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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姆乔擅自进攻现世,导致五名从属官全灭,被东仙要斩了左臂,已经交由葬讨部队做后续处置了。
飞快地冲回寝宫时,夕夜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什么,也许是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跳得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在寝宫门口,她远远看见了以路德本为首的葬讨部队离开的背影,却突然有点不敢进去。
不知道所谓的“后续处置”是什么样的处置,不知道被东仙要斩掉的左臂伤口情况如何,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那么骄傲的男人,一夕之间失去信赖的部下、健康的体魄,尊严被扔在地上践踏得粉碎,他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看见现在的模样。
小心翼翼从门缝向里张望着,夕夜忘记了这里已经不是现世,像她这样还不会完美隐藏灵压的魂魄,以葛力姆乔的探查神经,根本不用刻意注意就能感觉到,她透过细小的门缝仔细地瞧着房间里的状况,心情越来越担忧。
视线所及之处,哪里都看不到那个让她挂心的身影。
只能感受到对方无意识泄出的灵压。也只有这样,她才知道,他在这里。
伸出去推门的手缩了回来,夕夜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知道葛力姆乔发现自己就在门外了,但是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进去又能怎么样呢?那家伙死要面子,说不定会恼羞成怒的。她可不是因为害怕他发火,只是……
只是她自己明明就不擅长安慰人,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就……好了……
这一天显得极其漫长,而原本就冷清的宫殿似乎也在今天变得格外安静。长长的走廊没有一个人,夕夜靠着墙壁不知等了多久。
站起身的时候,她觉得双腿都僵硬了。
试探着推开寝宫的门,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里面那位心情不爽,无差别对企图进入的人员进行攻击,到时候一个虚闪放过来,她可吃不消。
蓝发男人背对着大门躺在床上,桀骜的短发有些凌乱,白色的衣袍沾染着些微血迹和灰尘,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酣畅的战斗。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夕夜站在离床几步之遥的地方,死死咬了嘴唇,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左边的袖子自肩膀处空落落的搭在身上,漂亮的背腰原本标记着数字的地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贯穿了整个数字,将那标记全部抹杀。
夕夜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她想起那几个前十刃,失去了自己的行宫而必须在外围守卫虚夜宫,对于骄傲的葛力姆乔来说,这无疑是奇耻大辱,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她想起萧隆曾问过自己,为葛力姆乔做过什么。
呵……真抱歉呐!她垂下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好像这么看来,她还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就连静静地在一旁陪着,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方需要的。
可是,夕夜知道她什么都不应该做。葛力姆乔如此自尊骄傲的性格,无法容忍被女人看到一丁点儿难堪和脆弱吧?即使是自己。夕夜甚至能肯定,如果自己流露了哪怕一点同情或是怜悯的表情,他一定会生气的。
悄悄深呼吸,她安静地躺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一动不动貌似陷入了沉睡的男人。
她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但如果他希望自己这么认为,她想她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想让他明白,无论发生什么,即使她不能改变,但是至少,能和他在一起。
任何痛苦,两个人一起承担,总比一个人硬抗轻松多了。
她希望总有一天,他愿意让她看到他的一切。失败和荣耀,狼狈与尊严,一切的一切。
偶尔依靠一下别人并不是丢脸的事情,这些,她想让他明白。
Episode 37
她伸出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钻进鼻腔的,是鲜血的腥气和沙土的气息,冰凉的触觉仿佛斩魄刀锋利的刀刃卷起的寒芒。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继而在她固执的拥抱中缓缓放松,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痴女人!自投罗网地闯进他的世界中,可就再也没机会逃了!老干这种没头脑的事情,果然也就只有自己敢要她吧?
——题记
葛力姆乔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回到寝宫的。
沿途遇见他的低级破面都敛眉垂首,但他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在嘲笑他如今落魄的模样。
葬讨部队破坏了他背腰上的象征十刃的数字,剧痛让他的身体近乎麻木。
他想起在王殿,蓝染浅笑着几句话便挑动了东仙那个白痴,用那种俯视的姿势目睹了他丢失尊严的全过程,恨意几乎淹没了理智。
他无法忍受被那个男人看轻一点点,蔑视一点点。
没有在行宫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在确定这一点的时候,葛力姆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庆幸自己如今这副难堪的模样没有被她看到,又失望于这个时候,她没有在身边。
会有这种想要依赖一个女人的想法,真是可耻!他这么想着。
感受到熟悉的灵压时,他正坐在寝宫的角落里靠着墙。夕夜还不能很自如地控制自己的灵压,所以他很轻易就捕捉到她的位置。有一刻,他差点一个虚闪轰过去阻止她进来——无论如何,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但是……手心聚起的光球又慢慢退去,葛力姆乔自嘲的笑了一下。
在意识到她的到来时,他内心的期待根本无法自欺欺人。
他说不清是否希望她进来。
熟悉的灵压在门口徘徊,却始终没有靠近,狂躁的内心却已开始慢慢平静,直到他感觉到身侧的床垫轻轻陷下去一些。
彼此都没有说话,房间安静到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辨。夕夜僵直着身体,无法不去想象与自己背对背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她想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和他在一起,想拥抱他,哪怕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她也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是她不敢动。
生怕伤害了这个骄傲的男人一丁点儿的尊严,生怕看见他脸上一点点脆弱的表情。
悄悄回头瞥一眼男人的背,夕夜眨眨眼,尽量忽视缺失的左臂和撕裂的号码带来的刺痛感。
他宽阔的后背近在咫尺,她动动手指就能碰到,然而,腹部那一际空洞的虚无散发出比平时更加强烈的森冷和孤单时,寒冷的感觉却几乎令人生畏。
虚洞,代表着缺失。而在他的生命中,又缺失了多少?遗落了多少?疯狂涌起的冲动让夕夜几乎不能自已。
她伸出手臂,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钻进鼻腔的,是鲜血的腥气和沙土的气息,冰凉的触觉仿佛斩魄刀锋利的刀刃卷起的寒芒。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继而在她固执的拥抱中缓缓放松,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痴女人!自投罗网地闯进他的世界中,可就再也没机会逃了!老干这种没头脑的事情,果然也就只有自己敢要她吧?
“咦?是我看错了吗?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人?”一个煞风景的声音让原本维持着高尚静默的两人再也无法装睡,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大门的方向,那里出现的人影让葛力姆乔顿时皱起了眉头。
“哦呀!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葛力姆乔大人吗?”来人阴阳怪气地挑衅着,眼神不加掩饰的在葛力姆乔缺失的左臂处逡巡着,暗示意味十足,那讨厌的目光顿时让夕夜从心眼儿里厌恶起面前这个家伙来,尽管她还是不知道这是谁。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会在这里遇见你呢?”用袖子遮住半边脸,至今为止夕夜都没能分辨性别的破面笑得不怀好意,还刻意加重了“你”字的发音,似乎在提醒什么似的。
“你是什么人?进来之前连门都不会敲吗?果然是没知识没文化的生物!”尽管疑惑于葛力姆乔的沉默,但是夕夜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老这么阴阳怪气,让她也不爽极了,语气自然恶劣透顶。
“你就是葛力姆乔身边那个人类啊?哎呀不对!应该说,你就是唯一幸存的第六十刃的从属官啊?哈哈!”邪恶地大笑着,长相阴柔的长袖破面很开心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变脸,显然心情很好,尤其是葛力姆乔那张铁青的脸,真是太让人愉悦了!
“你……”
“鲁比,你来干什么?”拉住差点跳起来的夕夜,葛力姆乔沉下目光,坐在床上没有动,虽然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啊?你倒问起我来了?我才要问问你,为什么还在我的行宫呢!‘前六号’大人?”不知是有意无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被称作“鲁比”的破面笑得恶劣,顺便露出了自己身上的号码。
夕夜的瞳孔豁然睁大——那个数字,同葛力姆乔刚刚被撕裂的一样。
这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家伙就是取代葛力姆乔的破面。
理智上尽管明白,被剔除了十刃就要有取代的人选,也明白现在,第六行宫已经不再是属于葛力姆乔的,但是看见这个叫鲁比的家伙在面前耀武扬威,夕夜就是不爽。
蓝染是什么破眼神?就这么个身材矮小、长相阴柔、说话怪里怪气的混蛋,居然被选出来代替葛力姆乔?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完全是个“伪娘”啊!羞辱人不带这样的!
比起夕夜的惊讶、不可置信和愤怒,葛力姆乔的表情要平静很多,他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始终用看小丑的目光看着鲁比,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仿佛在讽刺他的一切行为一样。
理所当然,鲁比被这样的眼神激怒了。
“喂混蛋!你那是什么眼神?”他上前一步气愤的怒吼,“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第六十刃!被东仙总括官斩了一条手臂的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你就只能跟那些没用的家伙一样去虚夜宫外围守着!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那个人类的女人也是我的!你这个唔……”
葛力姆乔没让鲁比继续说下去,他一个响转就出现在叫嚣的鲁比眼前,单手便卡住了他的喉咙,完全释放的灵压让对方脸色铁青,冷汗立流。
“你刚才,说了什么。”明明是问句,但是葛力姆乔丝毫也没有问话的意思,他的语气平坦的可怕,冰蓝色的眼瞳中燃烧着两丛冰冷的火焰,“老子只听见有苍蝇嗡嗡叫的声音,你的话,没听清呢!真是抱歉啊!”
“你敢对我动手!”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鲁比想发动虚闪,四肢却被葛力姆乔强大的灵压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双目喷火的瞪着蓝发的前任,气得脸色发青。
“哼!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断了一条手臂?需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就你这种角色,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秒掉。”蓝发男人轻蔑地睨着鲁比,那目光像在看一只蚂蚁,然后,他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
“别以为有了号码就能怎么样,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Episode 38
他需要证明自己,需要变得更强,需要让包括自己的所有人都相信,即使是缺失了一条手臂,他也会是最强的。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安抚自己内心强烈的不安和躁动。
现在,他只想浴血,只想杀戮,他要释放血液中的破坏和疯狂,重新坚定信念和勇气。
——题记
显然被葛力姆乔暴戾的气息震慑,重获自由的鲁比看上去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大口喘着气瞪着蓝发破面,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而葛力姆乔再没有其他动作。
他很清楚,在这里,权力和实力是有区别的。即使他的实力绝对在鲁比之上,要秒杀他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如今,他已经不是刃级。
私自对刃级出手,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他已经懂得了在适当的时候要学会忍耐和等待。
然后寻找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必杀。
终于缓过神来的鲁比还是没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实力上巨大的悬殊让他很有些投鼠忌器,所以尽管对对方十足的不满,他也还是不敢继续要求葛力姆乔给他腾房间。
算了!反正第六行宫这么大,他还能找不到一间自己中意的寝宫吗?何必用别人用过的……他这么安慰自己,在内心给自己找一个台阶。
然而,终究是心有不甘的,目光在瞟到铂金色长发的少女时,鲁比恶劣的笑了。
“喂,那边那个女人!”他傲慢的看着夕夜,扬了扬下巴,“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从属官,跟我走。”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