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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取灭……”话音未尽,而我灵光一闪:“狱寺先生,你们现今无法与‘麋鹿’摊牌开战,是吗?”
狱寺看待我的眼神略有微妙:“我该对你另眼相看吗,波尔塞林诺,你聪明过头了,从生理和心理上你都不像个女人。”
我想了想,抄起手枪往他脸上砸去:“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为自己留点口德吧!”
狱寺随手挡下手枪,一边对我说:“既然自诩为‘正义伙伴’的你宁可以身犯险也要为苏艾特证明无辜,那我姑且相信那个女孩是干净的局外人。”
“也许这场意外出乎我们三方的意料,衣冠不整的苏艾特在酒吧哭喊蓝波骚扰她时事态肯定在‘麋鹿’手中失去了控制。身为‘麋鹿’势力又刚巧是酒吧老板的斯图亚特自然而然成为‘麋鹿’补救这一事故的手段,她手枪交给你,这件事也在他们的补救计划之中。”
“一切只是猜想。就连第三方的存在和‘麋鹿’的干预也是猜想。”我补充道:“不过这是如今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我整理了一下片段信息,完整的故事发展快速成形:“假设‘麋鹿’当晚造成苏艾特被j□j,蓝波又正好出去透气路过事发当场,苏艾特误会他的可能性也并非为0,而后波维诺家族的蓝波不巧卷入该案。再加上现今是黑手党内部敏感时期,‘麋鹿’跟彭格列积怨已久却不能在此时爆发,只得竭力阻止彭格列查出真相,同时争取该案早日了结。”
“那还有一件事不对……”我摸了摸下巴:“为了阻止又不招惹彭格列联盟,他们应该选择陷害苏艾特,为何斯图亚特还会主动争取我的合作?我身为律师的利用价值高过同彭格列撕破脸皮的危险吗?”
狱寺正把枪膛拆开:“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你和蓝波都是波维诺。”他一语中的:“‘麋鹿’在获知苏艾特的律师是你后一定很头疼,因为他们不敢确定波维诺家族还在不在乎你。如果按照他们斩草除根的传统把苏艾特连同你一起除掉,可能不管胜诉败诉都将触怒波维诺,进而点燃与彭格列开战的导火索。”
这么说来,斯图亚特与我合作确实是在家族将我除名之前……想到这里,炎炎烈日下我后背发凉,赶忙看向狱寺:“这、这么说,你真的是来……”
“我早就说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吃饱了撑的骗你吗?”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你已被波维诺除名,‘麋鹿’会毫不犹豫地解决你。之所以在你回罗马后没有动手,是因为那四批人都是十代目派来保护你的!你不怕死地跑来西西里岛,我这不就马不停蹄地亲自赶来了吗?”
我一时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可,沢田既然早就知道‘麋鹿’是元凶,他为何一直处于劣势,为何不把真相告诉爷爷,让他把对我的除名惩罚推迟到二审后?”
“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白痴?”他扔了手上支离破碎的枪朝我吼道:“不管‘麋鹿’私下跟彭格列的关系恶劣到什么程度,名义上我们都是百年之久的同盟!况且‘麋鹿’最近勾搭上了白兰,更别提它抵作人质的继承人现在是十代目的私人秘书,所有文件命令她都有权查阅,你以为十代目在那只小母鹿的眼皮子底下安排这些容易吗?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越好!”
我被他说得目瞪口呆,连他对于我智商的污蔑都忘了反驳。
我想起斯图亚特那时对我说的话:“我的王,她是彭格列的依附。”
她是为了她身处彭格列的王才冒险布下所有局,她对彭格列的恨意是真的,与我合作的同时算计着如何除掉我也是真的。
“也就是说,”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接下来……”
狱寺叹了口气,疲态一闪而过:“我被迫成为你的保镖,事到如今你也必须选择跟我们合作。”
“解决案子的最高原则是给我们三方各留后路,尽可能避免撕破脸皮开火的最坏后果。”
我试探性地问:“你能肯定有类似于‘Key’的关键性证据存在吗?找出侮辱苏艾特的真正犯人,把他送上法庭的同时还要保证‘麋鹿’、波维诺和那什么白花花不受损失,这有可能吗?”
他幸灾乐祸地看向我:“所以啊律师大人,您不是号称没有一次败诉记录的首席吗?距二审开庭还有一个月,就全部拜托您了,反正一旦平衡不当,战火烧起危及到十代目,不用‘麋鹿’动手我也会先割掉你的舌头。”
我干笑了几声,别过头去时手心和后背淌满了湿漉漉的冷汗。
原以为这只是我个对波维诺家族的抵抗,事态的恶化却在不知不觉间使一起平淡不过的刑事案件转变为两个黑手党家族的博弈,惹怒了任何一方,我的血都会成为地下世界开战的献祭。
真是糟透了……电话被蓝波干脆以关机驳回后,一整个下午我都窝在狱寺的车里,满怀失望与不安地整理一切有利讯息。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凭借少得可怜的线索拼出解决方案时,肚子的几声响动让我意识到已经是晚饭时间。
狱寺不爽道:“你这女人真是麻烦。”
我敲了敲过度使用的大脑:“脑力劳动同样辛苦,去找家餐厅吧?”
“不行!”狱寺独自下车,一本正经地说:“我绝对无法忍受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你一起吃饭,我的品味没有差到那个程度。乖乖待着!”
他说着往远处走去,空腹的饥饿使我连跟他斗嘴的心情也丧失殆尽。此地本就地处偏僻,不知还要多久我才能等来晚饭。不知不觉间我靠在车窗边昏昏欲睡,恍惚间似乎有谁敲击着身边的车窗。
我被那声音吵醒时天色接近全黑,四周街道空无一人,狱寺也不见人影。车内闷得人呼吸不畅,我开门跳下车,一口空气来不及呼吸,银光呼地一闪,迎面一把利刃直冲我而来——
“住手!”
远处传来的怒喝声还没听清晰,我被人拽着衣领直接摔到一边,水泥地当即擦破了我的膝盖双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脚步声从我四面八方传来,我慌忙爬起就逃,一个人影却直冲我而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就要往外拧。
情急之下我抬脚往对方下身踢去,那人吃痛闷哼一声身子一晃,我就势按住他的脖子,脚下一勾使出全力把他掼翻在地。
身后响起两声惨叫,黑暗里我听见狱寺气喘吁吁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你从哪里学到的蹩脚防身术?!”
说话间数道人影包围而来,人手一把砍刀,晃动的白光逼得人无法移开视线。狱寺快速往我手里塞进一把利器,我摸出那是一柄带倒刺的匕首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我是招惹到谁了!”
“我还没死呢你这女人发什么……喂,蠢牛!”
狱寺喊了一声便冲向一边,我急忙跟上去,没跑几步,七八个人同时围了过来,狱寺已经迎上去起手一拳撂倒一人,另一人刚跑上来,狱寺侧身一转抬脚就把他踹在地上。
纠缠之际有人绕过狱寺拦在我面前,我还没看清他精瘦的身材,下一秒拳头便不由分说朝我挥来——
我从没想过利刃切开皮肤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迎着拳头把刀刺进了他的手背。
那人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我铆足力气又刺了第二下。刀面没进他的大腿,奋力把刀片j□j时诡异的触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对方紧接着连连哀叫数声,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我随手抹了一把脸,浓重的铁锈味溢满鼻腔,我摸摸手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几秒前做了什么。
抬眼时一个男人赤手空拳地站在我面前。
他眼里是我无比熟悉的疯狂杀意。
而我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把刀。
我被他揪着头发压在地上,背包甩到一边,那男人一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血红的双眼怨毒地流着冷光。
怎么能这样……
毫无美感的死法让我心生恐惧。
死在渣滓手里……
即使我奋力抠他的手,愈加深锁的桎梏依然侵蚀着我肺里的空气。
救救我……
我胡乱扑腾着,在窒息的痛苦里眼泪直流。
杀了他……
强烈的愤怒一时间占据我的大脑。
杀了这混蛋……!
情急之下我摸到了手边掉落的钢刀,半分犹豫也没有,刀锋径直剖开皮肉切进骨头缝隙,那男人狰狞的面孔抖动了一下,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到我脸上。再然后他松开手,身子一歪倒在我身边。
我咳嗽着坐起来,那人就躺在我身边。刀子从他背后刺穿而过,刀尖从他小腹破出,小小的尖刺在月光下闪着血光,扎得我眼睛生疼。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我,一双瞪大的眼睛连愤怒都无力盛下。他的双手伸向天空不知想抓住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喷出一口一口的血浆,活像搁浅吐炮的鲸鱼。
我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双手无力垂下,眼瞳失去了光芒,只有深陷的眼窝里无神的眼白面对着我。
我爬了过去,把尸体翻身,拔出那把刀废了我全身力气。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走向拖着一条伤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我刚刚见过,被掐着脖子摁在地上时,我在那人眼中的倒影里看见过自己的眼神,与此刻的他一模一样。
我蹲了下来,抬手挥刀——
枪响了。
面前的人被一弹爆头,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血花和脑浆一同溅了我满脸。
如同母亲的血在汽车尖利的鸣笛和剧烈的刹车声中喷上半空。
有人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掰开我僵硬的手指,抽出染成血红的刀子丢到一边。
“25岁,两个人。算了……”蓝波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埃莉卡,你真像个雅典娜。”
甜腥的液体和着咸涩这时才流进我嘴中,腥臭的血腥味随着鼻间酸意急涌而上。我抬手捂住脸,汩汩泪水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蓝……波……”话音未尽,我匍匐在地上失声痛哭。
被蓝波踢出家门后,一心想探望母亲后就立刻离开的我打失了算盘:墨西拿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在自己的故乡迷失了方向。
城市不久前经历过一次修缮,多年远离此地的我重回故土,便在拔地而起的林立楼宇中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这里街道建筑依稀有当年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凭我再三回忆,徒步去往墓园的路途也依旧模糊不清。我无法询问路人,因为那是一所隐蔽的黑手党家族坟墓,我只有自己去寻找它,然而时过境迁,记忆竟无法寻觅到看望妈妈的路。
毒辣的阳光让我头晕脑胀,窒闷的空气里连呼吸都平添燥热。在这一切水分被悉数蒸干的天气,我踩着高跟鞋四处打听,最后大汗淋漓地坐在路边喘粗气。不管我的味蕾是否生在舌面,我都恨不得像只小狗伸着舌头发散热量。
想必我触怒了不和女神厄里斯,我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烦恼,此行很可能一无所获,还要摊付上我的健康与颜面。
当我险些在骄阳下中暑,一瓶冰汽水突然掉进我的后颈,我尖叫着跳起来,转脸撞上狱寺隼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哦该死!你想做什么!”我哆嗦着把汽水拿出来:“好啊,这真是个惊喜!就算哪一天我被你割了喉咙,我也不会比刚刚更惊讶了!”
“瞧你。”他夺过汽水用牙把瓶塞咬开,急剧升起的泡沫和瓶身依附的寒气在炎夏中比什么也勾人魂魄,他特意拿到我眼前摇了摇:“要不要?”
“拿开。”我强忍冒烟的口舌质问道:“狱寺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当着我的面喝了口汽水,我承认我看他的眼神像荒漠里的饿犬贪婪地盯着一块骨头。“我?十代目派我来保护你。”
“哈!”嘲笑从我嘴中蹦出:“耶和华可曾拜托路西法照顾他在人间的儿子?”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同样予以回击:“我也不明白宙斯为何下令予以厄里斯保护。”
我幽怨地盯着他手中空空如也的塑料瓶:“雅典娜才是我的守护神。”
“你是雅典娜?天,上帝保佑——”他玩戏法似的在我眼前变出另一瓶汽水:“赫拉都不会比你狠毒。”
我没有见过光明正大的暗杀,所以我听狱寺隼人阐明了来意。他说得简洁明了,虽然刻意模糊了个别细节,我还是大致了解了一个月来彭格列的动作。
他说完停下,眼角微翘等我的态度。我已喝完汽水暑气减半,加之狱寺车内的空调使重获活力的思维快速运转。
如我所想,第三方果真是那个以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