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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君廷,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番话听在陆定语耳里好像是严君廷想要将自己推开的意思,使他极度反感。
“我是希望你先谨慎考虑一下,看看自己的作法是不是太过急躁?总不能因为喜欢就去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我敢说那样你也不会快乐,又何必呢?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太过强求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他究竟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晓得自己呼吸异常急促,想要快点把陆定语赶走,才有喘气的空间。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陆定语恼火了。“你凭什么管我?”
“我没有管你,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给你建议,如果你不采纳就算了,我想锁门下班,你要不要先离开?”严君廷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好话说尽了,若陆定语还要继续追问,就会很难看。
陆定语扯住他的手臂,一使劲,将他带入怀里,扣住他的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想跟我撇清关系,要逼我做出选择吗?”
严君廷淡淡地弯了唇,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我想你弄错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不就是上过两次床而已,你清楚我是同志,就该明白我对同性的身体有所渴望,那两次不过是我们同时有感觉而已,算不了什么;再者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宇希,就更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感觉或者要逼你做出选择。”
“不喜欢我你会跟我上床?”他没忘记严君廷说过的话。
“以前不会,但我已经两年没有**了,就让我沉沦一回也无所谓吧?”严君廷迎上陆定语欲探索、解剖自己的利眸,彻底架起防备,不露出一丝破绽。
“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陆定语使力抓着他,要逼出他内心的感觉。
“很抱歉,没有。”他果断地回答。“那纯粹是身体上的欢愉而已。”
“只是身体的欢愉?”陆定语神情严肃地质问,有点不敢置信。
尽管当年他因为害怕承认自己的性向不敢接受范宇希的感情,也无法抹去曾对他心动过的事实,他执意地想要道歉,想要得到范宇希的谅解,他不想放弃曾经喜欢过的范宇希。
同时,他另一半的心却在严君廷身旁徘徊着,待在他身旁能获得满足……他很怕失去严君廷,才会贪婪的两个人都想要。
但现在,严君廷却已经开始推开自己了。
“我不相信!”严君廷眼底的柔情绝对不假。
“你非相信不可。”严君廷挥动手臂,甩开陆定语的掌握,好让自己的心跳能够趋于平静。
“不可能,严君廷,你是喜欢我的!”就像当年他其实也猜到范宇希喜欢自己一样,陆定语有这份自信。
严君廷耸了耸肩,状似无谓地承认。“没错,我是喜欢你,但那种喜欢只是肉体的,身体想要享乐的时候,我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绝对不只你一个,所以你别误会了。”
“严君廷,有种你再对我说一次!”他钳住他的手。
“很抱歉,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陆定语掐着严君廷手臂的手指缓缓放松。“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他抬起冰冷的眸子注视着陆定语受伤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心软。
“没有。”
“很、好。”告诉自己不再眷恋,陆定语像是头负伤的野兽,转身便逃。
诊所的大门重重关上,发出剧烈的声音,震得严君廷耳朵发疼、心口发痛,却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注视门外,他的心跳终于趋于和缓,呼吸也恢复如常,但揪在心坎的酸疼,就像是满潮的海水,一波一波升上来,逐渐将他灭顶,让他无法喘息。
一掌捣住脸,他闷闷哭出了声。他的脆弱从来不让旁人知情,绝不。
第五章
终于,他什么都失去了。
范宇希爱的是江旭东,严君廷也对自己没有感觉,鱼与熊掌果然不可兼得!摊开双掌,空空如也,他这次真是彻底失败。
“哈!”陆定语自嘲地笑。
吸了口烟,望着白烟袅袅上升,眼前弥漫着白雾一片,他的眼竟也有几分湿润,但就不知是因为烟味还是别的事情。
爬上阳台、攀上围墙,他坐在上头,双脚垂在外面,一点也不害怕;或者该说死了也无所谓,反正早晚都是一死。
食指与中指夹着如今还能让他开怀一点的烟,深深吸了口,再轻吐出来,压抑在胸口的郁闷却无法随着这阵白烟吐出,仍累积在体内深处,找不到出口。
他想,若是跟严君廷在一块,他会很幸福的,要是严君廷的话,应该能了解他在想什么、能明白他的心,他们一定是最适合的一对,但他却无法忘怀对范宇希的思念……
无法遗忘对过去的想念,他也非常困惑,为何严君廷明明清楚他的事情,却不能对他多点包容?为何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去厘清自己的心情?
陆定语手心握住闪着星火的烟头,香烟在他手心内熄灭,顺手往下扔出。
望着脚底下闪烁不停的霓虹,车子急闪而逝,只余下眼前的一阵光影。
说来可笑,他的过去也如同这画面,很多事情他根本都不记得了,从那次考试之后,他根本都不记得;等他醒来之际,左手上已经多出一道伤口。
解下早就没有用处的手表,轻抚着那道曾经差点要了他性命的疤痕,说时间可以弥补伤痛、填补回忆的那个人还说得真对。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才慢慢有这感触,以前背负不了的痛,现在想来觉得自己很傻,当时痛苦得想死,此刻却觉得有点平淡,几乎难以再想起。
如今残留在他脑海内的就只剩下——严君廷。
他可不曾将他当作备胎,是真心、单纯的喜欢跟他在一块而已,喜欢他微笑的样子,喜欢搂着他的时候。
他,好想严君廷……
陆定语掏出手机,按下速拨键;纵使上回他们闹得不欢而散,他仍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是否有退让。
按下切话键,陆定语叹气。数不清是第几通被转接到语音信箱,严君廷仍然不肯接他的电话。
他真的好想听他的声音,想见他一面,却没有勇气去找他,因为他仍旧会怕严君廷冷漠的态度,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失去”的勇气。
胡乱爬了爬头发,他放声大吼:“啊——”
“陆先生,那样很危险,你赶快下来啦!”房东想上来抽根烟,没想到先听见大吼,跟着又看见惊人的一幕,快要软了一双腿。
“死了也关系!”重新再燃上一根烟,陆定语满不在乎地回道。
见劝不动陆定语,房东也只能默默下楼。
突然,手机的讯息声响了起来,陆定语迅速拨入去听语音信箱,结果不是他期待的严君廷,而是他的三姊。
他烦躁地使劲把手机扔往地上,手机顿时解体。
忍了快两个礼拜,他再也不想一味地空等。
陆定语跳下围墙,前往严君廷的住处。
严君廷屋内的灯依然没亮起,陆定语想打电话给他,才想到自己手机的残骸被遗留在阳台上。
公寓附近没有公共电话,他在严君廷楼下站了两个小时,依然不见人回来,最后他终于死心;要离开之时,他想到那间面包坊,遂而走过去。
“欢迎光临!咦,你不是严先生的朋友吗?今天怎么只有你来?”
“他加班。”
“喔,那你是来帮严先生买吐司啰?”
陆定语应了声,随即夹了一条丹麦吐司交给张帅傅包装。
“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是今天乐透没中奖,还是被老板骂了?”已过了面包出炉的时间,张师傅正好有空跟陆定语闲聊。
“都不是,如果是你说的那些倒也还好。”
张师傅呵呵地笑说:“没中乐透就没钱,看来你不是操心钱的问题,没被老板骂也表示你工作上没出事,既然两个都不是你烦恼的,人生在世除了名与利之外,还会操烦的就只剩下一件事,是感情出了问题是吧?”
陆定语但笑不语。
张师傅马上知道自己猜对了。“要不要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没事。”
“你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不过关于感情的事情的确是强求不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到头来依然会失去,看开点吧!看在你失恋的份上,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
“我没失恋。”他强调。
“喔,没失恋干嘛摆着一张臭脸?”张师傅根本不信。
“他只是不理我。”陆定语自然而然地接口。
“为什么?”
“因为我不只喜欢他一个。”
张师傅点了点头,会意道:“看来你的感情还满乱的嘛!不过听我一句劝,男人虽然有时候难免会花心,但如果你真的找到一个好女人,可千万别辜负她,免得自己后悔莫及;不只时间不等你,连人也不一定会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点到为止,毕竟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情,能不能想通还是要看个人。
“感情有这么容易厘清吗?”
“不然呢?本来就很简单,看你喜欢哪一个多些、想哪一个多些不就得了?不要想得太复杂。你的心比较向着谁,肯定就是喜欢那一个多一点,不是很容易?”
在没认识严君廷之前,他只想着范宇希,可在严君廷出现后,那一次的意外拉近他们;慢慢地,他的心变得想严君廷的时候比较多……
静默片刻,陆定语开口跟张师傅借电话打给严君廷。
前头依然是那段听到腻了的话,等嘟声响起,又顿了几秒,他才开口:
“君廷,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还是不肯理我吗?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的痛、懂我的过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很怕失去,你懂吗?我真的很怕……打电话给我好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等你。”
站在一旁的张师傅不小心也听见他的留言,真是感人哪,“你这么诚挚,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回头的。”不过他女朋友的名字跟严先生的名字是同音呢。
会吗?他没几分把握。严君廷虽然温柔,却有他的主见,就像那次在诊所一样,他拒绝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期盼他施舍一分温柔。
挂了电话,他掏钱结帐。“麻烦帮我把这个吐司交给他。”说完,他离开面包坊。
张师傅觉得莫名其妙,却又慢了一步拦不回陆定语。
就在陆定语前脚走没多久,严君廷就像是约定好似的跨入了面包坊。
看见架上没有丹麦吐司,他仍习惯性地问:“张师傅,还有丹麦吐司吗?”
张师傅由后头走出来,笑道:“有有,刚才你朋友帮你留了最后一个。”
“我朋友?”
“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长得还满好看的。”
严君廷马上知道是陆定语。
“严先生,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在感情上发生什么事情啊,我看他心情很不好,神情相当落寞。你是他朋友,有空就开导他一下,免得他想不开,做错什么事情那就糟糕了。”张师傅边收拾空的盘子边回答。
望着桌上的吐司,严君廷垂下眼帘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同时喜欢两个女孩子,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烦恼,可能是两个都很喜欢,让他难以抉择,不过他最后有跟我借电话打给其中一个,说什么很怕失去,说得很感人呢!听得我要是那个女孩子肯定会原谅他。”张师傅笑着说。
手机在跟陆定语吵完的那天不小心跟着外套一起进入洗衣机,他也没想过去更换,想说安静一阵子也好。
陆定语会打给谁,有可能是自己吗?
“严先生,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吐司看?”
“没事,张师傅,我先走了。”
不可能的!他想太多了。
在他逼走了陆定语之后,他绝不会打给自己,陆定语本来就是范宇希的问题,他们的感情牵扯太多,他已决定抽身就不该再傻傻地跳入染上一身腥。
他们原本就不该相聚,应该回到正轨。
纵使不小心交叉的线,最后也会分开走上各自的路。
“医生,有位陆先生说要见你,他说他是你的大学同学。”
说也奇怪,同班同学有三个姓陆的同学,严君廷却马上想到陆勤仲。走出诊疗室,他果然没猜错,真的是陆勤仲。
“怎么会想到来看我?”
“当然是有事了,有空吗?”
陆勤仲的确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