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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引云笑道:“那又如何?你想试探我的轻功?还是想看我是不是畏高?”
唐断摇摇头,低声道:“坐在这里喝酒,可以看见一些在其他地方看不见的事。”
“例如?”秋引云指一指正前方:“那里是内城通向外城的必经之路对不对?”
“不错。”唐断笑着点头,“要你来,是因为你够聪明,不要李红剑来,是怕他冲动惹祸,而且……”
秋引云忽地“咦”了一声,指着右侧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今天我们要监视的另一个目的——风雷客栈,也就是住着所有从外地来唐门的武林人士。”唐断道:“今天出了这样的大事,如果唐门弟子中某些人和他们有所往来,必来报信。”
“我刚刚看见有人进去。”秋引云道:“就是今天说认识快刀胡喜的那个。”
唐断点点头,回身道:“是二十一,去一个人盯着。”
秋引云转头望去,黑暗中,突然站出一人,抱拳躬身道:“遵命!”再度消失于黑暗中。
“居然有人跟着?”秋引云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微笑道:“不愧是刑堂堂主,排场很大呢。”
唐断道:“我们要监视的目标很多,不过,我不出声召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上来的,所以,你有话尽管说,不会有人偷听。”
秋引云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仿佛有很多话想告诉他,矛盾着,便莫名其妙的有些气恼,站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唐断出手极快,一把便扣住他手腕,沉声道:“不能去。”
“为什么?”秋引云不解的问,翻腕亮掌,挣脱唐断的束缚,一掌推出。
唐断拇指扣回掌心,横掌斜切他脉门,逼他收手,道:“我不想打草惊蛇。”
秋引云知他说得有理,但又不愿继续和他在此相对独坐,跳开一步道:“我饿了,下去吃东西总可以的吧?”
“可以叫他们买上来吃。”唐断显然根本不打算让他离开。
“那……”秋引云一顿足,转身道:“我下去方便。”怕唐断拦他,一刻也不敢停的往下走。
忽听唐断在身后“嗤——”的一声轻笑,秋引云涨红了脸,很想回身骂他,却不敢转头。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仿佛竟有些怕起唐断来。
匆匆下了城楼,秋引云忍不住抬头向上望,见唐断仍坐在原处,连动也未曾动过,衣袂飘飘,月色冷凄,照在他身上,竟有几分难言的孤寂。
“秋公子。”守在城楼下的刑堂弟子见他下来,忙道:“堂主吩咐,为免打草惊蛇,请公子不要太靠近风雷客栈。”
“我知道。”秋引云狠狠呼出一口气,似憋在胸口已有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刚刚看见唐断一个人独坐的模样,莫名的便有几分难受起来。细想了一下,发现唐断从来不提他的父母,这次和他们一起回到唐门后,拜见过唐老爷子便出了武炎的事,虽说有召集唐门上下齐聚,但并不曾见他和自己的父母打过招呼,难道说……
他拉住旁边一名刑堂弟子问道:“你们堂主是唐门嫡系弟子吧?”
“当然是。”那名弟子笑了笑道:“不过堂主不高兴有人提这件事,我们也不敢多说,秋公子,你也不要问起比较好。”
“为什么?是有苦衷吗?”秋引云最是好奇,越叫他不要问,他越是要问到底。
“堂主的私事,我们这些门下弟子怎么敢随便说起?总之,秋公子你不要到处问其他人,免得惹堂主生气。”那名弟子微微一笑道:“秋公子,堂主对你很好,拿你当好朋友,你以后可以慢慢问他,但是现在,还是不要太好奇。”
秋引云微怔,不知为何,脸上悄悄有点发烫起来,低声自语道:“唐断对我很好?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那名弟子道:“堂主一向不苟言笑,一年到头难得看见他脸上有点表情,但是对着秋公子你的时候,多少会带一点微笑,对我们这些看惯了他面无表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如果堂主不拿公子你当朋友,也不会特意带你来这里了,要知道,城楼禁地,在此可观唐门全貌,不要说外人,连我们不得堂主允许,都不能上去。”
“你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秋引云失笑道:“说得我好象是很重要的人,我可承受不起这等厚爱。其实,他不过是要我帮他查这件案子罢了。”
那名弟子笑道:“秋公子怎么说都成,只求秋公子你别追着问关于堂主的事,我们难得看见堂主高兴的样子,办事都觉得轻松一点呢。”
便有别的弟子听见他们的对话,也跟着上前插嘴:“是啊,秋公子你可千万别惹堂主生气,不然我们就惨了。”
“秋公子啊,要不你就在我们唐门多留些日子吧,我们都很欢迎你。”
“对对对,秋公子你一来,我们刑堂连阳光都灿烂起来了。”
“不不不……不是吧……”秋引云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一群把他当救命恩人一般的刑堂弟子,有点手足无措了。
难道,他在唐断眼中,真是特别不同的好朋友?
但,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呢?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没有人看见从城楼上下来的唐断,阴郁的眼看着秋引云,也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风雷客栈走出来的那个人。
虽然披着连帽锦裘,但那身影却实在太过熟悉,让他不得不怀疑。
“跟上去。”他低声下令。
刑堂弟子被他吓了一跳,见他并未发怒,忙分派人手跟上了那个人。
秋引云见他走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他是否听见刚刚那些刑堂弟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又不肯示弱,粗声问道:“你觉得那个人很可疑?”
“我想,我应该见过他。”唐断看着秋引云,“你对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我?为什么问我?”秋引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应该是你们唐门的人吧?”
“不,看身法步履都不像,应该是在外间遇上过的江湖中人。”唐断深思道:“我记得李红剑说他见到一个认识的人。”
秋引云笑道:“我们可不见得会认识啊。”
“不一定。”唐断皱眉道:“我怀疑还会有事情发生。”
事情果然便发生了。
不过,并不是在外城,而是在内城。
唐断和秋引云守了一夜回来,尚不及向唐老爷子报告有什么新发现,便听人说出事了。
风嫣死了。
死在后花园。
被一利刃从左边后背刺入,直透心脏而死。
尸体已经冰冷,是在前一晚亥时时分死去的。
唐愁在与同系的哥哥唐末喝酒聊天后回房,发现风嫣不在房内,以为她寻人玩去了,也没在意。直到半夜仍未见风嫣回转,也无丫鬟送信说她在哪位小姐房中玩耍,便四处找寻,却在后花园找到了她的尸体。
四十二 回归
最后看见风嫣的人是谁?
秋停玉忙摇手告诉唐断:“不是我,我走的时候,唐倩来了,她应该是最后看见风姐姐的人。”
唐倩也不承认,“戊时刚过我便回房了。”
“那么,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唐断一边等着助手唐容的验尸结果一边问道:“亥时的时候,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她为何会独自跑去后花园?除非,是有人约她去那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唐倩冰着一张脸,淡淡的道:“我想,问丫鬟会知道得更详细一点吧?”
唐断道:“我已经问过风嫣的贴身丫鬟小桃,她是在戊时一刻的时候离开,而唐愁在亥时初发现了她的尸体。也就是说,她就在这近一个时辰内被杀。详细的时间,要等阿容验完尸体后才知道。”
在里间的唐容扬声道:“死亡时间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在戊时三刻到亥时之间,可见十八嫂在那里呆了至少有一刻钟的时间后才被杀。”
“听见了吧?”唐断看着她们俩,“戊时一到,东院大门会上锁,所以,南院西院和北院里的人都不可能进得了东院去杀风嫣,因为杀了人后走不掉。所以,住在东院的人我会一个个问过来,就先从你们开始吧。”
“时近亥时,大家不是都睡了吗?”秋停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个个都跟你那么闲,半夜蹲城头上吹风呢?”秋引云一回来就蒙头大睡,唐断却精神奕奕的揪着她问东问西,把这位未来的女侠问得好不耐烦。
唐断只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问道:“那么,你那个时候在房间里睡觉了?谁能作证?”
“睡觉就睡觉了,难道我能把周公从梦里抓出来给你证明?”秋停玉越发不耐起来,粉白的颊微微涨红,瞪着他道:“你要不是昨天跑出去蹲城头,难道你就能说出自己睡着后有什么人来证明吗?”
唐倩忍不住微笑,发现唐断冰冷的眼光扫了过来,赶紧收住笑,正色道:“从我的房间到后花园,一来一回也得一刻时间,近亥时的时候,我觉得嗓子不舒服,叫丫鬟给我端了一壶茶进来。”
“我想,风嫣之死,总不能再说是与程子宁有关了吧?”李红剑挥手击退欲拦下他的刑堂弟子闯了进来。
唐断向那几名跟着他冲进来的刑堂弟子点一点,示意他们退下,转身看向李红剑:“好象一开始我就没说过风嫣的死和程子宁有关吧?不过,一日一夜间,两起命案,实在很难说是毫无关联。”
李红剑哼了一声道:“我能不能见见程子宁,问她几件事?”
微一沉吟,唐断点头道:“好,便让你去见她,希望你可以知道一点新的线索。”招过一名刑堂弟子,让他带李红剑去关押程子宁的地方。
李红剑挑眉一笑,转身刚要走,忽又回头看他,问道:“听秋引云说你昨天发现了可疑之人?”
唐断皱眉道:“不是可疑之人,只是刚开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是江湖中人罢了。”
“哦?是谁?”李红剑起了好奇心。
“是你我都认识的人,杜还剑和路君玉。”
李红剑不知为何笑了起来,“他们来唐门干什么?有趣!”
“你不是要去见程子宁?还在这里罗嗦什么?”唐断瞪了他一眼道:“要秋姑娘和你一起去吗?”
“要!”
“不要!”
李红剑哼了一声道:“是一些私事,不方便让旁人知道。”
“是不是有什么亏心事不方便让人知道啊?不过,本姑娘也不稀罕。”秋停玉大眼珠滴溜一转,笑道:“唐断啊,路君玉他们在哪里?我猜大哥应该很想和他们见见面,问问镜花的近况才是。”
“哦,我已经安排他们住进了客房,就在秋姑娘你们住的那所园子里。”唐断道:“令兄和他们昨夜已经见过了。”
路君玉斜躺在床上,一双眼却紧盯着杜还剑不放:“我说,你干嘛好好的卸剑阁不呆,非得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为了不被你甩开,跑得多辛苦啊。”
“我并没有叫你随我一起来。”杜还剑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乍展,给自己倒了杯茶。阳光自微敞的窗透入,碎花般散在他身上,他提壶、翻杯、注茶,腕舒肘抬,一动便是一种风姿,千动便是千般风情。
路君玉低声一笑道:“你知道我一定会跟着你来的,你知道我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行走。在那山上,在镜花身世未卜时,我曾怀疑镜花真是你的儿子。你们其实很像,和郭傲也像。”
杜还剑侧过头看他,阳光滑过他琥珀色的眸,有一抹眩惑。
“为什么?”他问,不在意的抬手浅饮了一口茶。
“不是长得像,只是给人的感觉很像。”路君玉偏着头看他,低笑道:“而且,你从小疼镜花多过疼我。”
杜还剑横了他一眼,冷然道:“那是因为他比你乖,比你听话,不会惹我生气……”
“你还说?你从小就对我有偏见。”路君玉躺不住了,坐起身来道:“镜花才五岁的时候,你就开始教他练剑,而我呢?你只会把我关在书房里念书,却不能教我一招半式。你早说嘛,你早说他是你师傅的儿子,和我这孤儿关系不同,我也不会生你那么久的气。”
杜还剑扫了他一眼,微笑道:“你怪我偏心镜花,所以便不肯管我叫一声爹,或是师傅,对不对?”
“小时候孩子气,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那些陈年旧事,我早也不在乎了。”路君玉只是淡淡一笑。
杜还剑怪有趣的看着他,小口喝着茶,笑道:“既然你已经不在乎了,那么,叫一声师傅来听听吧。你还那么小一点的时候,”他用手比划着,笑吟吟的显然很高兴,“实在很乖很可爱,肉呼呼的,我一捏你的脸颊,你就会嘴嘟嘟的流口水,太好玩了。”
他说得欢喜,猛抬头见身前一道黑影逼近,路君玉冷着一张脸道:“你就趁我那时候小,还不会说话,所以就用力欺负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