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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黑腔的瞬间，葛力姆乔一只手在她后背用力按了一下，然后朝后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力气有点大，让夕夜蹙了蹙眉，正想询问的时候，身后黑腔已经合上了，她看了看葛力姆乔的脸，默默地吞下了想说的话。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在他做了那个动作之后，身体里一直有些压抑的感觉消失了。
不管他做了什么，总不会是伤害她的事，她这么想着。如果他现在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闭合的黑腔吞噬了葛力姆乔随手丢下的东西，与此同时，第八行宫的实验室中，萨尔阿波罗的屏幕上失去了一切画面，他懊丧的咒骂了一句，一拳砸在试验台上。
他强行安放在那个人类少女身上的“录灵虫”被发现了，他再也没办法通过这种方法监视和收集那个特殊的少女觉醒的过程。
该死的葛力姆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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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风貌出现在脚下时，夕夜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在东京铁塔的最高层俯瞰过的景色，如今活生生重新呈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比那时站得更高，看得更加清楚。
小心翼翼伸出脚尖试探的踩了踩，意外地发现即使是自己这等没有什么能力的灵体也能自如的浮在空中，异样的体验让她难免露出一点惊喜的神色。
“没想到我也有能飞起来的一天……”愣愣地盯着葛力姆乔，夕夜仍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白痴！这叫浮步！什么飞起来……”蓝发破面一脸被打败的表情，抓过女孩的手，“别发傻了！快点走。”
“诶？走去哪里啊？”眨眨眼，夕夜不解。难道葛力姆乔不是仅仅带她来看看现世如何了吗？
“废话！当然是下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回来，蓝发男人紧皱着眉头，“你不是很想回来么？”
回来……吗？夕夜微微发怔。
自从莫名其妙去了虚圈，一开始她曾经用了无数方法想离开那个自己丝毫不熟悉的地方，想回来，希望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但是一次又一次，她已经明白，她毕竟已经和从前拥有生命的时候不同。
灵魂有灵魂应该去的地方，虽然葛力姆乔说大部分灵魂都会被死神指引去往一个叫做“尸魂界”的地方，但是她其实一直觉得，不管是尸魂界还是虚圈，对于她而言，总之是陌生的地方。
而且，尸魂界没有他。
破面没有生前的记忆，对于葛力姆乔来说，虽然他也一定曾经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活过，但他不记得。他的过去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就像别人的人生。
今天，在夕夜提到现世之前，葛力姆乔曾经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虚圈的一切。他不想承认曾经悄悄因为这个想法和认知而窃喜过——他并不想让她离开。
但是一段对现世的回忆，让他那么明显的感到自己与夕夜之前的距离。
她所说的一切，他不熟悉，也不感兴趣。
那只能证明，他生于虚无，千年以来习惯了虚圈的一切，并且也将继续习惯下去，直到灰逝的那一秒。
而她始终记得自己出生和生活的地方，永远不可能真正将他诞生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归途。即使她已经放弃了离开的想法。
那一刻，葛力姆乔想，如果他不想让她离开，那么至少，也应该让她回去看看。
一个人要抛弃一种习惯的日子，接受新生，是痛苦的。
回过神，夕夜看着身边双手插袋，眼睛状似无意看着其他地方的高大男人，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有一点点学会考虑她的感受了？
不过……貌似他们现在是魂魄状态吧？就算下去了，别人能看见他们吗？游魂一样触碰不到任何事物的感觉恐怕不怎么美妙。
“戴着这个就行了。”面对女孩的疑问，葛力姆乔漫不经心扔了条手链过来，夕夜接住仔细端详着，看清那是一串石头穿成的简单样式的链子，石头表面很光滑，与男人右脸颊上的小块面具有着相似的质地。
“那是蓝染给的，叫‘天石’，可以隐藏灵压和使魂体具象化的。”葛力姆乔一边解释，一边抓过夕夜的手就要往上套，被女孩子急急阻止。
“你又怎么了？真是麻烦！”
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两人身上的装束，夕夜满脸黑线。这家伙该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在这个现代社会突然出现两个从天而降还穿着长袍的怪人，绝对会引起轰动啊！至少也应该先换身衣服打扮得正常一点再出门吧？
指了指两人身上虚夜宫的白色长袍，夕夜简洁的向葛力姆乔解释了“人类社会对异类的集体排斥性”，好说歹说让这位一脸嚣张大爷样的大人同意换衣服，夕夜突然好累——早知道这样，就不要讲什么想回来的话了，真是太闹心了！
Episode 21
我的女人，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守着我一个人。
即使在现世，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让你不顾一切也想回来，我也一定会杀了他的。
她只能是他的，哪儿都别想去！谁也别想夺走！
——题记
夕夜三岁进入伊藤组，被暗杀之前已经是组织中身居高位的决策者之一，虽然几处豪华别墅和公寓很可能在自己确认死亡之后被组织收回，但是作杀手时的住所应该还在，衣服什么的可以在那里解决，运气好的话，大概也能找到点现金什么的吧？
住所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入住和打扫的缘故，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房间里摆设不是很多，乍看上去居然有点凄凉的错觉。
夕夜正埋头在衣柜里找衣服，就听见葛力姆乔有些新奇的声音，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这位大人正一脸探究的盯着微波炉。
“没想到人类竟然会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若有所思的嘀咕让夕夜简直不知道应该先纠正他认知上的错误还是先满足自己想笑的欲望。
“这东西叫‘微波炉’！才不是什么武器好不好！”无力扶额，夕夜再一次认定，提出来现世这样的要求的自己，真是太没事找事了！为什么刚刚出来一小会儿，她就有一种沧桑的老妈子感觉呢？
“唔……不是吗？嗯，这么笨重，大概不好用吧，如果是武器的话……”依旧是类似自言自语的沉思，蓝发男人此刻的表情很是认真。
我说，你到底是多执着的认定这是武器啊？难道在你眼中，东西就分为武器和非武器两种吗？战斗狂也不是这样敬业吧？夕夜压抑住内心的吐槽欲，脸上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都说不是了。作用的话，应该算是……火炉？”搜肠刮肚试图找到一个功能接近的日常用品来解释，夕夜再一次深深感叹虚圈落后和匮乏的发展——说起来，就连第六行宫的摆设都简单得要命呢！那么一个寸毛不生的破地方，当真无聊到极点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葛力姆乔左右看了看，似乎已经放弃了研究这个没见过的先进产品，也让夕夜松了口气——话说这男人明明有来现世的装备，应该多少也来过几次吧？怎么还能如此没有常识？难道除了干架，他真的没有别的感兴趣的事情了吗？真不知道该说他太简单还是太不爱好和平……
背转身继续找衣服的间隙，巨大的轰鸣声冷不丁吓了夕夜一跳，等她面色微变的看过去时，只看到浓烟滚滚的厨房和葛力姆乔手握在斩魄刀上一脸警惕的模样。
……
“……你做了什么？”嘴角抽搐的盯着炸开了花的微波炉，夕夜呻吟一声忍不住捂脸，对葛力姆乔那句“果然这玩意儿还是秘密武器”的小声感叹自动过滤屏蔽。
苍天啊！就算她生前不算个好人，成不了天使，也别让她死后过这种沧桑老妈子的生活啊！她真心HOLD不住了！
“谁让你把鸡蛋放进微波炉的？不爆炸才奇怪吧？”
“罗嗦！不是你自己说这玩意儿跟火炉差不多的吗？”
“你白痴啊？即使是火炉也不能把鸡蛋直接扔进去吧？你到底是多常识匮乏……”她错了！她真的错了！瞪着面前这个一脸倔强依然不认为自己有丝毫错误的男人，夕夜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妄图让野兽本能完全没有生活常识的破面了解现代社会，这个任务还是太艰巨了。
“算了……总之，你还是先换衣服吧。等下出门之后，遇到不清楚的事情不要随便动手，不然会引起骚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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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尽管葛力姆乔一直抱怨衣服太紧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但是镜中近乎完美的影像也还是证明，这个暴脾气的家伙确实是个帅哥。
“喂，你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似乎想到了什么，葛力姆乔在纠结过身上让自己颇不习惯的装扮后，皱着眉头问夕夜。
“我以前的搭档的。没进入干部会之前我们都住在这里。”很自然的回答，夕夜也完全没觉得有何不妥——说白了，杀手出身的某位姑娘，大多数时候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不过，这个解释显然没让葛力姆乔满意，因为他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某些他不熟悉的名词影响了他的理解。
“搭档？情人？”
噗——用看怪物的眼神瞪了葛力姆乔半晌，夕夜满头黑线。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搭档和情人是同义词的？”话说这些破面不都是单兵行动的吗？同伴都很少，搭档什么的应该从来没有过吧？所以，葛力姆乔究竟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切——那些讨厌的死神不是经常这样嘛！”坚决不承认内心某处因为女孩子果断的否定了“情人”的假定而松快起来，葛力姆乔掩饰性地解释，还自顾自为自己找到了证据——上次他来现世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什么军团长的女人和她身边那个大块头男人应该就是搭档什么的吧？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么死心塌地，不是情人是什么？
我说啊，葛大爷，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你其实也只见过一对吧？说什么“经常这样”，完全没经过论证呀！而且，人家碎蜂和大前田也完全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哟！“死心塌地”什么的……那应该叫“忠心耿耿”吧？
当然，这只是作者我的内心OS，对尸魂界和死神一无所知的夕夜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她理所当然相信了。
这也是日后她见到十番队的“正太御姐配”和十一番队的“纯爷们儿小萝莉”后判定尸魂界是个毫无下限的地方的主要原因。
所以说，没文化实在太可怕啊太可怕！
不过现在，这两位胡乱下结论的主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夕夜整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笑起来。
“NE，我说你啊，刚才那么问，该不会是……吃醋了？”她笑得有点狡猾，剔透晶莹的紫眸一闪一闪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虽然有点晚，不过还算值得欣慰，她总算是想起了方才葛力姆乔有些别扭的语气，终于有了身为本文言情类女主的觉悟。
被女孩子戏谑的语气和问句弄得颇有些尴尬，葛力姆乔很不自在的转开眼睛，觉得耳根有点发热。
“说、说什么蠢话！老子才没，那个什么，吃醋……”一看就不坦率的否认，让夕夜笑得更加欢快。
哎呀！耳尖又红了呢！真是可爱！其实还是有点可惜啊，不知道这家伙还是豹子形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肯定也是萌物一只！
“我要是有情人什么的，说什么都会回来的。”收敛了笑意，夕夜正色，神态很认真，“我就是这样的人，无所谓在哪里，只要认定了就很难改变，以前也有人说过我有点固执呢！”
“做什么白日梦！”大手狠狠揉了揉女孩子柔软的发顶，葛力姆乔打断夕夜，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嚣张霸道不可一世，脸上的表情有着不可侵犯的傲然，“都已经在虚圈了，还想跑不成？”
都已经来到我身边，怎么还能允许你跑掉呢？
我的女人，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守着我一个人。
即使在现世，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让你不顾一切也想回来，我也一定会杀了他的。
她只能是他的，哪儿都别想去！谁也别想夺走！
不过这些……哼！才不会告诉那个白痴女人呢！脑子里装太多东西对她没好处，就这么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真的。
Episode 22
他怕……因为他的存在，让她也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说到底，他们始终是不同的，即使她留在虚圈，即使她不再提回来现世，但是终究，她的世界不能够无所顾忌。
他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待自己，所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