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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妹妹。”荀襄被这女子惊呆了,她近日来俨然成了荟香居的常客,这女子她也见过几回,虽非绝色,却一见难忘,其他客人也频频将视线投去。不曾想这女子竟来主动找她搭话,可这“小妹妹”一称着实令她感到恼火。她分明还有一年就要及笄了!这两年着实从一个小丫头长开了变成含苞待放的少女,瞧着女子虽比她大那么一点,也不至于是“小妹妹”。
“呀,不好意思呀。”明媚女子睁大了眼,忙跟荀襄道歉,“只是看你皮肤那么嫩,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是我唐突了。”脸上摆出的诚意倒真不似假的。她又指了指荀襄对面的位置,询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荀襄只得点点头,她虽不喜有人打扰,可也不忍拒绝。倒是不明了为何这个官家样的少女为何找来了她这个一没侍从,二没排场的小角色。
“我姓环,单名一个燕字。你可是喜用丁香呀?”明美少女见荀襄同意她入席,很是高兴的样子,荀襄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与她搭话问的不就是熏香之事吗。
“我姓荀,也是单名,是个襄字。只是习惯用了丁香,就一直用了下去。”对方已自报姓名,荀襄也只好出于礼貌回报了去。熏香还是荀攸那年送她的,味道倒是蛮合适她,已会随着荀彧的步调用起熏香来。
“你果然姓荀!”环燕像是捡到了什么惊喜一样,连声调都提高了,话尾还捎带着欢乐。倒是荀襄不解了,难道熏香之人就必姓荀吗?她分明嗅得出这环燕也是熏香的,味道有些似甘松。
ˇChapter 02ˇ 最新更新:2013…07…12 17:12:11
“荀妹妹是刚来洛阳吧!”环燕关切问道。荀襄仍是有些不解为何这少女会对她上心,不过还是诚实回道:“是的,只初来了一月。”
环燕见自己又料中了,喜道:“你来洛阳一定没想错过这些名吃吧,对了还有南街的集芳阁你可也去过了?那一家的熏香最是好闻了!”荀襄见这环燕似也是美食与熏香中的行家,不禁动容道:“来洛阳一月,所去的名店,尝过的名吃才不过冰山一角,你说的那家集芳阁,颍川也有一家!”
“颍川,颍川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几年前就很想去看上一看了,只是父亲管束我太严。”环燕眼中绽出光彩,话语转处倒是含着深深的可惜了。她又问道:“荀妹妹还会回颍川去吗?”荀襄正叹原来这环燕家教也是甚严的,不免联想到自家父亲那张不怒而威的面庞,登时一个激灵,她是不是向这环燕透露的多了些?只是环 燕也像是个心直的女子,却不会觉得她是个聒噪的人。
“这……我也不知,也是要听家中安排的。”荀襄低下头,又撒了些糕点屑,篮子里的小黄鸡们欢快地叽喳着。
“啊,可留在洛阳也是不错的,我还可以带你访遍名吃啊!再向你讨教些熏香之事就更好了!”环燕又流露出些许惋惜之色,话言至此已把荀襄当做好姐妹了。荀襄有些疑惑,是不是洛阳的女子都是这样热情开放的,太容易就能交成好友?想她在颍川接触的少女们基本都是留有矜持的,遇见环燕这样的女子,她反倒不知如何应对了。
“呀!我阿兄来找我了,我们有缘再见吧!”荀襄正顾左右言其他,倏地一下瞥见从对街急忙忙走出的郭嘉,环燕闻声也向窗外探去,搜寻着什么。而荀襄可算逮着机会“脱身”,立即站起来对仍在张望的环燕告别,等环燕回过头来要喊她时,荀襄要已挎着篮子留到了楼下去。
“嘉嘉!”荀襄跑到街上,隔着不少行人就朝郭嘉喊道,而郭嘉方才明明已出了那药铺的门,此时又被拉了回去。拉着他的,竟是一个衣着讲究的锦衣青年。
荀襄的呼唤淹没在鼎沸人声中,她只好先跑到对过去,拉住郭嘉的衣袖瞪向对面那个痴缠不休的锦衣青年。
“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荀襄头一次见郭嘉皱着眉,用不耐烦的语气对那锦衣青年说道,她又拧头看向锦衣公子,瞧郭嘉这面有不善的样子,连陈群都受不了这待遇!
“呔,这怎能叫没完没了呢?俗话说一个病秧子背后总有个药篓子……”锦衣青年摊开手,兀自发表着言论,郭嘉冷哼一声:“这俗话大抵就是你编的,再说我不是病秧子,你也算不上药篓子,充其是个话篓子!”他撂下话就转身欲走,还没来得及拉上荀襄。
“咦,你莫走啊!你若不来了,我也要追到你家去!”锦衣青年听了郭嘉的冷讽也不恼,还是嘻笑着回他。
“告你扰民。”郭嘉又冷哼一声,真的走了。荀襄只来得及又回头看了一眼仍立在原地的锦衣青年,浓眉细眼,此刻还端着手笑着。
今天碰到的怪人真多,她嘟囔道。
郭嘉的面色已渐渐恢复,又是一派春风和煦,低头问道:“阿襄碰到什么怪人了?”
荀襄想了想,环燕倒也称不上是怪人,反而像个妙人,看见她时就觉得仿佛是阴霾中的一线晴空,晴空下的一眼清泓。还是荀襄自己呆在颍川太久,又不喜结交世家少女们做朋友,恐怕她自己才是怪人呢!
“我呀,碰到了一个环姓女子,只闲聊两句就散了,不过以后肯定还能见到她。”想到环燕是荟香居的常客,又对洛阳名吃的坐标如此熟悉,说不定在买熏香时都能遇到她!
“环姓倒是少见,不知你说的那女子可是官家的,朝中有位太中大夫便是姓环。”郭嘉接过荀襄手中的篮子,不假思索道。掀开盖布来竟看到一窝小黄鸡朝他叽叽喳喳顿时楞了。
“嘉嘉你太厉害了,一个太中大夫的姓名你都记得住!”荀襄她可是连当朝三公都说不全的。
“只怕有心罢了……你买这些小鸡仔作何?”郭嘉略无语地看着荀襄,指指篮中一窝黄茸。
“等它们长大了就可以下蛋啦!像你多吃鸡蛋身体就壮壮的了,看刚才那人还说你是病秧子不!正好你来了,我们再去买几只鸭子吧……”荀襄又沉醉在未来鸡鸭满园的美好生活里,兴冲冲地拉着郭嘉往菜市跑,郭嘉又皱眉道:“我不是病秧子。”
一大清早,荀彧荀谌荀攸三叔侄捎带着郭嘉,统统被荀襄拉起来蹲在院中编鸡笼,连荀攸的夫人都去喂鸡食了。荀襄就去新开辟好的小花园种油菜。
“呀,诸位先生早。”一锦衣青年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府中田园好风光。正编鸡笼的四人抬起头来看向他,顿时面面相觑。
若是让人知道未来几双要指点天下的手此刻在编鸡笼,不知有多喜感。
反正这锦衣青年已笑了出来。
“不知这位先生是?”荀彧先放下编了一半的鸡笼,起身来迎。
“你这怪人,怎么又粘了上来?”郭嘉是第二个冲上前来的,眉又皱起,一脸不耐,好像下一刻就要逐客。
“啊,见过文若先生,友若(荀谌的字)先生,公达先生。”锦衣青年不急于理会郭嘉,先一一朝荀彧,荀谌,荀攸三人作了揖,他三人不明就里地回过,青年才道:“咳,在下不是什么先生,倒是慕名几位先生已久。前几日有缘与郭嘉相识,不过在下已诺,若他不肯让在下诊脉,在下便不告知与真名。”
荀彧一看,索性还是回去编鸡笼,留他二人对峙。
郭嘉无奈道:“不知你真名也罢。天下患者何其多,为何单磨我一个不是病人的人?”又挑了挑眉,“洛阳城外瘟疫横行,怎不见你花这功夫去悬壶济世?”
青年诚实道:“诶,不才只能及力所能及之事,家师亦如此教导。只怕不才救不了瘟疫,瘟疫却害了不才。不过像你这般脾肾甚虚的样子,定是常年休息不当所致,不如让不才给你调养一番,到时路上侧目于你的女子怕是还要多些哟!”
ˇChapter 03ˇ 最新更新:2013…03…17 14:01:43
荀襄决定暂称那缠着过来不放的锦衣青年为“锦衣男”,郭嘉不屑道:“分明是个话篓子。”荀谌在一边语重心长地劝着:“小嘉啊,我看人家话篓子说的挺对的,你看你当年还嫌弃二哥太瘦,现在二哥珠圆玉润了,你却还连小鸡仔不如。再瞧瞧你这慵懒的小眼神儿,底下一片青灰啊……昨儿晚又没睡好罢”荀谌找指指满院子里撒欢儿跑的小黄鸡,又指指郭嘉睡眠不足的深眼眶。
荀彧在一旁皱眉:“怎么说话呢。”珠圆玉润是用来形容他的吗?!
荀襄踮起脚,有些困难地摸摸郭嘉的头,安慰道:“嘉嘉,没事儿,我不嫌弃你。快去喂鸡食让它下蛋给你吃。”
郭嘉见状缴械放弃与荀氏兄妹交锋,沉着脸喂完鸡食睡觉去。
从此“锦衣男”总是不定时来荀家报道;荀攸每天早出晚归逮不着人影,荀襄不解,一个黄门侍郎就忙成这样;荀彧频频受邀出入大儒名士之家;只剩尚未入仕的荀谌和毫无名气的郭嘉无人问津,连荀襄都收到了袁绍夫人的请帖。
“咦,我又不认识这刘夫人的,她请我作甚?”荀襄无论如何都是第一次收到如此正式的请帖,虽然疑惑,可内心还是有点激动。
“傻,自然是袁绍的授意了。”荀谌睁着一副死鱼眼看她。
“袁绍邀请我就更没道理了!”荀襄又是一惊。
荀谌懒洋洋地说:“袁绍自然不会平白无故邀请你,你还不知道荀樊怀了身孕?”
荀襄这下是从里到外都惊透了,直接跳了起来:“什么?荀樊有孕了?!”然后她就开始满屋乱窜,荀樊也有孕了?!可巧了她和唐孚若是在一处还能做个伴儿,也不知道袁绍哪来的消息得知荀襄跟来了洛阳,打着见见娘家人的招牌寻她去安慰安慰荀樊这个孕妇,总之她坚信,如果不是荀樊不想安心养胎了,又怎么会想见她?
“不行,我得去看看!”荀襄打定主意,要进袁府一探乾坤。
荀谌道:“本就由不得你去不去。”
“袁绍与其弟袁术当年可是洛阳有名的公子哥,谁人不羡?”郭嘉一边蹲在地上喂鸡食,一边给荀襄讲故事。
“虽是庶子,别的倒是样样比得过他嫡出的弟弟。年仅二十就能做得一方太守,我等也二十了,却还在喂小鸡。”郭嘉自嘲着摇摇头,语气里却一丝嘲弄语气也无,只是讲故事罢了。
“那怎么能一样,袁家树大着呢。”荀襄托着腮,不以为意。倒是才意识到郭嘉也快到了弱冠之龄了!不过纵使袁绍是举孝廉去的,又怎会没有家族方便?
“今年已至中军校尉了,俨然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郭嘉喟然。
“那他夫人呢?”荀襄对朝中之事也愈来愈不感兴趣了,只觉皇帝将死,大局已乱,孰是孰非,她一个小姑娘也看不清了,不如听听郭嘉的简易转述版。
郭嘉道:“尚未有子。”
荀襄兀自猜想:“倒是荀樊得了头筹啊,可惜也是个庶子。”
郭嘉一脸无奈:“袁绍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
荀襄又听得一惊,为何现在的人不是当娘就是当爹!继以惊悚的目光将郭嘉从头至尾打量了个遍,仍是一身素服,眉目见深,轮廓愈朗。再看身形,俨然是个成年人了。
郭嘉被看得发毛,道:“看我作甚?”
荀襄幽幽地道:“连嘉嘉你也到了要当爹的年纪了。”在颍川初见时,不过一个十四五的少年,怎么也到了当爹的年纪了?
郭嘉:“……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友若兄吧。”荀谌也及冠数年了,家里倒是也给他定了一门亲,许的是陈群的小堂妹,正是在荀彧婚礼上瞄到郭嘉的那一位。好容易等女方及笄,定下这门亲事的荀绲却骤然离世。荀家最高的长辈去世,举家服丧,丧期将过,他就溜到了洛阳来,陈家那边竟也没说什么。
荀襄唉了一声,道:“哎呀,就看他那副死样子也知道再过十年他都不一定抱上儿子!”她没说的是,由于荀彧的“悲剧婚姻”在前,荀谌心底里对父亲荀绲安排的婚事深深的排斥,等他老人家过世后才把不满收了起来——父母之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