说完,他袖子一摆,直接带着从人走进了南镇抚司,留下余雄带着一帮番子,两眼怨毒的看着他的背影。
正如李东阳所料的一样,牟斌和钱无病赶到豹房求见朱厚照的时候,刘瑾正在朱厚照身边说着什么,而朱厚照一宣了他们进来,就脸色不渝的直接对着牟斌问道:“怎么回事,锦衣卫和东厂怎么打起来了,还把东厂的人给抓了!”
“陛下,此事是因为东厂的人无端要捉拿我锦衣卫大员。。”
牟斌的话没说完,朱厚照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钱无病,你来说,这事情是你弄出来的是吧!”
刘瑾在一旁,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牟斌身后的这个年轻武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钱无病,只不过,钱无病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他看见过太多的人在觐见皇帝的时候,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了,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似乎对天家,少了那么一分敬畏之心?
“陛下,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钱无病口齿伶俐的很,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对于东厂番子用言语*李凤儿的过程,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