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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窝在齐风怀里大乐,这人,真个是只狐狸精,这脸色变得怎么比那天上的云彩还要快!
这时,老和尚刚好穿好鞋子,站起来走了几步,满意点头道:“嗯,嗯,施主真是与佛门有缘呐!连这鞋,都是正好的!”说罢,一甩鼻涕,趁我们躲闪的空档儿,风一般往寺门方向飘去。片刻,风卷落叶、无影无踪!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输赢无测,望天上云卷云舒。”半天,才有疏落懒散的声音,仿佛自天边传了过来,如兰鸣琴奏出的弦音,一波波浮在半空中,久久萦绕不去……
空荡荡的佛院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立于其中,涅呆呆发愣!
67轻描淡写小悠闲
“本少爷和你结仇了!”
——狐狸离开烟波殿前,如是对齐风说道。
而齐风同志若青松翠柏,栽在那里,根深地固、纹丝不动!连个眼皮都没赏给狐狸一个。
我哼着小曲,缩着脖子小跑进了内房,竟看到东方禹身着蓝绸便服,腰束白色孝带,披着一身黑发,坐在炕桌前喝茶看书。
“皇上来好一阵了。”明儿帮我脱了那双已经由白变黑的袜子,小声说道。
“怎么弄的,如此狼狈?鞋子呢?”他皱眉问道。
我顺势往他怀里一倒,拉过毯子盖上,回道:“被人抢了。”
东方禹把杯子往桌上一墩,高声问道:“齐风,什么人如此大胆?”
齐风快步走到房门前,想了半天回道:“破和尚!”
见东方禹挑眉,我大笑。连忙解释道:“是穿着破衣服、破鞋子,宛如叫化子的老和尚。”挥手让齐风退下休息去了。
“哦?和尚怎么会抢东西?”
“今天可是巧了,竟又遇到上次那个老和尚了。”然后,就把遇到老和尚的事,与他说了一遍。边说,边夺过东方禹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东方禹皱着眉头,自袖里掏出明黄|色帛帕,帮我拭嘴角的茶渍,“说来这国师当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行事,还如个孩子。”
我抢过他的帛帕自己擦,“我知道,你就是不放心我去陵国。”
他点点头,“是不放心!那宇文留璃,深不可测,你又清水一般,朕怕你到时吃亏。”
“放心吧,不是还有老丞相和徐尚书他们陪着么,这跟去的人,个个人精,定会护我周全的。”
“朕不亲眼望着你,便觉不踏实,唉!”他握着我的手,来回的磨擦,而那手上的硬茧磨得我的心里热热的。
“这三国有协议不是,量那陵王也不敢轻易动手动脚。否则,这背信弃义之罪,他便是担上了。”我摸了摸肚子,饿了!忽然心血来潮道:“今天正好你在,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东方禹一愣,然后摇头,“呃,君子远疱厨,不好!”
我撇嘴,“酸迂文人便是你这样的。”
他俊脸一展,笑道:“朕是怕你做出的东西,吃不得。”
我不乐意了,白他一眼道:“瞎说,我做的东西,保准是你吃一回想两回,吃两回想三回。”然后拉过他的头,上去便是数口。吮吸够了,才小声道:“算一算要和你分开这许多时日,真有些舍不得。就当、就当,是为我栈行吧。”
东方禹清明的眼睛划过一道亮彩,含笑道:“第一次听殊儿说舍不得,只为这一句,朕可以什么都依你。”
我闪开他的狼爪,提起紫竹小狼毫,在那生宣尺素上,开始拉清单。然后叫来明儿,让他去吩咐厨房备好依此各式材料。
听说我要亲自下厨,以桑娘为首的大队人马轰轰隆隆,卷着狼烟围拢过来。连才离府不久的周狐狸,都赶来了,顺便带来了他的老爹,周老狐狸。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送的消息,我这府上的事情怎么全会都自己长翅膀飞呢。
我边炒菜,边狠狠的想着。
“哟,小猪儿这身打扮可真是俏!”老妖精也来了,自然后面跟着他上面那位,闷葫芦杨博。
我也笑,我这身打扮在这年代确实怪异了些——头戴高挺厨师帽,身着白色厨师服,手里舞动着大炒勺。怎么看,怎么英姿飒爽、潇洒利落。
当老妖精围着我转到第三圈的时候,被我一脚踹出了房门,看就看呗,还动手动脚,不知道自己碍事么?
“大家都散散吧,小心被烟呛到。齐风你负责疏散人群。”我在熊熊烈火中,朝那些等着吃白食的众人吼道。
桑娘老大不愿意,一手牵着小京云,一手甩着手帕,率领众人扭哒扭哒撤离了现场,只剩下齐风和明儿在一旁帮忙。我老大的松了一口气,我这是做饭,又不是耍杂技,有什么可看的。
“少爷,少爷,这便是你以前在新奉楼点过的那些菜吧?”小明儿兴奋的在一旁伸着细长脖子问道。
我点头,笑道:“怎么样,本少爷没失言吧,说做给你吃,就一定会做的。虽然是晚了些。”
那小孩儿撇嘴,揪着衣角道:“连皇上都在,哪里会有我们这些下人的份儿。”
我抽出手来,给他一个爆栗,“笨!没看到少爷做的多么。皇上一份,女眷一份,还有一份,便是你的,小馋猫!”
那小孩儿立即眉开眼笑、欢欣鼓舞起来,小跎螺般开始在我身旁乱转。
茶香童子鸡、红烧狮子头、水晶肴蹄、鸭包鱼、佛跳墙、东坡肘子、清蒸桂鱼、毛氏红烧肉、荷塘小炒、蟹黄南瓜、瓦罐桃花鸡汤、清香玉米羹……等等等等,等这八浑八素外加四种堡汤,全部上了桌后,我也累得腰软腿软、只有出来的气,再无进去的气了。
凑到桌旁眨巴着眼睛望向众人,而那些没良心的,都个个吃得满面油光光,竟没人理我。
我大恼,呵道:“给我留一点。”
还是东方禹疼人,斟了一杯胭脂红过来,道:“殊儿辛苦,先歇歇吧。” 望着这人眼角都含着的温暖。一时到让人不知是酒香熏人,还是他的笑意醉人了。
回他一笑,慢慢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小猪儿、小猪儿,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赶明儿一定得把这做法教我。我的飘花酒舍要名扬立章大陆罗。”妖精边吃边做他的春秋大梦,再不顾染了艳丽衣裳,欺身挤了过来。
我放下玉杯,白他一眼,冷笑道:“哼,想要,好呀,这世上可没白吃的午餐,拿你的胭脂红秘方来换吧。”
妖精一听此话,便如要了他的命根子,跺着脚急呼道:“了不得了,这简直强盗么!”妖娆媚眼却一直瞄着东方禹。
这妖精,每次在我这里吃鳖,便会请他弟弟作救兵。
东方禹夹了一注菜放于小太子碗中,笑道:“其实哥哥是划算的。”
周狐狸细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鸡腿,也笑笑道:“就是就是,你从殊儿这里掏去的新鲜东西,可是不少了呢。都没见你拨过一丝寒毛。”
我赶紧附合,“就是,就象没拨毛的铁公鸡!”
妖精不愿意了,倒在旁边的杨博怀里撒起泼来,嘴里还不忘塞一块肘子,含含糊糊地叫道:“真真是吃人嘴软,瞧瞧你们,个个替他说话!杨博杨博,快帮我记下这些人,有机会,一个也不放过。”
杨博闷了半天,憋出一句,”算了吧。随便一位,都是咱惹不起的。”
大家全笑了。
一旁的晏老爹和老狐狸周应昌陪着白胡子老头种淼,一边饮着小酒一边看我们吵嘴,都笑得没了眼睛。
我眼睛一亮,走过去夺下晏老爹手里的酒道:“这酒,温过后的才好喝呢。”
晏老爹摇头,“殊儿乱讲!你爹我喝了这许多年的酒,怎么都没说听过?小心老丞相笑话你。”
白胡子老头笑了,“就让国师试试吧,他总是能有惊人之举。”
我笑,“晏殊僭越了。”
说罢,挽起玄衣袖口,命人拿来白瓷酒壶。把剩下的半坛子胭脂红倒进一樽白瓷酒壶中,然后搁到一个小桶里用沸水浇淋。
妖精急道:“你若糟蹋了我的胭脂红,小心你的小猪头。”
这人,没见识!我不理他!
狐狸问道:“浇水何用?”
我手里不停,回道:”胭脂红清甜爽利,在这样的隆冬将酒隔水加温,温热时酒气会蒸发的更热烈,从而酒香扑鼻,再细细品来,香留于齿,滋于喉,暖人肠,最是舒服。”
只浇了几遍温水,酒气就开始慢慢渗出壶外。我拿过白瓷小钟,一一斟了,顿时香气弥漫到整个房间,让在场众人都醺醺然如微醉。而白瓷种中的胭脂红,晶莹剔透微波泛光,红中粉嫩,真若女子盈盈红唇上的胭脂了,见之,更让人忍不住欲一亲芳泽。
最先一杯,递给白胡子老丞想,笑道:“今日家宴,不论国事,长者为先。”
白胡子老头早就忍耐不住了,捋着白胡子道:“嗯,同样的酒,怎么一温,就温出不同的味道来?”说罢,微微抿了一口。也不理众人皆望向他的期待目光,眼睛微闭细细回味。
半天,才喜不自禁道:“清甜醇厚且带微辣,饮后口齿生津、回味无穷,沁人心扉!”
大家一听此言,都再不顾矜持,纷纷抢了那白瓷钟,慢慢细饮。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连小京云都伸出小肥手想要喝,被我一筷子拍了回去。
“好!好!”不爱开口的周应昌舅舅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老妖精东方清阳更是笑意频频,道:“怎么就没想到我这胭脂红还有这种喝法,我这命根子,还真是宝贝呢。”
大家一起“切”他,他也不带脸红的,依然不闲闲的又吃又喝。
微笑着望着这情景,我转回房里,抱出了新作成的绝世好琴,曼挑琴弦、婉转清音唱道:
前世一杯水君子未相见
枉做了凡人百年
看他乡千张脸若有缘不擦肩
换得今朝面对面
无意间轻描淡写小悠闲
掏出心中地与天
谈笑间情谊无边任月光舞窗帘
恍如遁回桃花源
忘却了世间的尘与烦
想起了心中的湖海泉
真情他哪儿来的借与还
邀得一壶清酒浓半山
再多沧桑还是尘与凡
再多风雨换来湖海泉
曾经推窗望月独自参
今日秋寒朋友知冷暖
无意间轻描淡写小悠闲
但愿,这美丽清音,能洗涤掉每个人心底间的阴郁。
但愿,这轻描淡写的小悠闲,能冲淡世间万物悲欢离合的悲情。
但愿,这今朝面对面的快乐,能成就你我之间再不能忘却的记忆——东方锦月
68神云山顶封禅礼
酒宴一直延续到很晚才散。晚上,跑去潜龙宫与东方禹作伴。
这人说自种皇后去后,觉得潜龙宫空荡荡的惹人心凉。没办法,我只得时不时的过来伴他。
喜孜孜地跳上床,只穿一袭轻薄单衣,坐在被窝里抱着枕头,眨巴眨巴望向东方禹。
那人被陶九服侍着,先脱了宽袖镶龙滚边大敞,接下来是蓝色金丝紧身长衫,然后是絮得轻轻薄薄的锦缎棉衣,再往后是明黄|色柔软丝质中衣,望到最后,才剩下一件明黄|色软丝亵衣,我拍打着枕头叫道:“了不得了,快成球了。”
他笑着挥手让陶九退下,边往床上坐边笑道:“记得朕登基那天,共穿了十一层衣服。”
我咂舌,腻进他怀里,感觉着那宽阔富有弹性的温度,蹭了几蹭道:“还是这里温暖。”
他一把搂住我,细细地吻着我的脸颊,低语道:“今天老丞相如此开怀畅饮,全是殊儿的功劳。”
我就势接住他的唇,吮吸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道:“心里老是愧对老人家。”说罢,抬手摸索着剖了他身上的亵衣,望着那精壮健美的身材,用手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抚摸着。
“说吧,可是有事求朕?”那人低下头,一双含笑的清亮细眸望着我。
我忍不住埋进他怀里轻笑,然后抬头嗔问道:“锦月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
“今天如此乖巧,你那些小心思,已经全摆在脸上了。”
“那有。”我脸红自他怀里坐起来,见他那含笑的眸子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举手投降,”好吧,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只是这次去陵国,可不可带上齐风?”
他把玩着我的手,道:“即使你不说,朕也是会安排他去的,还有你二哥,也可一同前往。此次不同往日,多个人照应,朕就多放心一些。”
我大喜,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