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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多了,建筑穹隆的部分起到滑梯的作用。“进口垃圾”不断覆盖建筑物,造成地盘远看还是垃圾山。
天堂里的天使眼睛头发皮肤可能不同颜色,立场可能不同,他们心存怜悯。
主观说会上天堂,没有干过坏事,偶尔倒霉透顶;主观说会下地狱,身边无辜的人,满目苍凉勇气。地狱没天使,天堂没恶魔。天使简单区别恶魔,他说他高贵,只惩罚而不拯救最天使。
天使和恶魔,正与邪界限模糊,大神深思无言。大神是什么心情,看阴晴雨雪,他还是有几个表情,阴郁开朗悲伤冷漠,从不扮酷。他留下的希望,迷路在潘多拉的盒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鱼
伊尔迷跟着她度过了整整5年的灰色时期。每天她跑到盐碱地头送中饭,而他带着书本在田埂午休。下午不浇田就陪着坐在旁边读书。瘦削的孩子们拣破烂拣到书刊杂志、广告招贴,攒起来,他们换着传看。
琉璃有时会因病发烧。伊尔迷送水让她直呼其名。
小孩已经不是过去的邋遢透顶,出挑得身段优雅。
“别急,有我在。”进入外街,伊尔迷没再碰她一根手指头。那时怎么情绪失控的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怕露馅以后自己就没有资格再待在她身边。想要她接受,认同,哪怕点个头皱个眉的想法浮现他就会失去自己。还好他是个现实的人,从来不把难堪的情绪随意表露,不是初次带小孩,他很大方地逗小孩玩,逗着逗着什么都不想。
“再跟脏兮兮的动物玩以后没人照顾你。”对有坏习惯的小孩子得细辨事物中的厉害关系,关心爱护。
持续对蟑螂臭虫以及老鼠等恐怖动物兴致盎然的小姐背过身。任何男人想威胁她,门都没有。捂住被子,小琉璃出掉身汗,不做声。
这可不行,会被焖坏。得了,他好歹也是接近两米身高,长相还不是一般的对得起大众,放这儿比不上小强?很受打击!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就这么难教导?男女有别,不能直接给小女生换衣服,伊尔迷弄到点姜糖,拿到孩子鼻子前想碰运气。琉璃抽鼻子侧过脸,把头别进被窝。
“现在,自己换个衣服没问题吧。”伊尔迷说话铿锵,递给她更换的衣服。
“没有。”终于被说服了,孩子伸出手抢过衣物缩进被窝:“不准看。”
“这才像个女孩子。”他长吁口气转出里屋,真怕哪天这孩子变得过于开放无法沟通,现在看来多虑。
“你会留下来么?”尖尖的声音从女孩口中吐出就等于朝他当头一棒。碰到情感问题,小伊感到大危机。准是看过不良书刊,学习不良人士,说出这种话,嗯,得好好处理下,他准备腹稿随时将不良的苗头扼杀。
“穿完了没?琉璃?”先装傻问下情况。
“会在这里长住下去么?”要理智,不能因为几句糖衣炮弹就把多年来树立的良好形象一次性毁掉。他完全不能控制脚步,手指牢牢摁进手掌,心酸的感觉不是十几岁清涩的少女,在被家人彻底遗忘前想改变什么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失。不能再次按自己的心意选择想要的结局,能不能犯规选择想要的发展?
那几个字就要出口,困难堵塞到需要咬住嘴唇来回应,就这次,下定决心。
“小伊,你看我又抓住了什么!黄白的花色,姜糖!你说的要给我姜糖!”干净衣服是穿上身了,他就少交代几句,女孩子直起身在床上抓老鼠。
就当他什么都没想过好了,“我……说过的,琉璃。你现在正发烧,老鼠有多脏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它们先像鸟儿一般先学会洗澡。要不然把它们交给——猫。”孩子真的是烧糊涂了,完全没有正常的小女生的标准,整个人傻乎乎,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抓住她的手将脏东西摇下来,他期待她能打他,软软的拳头把他揍得疼痛,好清醒面对事实。不能有一丝邪念穿过脑海,想遗弃这个人的念头刚浮现,他就该受到惩罚。正当他以为这个不清不楚的孩子要发脾气,迎来的却是温暖的拥抱。琉璃揽住他的腰,担忧地抬起小脸问道:“你是怎么了?”
轻抚额头,单手揉额发,明明知道她在发烧不能受到伤害还想做出不好的事情——内心是在对她好怎么在他认为还是太粗暴。伊尔迷浑身发燥口舌发干:哪怕彼此就此仇视也比用温良的眼睛看着强,“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又想独自待着。我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她的体温滚烫,脸孔烧得惨白。双眼注意力不再集中,勉强地靠着伊尔迷的身躯,完全不在乎性别,脑袋傻楞地蹭蹭他的腹肌。
伊尔迷想着最好能让这个孩子对自己充满怨恨。他对自己说我象征着罪恶,说了几百遍用旁人听不到的语言录入早已没有的良心:不要放过我,能够用极端的方法报复我也好,别让我还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她顺势倒向他睡着。
哑然,伊尔迷双手搂住少女,把她的小身子塞进棉被。琉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啊。排斥变成半接纳,洗干净粉嫩洁白的小手,坐在旁边,头搭上床沿。
聚集的老鼠嗤出牙齿。
小孩的病好不了,那对红宝石耳环怎么办?
那小家伙和他混的时间太长,迷糊中好象能预感到他下一步的行动,抓住他的手腕:“等我死掉……之后,你就把遗物交给窟垆塔中名叫酷拉皮卡的人。他是凛小姐的弟弟,这是我欠他家的情,得还。希望你清楚在第6道那样危险的环境,非常情况下出现个想帮助我们的人意味着你们不能敌对。”
伊尔迷内心开始不平静。
“……我觉得他很善良。有哪个冷漠的人在外面有凶案时还冲出来找死。窟垆塔族族内哪里来的白痴。”
好歹让他学会什么是温柔。
“你不能出事。”这句话语法平淡,其中的深意琉璃无法理解。生死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掌握在个人手中,流星街得病死掉的孩子成群,她只是觉得早点离开,换来清净。多年以后甚至在某个特殊场合,她重新面对以前错误以为年龄差距到有代沟的这个人,记起这句话促成了相对尴尬的局面。当然她无法预见未来发生的事情,体会莫名冲动的少年敏感的心情。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放下心理的防线,站在相互的位置思考以后的事。自责、伤感、难以承受更多时候困扰着少女,无力再走下去,也只能托付办不到的事情给别人。双手紧握柔软的铺盖。感觉额头冰冷的毛巾。
脚步远去。
从未守约,辜负过冰珀,还没找到库洛洛,对不起托付重任的凛,也照顾不了伊尔迷。失败的过往历历在目。单手搭在双眼上,冰珀的自保说不时在耳边响起——小冰我也有一天和你相逢,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打得我措手不及。还有凛,她也有拿手菜。你们忙时我还能帮忙打下手。天上小冰和鲁西鲁先生还住在一起吗?严厉的你们看到我是会训斥不负责任的人太早到来吧。
破窗户下夕阳钻进她的被窝,余晖抚摩琉璃微汗的下巴。
“凛……”高高的背影,俨然“回到”出事那天。她认为自己也不能逃脱命运的毒手,见到悲哀的背影。门口高大的身影又引起她的自暴自弃。
等下。脱了?打赤膊?
“你不能脱……”她挣扎着从床上跳起来跑去拉扯“她”的衣服。
“哎!琉璃你让我脱外套好不好?换衣服哪!”伊尔迷单手摁住扑上来的小女生。
“凛,你生前还没做过好事,死后也不能乱来!”这边已经胡话连篇酷似中了邪。
“我就不该进这屋才开始换衣服这什么破房下次坚决隔出客厅。”他悲凉地一屁股摔在地上。
两人拉扯,衣服鞋子全湿透的境遇没得到改观。
“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多想你,知不知道?说好了你叫我出来我再出来的。我没有遵守诺言。更糟糕的是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拽住幻觉中的少女使力不让她走光。
季节森冷,全身精湿的青年打了几个寒战,喷嚏连天。心一横,夹起小姑娘掇到床边沿:“你看清楚,是我。”低沉的音调哽咽,“是我,伊尔迷。不是凛,她死了。”
直白闯了祸。
烧得稀里糊涂的人经受不起失去精神支柱的打击,直挺后脑勺倒向后面,楞是叫手快的人接住。
“琉璃,你别吓我,给你做好吃的。”
胡闹耗干病号的体力,带来短时间的休克。
他卡住女孩的人中,呼喊名字,叫了几遍,还是得不到回应。就在他以为会失去她,听到微弱的声音:“凛……”
由得去。快速翻出更换的衣服,有过惨痛教训的人奔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只是隔着块预石板),换掉浑身湿透的衣物。湖泊遭到污染,地
下河带电。大冬天私自冲到近海找渔民买干净的鱼。鱼肉偏向小众贩售,难以得手。
船家说我们需要去窟垆塔族拿红珊瑚换,回来就有了。路程有点远。
水路去往,泡沫浸到他的衣衫上,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天空雷雨交加。
船家问你累吗?怕脏么?
他说不怕,他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的心情这个人保准有去无回。
危险的温柔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内疚的保质期
剁椒鱼头。刀刃冲刷完,抹过鳞和腮。红白的黏液滑过凸起的鱼眼,像鱼流泪。回想刚才乱成一团的场景,仿佛皮肤余留女孩冰冷的掌温,差点切到手。幸好海鱼肉厚刺少,刀锋转个弯抹上鱼身。花椒、红辣椒、生姜、大蒜、撒在大鱼头突出的嘴唇和弧线内里、边缘。
其余部分做成红烧。鲜海鱼腥味大,伊尔迷不好酒,也不爱酒精类的调料,坚持用醋洗净鱼肚白,塞满油麦菜。
冰水打湿双手,摆盘上蒸笼。一头等上气,另一头下油调味起锅。
单手碰上手腕,满脸飞红,乱了方寸。差点栽在无意识的小动作上,他朝口中喂浓汤,缓慢品尝温软的美味,提醒自己:你越界了。
那小孩喂不进去。辛苦大半天做出来的鱼汤一口都喂不进去。观察她的小模样,牙齿咬得紧。跟他有仇似的,眼睛也不睁,小手死命攥着棉被边缘。这厮头发散乱,小脚丫不老实地露在被子外面,宽大衣角垂下床角。
刚才高调的姿态瞬间沉实。添上大碗饭,伊尔迷守在床边,抱怨小会儿,没良心地吃起来。倒不是他喜欢欣赏濒死,至少他不欣赏自己濒死。先把肚子填饱再来拉扯这个小家伙。叼着木筷,顺便观察床上熟睡的生物。插木筷到碗里,稍微欠身,给她盖好棉被。
哙。小胳膊小腿又伸出来了。
竟敢踢被子!眼看小屁孩手脚伸出尺把远,伊尔迷的眉毛飞速上挑几阵,很好,还活着。他捏紧碗筷,单手快速伸向熟睡的面孔。
拉长嘴巴,再拉长,松手,拉长耳朵,再卡紧鼻梁。重复这几个动作,“你有双下巴了,还睡呢,琉璃。”
“是么,你有白头发啊,伊尔迷。”声音略闷,从变形的唇角冒出来。
坏小孩,满嘴没半句话好听。他也不气,似笑非笑地松手,“我收拾餐具去了。女孩子追求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两顿不吃也没什么,减减肥,身材好。”
“哎,我愿意相信你真的不是偶然,银发显得成熟。”她睡得翻了面,“还不是有它的魅力。”
“爱美那些话,我是骗你的。深更半夜还不吃饭,容易成饿殍。”
那娃眼里闪过绿幽的光,操起他手中的碗筷死劲扒饭。干涩的喉咙咽不下饭粒,撑大嘴还是吞不下去。硬是下咽差点翻白眼。
“慢点吃,别急。”伊尔迷没有责备她抢他饭碗,粗糙的腕骨轻梗其背,双手交替着揉捏她的脊背。接着捶打很久:“锅里还有汤。想喝的话’哥’给你热。”简单还礼敬语发音很重。
小妮子伸长脖子到床边,哇啦暴吐,眼圈红,挤出眼泪来了,吃下没多少的饭菜喷涌而下,少部分秽物喷到他新换下的衣服上。充当“哥”的手没有停,稳重地敲打弱小的脊梁。
“伊尔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银发染黑的事我再也不说了,买贵点的染发剂,不伤头皮的那种。不喜欢了出门戴帽子或者包上头巾。”
“染了好看还是不染好看?”
“都好看。”
小伊的猫瞳睁大很多,这哪里是小孩子,是金刚石。要继续“兄妹情深”,不能让好不容易给他撞上的金刚石被人渣思想冲跑。怎么控制不了露出的浮躁,伤害不经意冒犯自己的人。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