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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知道反抗无效,这个暴力狂也不可能听自己抗议,而她总归要睡觉,只好再一次往旁边蹭一蹭,尽可能拉大两人中间的距离,夕夜僵硬的躺下,将身体绷成一块木头,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被角。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被她拽被子的动作惊动,蓝发男人睁开眼睛瞥夕夜一眼,语气满是不解,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理解。
“我……就喜欢这样睡不行吗?”有时候真不知道葛力姆乔是真的常识缺乏还是懒得理会那些基本礼节,就算虚和人类的文化不一样,男女差异还是有的吧?
“随便你,奇怪的女人!”也许是累了,葛力姆乔也没多计较,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十秒钟之后大手抽过身上的被子粗糙的蒙在夕夜身上,男人的声音有点含糊,别别扭扭的。
“本来就弱,再冷就更笨了。”
谁笨了?明明是他自己做了好事还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人比较笨吧?猫科的傲娇动物!
不过……扯了扯足够大的被单,夕夜偷偷笑了一下。
也许留在第六行宫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个看上去凶巴巴的男人对她还算不错,她活着的时候可没有人这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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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咒语和魔法的女神啊,吾以契约之名召唤汝,奉献吾之精神与血肉之躯,愿汝寄予吾身,毁灭一切。
身披战甲的女神有着宽大的翼,手执的战斧反射出银色的光泽。
耳畔徘徊冗长的咏唱,血管中的血液仿佛在欢叫着奔涌向后背生出双翼的部位。
祈祷的诵声响起,神界的轮盘张开,神的鹰盘桓在脚镣声声之上。通身隐于漆黑披风之下的神秘女神高傲的微笑。
张开的手掌中,鲜红的六芒星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吾乃高尚的赫卡忒,吾将忠诚的履行吾之契约。
响应咏唱的召唤,寄予汝身,赐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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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咏唱的声音还缭绕不绝,后肩有点隐隐作痛,仿佛刚才不仅仅是个梦一样。
握起手掌,轻微的汗湿也不知是否来自梦境中诡异的场景。
多年以来夕夜很少做奇怪的梦,杀手要求高度的警惕性和超强的环境适应力,这使得她通常能很快入睡,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有效的休息,因此少有机会真正做梦。
刚才那个梦只是偶然,还是有什么寓意?是否与自己体内的某些能量有关?
从床上坐起身,瞥见另一侧仍在熟睡的蓝发男人。
葛力姆乔睡姿很差,长手长腿摊在床上占了极大的空间——也许这就是寝宫的床为何这么大得离谱的原因?夕夜失笑。
天蓝色的发桀骜的翘着,有点凌乱,右脸颊骨质面具的齿倔强的紧咬着,像他紧抿的唇线,泛着有些孤独的冷光。
他只脱了上衣外套,左手尽管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紧握着斩魄刀,好像那才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伙伴。
明明长得很英俊的一张脸,却总是皱着眉头,显得凶巴巴,就连睡着了都不曾放松一下,夕夜甚至有点怀疑他眉头这里的肌肉已经僵化到不会松弛了。
心里某处突然紧了一下,好像勾动了什么久远的共鸣一般。夕夜想起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无数个夜里独自醒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仰望朦胧的天花板,放慢呼吸数心跳,孤寂、空洞、森冷而残忍。
当一个人除了强悍的力量再没有任何可以信赖依靠的东西时,生活在哪里根本毫无差别,因为他总是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只有自己是绝对的存在,像被关在一个庞大的透明房间中,能看到别人欢笑哭泣,也能听见人群的喧闹热情,但是无论几次伸出手,触碰到的也只有自己身边那一圈森冷的隔绝。
日复一日地如此渡过上千年。
时间已经变成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找不到生存的理由和追求,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
得到力量为了什么,站在顶峰为了什么,都会在周而复始的沙漏流动中被苍茫的黄沙掩埋,好像生命已然静止。
世界的每一天都在改变,活着的人步履匆匆,他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崭新得让这些停滞的灵魂用尽力气也掩盖不了身上腐朽的气息。
他们只能眼睁睁停留在原地,用孤独的身影给彼此影像的安慰,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们也有同伴。
但是他们都明白,弱肉强食的属于虚的世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同伴。
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紧蹙的眉峰,指腹下,蓝发破面的体温散发着丝丝暖意,她能感觉他呼吸的节奏。
颈侧的皮肤下,动脉鲜活地跳动,沉稳有力,富有生生不息的节奏感,她能想象他身体饱满的血管中,鲜艳的血液欢快跳跃的模样。
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的胸口,甚至能听见张力十足的心跳。
他说过,虚是没有心的,但是她不信。
没有心不会有如此美妙的节奏,合着呼吸,仿佛配合着生命的脚步一般。
她更愿意相信,他的心只是比她藏得更加靠近身体的深处。
不然,他不会这么张扬鲜活,不会让她有一种真切的“他活着”的感觉。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被夕夜手上微凉的温度惊醒的蓝发破面没好气,一手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揪回枕头上躺着,她看见他左手掌心聚起的红色光球。
“别到处乱摸!小心我爆你的头白痴女人!”
“你没就这样一个虚闪轰过来,真是太好了。”没对葛力姆乔的恶声恶气反驳什么,夕夜意外地微笑一下,语气平和,倒让还没睡醒的葛力姆乔愣了好一会儿。
“大白天吃错药了?”半晌,他别扭的撇过脸去,眼神有点闪烁。
他才不会承认为了不误伤某个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白痴女人,他对她的灵压已经熟到不能再熟呢!哼!老子只是不想一个不小心让自己这么多天白忙而已!
“虚夜宫哪里分白天黑夜了……”指指窗外蓝染造出的蓝天白云,夕夜小声吐槽,突然觉得猫科动物傲娇起来的样子真是萌爆了。即使现在是人的模样也改变不了内里的本质。
“哎,你的面具摸上去会不会有感觉啊?”她这个角度,正好将他右脸颊上的小块面具收入眼底,突然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刻转过身趴在床上凑近他的脸研究着。“这上面的齿会不会张开啊?”
“白、白痴!别靠过来!老子还要睡觉呢!”明显有点慌张的声音,葛力姆乔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少女兴致勃勃的紫眸,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热。
这女人还真是没什么防备意识吧?就这么凑过来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差点以为她故意的。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现在她面对的是谁啊?昨晚的事这么快就忘脑袋后面去了?果然缺根筋!
“别那么小气嘛!让我试一下又怎么样!”不理会葛力姆乔的怒吼,夕夜仍然坚持在面具边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望着脸色不郁的蓝发男人,“会不会有感觉?”
“怎么可能有!”有些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葛力姆乔懒得阻止夕夜,他还没睡醒,整个人懒洋洋的,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任夕夜自己折腾——反正她也折腾不出个花来,他又不是保姆!
你有微暖的体温,有心跳,会说话情绪还这么鲜明。
你的眼睛像天空一样,蓝得没有丝毫阴霾。
所以,什么破面是蓝染用崩玉制造出来的!我才不信。
可以被制造的是物品,它们没有感觉,没有温度,也没有灵魂。
但是你有。
我真高兴,葛力姆乔。你不是那种破面。
Episode 13
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
等待他睡醒,等待他发现。
曾几何时,他变成她唯一有所期待和能够依靠的人。
——题记
葛力姆乔是个很随性的人,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所以在别人都有事做的时候睡大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趴在床上端详了一会儿蓝发男人的睡相,夕夜就觉得有点无聊了。虽然头一天刚刚听蓝染说过不中听的话,不过她还是不想无所事事的窝在房间里。
更何况说是寝宫,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之外,这房间什么都没有。
让杀手出身的姑娘向“宅女”方向转变,明显难度太大,虚夜宫又没有电脑可以上网。
轻手轻脚从再次修好的大门溜出去,夕夜这次没遭到任何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第六行宫——长官大人都亲自出马看着夕夜小姐了,还需要我等这样的小透明吗?没看见上次负责守门的弟兄已经被葛力姆乔大人轰成渣了啊?有关长官夫人的事情,不要那么积极比较好!
站在行宫门口集中注意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压,似乎没有发现刃级的踪迹,夕夜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觉得破面直率的个性比蓝染和市丸银那种FH好得多,但是不是每个破面都像葛力姆乔那么傲娇的,比如诺伊特拉……
再碰上,估计她也就直接成灰了。
真实的梦境让她惊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那咏唱真实的令人无法不相信,她想尝试一次,咏唱的后果是什么。总觉得,和她那诡异的伤口复原能力有关。
在虚圈想要生存,光靠别人的保护是远远不够的,她必须强大起来,至少,要能够自保。
一天前被诺伊特拉偷袭的地方现在没有人,夕夜深呼吸站定,闭上眼睛回想梦中被咏唱得筋疲力尽的诵声。
幽灵、咒语和魔法的女神啊,吾以契约之名召唤汝,奉献吾之精神与血肉之躯,愿汝寄予吾身,毁灭一切。
周围的空气胶着而安静,什么也没有改变。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夕夜睁开眼睛,有些失望地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还以为至少能有一点长进呢!虽然她对灵力什么的一无所知,蓝染也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但是有总比没有要好。
破面的力量是蓝染用崩玉给予的,那自己要靠什么方式觉醒,没有人能够告诉她,从觉醒的条件和时机上来讲,她现在没有遇到什么性命攸关的危机,还不足以通过潜在能力自保。
“哦呀,这不是昨天那位小姐吗?怎么,我们任性的六刃又擅离职守了吗?”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像阴湿的雨天中缠绕皮肤的冰凉的蛇,和组织中那个自我陶醉的心理学变态一样。
夕夜这么想着。
还有,一个大男人还留一头粉红色的头发,实在是太娘了!
“看来是我突兀了,但愿没有吓到葛力姆乔的宝贝!哦不不,现在该是蓝染大人的宝贝才对?”见夕夜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来人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自说自话,眼镜片后的目光闪着兴奋的光彩。
“格兰兹先生有何贵干?”对研究型狂人,夕夜一向没什么好感,从这个人瞳孔中释放的贪婪和兴奋感可以轻易窥知,此人完全是相中自己当实验品了。
那种毫无自由,眼睁睁旁观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再体验一遍。而且,虽然她不知道研究方法,但是这次百分之百不像自己活着的时候那么客气。
“小女孩,你好像对我有些误会。”萨尔阿波罗打量着戒备的夕夜,推了推眼镜,“我只是看葛力姆乔似乎没有认真地执行蓝染大人‘好好照顾’你的命令,来关心一下罢了。”
“是吗?那谢谢格兰兹先生的美意,我现在需要安静,能请你离开了吗?”后退了两大步,夕夜暗暗皱眉——从刚才说话的时候起她就一直在试图拉远和萨尔阿波罗的距离,但是明明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为什么就是无法做到?
“既然葛力姆乔没有尽到义务,不如就由我来代劳吧!放心小女孩,在我的行宫你是安全的。”好像没有听懂夕夜的排斥和拒绝一样,粉色发的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笑容中难掩兴奋,“要知道像你这样的灵魂,可是很……美味的哟!”
美味得叫人简直想不计后果的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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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睁着眼睛躺在第八行宫的实验室中,夕夜后背的冷汗都流下来了。萨尔阿波罗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物,让她四肢麻痹说不出话来,直接把她带进了实验室。
瞥一眼正戴上手套摆弄五花八门仪器的粉色发男人,她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糟糕经历,她生前死后还是第一次。
谁知道那个看上去就很变态的男人会在她身上做什么实验啊?万一太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