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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对那两个蒙面壮汉伸出手掌,“辛苦你们了,也不好意思让你们白忙活,我看就五五分吧。”
壮汉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相看两不厌。
“做人呢最要紧啊是被太贪心。。。”初晴拖长了尾音。
两个大汉和初晴进行了一番昏天黑地鬼哭狼嚎的唇枪舌战之后,最终谈妥了。他们得三百两,初晴得两百两。
两个自认倒霉的混蛋灰头土脸走了之后,初晴笑眯眯的奉上一百两给刘妈妈,“刘妈妈您请笑纳。”
刘妈妈见到回头钱那个喜啊那个乐啊,那个敲啊那个打。
“好女儿,这才来第一天就给妈妈进银子啦。”
“今后还指着刘妈妈您调教栽培赚大钱呢。呵呵呵呵。”一阵谄媚的假笑。
“瞧你这小嘴甜的,小灵机。妈妈给你取个花名儿,就叫百灵儿,妙不妙?”
“都听刘妈妈您的不会错,错不了。”
刘妈妈被拍马屁拍得那叫一个舒服,和初晴就青楼事业如何走向高档次、高水平、高盈利有许多共同的观点和建设性意见,两人探讨起来不亦乐乎。最后刘妈妈还答应初晴五年内走“卖艺不卖身”路线。
*
雍亲王府是夜通宵达旦。
不断有派出去搜寻的人胆战心惊的跪倒胤禛跟前禀报。胤禛听四福晋异常惊慌失措的来说初晴不见了之后,黑着脸调令了府中上下一切能够调令的人马出去撒网。为了初晴的安全,又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不可以太张扬。最后探来的消息是有人见到那匹马车出城去了。
胤禛眼眸中的寒意仿佛凝结了一个冬天的冰雪。
“哐!”一只官窑黄地吉字茶杯被硬生生砸碎在地板上。
胤禛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说:“还等什么?出城去找!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京城之内他有九分把握,然而一旦离开京城,能顺利找回初晴的几率不到三成。胤禛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在椅子上。手在袖中握紧成拳,咯咯作响。
“王爷。。。”乌拉那拉氏被胤禛的盛怒震吓到了,又顿生担心,“臣妾知道王爷担心晴儿的安危,只是王爷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夜深了,王爷水米未沾,还是多少。。。”
“不必说了,”胤禛打断,不领情的起身往外走,“本王去书房静静,有任何消息立刻叫他们来禀报。”
“是。”乌拉那拉氏第一次听到胤禛如此冷漠僵硬的语气。她现在也是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啊。
年氏一直静默的守坐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目送胤禛远去后,从兰烟手里拿过来一盏压惊的茶亲自捧给四福晋,柔声劝道:“福晋也要顾及自己,初晴格格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乌拉那拉氏有气无力的接过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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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是胤禛最常停留的地方,是他的净土。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除了初晴。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吧?
胤禛斥退所有人,也不掌灯,就那样孤独地伫立在凄惶的一剪月光中。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后渐渐能看得轻一些东西。修长的手指拉开一只螺钿暗格,从中取出一只锦盒和一叠厚厚的纸张。
盒子里是一个又干又硬的面人。幽冷的眼睛终于生出一抹暖色。纸张上是密密的幼稚的字体,一张一张翻过去看,字迹越来越圆润成熟,字的内容也从情愫横生的诗歌慢慢变成了吟咏天地草木河川的篇章。
是从何时起的,他很清楚。因为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他不能允许初晴继续对自己抱着过度的孺慕之情,而更加不能容忍的是自己居然会对年少的她产生有悖伦常的感情。原以为,只要她在身边,是以什么形式都不重要,却不曾想过或许他也有彻底失去她的可能。
就是在书房,小小的她在熟睡中爷念着他的名字。“四四,别走。”
也是在这里,一脸调皮和得寸进尺的说:“四四你要让我一百八十颗。”
弘昀离开的那天,他在书房一个人呆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初晴在夜里过来,靠在他的背上说:“四四,我还在,一直都会在。”
婉怡出嫁前夕,大家免不了说说喜庆话,还开初晴的玩笑。那个丫头是怎么说的?“我要陪四四下棋。”
为什么她总是能触及他心底最柔软不可及的角落?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夜雨凄清。一滴一滴,点滴到天明。
芭蕉未展丁香结。更漏静,人难眠。
第 31 章 。。。
雍亲王府一片愁云惨雾,气氛凝重。初晴同学在慕才馆却很欠扁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她没有找出路,而是慕才馆的结构十分复杂,亭台楼阁繁复曲折,修得和迷宫有得一拼,更像是一只华丽丽的鸟笼。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走到正门过。一直都有人负责监视她,虽然她比较自由,也决计是逃不掉的。逃不掉就安心等被救吧,反正她平时也来不了这种地方。
慕才馆真算是个比较有品位的秦楼楚馆了。装潢有格调,盆景瓶花高低错落,器具摆设精贵,进来的客人也大多是官客或者自诩风流的富贵子弟。初晴原以为雍亲王府的人能很快查到这里,却在三天后也没看到动静。
慕才馆里的几名当家花旦里头,有一位常念儿跟她最投缘,她负责教初晴怎么应对各类客人,怎么观察他们的性格,又是怎么既挑起他们的兴致,又不让他们得手之类。初晴穿着常念儿给她准备的衣裳,让她打扮了之后,馆里的人们多说两个人还有点神似姐妹花。
闲谈之余,初晴拐着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慕才馆的背后主人据说是和皇家有关系。”常念儿只点到为止。
后台大,有钱途啊。皇家?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插手声色娱乐事业?
初晴胡乱想着,常念儿微笑着执了白玉莲瓣小茶壶给她斟茶。
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肤如凝脂,香腮染赤。。
这样的美人,不仅是外貌美,还有她的风情。而风情万种之中,常念儿是媚而不妖,颇似一盏红莲花。
她的房间内挂着几幅字画,其中还有她自己亲手画的高山流水图。一架古琴清幽,旁边高几上摆着一盆修剪得极好的兰花。她的谈吐气质不会是单纯的青楼出身的女子可以模仿媲美的。初晴看着她出了神。常念儿,的确是让人一旦见之便会常常念想的美人。
“我听妈妈说,灵儿你是自愿被卖的?”常念儿的声音淡如花香。初晴在慕才馆里的花名就是百灵儿了。
“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还可以出来结交朋友,免费吃喝,听曲子看歌舞表演,不吃亏啊不吃亏。”
“朋友?”常念儿愣了愣,半响微微一笑,“灵儿你的想法当真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吧。世人皆视我们如泥秽,玩物,你要与青楼女子做朋友?”
“像常姐姐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玩物?常姐姐定然是个心比天高的人,不知是怎么样的造化弄人,一块美玉,才在这里掩了光华。是世人无知,我们不与世人一般见识。”
*
常念儿被拨动心弦,眼中浮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整理了情绪后笑道:“灵儿你一口一声姐姐,其实我连女儿都有了呢。”
“女儿?多大了?在哪里?”初晴很傻的环视了一下房间。
常念儿悠悠起身,走到兰花前面,像是在赏花,又像是在回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常念儿幽幽的念着,慢慢开口了。
“我本官家女,出身富庶,不料家父在政事上受了牵连,招来抄家之祸。家人一概或杀或卖或流放,而我被刘妈妈看中买下之时,腹中已有身孕。”
“啊——那,孩子的父亲呢?他怎么不来就你们?”
“我和子仁是青梅竹马,才刚定了亲,年少莽撞,违了礼法。家中人并不知晓内情。而他是家父门生,因为替家父奔走伸冤,得罪了幕后之人,也”常念儿一滴清泪最终顺着脸颊落下,掉在故作微笑的嘴角边。
初晴的眼睛湿润了。常念儿反倒安慰起她来,“你不必为我难过。都过去十来年了。往事如灰,再难拾起。只是看见你,有点像是看见了当时的自己。十四五的年纪,以为世间的一切都美好得恰到好处,而自己便是那最幸福之人。”
常念儿以为自己有十四五岁了初晴不稀奇,但是常念儿说已经过去十来年了她才是震撼。
“常姐姐芳龄几何?”初晴忍不住打听。
“今年已是二十六了。”
初晴惊讶。哇,真看不出啊,她一直以为她才二十岁。
“那么孩子的话,也该有十一二岁了吧?”
“是。她若安好,便是虚岁十二。”常念儿缓缓坐下,神思恍惚。
“她若安好?”初晴反问。
“瞧我今天怎么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来就不停了,灵儿你那天说给我谱一个新曲子,可有了?”常念儿似乎不愿再多谈,初晴便也撩开了。
“当然,曲名便叫做《念奴娇》,我觉着最适合常姐姐了。”
雍亲王府。
“禀报王爷,有晴格格的线索了!”负责搜寻的总事索鲁激动莫名的来报。再没消息他是真的不敢来见王爷了。
“还不快报?”胤禛在外书房廊檐下站着,负在身后的左手握紧又松开。四天了,派出城的人马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回来,在城内继续搜索也没有进展。他推测依着初晴的相貌十有八九是被看中而送去了烟花之地,重点盘查的对象也是各个酒肆青楼,怎么会什么发现都没有?只能是,有人势力强大,罩住了一些地方。
“奴才有一物呈给王爷。”索鲁从怀里掏出一包锦帕,小心的高举过头。
胤禛拿过来,揭开锦帕,眸光一沉。玛瑙翡翠长命锁。这不是前太子之物,不,是初晴的东西!当年端午节之时前太子所赠。初晴特别喜欢,很少戴别的项链,而是在出门和重要的日子都戴这个玉锁。
“这是晴格格随身的东西。是怎么回事?速速道来!”胤禛沉声喝问。
“回禀王爷,这是刚才有人拿到王爷名下的当铺销赃的东西。因是宫中的物件,当铺朝奉不敢妄接,掌柜的早和奴才有过照应,当即锁了典当之人。若真是晴格格之物,便是有了着落。”
“说重点!晴格格身在何处?”
索鲁抬头看了看胤禛的脸色,迟疑道:“城南慕才馆。”
“城南?”胤禛勃然大怒,“你是做什么吃的?晴格格就在城内你却数日之内无半点消息?”
“王爷恕罪!慕才馆,是是九爷的产业。所以奴才该死!”
“老九?”好一个老九!胤禛眉头深锁,眼神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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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才馆内,今夜又是宾客满座。
香雾隐隐,歌声袅袅。
流光飞舞,衣香鬓影,笑语喧喧,道不尽的风流浮华气象。
“江山如此多娇,惹无数英雄竞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
“像鸟一样捆绑,绑不住她年华。像繁华正盛开,挡不住她灿烂。少年英姿焕发,怎么想都是她。红尘反复来去,美人孤寂有谁问?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的雪。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好!妙!当真好极妙极!”座中不断有人啧啧赞赏。
“没想到一曲《念奴娇》还可以改编得如此娇媚婉转。”
“果然是美人如此多娇啊。”垂涎之意溢于言表。
“常念儿风姿不减啊。”看来是个熟客。
红玫瑰花瓣铺洒的舞台上,一群红粉佳人随歌翩翩起舞。常念儿在当中抚琴清歌,轻启檀口,款按银筝,春葱玉指如兰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极态尽妍。
初晴爱玩,蒙着面纱,混迹舞女之中。她在学校里也是校艺术团舞蹈队的主力成员好不,好久没能舒展筋骨了。等等等,终于等都自己寄居的这个身体长大,能不借此大跳特跳吗?而且穿着这一身曳地蝉翼纱流霞裙,环佩玲珑,莲步生尘,飘飘若仙,让她过足了瘾。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初晴和众女退回到后台梳妆间。常念儿抱着琴也慢了一步退回来。
“咦?常姐姐,你都不在外面多坐一坐?”初晴一边褪下外面披着的丝帛一边问。
“凡事有度。”常念儿微笑道。目光刚看到初晴□出光滑的肩膀,右肩头有呈品字状的三颗胭脂痣,手中的古琴霍然滑落,“嘣”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