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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贤嘴上不说,心里头可是早就翻腾了——死秃驴,拽什么?我咒你断子绝孙,单身到死!
他们班四十多号人眼见着其他班的同学早就坐在草地上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可他们却得站在大太阳底下吹热风,好生嫉妒。好不容易放他们休息,一见陈教官跑去打水,就听见后面有人骂了一句,“妈的!整一阎罗王!”
这一整个下午总算是熬过去了,一群人累得似烂泥,有的耷拉着脑袋。浩浩荡荡几百号人一起进了食堂,一声令下,全埋着头猛往自己嘴里头扒饭。可苏贤吃不下,这下午四十个俯卧撑做完,他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外加腹部痉挛,更重要的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王超左右看了看,用胳膊肘推了推坐在自己右边发愣的苏贤,小声说了句,“苏贤……快吃饭啊!”
“……”苏贤不说话,两眼就那么直愣愣地瞪着个饭碗,王超一见急了,又凑到左边向程安朔汇报,“安朔……我看不对劲,苏贤他那眼神到现在还发直,一个下午跟个傻子似的,我看一会儿兴许得口吐白沫……”
安朔咳嗽了一声,“你少废话,吃你的饭。”
王超瘪了嘴,挪了挪身子又坐回自己的板凳上,刚想扒饭,忽然就听见苏贤怦的一声拍了桌子,吼了一句,“谁口吐白沫了?啊?”
王超一下子傻了眼,苏贤这一拍真可谓一食二鸟。那饭碗被他这么狠命一击,突然就做出了惯性反应,腾地从桌面上跳起,然后那些个饭啊菜啊的就笔直朝坐在对面的孙扬飞去,啪啪两声就在满脸茫然的孙扬身上扎了堆;再者,被苏贤这破嗓门一吼,在隔壁吃饭的各位教官全都被喊出来了。
“啊?刚才是谁?吼得那么响?”陈教官第一个带头出来,饭还没吃完,这脸上还粘了一颗饭粒,看得一群学生哈哈大笑起来,拍桌子的拍桌子。
“笑什么笑?有力气笑的现在就出去跑个十圈再回来吃饭!”
食堂里一下没了声音。
“说!谁喊的?”
一群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只有孙扬,两只贼眼瞪着苏贤猛看,嘴里蠢蠢欲动,眼见着就要出声。幸好王超机灵,一看要坏事儿赶紧一伸手把孙扬那嘴给堵上。
“喂!你!捂着他嘴做什么?”陈阎王走到他跟前一下拽住他的手。
王超回头看了看那陈阎王,嘿嘿一笑,“呵呵……没事儿,这位同学要吐……我怕他一会儿把地给弄脏了。”
“身体不舒服就去医务室!”陈教官冲那孙扬也就那么一吼,吓的他直哆嗦,伸手指了指倒在那小子身上的饭菜“吃饭吃成这样!一会儿给我弄干净听见了没有?”
总算是一场虚惊过去,大伙儿都散了回寝室。
苏贤一进屋子,就吼了一声,“妈的!累死我了!”然后就倒床上了。
“你活该!”程安朔总算冲他说了一句话,可这话立马就把苏贤给激起来了,“我活该?靠!当个临时班长了不起啊?那毛毛虫怎么就没把你给咬死?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个没心没肺的,都给狗叼了吃了。”
王超扑哧就笑出声来,“哎哟……苏贤,你就为那点事儿才被陈阎王给罚了呀?毛毛虫算个屁啊!上回我和安朔去乡下,那么大一只蜜蜂掉他身上,他半天没反应,我告诉你他反映特慢……。冷感,特冷感!”边说还边用手把那蜜蜂笔划成了碗口那么大。
“去你的!你那是马蜂窝!”
这边正闹着,那边门一推,孙扬臭着个脸回来了,“你们……你们也忒过分了点吧?我这衣服叫怎么回事呀?洗都洗不干净,我还跑去女生宿舍借了洗衣粉。”
王超一听,从上铺跳了下来,“孙扬……你小子太不老实了吧?我看你是趁机跑对过那楼偷窥去了吧?”
“谁……谁说的?”孙扬那脸立马红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得了吧,就你这心虚的样儿,还敢钓马子?下辈子吧你!”王超嘴里头啧啧有声,更是把那孙扬看了面红耳赤。
“要玩这个,你得和咱们安朔学学,那马路上回头率真叫是百分之百,没看见咱们班女生今天那眼神尽往我们这边飘嘛?我看明个早上那什么情书小诗的就都得冒出来了。”边说还边得意地看了看苏贤,“喂!这你可最清楚了,是吧?”
“超子,你要是再狗嘴力吐不出象牙,到时候我就把你那些丑事儿全捅给羽翔。”程安朔原本躺在床上听着耳麦,一见王超又在那儿乱摆谱,腾地就坐起来指着王超那鼻子就威胁他。
“哎哟!”谁知道还有更狠的,王超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惨叫了一声,“苏贤……你干什么呀?我哪儿得罪你了?我这两脚丫子哪点像水泥地了?”
闹够了,就全歇息了。宿舍破是破,小得还跟个狗窝似的,只够摆上两张双层的钢丝床,王超躺在上头就觉得吱呀吱呀直晃悠,跟坐轮船似的。那头顶上的电扇已经开到了最大,摇头晃脑地吹,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四个人全躺下了一声不吭——浑身不舒服,谁都想洗个澡,谁知道那破龙头敲敲打打了半天,竟然什么也没弄出来。
到了快七点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头有个胆大的喊了一声,“水来了!”几个人突然全坐了起来,眼睛发亮,心跳加速。
二十一、
孙扬睡在下铺,离那厕所门又是最近,竖着耳朵一听见外头有人喊,就立马行动,可刚走到那门口,就被一只手拦住,回头,瞪眼,是王超。
“喂,你小子也太贼了吧?敢情这是你的地盘了?大爷我还没吭声,你倒好,头一个冲出来,妈的!不要脸,自私,王八羔子!”
就这一会儿功夫,孙扬就给骂得一文不值,满脸都是委屈,“超哥……您别生气……我真是热得受不了了。”
“去你的!你倒是问问,谁折腾了这么一天还觉得特舒坦的?就你一个人热呀?要洗也得咱们先洗!咱们大班长还没轮上哪儿轮得到你?”王超抢过他手里的洗脸盆就往他床上一砸,“反了你!安朔……你先洗!”孙扬还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程安朔躺在上头刚想闭眼打个盹,翻身应了句,“我头晕着……。孙扬要洗你就让他洗,冲他吼什么?”
“让他先洗?开玩笑……山中无老虎,猴子还称大王了?!苏贤,你先去!”
“我还巴不得呢!你不洗我洗。”苏贤一听,腾地从床上窜下来,拿了毛巾和盆就往厕所冲。王超挠了挠头,总觉得今个他俩不大对劲,苏贤那脸是老板着,安朔那更别提了,打军训一开始就显少说话。
“苏贤……你俩干什么呢?”王超跟着苏先进去,把厕所门关上就问,“来的路上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功夫谁都不搭理谁了?”
“靠!我哪儿能知道?你少管闲事,我算看透他了,老王卖瓜,学乖!你别看他平时特哥们,一当上个芝麻绿豆官,谁都不认了!大义凛然,破屋给咱们住,打饭咱们最后,我和你被陈阎王整,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能吧……安朔可不是这样的人……大家都刚认识,这临时班长也不好干啊……再说了,咱们都是好兄弟……安朔有光,咱们跟着沾光。别为这么丁点小事不高兴,不值得。”
“你少替他说好话。”
“……”
“还不出去做啥?让不让人洗澡了?”
苏贤捣鼓那水龙头捣鼓了半天,总算把热水给捣鼓了出来。这厕所里头不知道什么味,闻着闻着就反胃,可好不容易享受上了,刚就洗到一半,突然便听见外头闹闹哄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哎哟!苏贤,不好了!外头喊集合!”再然后就听见王超喊了一声,“我们可先走了……一会儿迟到了陈阎王又得发威了。记得把衣服给穿上!外头现在严打裸奔的!”
“妈的!幸灾乐祸!出了事儿溜得最快的还不是你王超!”苏贤赶紧关了手龙头,就往外爬,水都没擦干净就找衣服套上,手忙脚乱的还尽出差错。
“喂!你也太慢了吧。”忽然,那破门吱呀一声,苏贤打了一个哆嗦。
“靠!你干什么?”这还没折腾完呢,就见那程安朔已经站在了门口,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不会敲门啊你?”
“再磨磨蹭蹭的,你今个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你少废话。”苏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了衣服胡乱往身上套,也不知道那上衣是不是给套反了。
——妈的!这家伙不安好心,心里头偷笑?我砸死你!
拼着命跑,总算是赶上了。这白天操练得半死半活的,晚上还得上什么国防教育课,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回到寝室的时候,谁都没力气再说废话,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太阳暖洋洋,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又一天的军训生活开始。早上还是照例列队操练,这次苏贤可算学乖了,动都不动一下,就觉得那汗直往下淌。
快到中午的时候,忽然前排一女生摇晃了几下,就往后一倒,这一倒,还真巧了——好死不活的就倚在了程安朔的身上。
苏贤和王超都看傻眼了,程安朔皱了皱眉头,硬是把那已经昏过去的女生给扶正。
“怎么回事?”陈阎王也觉得不对,赶紧跑到后头来一看,“先扶她去医务室!”
程安朔和陈阎王这刚走,就听见队伍里头有人小声议论,“哎哟……我说咱们班长还真有艳福啊……那女的,初中就是他们学校的校花了……你说这一倒,怎么就倒他身上了。”
王超也在那儿瞎起劲,“这新鲜……你这话说的刺耳,我们安朔还配不上那女的了?倒是难得见咱们安朔英雄救美,这回恐怕得磨出点火花来。”
苏贤越听这耳朵越不舒服,“靠!他那什么眼光!那女的整一老弱病残!”
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身上,有男生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你?人家校花没倒你身上,你特不乐意是吧?什么德行!”
一片哄笑。
“我呸!谁摊上她谁倒霉!”
之后,陈阎王回来了,可就是没见着程安朔,底下唏嘘声一片,都说那小子准走桃花运了。
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在食堂看见他,王超逮着他就问,“那女的醒了?”
“醒了,中暑。”
“难得啊……都说你可走运了,那女的我看还行……先谈着试试。”
“你小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安朔越来越听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也那么八婆了?”
“还不是凑热闹嘛……我说安朔,就你这条件怎么从来不见你认真谈过啊?”
“你少三八,没个我看得上眼的!”
这话一出,王超差点没给呛着,“安朔……你要求也忒高了吧!”
苏贤在旁边半天没坑声,听到这儿忽然站了起来,“这儿苍蝇真他妈多,嗡嗡嗡地叫得我心烦!”
晚上再回到寝室,四个人匆匆忙忙洗了把澡,就爬上了床。一到晚上王超可来劲了,今个不比昨天累,十点刚熄了灯,就听见他咳嗽了一声,“都别睡……我给你们讲鬼故事。”
这话音过落,王超就惨叫了一声,“哎哟……安朔,你拿什么砸我,脸砸坏了咋办?”
“少罗嗦,你那些个故事我都听了几百遍了,睡觉!”
“超哥……你别吓我……我最怕鬼了。”孙扬窝在床上直哆嗦。
“胆小鬼!”
“苏贤……要不我说给你听?”王超贼笑着,打了个手电往躺在下头的苏贤身上照了照,“保管吓得你尿裤子!”
“少来!我还和鬼打过招呼呢!”
“那不说鬼故事,咱说说早上安朔和那女的……”
二十二、
“你小子再给我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程安朔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两只眼睛老鹰般地瞪着在那儿兴奋不已的王超。
“嘿嘿……安朔,别生气,我不是睡不着嘛!找点事儿来说说,我哪儿能当真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王超笑得够痞,那眼神在手电微弱的一点光的照射下,显得特猥琐,“咱们没这艳福,说说也不行?”
“你小子别不识相!”安朔哼了一声,懒得再和王超说话,一歪头塞上耳麦。这小子他还不知道?没事儿就喜欢瞎搅和,特幸灾乐祸的那种。
“不行!”突然,下边的苏贤吼了一声。
王超一愣,“苏贤……你反应那么大作啥?跟个火坑里的红薯似的,这火一点就瞎跳!你可别告诉我那女的你也看上了?”
“去你的!那女的整一药罐子,要气质没气质,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校花?我看是喇叭花!靠!全什么眼光?那眼大的跟个青蛙似的,鼻子小的都快没了!身高,也就比根号二好点!哦,还有!她那嗓门简直跟个破瓦罐似的!”
苏贤一口气把这些全说完,就听见王超笑得惊天动地的,那钢丝床吱呀的可是更厉害了,“哎哟……苏贤,你急什么?跟别人欠了你钱似的,我还闻到一股特酸的味道……咱们这屋没人带醋吧?这罐子醋翻的也忒莫名了点吧?不过你说得还算实在……格林童话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