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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攀上欧阳云的脸,流连了好久后再抚上那只着了内衫的身体。「报复?……你就这么放心的昏了,不怕我现在再报复回来么。」石玉楼放肆的让自己的手在欧阳云身上游走,小心的避开欧阳云的伤处,吃足了豆腐。手掌在欧阳云的腰上后背上转悠了很久,最后,石玉楼长叹一声,放弃了让手钻到他的裤子里的念头。
要是让欧阳云发现自己趁着他昏迷动了他的身子……只怕他下次就会用什么很不入流的方式来「报复」。石玉楼哀叹,欧阳云表面是个谦谦君子,其实内心是个十足小人!今后他可要再小心些才是,欧阳云的「报复」既然有了第一次,八成就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失笑一声,石玉楼倒是有些期待欧阳云要什么时候才会继续「报复」他。不过他只要小心些,到时,还不知这是谁要「报复」谁呢!石玉楼拍拍欧阳云的脸,轻笑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事都能让你得逞。你计算得再精,也不见得都能实现。」
抱着欧阳云,石玉楼靠着树闭上了眼,先让那匹疯马自己去玩水,等他休息够了,再去收拾它!
等石玉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天光大亮。他急忙低头往怀里瞧,正和欧阳云的清醒视线碰在一起。石玉楼的面色一冷,硬声硬气的说道:「你还真是命硬,这样都死不了。」……这是十年的习惯,真的很不好改……
欧阳云舒服的枕在石玉楼怀里,眯了眼笑笑。「我死了你还不得伤心死?为了你,我也舍不得死啊!」调笑般的说着轻浮话,弄得石玉楼也分不清这话里有几分真意。
石玉楼的面色更冷,他的手往前一推,就将欧阳云丢在了地上。「既然醒了,还赖在我身上做什么,你还要不要脸。」他站起身来动动僵硬的手脚,拾起昨夜放在一旁已经晾干的衣服。他穿好自己拿已经破了好几处的白衣,把欧阳云的衣服朝拿还躺在地上故意「哎呦哎呦」叫痛个不停的男人丢去。
「你那伤死不了人,快穿上衣服,等会儿还要赶路。」
「去哪儿?」欧阳云反问,「那镇上好像没有咱们两帮的分舵,而且你不觉得那些刺客来得奇怪么。」穿上衣服,欧阳云颤巍巍的站起来,体力还没恢复就得动脑子,简直是伤上加伤啊!
「……大概是什么仇家吧。你是不是又和谁结仇了?」石玉楼问道。
「怎么不说是你结了仇,害我被连累到差点陪你送命。」没好气的反击,欧阳云站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靠着树歇着,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昨天是怎么逃出来的?难道是刺客们良心发现放过我们?」他只依稀记得石玉楼不要命地冲过来抱住了他,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了那条蛇和癞始蟆,石玉楼自己先喷笑出来。大概的说给欧阳云听,欧阳云也是笑笑,随后就默不作声的闭上眼,嘴角又露出了那种带了些算计的悠然笑容,过了片刻,欧阳云突然说道:「喂,你能不能先找些吃的,我受的伤死不了,可是肚皮正打算饿死我。」
饿!?石玉楼略一思量,欧阳云确实足一整天粒米未进,再加上流血过多又拚命打了一架,难怪这么没体髅力……
四周树木青葱,面前河水猛潺。石玉楼的眼前除了他和欧阳云这两个大活人,就只有一匹正在啃着鲜草的白马。
然而似乎是发现了石玉楼阴险的视线,已经把自己刷洗干净的白马警戒的抬起头看着主人,随后突然撒开四蹄,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欧阳云见状哈哈大笑。什么人养什么马,这匹畜牲发起脾气时和他的主子是一模一样啊。捧着笑痛的肚子,欧阳云连忙阻拦石玉楼。「别杀它,这么可爱的马,我可舍不得拿来果腹。」石玉楼瞪着和他正在对瞪的白毛畜牲,再次怨恨自己当初挑马时是瞎了双眼。他阴沉的回头,对欧阳云笑得如此放肆而心生不满。「这混帐昨天竟敢把我丢下河,我正想要收拾它。」
「那咱们不就没了坐骑么,找些别的吧。」
「……」石玉楼看着周围,似乎也没什么山鸡啊野兔路过。
两人正在琢磨是不是该走远一些才能找到猎物,就见旁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肥硕的大灰兔,这只兔子还没等石玉楼提剑砍过来,就像箭一样冲向一棵大树。「咚」
的一声,兔子以头撞上去,那力道之狠,足够让欧阳云二人听清楚骨头碎裂的声音。
兔子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爽快的脖子一歪,死掉了!
呆立一旁的石玉楼和欧阳云看得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这是什么兔子?居然能在他们肚子正饿的时候跑出来慷慨献身!
两人瞪着死掉的兔子呆楞了半晌,突然抱住肚子齐齐狂笑起来。
「原来……原来,守株待兔这成语是真的……」欧阳云笑到语不成声,腰上的伤口都笑到要开裂了。
「我一直觉得这个笑话很冷……可是真的看到,还是要笑……」石玉楼也好不到哪去,笑瘫的他靠在欧阳云旁边还要扶着欧阳云不要倒在地上。
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渐浙止住了笑声,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石玉楼才说道:
「肉有了,可是咱们都没有火摺子,总不能吃生肉吧!」
欧阳云胸有成竹的拍拍石玉楼的肩膀,笑容甜得让人发冷。「放心,我有办法。」
他呵呵笑了几声,突然冲着空无一人的树林里大声喊道。
「萧凌琅!给我滚出来!」
石玉楼为这一声大喊险些扑倒在地。他再次环视安静的四周,问道:「萧凌琅不是在洛阳?他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云笑而不语。
片刻后,树林里终於传出了唏唏嗦啸地声响,一个满身灰尘的男人缩着手脚从一棵树后小心地探出头来。
「过来。」欧阳云沉着声音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换成了冰冷。
萧凌琅低着头一步一蹭的走到欧阳云身前一丈处,就再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欧阳云半眯着眼,盯着萧凌琅腰上插着的两个剑鞘和背后的两个包袱,说起话来犹如凉风在吹:「我可要谢谢你啊!不光赶走刺客救了我们,还把我们的剑鞘和行李都带过来了……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萧凌琅狠狠打了个寒颤,他家帮主此刻的语调真是太大太~冷了!他掀掀眼皮瞄了瞄欧阳云的脸色,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帮主一剑扎过来。
「帮主和石帮主的剑都是上等的好兵器,剑鞘丢了也很可惜哦!所以我就奋不顾身的去火场里找回来了……」再掀了掀眼皮,萧凌琅看到自家帮主的脸色竟然不为剑鞘的失而复得而有任何的松动,只好泄气的招认。「从悬燕城那里我就一直跟着帮主了。」
「我们这一路的行踪是谁透露给梨花宫和姓谢的那些人的?」欧阳云又问,旁边的石玉楼却是听得一惊。他虽然想到梨花宫出现的蹊跷,但也还没往自己人身上去想。
萧凌琅的小心肝都颤得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帮主我错了,我不该助纣为虐,我不该担当传递消息的信鸽,我不该屈服在恶势力之下……呜呜呜~~帮主,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大量的饶我这一回吧!」
欧阳云毫不心软,冷冷的继续问。「你给谁助纣为虐?」
萧凌琅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哭得好不可怜。「梨花宫是严澈找来的,姓谢的那些人是岳离找来的……我只是告诉了他们帮主你们会去的地方,再把帮主们的近况传回去给岳离他们知道,我可真的没干什么坏事。」
欧阳云的脸色铁青,已经青到发黑;石玉楼则是干脆的喷了一口血出来。
岳离!严澈!你、们、两、个,好、了、不、起、啊!
远处正在洛阳的酒楼里喝酒划拳正开心的岳离和严澈突然都是浑身一寒,脑中同时闪过「危险」两个大红字!
萧凌琅被欧阳云抓到显了形,于是很推卸责任的把主谋供了出来以求得两位帮主对他的宽大处理,至少得保住小命回去娶老婆吧。
欧阳云和石玉楼的脸上那是—片风雨欲来。萧凌琅很担心接下来会上演一番电闪雷鸣。而那被电闪雷鸣攻击的,很可能就是他这个被逮到也不敢逃跑的倒楣蛋。
他上前两步,先把两把剑鞘捧过去,看到两位帮主很有理智的没有把剑砍到他身上而是收回到剑鞘里,松了口气的他又急忙的把两个包袱供上,殷勤的翻出伤药和绷带递上前,随后乖乖的拎过一头撞死的兔子架了火堆去烧烤。
脸色难看得要命,心里也在江海翻腾的两大帮主,一边重新给自己上药包扎一边在心里想像着各种各样惩戒那个帮中叛徒的方式。而每一种方式,都是毫无例外的既血腥、又暴戾。
第九章
啃着香喷喷的烤兔肉,石玉楼盯着蹲在不远处正在收拾东西、时不时就呈现出可怜模样看向这边的萧凌琅。
石玉楼用手肘碰碰吃饱喝足正在闭目养神的欧阳云,问道:「这个萧凌琅……的怀里,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实在太奇怪了!他看着萧凌琅烤兔子时掏出了不少瓶瓶罐罐,居然是油盐酱醋一应俱全,现在又拿了纸笔趴在地上写东西,写完了之后又掏出只鸽子……合体的衣着包裹着看上去不算很强壮的身体,那些足够堆成小山的东西到底是被他藏在哪里了?怎么都能从怀里掏出来?
「不知道。」欧阳云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缓缓说道:「他是天山怪奇童老的开门弟子,到我天水山庄远不足八年。他十七岁刚入江湖就被岳离领回来了……如果不是你说,救了你我之人是从怀里掏出毒蛇和蛤蟆,我还想不到会是他。而且,能一路跟踪你我而不被发觉的人,除了他的独门追踪术,我还真想不到有别人了。」
「……」石玉楼眼角抽搐。天山怪奇童老可谓之是「武林三奇」之一,他的弟子竟然一出江湖就被欧阳云给拐走了,难怪童老在江湖上绝口不提自己的弟子……「童老的武功也很厉害啊,那他昨天怎么还乱丢东西?而且你我两帮比武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出色的表现啊!」天水山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高手,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印象呢!这下欧阳云总算是张开眼坐直下身子,他狠狠瞪了一眼托着下巴仰天发呆的萧凌琅,言语间带了些咬牙切齿。「我当年见岳离带他回来也是很高兴,本想着他能为我天水山庄做些风光的事……可这小子,除了轻功、追踪术一流,其他功夫竟然都是三流。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自己偷跑下山,童老的功夫根本就没学全。」
欧阳云手指用力,手中的一截枯枝被『喀嚓』一声捏断。听到动静的萧凌琅急忙跑过来蹲在两位帮主面前,转着圆溜溜的黑眼珠讨好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瓜子捧过来。「帮主和石帮主要不要吃瓜子?……不吃瓜子,那就甜豆?……炒花生?糯米糕?……」萧凌琅一边问一边掏东西……
石玉楼看着萧凌琅好像变戏法似的不停的往外掏着一包包的零食,脸颊抽搐不停,欧阳云单手捣住脸,无力的呻吟。「你看到了吧……这样的笨蛋我要来何用……」
「都不吃吗……」萧凌琅掏出的七八种零食都被两位帮主无视,他很失望的一样样再收回怀里,苦着脸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讨帮主们的欢心。
石玉楼彻底无言。欧阳云也受不了萧凌琅再这么继续展示他那个被誉为「天水山庄七大未解之谜」之一的神奇怀抱了,脸一板,他低喝一声。「萧凌琅,你夥同岳离严澈阴谋陷害帮主,回去后乖乖去刑堂领罚。」
「领罚?是什么……惩罚?难道是打板子……」萧凌琅一听,连腿都软了,他缩着肩膀,双眼含泪。他只是个小小帮凶,最多打一百板子就够了吧!
欧阳云冷笑,「打板子?是不是大轻了。哼哼……阴谋陷害帮主,令帮主险些丧命。理应直接拖到闹市,乱、刀、分、尸!」
「哇~~我不要啊!」萧凌琅一声尖叫,惊恐的看着欧阳云,他跌撞着脚步慌乱后退,随后身子一矮,整个人都没入了土中不见了。
石玉楼只见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没入了土中,还未及惊讶,就见欧阳云已是急忙上前两步,在萧凌琅不见了的地方单膝跪地,左手伸直猛力插入土中直到没过手肘,然后只见他左手用力向上一提,灰头土脸的萧凌琅就被欧阳云从土里揪了出来。
「想跑?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把害怕到哗哗流泪的萧凌琅往地上一甩,欧阳云开始审问。「说,岳离和严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全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我说出来,只怕是死得更快了!萧凌琅心情灰暗地哽咽着,内心悄悄向心爱的未婚妻挥手告别。他左右看看正像索命阎王一样站在他面前寒着脸的帮主和石玉楼,哭得更是伤心。都怪岳离,说什么由他来跟踪肯定不会被帮主发现。现在他都被帮主抓到了,还说要把他拖到闹市去乱刃分尸……早知如此,还不如乖乖的跟着师父在荒山上学武功,不来这个花花世界……
「快说。」欧阳云似乎很受不了萧凌琅的哀兵政策,轻踢过去两脚催促道:「说出来我就不宰你。」
抽抽搭搭的抹着眼,萧凌琅不抱希望。他也在天