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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Fate/Zero（二）
‘恩奇都’是神创造出来给吉尔伽美什的命定对手，目的是为了让这个任性的耍着小孩子脾气的王‘改邪归正’，那么……当这位王真的听话改邪归正以后呢？如今由他背负着‘恩奇都’之名，又将何去何从？
*****
“啊，痛快！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了，不过浑身上下脏兮兮黏嗒嗒的，一定要好好洗干净才行！”
回到自己的宫殿，松了一口气的吉尔伽美什，毫不介意地脱去身上的盔甲，黄金的饰物也一件件扔到地上，当他脱得只剩下遮盖住重要部位的衣物时，这才记起被他一路‘诱导’过来的对手，恩奇都。
“恩奇都，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吉尔伽美什径直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就朝里面走去，“走，陪本王沐浴去！”
“不是本王自夸，整个乌鲁克只有本王才拥有如此豪华的宫殿，如此奢华宏伟的城池，如此美轮美奂的浴池。恩奇都，你跟我回来绝对不会后悔的！本王一定会让你爱上这里的！”
“我……你……”没料到吉尔伽美什会兴高采烈地说出这番话，毫无防备的恩奇都一下子愣住了，任由吉尔伽美什牵着他的手朝内殿走去，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的姿势现在多么暧昧。
吉尔他……现在这样子是把他……当做朋友了吗？
恩奇都不得不打从心底承认，经过这三天三夜的连续激战，他和吉尔伽美什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对他的称呼也已经变成了‘吉尔’，但是那种感情只是面对值得挑战的敌手的赞赏和欣赏之情。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一刻钟前他们还在打斗来着，怎么突然……全都乱套了？他们的感情似乎还没有好到……一起沐浴的地步……吧？
恩奇都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仍然处于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直到……
“哗啦啦——”猝不及防的恩奇都被吉尔伽美什泼了一身的水。
“吉尔——！！！”一声饱含着怒气的吼声，恩奇都浑身**的，脸色特黑地瞪着某个罪魁祸首，“你想让我真的生气给你看看吗？想的话就直白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吝啬力气，送你去见冥王陛下的！”
听到恩奇都磨牙的恼怒声音，罪魁祸首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径自朝注满温水的池子走去，等走到中央的时候已经不着寸缕……
回过头，他朝站在岸上的恩奇都伸出手，露着令男人羡慕嫉妒恨的好身材，笑得宛如得到想要的糖果的孩子，完全没了先前相互厮杀的冷酷狠绝。
他说，“恩奇都，留下来吧。本王愿意与你分享王座，分享权力，分享国家，分享……一切。”
还没有说完这番震撼人心的‘告白’，吉尔伽美什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把岸上的恩奇都用力拉了下来……
“扑通——”浑身湿透还没有晾干，又被人推到了水里。恩奇都终于……怒了。
“吉尔……伽美什……！”
自认平时脾气还算可以的恩奇都早就发现，他每次面对这个叫吉尔伽美什的可恶的家伙，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可怕想法。
原本他还在想是不是没能回家让他某方面的黑暗本性暴露了出来，可是现在……他终于悟了。不是他本来的性情暴戾，而是吉尔这个家伙实在欠扁啊啊啊！
“吉尔伽美什……！”**的额发挡住恩奇都黑化的面庞，他一步一步地朝吉尔伽美什走过去，阴测测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恼意，
“你还是赶紧给我死一次看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看是身为神造之子的我死得快，还是拥有三分之二神性的你死得快。快来吧——！”
说话的同时已经摆出战斗的姿势，恩奇都面色冷凝地盯着吉尔伽美什，身体里压抑的怒意正在四处奔走。
该死的！他发现他真的已经忍耐到极限了！经过三天三夜的战斗，他自以为已经比较了解吉尔这个人，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天真！
吉尔伽美什……这个王绝对拥有把活人气死的本领！至少，现在他宁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也要好好地胖揍吉尔伽美什一顿！
“恩奇都，没想到你这么好战。跟你接着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无意间激发起恩奇都黑暗一面的吉尔伽美什，听到这番阴森恐吓的话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哇哈哈，恩奇都，没想到你身材这么纤细啊，简直就像是女人一样嘛！”而且……还是绝对令人血脉暴贲的大美女。虽说，胸部稍稍那么平了一些……吉尔伽美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恩奇都，眼底倏然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
他一副痞痞的样子打量着浑身湿透的长发美男，看着他由于衣衫浸湿而显出姣好的身体曲线，抚摸着下巴大言不惭地勾着唇评判道，“看你出手时候那么暴力凶猛，我还以为你的身体跟本王一样强健呢！真实没想到啊……”
听到这番并没有恶意的话，无意间被戳到痛处的恩奇都，恨恨咬了咬牙，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语气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就算我再怎么瘦弱，打扁你还是没问题的！吉尔——！！！”
就这样，属于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的时代，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早在和吉尔伽美什战斗的时候，恩奇都就已经发现一件事：这位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昏庸无道，他只是……很无聊罢了。
因为无聊，所以不安心治理国事；因为无聊，所以整日沉溺玩乐醉生梦死；因为无聊，所以凌虐百姓试图寻找快。感。只可惜……他一一失败了。
拥有三分之二神性的他，注定与一般凡人不同。
自古云：高处不胜寒。吉尔伽美什生来便地位尊崇，他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旁人即使再不满也要遵循。再加上这个时代有崇拜神明的情结，吉尔伽美什这位拥有神之血脉的王，在受到百姓尊敬的同时已经上升到敬畏的地步。
而这些，并不是吉尔伽美什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平起平坐的对手，伙伴，朋友，一个可以给他心灵上的慰藉政事上的坚毅生活上的帮助的朋友。只可惜……放眼天下间，想找到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何其困难！
好在，如今上天赐予恩奇都作为他的对手，他的同伴，他的……挚友。他吉尔伽美什，会一生珍惜这位得之不易的好朋友。
而在恩奇都心中，经过那一场酣畅淋漓痛快至极的战斗后，他与吉尔伽美什两人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尽管恩奇都心底仍旧有些介怀吉尔伽美什做过的荒唐事，但是明白他事出有因之后恩奇都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恩奇都是个聪明人，他不单单是神造出来的人，他还拥有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往事。
多次轮回转世却一直保有记忆的人，这不知道是上天对他的恩赐还是惩罚。但是多亏了这些痛苦又甜蜜的回忆，如今的恩奇都哪怕灵魂不完整，哪怕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力量，比起五千多年前的古苏美尔人民，他还是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知识。
充分利用这些优势，他相信，他一定能和吉尔伽美什携手，打造出一个美满的太平盛世！
*****
遇到恩奇都先前的吉尔伽美什，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遇到恩奇都之前，吉尔伽美什自大、臭屁、暴虐、易怒，三天两头折腾得诸位大臣痛苦不堪。
遇到恩奇都之后的吉尔伽美什，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声和气地跟大臣们讲话，虽然态度是改不了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但是从大臣们喜极而泣的面部表情判断，这样子的吉尔伽美什已经算是极其罕见的好说话了。
而心情不好的时候，从前吉尔伽美什会去折腾全国人民，让男的去筑城，让女的来陪睡。不过现在嘛……他有了恩奇都，想发泄可以找恩奇都打架，要不然两个人对饮到天明，也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
可以说，恩奇都之于吉尔伽美什，是特别的，不同的；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存在。
自从恩奇都作为特殊的存在，与吉尔伽美什分享王权，共享王座开始，吉尔伽美什或许是存着要让恩奇都宾至如归喜欢上乌鲁克的心思，居然一改从前天天不早朝的**生活，每天虽然不能说是提前多久，但是至少……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履行王的责任去料理一下国事。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恩奇都压着不得不去做。
恩奇都把吉尔伽美什的变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非常欣慰。从一开始冷眼旁观吉尔伽美什能做到哪一步，到心服口服尽心尽力地辅佐吉尔伽美什处理国事，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事情。
当恩奇都静下心来辅佐吉尔伽美什，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年。
几年的时间，恩奇都成为了真正的乌鲁克人民，让他对这个遥远的古代王国，产生了非同寻常的深厚感情。
他尽自己可能地教授给人们抵抗疾病的常识，这也是他曾经作为一名医者的责任。
这个年代的人民认为生病是有鬼附身，要想治病首先要忏悔求神宽恕，或者是画符念咒驱逐鬼怪。在他们看来，鬼怪之类最怕又脏又臭的东西。所以为了驱赶走体内的鬼，人或者动物的粪便成了特效药。
恩奇都一开始提出生病不是鬼怪作祟而是细菌导致的时候，连一向金光闪闪华丽至极的吉尔伽美什都瞪大眼睛，一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表情，让斗志昂扬兴致勃勃的恩奇都很受打击。
没办法，恩奇都只好与吉尔伽美什合计颁布一条法令，让百姓们平常尽可能地注意清洁。虽然在沙漠地区用水紧张困难，但是保持卫生的方法还是有的。
总之，恩奇都想方设法改善百姓的生存条件，从百姓的方方面面渗透自己的力量。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被吉尔伽美什看在眼中，两个人的感情已经上升到不需要说什么，只靠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地步。
某天，恩奇都路过神庙附近，看到有人在教小孩子写字。一直对楔形文字兴趣浓厚的恩奇都，当下就留在那里当起临时的教书先生来。
“恩奇都？你很喜欢小孩子？”乔装出行却掩饰不住通身气质的吉尔伽美什，看到被小孩子环围绕着笑容温和的恩奇都，神情若有所思地问道。
“也不能说是有多喜欢小孩子吧，只不过……”恩奇都摸了摸扑过来的小男孩的头，一双璀璨若星的眼眸满溢着柔和的笑意。他抬眸含着笑对吉尔伽美什解释道，“进入王宫之前我一直做着类似的事，我很享受和小孩子在一起学习的时光。他们天真，纯洁，学习接受能力快，担负着王国的未来……吉尔，对于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刻不容缓。”
恩奇都并没有说谎，曾经有过相关的教学经验，恩奇都在了解当下的情况后，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时代。在进入王宫陪伴吉尔伽美什左右之前，他一直都做着类似教书育人的工作。
实际上，比起教小孩子读书认字什么的，他对酿酒雕刻等更有兴趣。虽说古老的楔形文字很神秘，但是在了解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的身份、长相和气质都决定他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满身泥泞地劳作。
即便他并不介意体验一下普通人辛勤耕种的日子，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会任由他这样一位如神祗般高贵的人，跟他们这些身份卑贱内心淳朴的百姓们混在一起。
无可奈何的恩奇都拒绝不了热情好客的村民，作为回报便在无事的时候陪陪小孩子，用自己的方式教授给他们知识和生活经验。
阅历丰富博览古今的恩奇都，很快就赢得小孩子的喜欢，当地的人也接受了这么一位气质卓越性情温柔的人教他们的孩子识文断字。
他想，恩奇都是真心喜欢小孩子的。而且，他刚刚说的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吉尔伽美什凝望着笑容如沐春风般温润的恩奇都，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次日，在例行公事接见诸位大臣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提出一个惊人的设想。他想要在王宫附近的尼普尔地区，建立一处专门为王室和神庙培养书吏的地方，俗称，学校。
“吉尔……你……”恩奇都无法形容当时的震惊和喜悦，他只是试探性的随口一提的话，没想到吉尔却实实在在地放在了心上。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即使在遥远的五千多年前，辽阔的苏美尔平原地区，也不例外。
恩奇都是个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