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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详细讨论此事。霍斯顿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两个嘴角耷拉
着。
“不行,”霍斯顿说,“我们不能这么做。”
“好吧,”麦克说,“但是我们不能随便放过这个新闻。瞧,被害者是个女人,
她引起了大量女读者的兴趣,我们应该全面深入地报道此事。全国有一半的妇女想
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做呢?我们派一位女记者去采访报道此事。”
霍斯顿用手摸摸他光秃秃的额头。
“派一个女人采访报道谋杀?”
“为什么不呢?她可以非常认真严肃地进行采访报道,同时带着女人特有的那
么一丝哀伤,这会引起人们巨大的兴趣,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霍斯顿耸起双肩。“她必须铁石心肠,”他指出,“报道战争是一回事,报道
谋杀是另一回事。我不知道应该派谁去做这样的采访。”
“那个法国女孩怎么样,杰奎琳。杜波丝?她来我们报社才一个星期。我告诉
你,她在巴黎就因为善于抢新闻而很出名。《巴黎日报》的主编对她赞不绝口,极
力推荐,我觉得他说得对。”
“她能说英语吗?”
“她有一半英国人的血统,她母亲是英国人。她英语说得很好。”
“她会非常得体地进行来访报道吗?”
“绝对会的,我向你保证。”
“把她找来。”霍斯顿说。
话虽这么说,霍斯顿心中却忐忑不安,不过,他一看到杰奎琳本人,就长出了
一口气,差点笑起来。
麦克却很不安。麦克推荐这个姑娘,完全是凭着一种直觉,除了《巴黎日报》
主编的推荐之外,他根本不了解她。一看到杰奎琳,他就有点慌了,他怀疑那位主
编在跟他开玩笑。
杰奎琳走进霍斯顿的办公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霍斯顿禁不住站起身,为
她拉开一张椅子。她是个金发女郎,身材娇小丰满,雪白的皮肤,一双乌黑的大眼
睛,要么瞪得大大的,要么乖乖地看着下面。她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霍斯顿,当后者
直视她时,她就垂下双眼。她轻声问,找她有什么事。
麦克绝望地一声不吭,霍斯顿告诉她:“杜波丝小姐,你的目的就是——”
“骚扰警察。”麦克呻吟道。
“挖掘出所有的新闻,”霍斯顿严厉地说,“所有公众极兴趣的新闻。你喜欢
这个工作吗?”
杰奎琳抬起她的大眼睛。
“我喜欢这个工作吗?”她激动地说,“这他妈太棒了!”
霍斯顿吃了一惊。
“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她兴奋地说,紧紧地握住双手。“洛琳小姐!那个不
幸完蛋的可怜女人。我非常渴望报道这一事件,不过,我没想到会派我采访这件事。
我真想亲吻你,我可以吻你吗?”
“天哪,不可以!”霍斯顿断然说道。
但是,杰奎琳并没有在听他说什么,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双脚敲打着地毯。
一边思考,一边点头。
“我有弱点,”她承认说,“我刚到英国,我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如果我
要抢到独家新闻,我必须用我自己独特的方式。负责此类事的警察头领是谁?”
“刑事犯罪调查部的助理督察。”麦克说。
“太好了!”杰奎琳说,“我跟他做爱。”
霍斯顿死死地盯了她一眼。
“不行!不行!”他说。
“行,行,行。”杰奎琳说,不停地点头。
“你不能那么做,杜波丝小姐!”
“我不明白。”杰奎琳抱怨说,惊讶地瞧了他一眼,“你不希望我那么做?为
什么?”
“我不能详细解释,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我只能简单地说,这与我们报纸的
宗旨不符。另外,还有一些实际的考虑。首先,你根本无法接近他。其次,如果你
接近了,你不会得到任何独家新闻的。”
杰奎琳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哈哈,”她说,“当我跟法官莫奈调清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他的胡子有
这么长”——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可是最终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抢到独家
新闻,全巴黎都惊呆了!可是,你不希望我那么做,是吗?”
“绝对不能那么做。”
杰奎琳叹了口气。“好吧,”她让步说,“那么我就去找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
跟他做爱。另外,我想找个新闻摄影师跟我一起。”
“摄影师?为什么?”
“因为这很有用。在巴黎的时候,有一次我拍到警察私下做事时的照片。”
“那有什么用呢?”
“那太有用了!”她兴高采烈地说,“如果你拍到一个警察在做他不应该做的
事的照片时,你就可以告诉他,如果他不把内幕消息告诉你,你就刊登那些照片。”
霍斯顿目瞪口呆地听着。杰奎琳所说的话与她天真的外貌真是太不相符了。如
果蒙娜丽莎从画框里跳出来,冲他做鬼脸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讶。他好不
容易才说出话。
“你一开始说要勾引警察,现在又说要敲诈,”他说,“麦克,我不能这么做。
小姐,你被解雇了!你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毁了这份报纸的。”
“如果她被解雇了,”麦克吼道,“那么我也辞职。她是一个真正的新闻记者!”
“你想让内务部封掉我们报社吗?”
“我们会派编辑读她的报道的,对吗?我告诉你,如果——”
“还有一件事,”杰奎琳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你们有一个摄影师叫亨利。阿
什温。他是个好人,虽然他喝酒喝得太多了。他就是我想要的摄影师,把他派给我
吧。”
“阿什温?为什么要阿什温?”
“我发现他在跟洛琳家的女佣人调清。真的!他一定有内幕消息。所以我请他
喝酒,跟他聊天。瞧,我已经得到了很多消息。”
“在你被委派这个采访任务之前?”
杰奎琳扬起眉毛。
“对,对,对!当然。听着!这个洛琳小姐今年35岁。在生活中,她的脾气非
常坏。亨利。阿什温认为她是个骗子,但是她到底怎么行骗,他也不清楚。她还是
个假正经的女人。她结婚了吗?没有!但她有一个未婚夫,一个名叫爱德华。霍特
的律师,他追求她已经5 年了,仍然没有结果。为什么她不跟他结婚呢?”
“为什么?
“我知道,”杰奎琳说,“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些警察设有告诉你们的事。
“别卖关子了,快说,”霍斯顿催促道。
“这是她的女佣人告诉亨利。阿什温,亨利告诉我的。当洛琳小姐被发现坐在
公园的椅子上,只穿着文胸、内裤和鞋子时,她身边还有别的东西。
麦克反应过来,“我们知道。报纸上都报道了。”
“对!但是,”杰奎琳说,“还有其它东西。在叠起来的衣服里面,有一个红
色假发套和一副墨镜。
霍斯顿和麦克面面相觑,搞不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红色假发套,”她继续说,指指自己的金发,“还有那种可以看东西的
墨镜。”她两手卷起,放在眼睛前,模仿眼镜的样子。“为什么洛琳小姐要那些东
西呢?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那就是她是自己脱光衣服的,不是被人脱光的。她的
女佣告诉亨利,洛琳小姐叠长统丝袜的方式很独特。就像……啊。你们要不要我脱
下我的长丝袜,叠给你们看?
“不要,不要!”
“好吧。我只是问问罢了。但是它的确是很独特的。她叠衣服的方式也很独特。
所以,是她自己脱掉衣服的。另外,她还有一个假发套和一副墨镜。你们能告诉我
这是为什么吗?”她的大眼睛谴责地转向霍斯顿。“你说你要解雇我,这很不好。
我知道我是个可笑的人,在巴黎时他们就这么说。但是,如果你给我一次机会,我
会挖出独家新闻的。你愿意吗?”
霍斯顿很为难。但是,说到底,他是个记者。
“你动手干吧。”他说。
亚当。贝尔警官站在维多利亚广场22号房的前厅。他一会儿望望窗外广场中心
的公园,一会儿看看面前脸色苍白的男人。
冬天的下午,维多利亚广场显得非常安静、单调。花园四周围着铁栏杆,暮色
中,里面的树木显得影影绰绰。
贝尔警官站在死者屋里,面对着洛琳的未婚夫。贝尔是个年轻的警官,做事认
真。
“你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霍特先生?”
“没有了!”爱德华。霍特说,摸了摸他的黑领结。“昨天晚上,我想带她去
音乐会,但她拒绝了,我一个人去的。我——我很少读那些小报。所以,直到今天
早晨,洛琳的秘书阿丽丝小姐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这事。”
贝尔警官也不喜欢小报,死者的屋子是不许记者进来的。
爱德华突然坐到火炉旁。他身材很高、很瘦,一张根开朗的脸,40出头的年纪,
指关节很粗大,举止很从容。贝尔认为他是一位很有耐心的律师。在火光的照耀下,
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时不时地望望旁边的沙发,那上面放着一个假发套、一到墨镜
和一根黑色手杖。
“这真让人难以置信,”他继续说,“我仍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你不能告诉
我是怎么回事吗,警官?”
贝尔的话很明确。
“你已经听到所有的证词。她的秘书阿丽丝小姐作证说,昨天晚上10点差几分
时,洛琳小姐离开家,不肯说她去哪里。”他停了一下说,“这不是洛琳小姐第一
次这么出去,她总是在大约10点钟时出去,通常出去两三个小时。”
爱德华没有说话。
“她应该是从这里直接去的花园。”贝尔说。
“但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爱德华喊道,“为什么到花园去呢?”
贝尔没有理他。“一个在这里巡逻的警察听到有人在摆弄花园的门。他打开手
电,看到洛琳小姐在用钥匙开门。他盘问她,但她解释说她就住在广场,有权使用
花园。
“警察离开她,但他仍然有些担心。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又来到花园。门仍然
开着,他听到门被风吹得吱吱响。他走进去,发现洛琳小姐坐在一张长凳上……那
里……在小道的第一个转弯处,离大门大约15英尺。”
贝尔停了下来。
他眼前浮现出当时的场景。门在寒风中吱吱地响,手电光照在冰冷的肌肤和白
色丝绸内衣上,头仰靠在椅背上,高跟鞋没有系上。
“她的其它衣服——皮大衣、外衣、皮带和长丝袜——放在她的身边。她的女
佣发誓说,从那些衣服折叠的样子看,是她自己脱下的。她的手提包没有被碰过。
花园门的钥匙掉在小道上。”
贝尔每说一句,爱德华就冲着火点一下头。
贝尔走到沙发边,拿起那根手杖。手杖的头很重,因为上面包着半磅重的铅。
“她是在那张长凳后被杀的,”贝尔继续说,“地面很硬,但那里全是她高跟
鞋印。那里曾经发生过搏斗,她不是一个弱者。”
“对,”爱德华同意说。
“这根手杖打在她左边太阳穴上,打裂了她的头盖骨。”贝尔在手里掂量掂量
那根手杖。“这就是凶器,这一点毫无疑问。手杖把上面有一根头发。还有一丝血
迹,虽然伤口外面几乎没有流血。我们的实验室证明——他很抱歉地停顿了一下。
“请你原谅,先生。我把它带过来,并不是想让你难过,只是想请你帮助辨认
一下,这是谁的东西。”
爱德华老派而殷勤地说:“我也请你原谅,警官。我很高兴限一位绅士打交道。”
他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
“我很高兴上面没有血,”他补充说,“我很高兴她没有被反复击打。”
“是的。”
“但是,这合理吗,警官?致命的伤口,却几乎不出血?”
“合理的。致命是因为脑组织破裂。我的一位朋友有一次被火车门撞了一下,
他一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直到他突然崩溃了。”贝尔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
“我说得太多了。先生,你能告诉我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
“什么?”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我有点担心她,最近她的样子不太好。我担心她最近吃
得太多了。”他脸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丝笑容,和他充血的眼睛很不协调。“但是
她说,‘只要我像我的成千上万的追随者一样,每天锻炼,就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