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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也是听你刚刚说了之后,才知道博士用这个牌子的铅笔。”
“你今天早上看到布什博土了吗?”
“没有,我下楼吃早饭时,鲍勃跟我说布什博土正在研究室里工作。”
“那么,你去大都会博物馆之前,到展室里去过吗?”
“是的!”桑迪说,“我常吃完早饭后到展室里去,这几乎已经成为我每天必做的事。因为我是副馆长,有责任保管好它们,另外,就我个人而言,我对这里的每件文物都有很强烈的情感。”
凡斯点点头,又问:“今天早上你是几点到展室里去的?”
桑迪犹豫了一会儿,说道:“9点以后我离开家,走到第五大道时,忽然想起今天忘了到展室里去看看。不知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非回去看看不可,也许是因为昨天才进了一批新货,我想还是先回去看一下。我用钥匙打开大门,直接走进展室……”“那已是9点半了吧?”
“差不多。”
“没有人看见你又回来?”
“大概吧!至少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凡斯说:“我想你说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不反对,接下来就让我替你说吧……”“用不着!”桑迪狠狠地把烟头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说:“我会说出一切的!如果你们听了以后不相信我,可以逮捕我,但我不会退缩的!”
凡斯叹了口气,说道:“真有志气!”他扫了桑迪一眼,“今天早上你离开展室去大都会博物馆之前,遇到了你舅舅!”
“那又怎么样,对,我是看到他了!”桑迪态度强硬地说,“你们说怎么办吧!”
“既然你遇到了你舅舅,那你在展室里一定呆了至少半个小时!”
“没错!”桑迪不明白凡斯为什么这么说,“我正在试着读挖掘出的莎草纸上的文字,比如……‘阿克哈特’、‘瓦希’、‘塔姆’等,很久了,我翻译不出这几个字。”
凡斯也低下头想着,不久愁眉渐展。
“阿克哈特’……‘瓦希’……‘塔姆’……”他重复着,“阿克哈特’前加没加上限定语?”
桑迪连忙说:“野兽毛皮的限定语。”
“至于‘瓦希’,会不会是‘瓦思’?”
他迟疑了一下,不安地看着凡斯说:“是‘瓦希’,我没记错……‘塔姆’后面还有两个相连的符号。”
“现在,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当你正在苦苦思索这些文字时,你舅舅正好走了进来……”“是的,布莱恩舅舅走进大门时,我正坐在书桌旁边。当时屋里很暗,他没看见我,直到下了楼梯,来到展室。”
“后来呢?”
“我知道他是来看新文物的,所以我先离开了,去了大都会博物馆……”“你舅舅走进展室的时候,精神好吗?”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也许,有点不高兴。但他每天中午以前都不太高兴,没什么。”
“你是跟他打过招呼后,立刻离开的吗?”?
“是的,我马上就走了。因为我发现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所以走得很匆忙。另外,我知道他和布什博土有要事要商谈,不敢打扰他们。”
“在后来的二十分钟里,”凡斯说道,“也就是10点到10点20分之间,史蒂夫先生进展室之前——你舅舅被人杀害了。”
桑迪不禁颤抖了一下。
但是,他又抬起头说,“我与谋杀案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
凡斯站起来,冷笑着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说话,桑迪先生。你最好老实点!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们会真的逮捕你——以及杀害盖尔德先生的同谋布什太太。”
凡斯的话句句刺人桑迪心里,使他惊骇不已。
“为什么把布什太太也牵连进来!她跟这件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大声喊道,“如果能让她摆脱嫌疑,我愿意承担一切!”
“别说大话了。”凡斯坐下来说,“还是从头说起,为什么你下午回来,听到你舅舅的噩耗时,没有告诉我们上午你曾遇见过他?”
“我当时都蒙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怕被牵连,还有……我说不上来。不过,那时该告诉你们……”凡斯说:“可你刚刚还义愤填膺地情愿承担一切呢。那才是真情流露呢。现在让我来替你解释吧。开始,你拿自己当赌注,看看是否有人知道早上你与盖尔德先生见面的事。但是,假如你开始就对我们讲真话,说你在早上确实见过你舅舅,那么我们就不会怀疑你了。”
桑迪没有吭声,凡斯接着说:“先别后悔了,你说9点半到10点这段时间里,在展室里干了些什么?”
桑迪无力地说:“我写了封信。”
“给谁写?”
“我不想告诉你!”
“可以理解。”凡斯报以一笑,“那么请问你写信用的是哪种语言?”
桑迪的脸色顿时苍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颤抖起来。
他嗓音沙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凡斯抬起头,盯着桑迪说:“我知道你那封信用的是埃及象形文字。”
桑迪显得情绪紧张,眼睛睁得老大。
“是吗?为什么你这么说?”
“一定要我解释吗?”凡斯说,“答案很简单,我甚至知道你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如果我不是傻瓜,收信人应该是布什太太吧7”凡斯说着笑起来,“你刚才说莎草纸上有三个你一直无法理解的字,那是‘阿克哈特’、‘瓦希’、‘塔姆’这三个字。我想既然它们是莎草纸上的文字,古文研究者肯定已经翻译出来了,你没必要琢磨那么久。如果真是很难看懂的话,那上面的生僻字必定不少,我很好奇你为何只挑了这三个字,更奇怪你跟我们说这三个字你自己也不太懂的用意。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字是埃及文中很常用的词汇,‘阿克哈特’如果不加限定语‘特’,是指活着的人;‘瓦思’跟‘瓦希’是同义词,快乐或幸运的意思;你最后说的是带有两个相连符号的‘塔姆’,这个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塔思’是走到尽头或结束的意思,我说的对吗?”
桑迪听得瞠目结舌。
“真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道。
“据此我推测,”凡斯继续说道,“一般人对这三个字很熟悉,所以你就只说它们罕见的变体,企图掩人耳目,因为很少有人听得懂。只是此时此刻这几个字无疑有传递消息的嫌疑。收信人了解它的含意,而我就凭这三个词汇,也差不多能读懂读出信的……”凡斯停了一会儿,又说:“信的内容大概是说:这个活着的人(阿克哈)挡住了你的快乐或幸运(瓦思)的道路。你希望这状况尽快走到尽头或结束(塔思),……是这样吗?”
桑迪无法掩饰他的惊讶。
“我服了。”他终于说道,“正是这意思。玛丽亚·凯丽对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认识非常熟悉,她对墓碑上各种古代书法都了若指掌。多年前我就向她提议,我每周用古文字写一封信与她联系,当做练习。我这么做已经多年了,她总是耐心纠正我的错误,指导我语法。今天早上,我回到展室以后,想起大都会博物馆10点才开门,于是决定先给她写一封信。”
凡斯道:“你信里的措辞显示出你似乎对什么事不满。”
“是的!”桑迪说,“所以我才撤了谎。但是这封信没有一点儿恶意,我知道写那些文字很愚蠢,但我真的无意伤害任何人。
这只是一篇习作,不是什么传递消息或密信。”
凡斯问道:“这封信现在在哪儿?”
“在展室桌子的抽屉里。布莱恩舅舅走进来时,我还没写完,匆忙间扔进了抽屉里。”
“你准备要写的‘阿克哈,、‘瓦思’和‘塔思’都用上了吗?”
“是的,先生!”
“谢谢你的坦诚。”凡斯冷冷地说,“现在麻烦你走一趟,为我们拿来那封信,我急于亲眼看一看。”
桑迪急忙跑出房间,几分钟后他神色惊讶的回来说:“那封信!不见了!”
“喔,真可惜!”
凡斯自言自语地靠在椅背上,忽然间他跳了起来。
“你是用什么纸写的?”他压抑着兴奋问道。
“黄色便笺,就是书桌上常放着的那种……”“你是用铅笔还是用钢笔写的?”
“钢笔,绿色墨水,我一直用这种墨水……”凡斯打断他的话:“可以了,你上楼回房间去吧……在那儿等着。”
“但是,凡斯先生,我……很担心那封信。它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怎么会知道?”看得出凡斯也在极力掩饰着他的困惑,“你应该知道私人信件应当保管得越隐秘越好。”
“我没把它放在心上……”
“哦,这我就不得不怀疑了。”凡斯严厉地说,“现在请你回房间去,我还会找你谈的,照我说的去做。”
桑迪只好一声不吭地走了。
第15章 意外发现
7月13日,星期五,下午4点10分
房间一片沉寂,凡斯沉默许久,最后他抬起头,朝海纳希说:“你立刻上楼,找一个位置监视每个房间的动静,不要让布什太太、桑迪和哈罗德之间有任何接触。”
海纳希迅速跑出去。
凡斯对马克说:“也许桑迪真的写了封极愚蠢的信,我们只好再去展室看看。”
马克站起身道:“为什么你这么重视桑迪的这封信?”
“我也不知道。”凡斯走向门口,突然转过身对我们说:“我担心这封信会给凶手可乘之机,如果真有这么一封信,我们必须找出来!”
他很快地朝展室门走去。
“这段时间里,如果布什和葛弗尔回来了,请他们在书房等我们。”他走到门边时,向靠在门口的肯尼迪交代说。
我们又一次进入展室。
凡斯立刻走到书桌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黄色便笺,拿起笔试了试墨水瓶里墨水的颜色,又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翻了一会儿。最后他又把那些东西塞进抽屉,将抽屉关好。桌子下有个木垃圾桶,凡斯也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板上,检查每一片纸,过了许久后才摇着头站起来。
“真令人讨厌,”他说道,“只要能找到那封信,我感觉会好的。”
他在屋里到处寻找,忽然,他急转身上了楼梯,边跑边跟我们招手,说:“还有一个地方——最后一个地方,我早就应该想到!”
我们跟着他跑进布什研究室。
“那封信应该在研究室里!”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急切,“这才符合逻辑,符合凶手的逻辑,马克,凶手终将会发现,这是他致命的错误。”
他边说边翻着布什的垃圾桶。最后,他拣出两张撕破的黄纸片,仔细地审视着它们。我看到那上面隐隐约约有绿色字迹。他把它们放在一旁,继续寻找,又过了一会儿,垃圾桶边已经有了不少小纸片。
“我想就是这些了!”他说着站了起来。
他坐在转椅上,把这些小纸片放在书桌上。
“这会有一点困难,但我最近正好在研究埃及象形文字,应该不用太费劲就可以完成这工作。”
他开始拼凑这些纸片,十分钟后,他凑齐了一封完整的信,然后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白纸,用胶水把碎纸片一片片小心粘好。
“马克,”他说,“这就是桑迪今天早上9点半到10点之间那封未写完的信。”
这封信的信纸与展室的书桌上的便笺纸一模一样,上面有四行绿墨水写的埃及古文字。
“这能说明什么?”凯奇抱怨道,“难道我们就以黄纸片上这些谁也看不懂的字为理由,起诉桑迪吗?”
凡斯说:“你错了!桑迪先生向我们坦白了这封情书,但是后来这封信失踪了,我们现在却发现它被扔在布什博士研究室的垃圾桶里。你凭什么认定写情书的人就是凶手呢?”
“我不是多疑。”凯奇反驳道,“但我已忍无可忍,必须有所行动。”
凡斯严肃地看着他,说:“警官,我也想采取积极的行动,也担心不及时行动就会发生更可伯的事情。但是我们要精心走好每一步,不能掉进凶手为我们布下的陷阱。我们已经受人摆布了,再不小心,凶手就会逃之天天。”
凯奇虽然仍很生气,却也无话可说。
马克说:“请你告诉我,凡斯,是凶手把信撕了扔进垃圾桶的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凡斯反问他。
“那他用意何在?”
“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凡斯朝后窗瞥了一眼,“我只感觉到,这封被毁的信也是阴谋的一部分。除非我们掌握更多的证据,否则一切推测都是白费!”
马克说:“如果这封信与案情有关,那么凶手应该好好保存它,为什么他又把它撕掉?”
我猜测说:“也许是桑迪自己撕的?”
“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