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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有事了,有空吗?”
陆勤仲的确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上回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为了他弟弟的事情。突然间,他想到陆定语。
严君廷马上看往陈雅静。“待会儿几点有病人?”
“四点。”
“雅静,先挂上休诊的牌子,四点我会准时回来。”忽然迸出的念头需要陆勤仲帮他证实。
两人就到诊所对面的咖啡厅。
陆勤仲清楚严君廷等会儿还有病人,直截了当地问:“上次我来找你,看见我弟弟由你诊所走出来,你们还有联络是吗?”
“你是说……陆定语吗?”
“是啊。你们真的还有联络?”陆勤仲困惑地问。
“老实说,我根本不记得他是你弟弟。”难怪他对陆定语总是有种熟悉感,却从未去探究,因为他根本不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会跟他认识也是有原因的……”他以最简短的话来说明他们认识的经过,当然也隐瞒了陆定语是同志的部分。
陆勤仲听完之后,也为这个巧合而感到有趣。“没想到定语最后还是变成你的病人。”
“勤仲,你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还不是为了定语,前些日子我三妹雪霜好不容易找到他,他现在一个人住,也不接家里的电话,雪霜很担心,非要我再找个心理医生不可,我就想到了你,没想到这缘分还真是巧。我听雪霜说,定语现在住在他高中同学那边,情况还是很不稳定。君廷,请你帮帮他吧!”
“勤仲,我不是不帮忙,只是根本不清楚他的状况,你要我怎么做呢?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帮他,就将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统统告诉我,要不然就算是我来也只能束手无策。”这次,严君廷坚决非弄清楚陆定语的事情不可。
“这……”陆勤仲略感为难。
“你了解我的,难道还怕我会到处乱说?”
“当然不是,那是我父亲不准我们说出去。”说到自己的父亲,陆勤仲也面露反感,思索了会儿,他终于决定说出真相。“好吧,我跟你说。定语排行老四,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他很聪明,极为受宠,连我们这些哥哥姊姊也全都让着他,从国小到高中,他没拿过第一名以外的名次回来,我父亲一直视他为接班人。你也知道我们是医生世家,就因为家人全都是学医,无形中,大家对定语的期盼也是要他成为医生。”
“可物极必反,就因为全部的注意焦点都落在定语身上,才让他透不过气来。直到他上大学,在重重课业的压力、与我们过于殷殷的期盼下,事情爆发了——定语在一次考试中夺门而出,回到家后他割腕自杀。”说到这里,陆勤仲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我父母很爱面子,对外说定语失踪三天,其实那三天他是在医院度过,出院后就休学了……接下来他几乎不吃不喝,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又不肯看医生,每天就躺在床上,也不跟我们说话;幸好他有个大学学姊经常来看他,终于让他慢慢好转,我们也以为他已经好了,没想到……”
“很难好的,因为这不是身体的病痛,而是心里的创伤。”严君廷淡淡地说。
没想到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陆定语竟然伤得那么重,他早该知道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乍看之下他什么都不在意、很潇洒,实则很在意外界的评价。
“我们都以为他可以撑下去,哪知却害了他一生。其实我也无法谅解我父亲的作法,从小他们就告诉我们唯有好成绩才能得到一切,也只有在我们考得合乎他们的期望才能得到一点奖励,定语的聪明让他们认为理所当然,所以他是我们当中最缺少关爱的一个。君廷,请你务必要帮助他!”这几年来他们也尽可能的努力,却始终无法了解弟弟在想什么,只能将希望再交给严君廷。
直到此时,严君廷才更明白陆定语的心情。他之所以会那么渴望有人爱他、渴望有人拥抱,原来是因为自小缺少亲情的疼爱;如果能够,他也希望帮助他重新站起来。
“勤仲,能帮的我绝不会推辞,放心吧!”
二度答应陆勤仲,隔了几天便到范宇希家里看看情况,看见他们两人相处愉快,心头的一股异样情愫慢慢酝酿成形,却很快又教他压下。
总觉得似乎没有他介入的空间了。
就在他要离开之前,陆定语竟说有东西遗忘在他那里,想也知道是个藉口,他没有拒绝,带着他回到家里。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丢出问题,等不到陆定语回应,严君廷脱下外套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看来你现在跟宇希还不错,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宇希终究爱着江旭东,不可能选择你,留在他身边你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是让三人都痛苦而已。听我的劝,去找寻另一份真正属于你的恋情。”说完,他迳自到厨房倒饮料。
有见过前任情人还这么为抛弃他的人着想吗?
谁教他这么喜欢他们两人,想想自己的确是烂好人一个。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在范宇希的家里看见严君廷,他的眼底就只容得下他。
他一直在等严君廷打电话给他,可等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严君廷始终没有打来,更甚者还对他不闻不问、冷漠至极,仿佛他们真的再无一点关系。
因为严君廷刻意疏远的关系,今他又回到过去的情况,与外界彻底隔绝,只能活在他的世界中,他一直在等他,偏偏他却无情得很。
“你刚刚说什么?”
锁着严君廷的眼睛,陆定语已经无法在他的眼中找回昔日的恋慕了。他好受伤,原来只有他一头热吗?以为严君廷喜欢自己,难道是看错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
“有必要吗?宇希对你很好不是吗?”他现在唯一的身分是陆定语的心理医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但我还是想说,有些事情最好别太执着……”
砰!陆定语重重击了墙壁一拳。
“为什么你始终要提到宇希?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以再谈了吗?”他不耐地咆哮。
严君廷吓了一跳,手上的杯子差点翻倒。“你同时喜欢我们两个人,我可以接受,也能明白你为何会有这种心态;但既然你选择了宇希,还要我怎么做呢?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非常不喜欢复杂的感情,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懂吗?”说完,他将杯子递出去。“我跟宇希不当情人也能是好朋友,我希望我们两个也是。”
不!他绝不允许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以解除他体内旺盛欲望的身体就在眼前,陆定语压抑不了下腹的火焰,一个箭步上前。
严君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遭陆定语拉入房间内,被压制在床上。
“陆定语,你做什么?”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你要逼我是吗?”严君廷全身紧绷,能用上的肢体全派上用场,企图阻挡陆定语的进犯却徒劳无功。
“你会喜欢的。”陆定语唇角漾着邪气的笑,解下严君廷的领带绑住他碍事的手,之后一个一个扣子慢慢解开。“别抗拒我,你不是喜欢身体的享乐吗?我保证能带给你至高无上的欢愉。”他隔着长裤亲吻他的小腿。
陆定语耐心地在他身体上引燃导火线,双手宛如发烫的烙铁,逐一找寻他私密的敏感点,每到一处就引起严君廷激狂的需索与热情的呻吟。
严君廷低喘着气,难耐地扭动身体,却始终无法逃脱陆定语的掌控;不论他逃到哪里,下场都一样,而且还得接受更恶质的挑逗。
陆定语把他的长裤褪下一半,露出他的下半身,半截的长裤又刚好能困住他的双腿,令他动弹不得,隔着棉布,或舔或含地磨蹭他的私密地带。
严君廷发出长长的嘶吼,弓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渴求更多的欢愉。
突然,陆定语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令严君廷的理智霎时回神,不解的看着他,却很快在他的眼中读出一抹骄傲与得意,彷彿眼前的情况全在他的控制之下,按照他的剧本而定。
就在陆定语又欺身封住他的唇时,严君廷也回敬一击,咬他一口;尽管他被绑住,依旧能与他势均力敌。
陆定语扬唇轻笑,二话不说又把他翻转过去,在没有润滑、扩张的情况下,猛一挺身,将自己早已昂藏的坚挺顶入严君廷窄小火热的身体内,恣意冲撞、用力在他身体里快意驰骋,像是永不停歇似的,只为满足他的欲望。
“唔、唔……”身体被侵犯,严君廷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只能关住自己的声音。陆定语的技巧的确了得,一半欢愉,一半折磨,让他同时身在天堂又在地狱。
听见了严君廷的闷哼,陆定语终究涌起一小簇的心疼,他抬高他的腰,让他维持跪趴的姿态,再趴上他的背部,将轻吻如狂风暴雨地落在那光洁的背部上。陆定语伸手探到他的前头,抚弄他也蓄势待发的欲望,他圈住上下地套弄,试图让严君廷也能获得疯狂的快乐。
在陆定语有意的挑逗下,严君廷已逐渐攀上情欲的巅峰,吐气喘息皆透出强烈的饥渴,配合着陆定语的律动,他们一同沉沦,同时解放。
尽管严君廷想全力抵挡,最终仍不敌陆定语的存心挑逗,败倒在他手中,情欲如浪潮席卷而来,淹没了两人。
在这场没有终点的**中,他的理智慢慢涣散,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时,严君廷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松绑。
“喜欢吗?”陆定语指尖在他的脸颊上徘徊,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还想继续折磨我?”严君廷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下半身传来的疼痛却告知着自己刚才经历过激越的大战,几乎将他折腾得不成|人样,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动弹。
“我们那么久没见,才三次而已,我相信你还行的。”陆定语笑得很邪,浑身充满活力,仿佛就算彻夜贪欢也无法满足他。
俯下身,他舔着严君廷的喉结,灵活的舌与唇在他的身上演奏出一场最精湛的交响乐,用全身的重量压住他,下半身故意抵着他,带着男人特有的侵略与狂放,想要继续逞凶的意图十分明显。
“放开我……”自知虚弱的声音成下了气候,严君廷又故意问:“你不是喜欢宇希?”
深黑的眸子瞅着严君廷疲惫的脸,陆定语没有回答,又给他一记深到会夺人心魂的缠绵之吻。
稍微平息的心跳与呼吸又紊乱了,快意渐升,狂野的律动再次展开。
他与他之间,最后只剩下对彼此的热烈渴望,高张的欲望燃烧着,又如海浪将严君廷的理智冲刷地所剩无几,低喊成了强烈的节奏、强悍的心跳声则成为他们这场交战的点缀。
淋漓尽致的欢爱,终于在清晨之际落幕……
单纯的关系愈弄愈复杂,严君廷得不到陆定语的心,却意外地让他迷恋上自己的身体。
拒绝不了第一次,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接踵而来。
每回他都很想抗拒,却力不从心,最后乖乖顺从。陆定语总是七点半抵达他家,有时陪着他吃晚饭,有时一看见他就拉他上床,不到九点绝不会下床,在又饿又累中,他们的身体却是欢愉的。
今晚都将近十点了,却没等到人,他想陆定语应该不会过来了。
他真的很想帮陆定语,但他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其实就跟正常人无异,甚至还特别狡诈机伶,就是要他帮也无从帮起。
或许范宇希才是他真正的解药吧。
吁了口气,他想洗个澡睡觉,急切的门铃声却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外头下着
雨,开门之后,陆定语湿渌渌地走进来;他还来不及开口,含怒的目光已经扫向他。
“我还真被你骗了呢。”陆定语冷冷一笑。
“你说什么?”
“你跟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吧?”他表情黯沉,阴侧侧地逼近严君廷。
他全身迸出冷冽的寒意,教严君廷由骨子里打颤。
他刚从范宇希那边过来,才知道原来不只他跟学姊,甚至连严君廷应该也清楚他的事情,明白他根本不是“天空”,一切全是他的妄想而已,但他们却什么也没对他说,是存心想看他的好戏是吗?
“什么……一伙的?”陆定语每近一步,他便退后,专注地盯着他的下一个动作,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端倪。
深邃的眼眸如鹰隼,陆定语紧紧缠着严君廷,阴郁的表情只有满满的愤怒。“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