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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宴会,就会有数不尽的爱慕者奉上鲜花礼物,以博得美人一笑,剧码一再重演,她早没了感觉。
但是庞霄的鲜花却让她有些悸动,因为,这不像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她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花会不会本来是要送别人的,因为临时出了状况才转送给她,如果是这样,她好像会收下得比较心安。
朵朵洁白清雅的海芋,她望得出神了。
张妈送来花瓶,绮君将海芋插上,细心地调整花朵的位置,无疑的,她是很喜欢这束花的,调整好之后,她侧过头来对上庞霄的眸子。
“怎么会想到买花?”她随便开个话题。
“看到它让我想到你。”
绮君粉颊微红,告诉自己不要会错他的意思,他或许只是顺路买来罢了。
“百忙之中买花给我,真是烦劳你了。”
庞霄缓步移近,眼神自始至终锁定在她身上,观察她的情绪反应和一举一动。
“因工作大忙而忽略了你,这花代表我的歉意。”他已移至她身边。
他的客气与特意的温柔让绮君反而觉得不自在,歉意?他为何对她感到歉意?他根本不欠她什么啊!
“男人忙于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需要对我愧疚,我并不觉得不妥。”
“但是,由于我的忙碌,让你一人枯守在家,这是我的不对。”
“不会呀!我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且我也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我会出门——”绮君顿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听司机说,你最近常出门找朋友,是吗?”
绮君心虚地低头,小声地说:“嗯,人闷了,偶尔会想找朋友聊聊。”
“朋友?是谁?”他问得轻柔且坚定,语气中有股沉稳的锐利。
绮君心儿有些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庞霄语气中透着迫人的压力。
“唔高中的朋友,很久没见面,所以最近常叙旧聊天。”
她在撒谎。
庞霄知道她高中念的是女校,但司机老陈说与她见面的是男人,他推断应该就是照片上的男子。
绮君有意隐瞒,为何不与他明说?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瞬间闪过的想法令他心头一阵刺痛,不愿再深探,庞霄从身后搂住她,拥进自己占有的怀中。
“庞宵?”
她感到他双臂的霸气和占有的搂劲,令她心湖起了不小涟漪。
“是我的错。”他在她耳边沙哑呢喃。“一开始是我冷淡了你,造成的后果由我活该承受,但是,一切还来得及,从今以后,我只要你看我、想我。”
他在说什么?被他男性的气息包围,绮君不安地挣扎,却让庞霄搂得更紧。
“庞霄!我快喘不过气末了,放开好吗?”
庞霄火热地拥紧她,轻啃着她香肩玉肤。
“庞霄别这样,在这儿会被人看到的。”
“无所谓!”
他受不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诱惑。
“别这样好痒呀!”
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男人本色的欲望,庞霄一把抱起她,坏坏地笑道:“如果你害羞,不如我们回卧房。”
“可、可是不行呀!”
“不行?你说我不行?那我更要证明给你看。”
绮君红煞了脸,心中更急了,改口解释说:“不是,我意思是大白天的,你不能——”
“不能?女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字对男人是多么严重的侮辱,你必须对白己所说的话负责!”
接下来庞霄以口封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走进卧房,将一片旖旎风光关在门内,只隐约听到阵阵传来的叹息。
绮君无力瘫懒在床上,庞霄狂野要了她两次。
这男人真是疯狂,有时冷漠无情,有时冲动易怒,有时却又温柔的让人捉摸不定,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绮君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对他的抚触如此感觉激烈,简直不像自己。
虽说夫妻有履行同床的义务,但是他爱她吗?从未自他口中听到说爱她的话语。
她的父母也是同床的,却各拥新欢、各异其梦。
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
庞霄左手搂着她,右手轻抚她的背,刚才会不会太粗野了,她这么柔弱,真怕不小心伤了她。
抚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手掌下那片冰肌玉肤总是那么令人着迷,忍不住他又低头轻啃她的美肩。
细碎地啃咬,麻麻痒痒地让她禁不住失笑。
她用手挡住他的嘴,却被他握住故而吸吮纤细手指。
“我喜欢看你笑。”
“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想看我笑,说一声就是了。”
“不,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不是为了应付。”
她凝视着他,深思他的话语。
“那有何差别?”
“我不要你勉强。”
“但你已经在让我这么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我抗议?”
“有必要吗?”她回答得无奈。
“如果你抗议,至少我会了解你的想法。”
他已成功的开始与她进入沟通的第一步,她也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回答。
“了解之后又如何?你会尊重我的意愿,还是以怒气来表达你的不满?”
“你怕我生气,所以你才不愿意说明,宁愿将自我湮没?或者,你害怕坦白自己?”
庞霄锐利的眼神逼视得她想躲开,他到底想说什么?绮君言词闪烁道:“我只是不想徒增困扰,两人意见不台时,总要有一方妥协,不是吗?”
“但是,妥协的一方总是你,你难道不想成为决定权者,明确表达自己的看法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逃避和沉默并不代表可以解决一切。”
绮君强忍心绪起伏的冲击,语气失去了平稳。
“至少,我可以得到安静,不用去应付无谓的争执。”
庞霄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一字字击入她的心口。“原来,你是害怕坦白自己,害怕坦白换来的却是禁不起的伤害。”
她挣脱被他握住的右手,建起防护网冷漠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从未干涉你任何事,反而是你一再的约束找、强迫我!像现在这样探究我的心思,到底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行为很不满吗?”
“当然!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一切,说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是你,强迫我出门的是你,就连上床这件事也是你、一切都是你、你”
绮君这才发现庞霄对她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静静地听她抗议。
他应该生气才对呀!为什么要对她笑得这么温柔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干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抗议,为什么
一股自心底涌上的激动,逼得眼眶微湿,她想逃开,却被庞霄搂得更紧,她捶打他,无力的捶打最后反变为抓紧他结实的臂膀。
终于,许久遗忘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下两颊。
无声的哭泣和颤抖的身躯揪疼了庞霄的心,她才二十岁呀,是个正值双十年华的少女,却已嫁为人妇,封闭了自己。
他要让她知道,不管从前如何,未来的路只有他的怀抱是她终生栖息的地方,他不会放开她,他要她的心,只为他而敞开。
绮君,多么令他牵绊挂心的可人儿呀
第七章
如往常一般,绮君与文骏兄弟的约会大约一星期一次,为了避人耳目,绮君都是山司机先载到定点与文骏会合后,再由文骏载着她和弟弟到其他地方喝茶吃饭。
司机老陈经大少爷庞霄的交代,必须密切注意夫人的行踪。
除了老陈的跟监,另有辛蒂的暗中调查,她一闪一躲地紧密跟随,放着工作不做跑来跟踪。
简直气死人了!辛蒂气急的抱怨,跟踪了好几个礼拜,却一直没有进展,手拿着沉重的进口相机,却没拍到半张足够掀起风暴的亲密镜头,而且该死的这两人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跑到荒郊山林踏青,四十五度的山坡让肩上背的相机更加沉重,累得她满头大汗,她就不信这两人这么神圣,连手部不碰。
正在抱怨之际,或许是上天可怜她这么辛苦,终于让她逮到机会抢到好镜头,由于爬坡大辛苦,绮君也感到吃不消,运动健将的文骏干脆抱起她往上走。
这么千载难逢的镜头,让辛蒂忘了脚酸腰痛地拚命按快门。
文骏抱着她来到一棵大树下休息,说道:“这儿风景好,我们坐在这里欣赏一下吧!”
绮君点头,很愧疚地问:“会不会累?我真没用,给你添那么多麻烦。”
“才好耶!你没看到沿途的男人多么羡慕我艳福不浅!”
“不公平!都是哥哥抱,等一下换我抱姐姐。”文圣在一旁吵着说。
“凭你?”文骏故意摆出一副瞧不起的嘴脸。
“不行吗?”文圣一脸的不服气。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待会儿我自己走,文圣你来扶姐姐可好?不然姐姐怕会走不动。”
“姐姐放心!有我在不怕。”
文圣露出得意的童稚笑脸,有了绮君这句话的安抚,让他小男孩的男性自尊得到平抚。
绮君笑得既安慰又开心,文圣天真的想要保护她,让她心中感到一股暖流流过,有说不出的舒畅。
她打开事先准备好的野餐盒让两个弟弟吃,拿起一份精致的三明治给文圣,文骏则是一个特大号的便当。
文骏欣喜的接过便当,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是吗?”她问。
“你的脸色比以前红润,带你多到户外走走果然是对的。”
“托你的福哪!”她微笑,小口啃着蛋糕。
“姐夫不知道你出来吧?”
“嗯,他工作很忙,不会注意我出门做什么。”
“是吗?”文骏不以为意的说。“如果我的观察没错,他应该很在意你。”
“不会。”她摇头道。“他对我们的婚姻一直有成见,而且他本来就有喜欢的女人。”
“但外头都说他很疼爱妻子,下了班准时回家,不似以往那么热络应酬或参加开会,甚至取消非上班时间举行的会议,全都是为了家里的美娇娘。”
“怎么可能!”绮君摇头道。“可能是他太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吧!”
庞霄为了她,怎么可能!她还不至于自做多情到庞霄会喜欢她,庞霄只不过是不得不承认现实环境吧?虽然,他偶尔会有不经意的温柔呈现,但大多时候他是生气的,尤其是与她对话的时候。
文骏观察着陷入沉思的绮君,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绮君看似感觉细腻,却是个感情极端迟顿的人,许多事情她总是冷淡以对,将心闭锁防止一切的无谓伤害。她性情淡漠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她用无所谓的态度来保护自己,关住自己的心排拒任何想一探究竟的人,再这样下去,她会错失生命中许多值得留住的东西。
虽然只见过庞霄两次面,但从他的动作和态度,文骏感觉得出来,他很在意绮君,但是绮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抓住她的幸福,也看不清自己的盲点,说不定还会错失得到幸福的机会。
该如何让她打开封闭的心呢?
“你对庞霄有什么看法?”他问。
“看法?”绮君纳闷地看他。
“意思是,你觉得庞霄这个人怎么样?”
她沉吟了半晌,缓缓地回答。“他——很严肃,生气的时候很吓人,但有时候又非常温柔,有时又很狂野不羁。”
“他对你发过脾气?”
“嗯,我说错话的时候,他会好生气,但我又不知道哪儿说错了。”
“你都说了什么?”文骏好奇地问,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记得他最生气的一次是,我告诉他如果他和别的女人约会,我不会反对。”
文骏听得喷饭,不可思议地瞪着绮君。“你真这么说?”
绮君不懂文骏的反应为何这么夸张,她解释。“我跟他是政治婚姻,没有任何感情,总不能限制他往外发展吧。”
“你的意思该不会你们只是挂名夫妻,有名无实吧?”
绮君霎时脸红,无法回答这么羞涩的问题。
看到绮君的反应,文骏松了一口气,他们做过了,这个答案让他暂时放了心。他仔细想了想,过一会儿叹口气说:“如果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一定无法忍受从她口中听到叫我再去找别的女人约会,或是说些不在乎我的话。”
绮君抬头,看他的眼光充满疑问。
文骏笑得无奈,对她下个结论。“意思是庞霄一定很在乎你,才会对你发脾气,男人对女人生气有时候是一种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