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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点古物,也可让他们刑部看起来有点历史底蕴啊,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外头会流传开来,刑部谢侍郎生性残暴,性格扭曲,常常拿囚犯试新刑具这种荒唐流言。
原来,有时候功课做得太足,也是种罪过啊。
在这种无法言语的委屈下,他喝了一壶温酒,这才慢慢褪下衣袍,走向床边。
放下床幔, 他亲了亲少年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还算不错,就是少年泫然欲泣的脸,让他有股罪恶感,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杀人放火□掳掠的大坏事似的。
这少年,是怕他那传说中的残暴好酷刑,会不会也在床上发作。
他用手指挑开少年的内袍,正欲亲去,就听见少年隐忍可怜到不行的声音。
“ 谢……谢爷……小的上有老母,下有五岁幼弟,请您……饶小的一命吧。”
谢启手指一顿, 心头发苦,他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嫖客,只求一夜风流,真的不是摧残嫩花的贼人,如此解释,不知道这少年会不会相信。
如果世人肯听,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份境地,百口尚无法自辩,何况他谢启只有一张口。
“ 谢爷……小的一点也不干净,是管事让小的把粉洗干净点的……小的根本不是清倌,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他直直看了会这少年的眉眼,顿时倒了胃口, 手一伸就把衣物全数给扔了过去,耐着脾气,说了句:“ 穿好衣服就快点走。”
少年如获大赦,甚至顾不得穿衣物,就跑了出去。
他嗤笑几声,朝床脚猛踹过去,镜子里的男人衣衫不整,脸因为脚趾疼痛和欲求不满而扭曲着,一副人见人怕的倒霉样。 □虽难平,但也无心再战,酒气涌上后越发的双腿发软,他在南倌后花园里干呕了好一阵,实在是无力再起,瘫倒在一边。
那楼间的欢声浪语像毛虫子一样,蠕动进耳朵里,他无力驱赶,只好任那些热闹从耳里蠕进心尖里,不断啃噬。
谢启瘫软在墙角边草丛上,在醉眼迷蒙中抬头望月,只觉得那片朦胧黄晕越发遥远起来,越发的遥不可及, 今夜是中秋,也不晓得,家乡的月是否还是那样?
他的自尊和抱负,真的昂贵到这种地步了吗?
此时,似有迎风吹得花影轻动,谢启恍惚间听见有脚步声,过了一会,那听不真切的脚步声似乎在他身边停住了。
他强撑着力气,从墙边抬起头。
拂墙风影动,却是玉人来啊……他借着月光看着眼前高大的青年,宽袍锦衣,暗香盈袖, 而那颇为熟悉的英俊脸孔,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那玉人似在打量他,也蹲了下来,冲他笑了笑,“ 是谢大人啊,我刚刚打算去净手,这么巧就看见你了,你是喝醉了吗?”
吠吼第三声
四
这玉人身材高峻,肩膀很宽,长眉斜飞,黑瞳深邃,年经光洁的脸上还沾有月光,笑容可亲。
风影移动,青年脸上似乎也在光影变化着。
“ 樊小将军?” 谢启口齿不清地问道。
青年偏头啊了声,颇为无奈的样子,像在抱怨: “ 叫樊将军不就好了吗,还硬要加个小字,我又不是真的很小…… 嗯——那个, 谢大人也是来这儿找乐子的吗?”
就算是酒醉迷糊里,他还是看清了青年很是灼热专注的视线,甚至有点温柔的意味,在这种少见稀罕的视线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 嗯,找乐子,可惜没找到。”
青年也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满口酒气的凑了过来,近到他都可以看见对方长长睫毛了,明明是武将,怎么也有一副如此让人沈醉的脸皮呢?
天理不公啊……
“ 谢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要我好不好呢?”
耳边那些遥远的欢笑歌舞声逐渐消失了,谢启脑子瞬间被抽得干干净净,几近空白。
青年将自己饱满的额间抵住对方的下巴,也含糊叫了声:“ 谢大人,别嫌弃我了。”
他下巴被青年抵的生痛,直呆呆看着青年冰绸一样的黑发,只觉这个梦太过不真实了,香艳的让他受宠若惊起来,刚才在小倌那里受伤干瘪的自尊心也因此而恢复了。
如果是梦,醉一场又何妨?
“ 樊……樊林?” 他试图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叫得清晰,有感情点。
青年力气很大,几下就把他衣物给脱了下来,这种接近暴力的肌肤相亲让他更是觉得虚幻,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在以往的情事里向来占着上风,绝不肯屈人之下,但今日积累数年的憋屈早已把自尊挤下神台,击得粉碎,颓废的只想作贱自己,玉石俱焚带来的爽快感堪称麻醉。
对方接吻的手段显然比他高超, 几下子就把他弄得神魂颠倒了,手指不间断的进出,在不间断的气喘吁吁中,他不适的卷曲着身子, 忍不住的叫了青年的名字。
“ 嗯,叫我樊林就对了,不要叫我樊小将军,记着,一定记着啊。” 青年在床上朝他露出整齐的白牙,亲了亲他的唇边, 沉浸在情 欲中的笑容更加迷人起来。
他没有雌伏于人的经验,所以接下来的事让他再次胆战心惊起来,万事开头难……开头难……青年一边安抚着他的下身,在进入的时候还体贴地询问着他的感受,他对莫名的好意击得手忙脚乱,就算是疼也忍着不叫。
难得有人不怕他酷吏恶名,就算这种温柔是假象是虚景,他也认了。
青年体力热情都是一等一的惊人,任他耐力超群也受不了,不自觉湿了眼眶,只能断断续续道:“ 不准……弄伤我,我明日还要……上朝……”
他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疾风暴雨似的房事,一时间还很不习惯现在这种□相见,关键是……这种四目相对的戏码真的会让他有种该死的,含情脉脉的错觉啊……
“舒服吗?” 青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停也不动,柔声问:“ 舒服吗?要不要再进去点? ”
已经……很里面了吧?他欲哭无泪的憋了句:“ 不……不劳烦樊将军了。”
不过是男人间互相慰藉,无关喜爱,他宁可青年无情点,也不想听到这么甜蜜体贴的情话。
樊林吮吸着他胸口肌肤,一寸寸啃咬,像是要把他拆吞下肚才罢休一样,他趴在青年肩膀上大口喘气,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一下,却听见青年在他耳畔说道:“ 谢大人,可以自己动吗?”
“……”
他只能狼狈的眨着泪眼摇头,“我——腿抖。 ” 开什么玩笑,自己来……没这种玩法的!
青年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 搭耸着脸,还没一刻就忍不住自己又动起来了,情难自禁的把他给揉进自己胸膛里,爽朗笑道: “ 谢大人,你怎么那么招人呢?”
那赤 裸着的上身健康美好,汗水密布,意外的让人觉得亲切。
“ 谢大人,我可以再来一次么?”
“……”
“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
看见没,这才叫做真正的豪强抢夺欺压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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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我只是一个人人嫌弃又孤单的老断袖而已
忧郁到浑然忘我境界,是危险的
喂——喂——走那么近做啥?滚开滚开啦——
滚……滚……开……啊……
不——啊……
吠吼第四声
五
谢启醒来许久,都没法从陌生的床上爬起来,臀 间火辣,腰部酸痛,直都直不起来,他扫过这间空荡荡的房子,视线落在桌面上那张纸筏,艰难移着步子,打开那张写着 ‘ 谢大人亲启 ’薄纸,眼珠一动,一目十行。
上面字体俊逸,用词规矩有礼,大意就是忽然府中有事,先走一步,晚些时候再来赔罪。
露水情缘,也不存在谁欠谁的,嗯,这果然是场梦啊,他估计,这樊小将军现在可能是后悔的要去跳黄河了。
捏着这张纸,他缩回狼藉的床上,整理了下思路,脑子里回忆着昨晚的事。
樊林,樊小将军,樊家家世显赫,樊家老祖宗是庆国的开国元勋,现在的当家樊将军是兵马大元帅,樊小将军身为樊家独苗,年纪轻轻就已经位高权重,乃朝中人人艳羡的俊才。
他和樊小将军,以前在朝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要说缘分……顶多就是上朝时他站的地方在自己的斜对面,除此之外,大家没一点交集。
嗯,樊小将军提早走人是对的,免得大家醒了后无言以对,徒增尴尬,这事若是抖出去,对他们两人都不利。
对嘛,他就说这都是美梦一场,了无痕,了无痕啊……只是,再怎么春水无痕,也好歹给他准备一桶热水净身啊。
来不及回府换干净衣裳,他还是坚持去早朝了,这种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就跟他的自尊一样,无药可救, 就算是伤风重病,咳,或者被人捅坏了,这朝还是要照去的。
只是朝间大家到底说了什么,就恕他无心力再听了……
他下意识的转移着视线,瞟向对面武将那排,那排威武背影里, 却发现里面没有樊小将军的身影,啧……该不会真的想不通, 去跳黄河洗刷□了吧?
他讪讪收回视线,胸口难免有点空荡荡的发虚发软,臀间来不及清理的痕迹还在,难受的他脸色发青,下朝后也一言不发的疾步出宫。
“ 谢——谢大人,请稍请留步——”
有人追着他的大步子,跟了上来,他回眼一看,赫然就是昨晚在小倌官里遇到的翰林院张大人。
不愧是文人,跑几步就虚汗连连,一蹶不振的样子比他现在还衰弱三分,“ 谢大人,昨夜听说……您没留宿在南倌。”
“嗯,是。” 昨晚他的确是和樊小将军稀里糊涂的就去了其他地方。
看样子,大家还真把他当成御史台的编外人员,以突击南倌来检查官员们的私生活……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没留宿南倌呢。
这事,已经越描就越黑了。
张大人朝他深深鞠了躬,埋着不起,万分拜托的口吻:“ 谢大人,谢大人,昨晚是我一时好奇才进了去,您千万别把这事呈上去……大家同僚一场,您就卖我这个面子吧。”
他其实是想好好跟这张大人解释一番,无奈腿间发抖,臀部阵痛,只好端着自己粉刷的很冰很凉的脸,道:“ 张大人放心,这事谢某真的无地可呈。”
匆匆说完,他就拂袖而去,赶着回府泡澡换衣上药。
他忘记了,文人的存在是那么的敏感而多疑,曲折而反复,恰似那皇宫里九转十八弯的长廊,稍加不慎,就走错地弄歪道。
那瓶在小倌馆里拿到的药膏,他全数毫不浪费的用在了自己身上,这下面那方,真不是人做的,疼得他睡觉都只能侧着睡,刑部里的同僚们无不偷偷观察着他在椅子上僵硬的轮流换姿势,坐立不安的样子让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 谢大人……果然是痔疮犯了吧?”
“ 其实,我家有个治痔疮的秘方,但要怎么开口给谢大人呢……”
“ 就……直接放在谢大人的案台上吧。”
他脚步虚乏如厕归来,不小心听到同僚们的私语,顿时俊脸发红,眼不斜视走回自己案台上,把那支忽然出现的药膏收进衣里,咳了声,道:“ 今日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府了。”
“ 对,谢大人赶快回去修养,切忌戒口勿食酸辣啊。”
“……”
吠吼第五声
他脚步虚乏如厕归来,不小心听到同僚们的私语,顿时俊脸发红,眼不斜视走回自己案台上,把那支忽然出现的药膏收进衣里,咳了声,道:“ 今日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府了。”
“ 对,谢大人赶快回去修养,切忌戒口勿食酸辣啊。”
“……”
他一向不喜怨天尤人 ,况且那日纵情也有自己那份,也并不是别人强逼的,但在同僚如此悲怜的目光目送离开,也让他禁不住的开始咒骂那樊小将军,人他玩了爽了,好歹也要善善后吧?
啧,武将,果然只是善攻不善守的,只会剿灭,不懂招安。
他一出刑部大门,没看到自家轿夫,反见一个青年牵着马站在刑部门口前的石阶上, 背光而立,紫衣锦袍在阳光下呈现一片很轻柔的色泽。
刹住脚步,止住想揉眼睛的冲动,等等……樊小将军原来没有去跳黄河刷□啊?
站在阶前的青年闻声回头,还是那是张英俊明朗的脸,虽眉眼间还有些年轻豪门子弟惯有的稚气,但总的气场已是成型,假以时日,必是气势非凡。
“ 谢大人。” 樊林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